《江山风月》江海寄余

5、丧尸（5）

　　从昨天早上十点睁开眼发现自己在车祸现场，到眼下的此刻夜里十点，整整36个小时，过得可谓是惊心动魄，这一天半里生生死死的不知道在鬼门关前路过了几回，钟芙听着电话里的国语都觉得有一种恍如隔世一般的感觉。

　　“我现在在滏山，之前出了点意外，没来得及接电话，眼下还算安全，不要担心，国内怎么样，老师呢，你们还好吗。”

　　“老师和我们都好，国内情况目前还算乐观，军队已经将丧尸控制住，现在国内全面戒严，但目前对丧尸病毒的研究为零，如果不能尽快找出解决办法，很难说之后会怎么样。老师现在被国家召集走了，她很担心你，她得到消息，国家会派飞机舰艇撤侨，你注意点和大使馆联系，千万别错过了。”

　　钟芙一听有人来接，立刻安下心来：“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她挂了电话，想着明天一早该去趟大使馆。

　　她打开房间的电视，调了几个台的新闻，新闻上尽力在播报国泰民安，形式一片大好，她又上网去看，却发现丧尸咬人的视频在到处流传，很多时候她看到一半视频突然就没了，大概是被封了吧。

　　钟芙通过系统得知，滏山也曾爆发一次丧尸危机，源头还是来自于外面，滏山内部倒是没有人出现变异，因此，局势能得到有效的控制。这起码能说明一点，那就是丧尸病毒不是随机在人体上出现的，一定是存在某些诱因。

　　尽管滏山眼下还算安稳，但这安稳又能保存到几时呢。她今早离开监狱时正与大批军队的卡车错身而过，这起码在说明军政系统在往关卡派兵，很难说明后日会怎样。

　　赌场设在半山腰的某地，她站在二楼的阳台往外看，对面是一片观景湖，更远的地方漆黑一片，那里本该是夜晚的城市，像滏山这样的第二城市夜里不该是这样黑的，只能说是政府已经开始管控电力了。

　　钟芙不在去想，盖着被子入睡，准备第二天去找大使馆去。

　　早上七点左右，她开车出去，比起昨天，今日的街道更加的荒凉，经过两天两夜的发酵，发生在汉城和大佃市的灾难已经彻底压不住了，街角的大屏幕早已关闭。钟芙开车路过市中心，正看到有一队游行的队伍打着横幅往市长办公室大楼涌去，横幅上写着：“还原事实真相”“别把民众当成傻子”。

　　市长大楼静默地伫立在市中心，安保人员拉着警戒带不让这些人涌入大楼里，有人从大楼里出来安抚游行人员的情绪，他扯着嗓子喊自己是市长秘书，后面的话钟芙没有再听，只看了一眼，很快驱车离开。

　　大使馆设在汉城，汉城现在情况不明，在滏山有下设的总领事馆，位置在海云区。

　　钟芙还没走到门口，已经听见操着各地口音的国人的说话声，她一进去，立时被里面乌泱泱的人吓了一跳。

　　有警卫人员举着小旗把人划分出井井有条一片一片，这些人有背着包也有背着行李的，甚至钟芙看见有人在角落里铺着睡袋，一看就是打算在这里住下。

　　工作人员并没有驱逐这些人，只是大声喊着：“所有人排队，按队形登记啊，已经登记好的稍微让让道，不要挡道后面人的路。”

　　钟芙听到有人在问，什么时候能走，工作人员回道，快了快了，国内这边再跟寒国政府交涉了。

　　现在从寒国起飞的飞机根本落不到其他国家机场去，没有哪个机场敢贸然开放，现在普通人是想走也走不出去，只能依仗国家的力量。

　　不只是华国大使馆，其他大使馆也一样，一样挤满了想要回国的人。

　　这样危机太可怕了，人吃人是无论哪个国家都会让人浑身发冷的恐怖。

　　终于排队等到钟芙登记自己的个人信息，对方知道她是从大佃来的，不由得用惊奇的眼神看她，大田发生的事早就被民众知悉了，能从大佃杀过来的那得是多走运的人啊。

　　“国内正在交涉，最迟三五日内就有消息，保持电话畅通，最好是住在办事处附近，等能走时会通知的。请相信国家，不会抛弃每一个国民。”登记的小姐姐这么对她说。

　　“好的，我不会走远的。”

　　“负责这么多人的开销，你们还撑得住吗？”钟芙问了一句，大使馆这里为待在这里的人发放免费的食水，这也是不小的开支啊。

　　“我个人捐款，也算是为国家出力。”钟芙将随身拿着的一个黑色皮箱放在桌子上推过去。

　　工作人员心里一惊，这份量可不轻啊。

　　她叫了别人帮她登记其他人，因着钟芙往一侧走：“周大使去找滏山市市长了，我带你去找陈参赞，你跟我来吧。”

　　工作人员自我介绍姓王，是这儿的一等秘书，被她因着去找的陈参赞是个看起来四十左右的女性，留着短发，干练清爽，正在西南边的一处办公桌负责给来人解答疑惑，安抚情绪。

　　王秘书把人叫到一边：“陈姐，这位钟小姐是来捐款的。”

　　钟芙：“对，我想尽一份绵薄之力。”

　　“欢迎，感谢。”陈参赞立马伸出手握手。

　　三人去了办公室，王秘书把皮包里打开，里面放着满满的一皮箱钞票，全都是五万的面值。

　　“这里是一亿韩元，本来不该拿现金过来，只是我想着如果采买东西，还是现金方便，省去去银行兑换的麻烦了，这是我的个人捐款，我也不知道能做什么，就只好出钱了。”

　　陈参赞又同她握手：“代表大使馆工作人员感谢您的慷慨。”

　　这些钱还是她换黄金和在赌场赢来的，说来也不算她慷慨，顶多算劫富济贫了。钟芙苦笑：“我从大田来，那边的情况很不好，如果事态得不到控制，估计这些钱很快就要贬值了，尽快把他们换成物资，也多为我们争取一点机会。”

　　陈参赞面色严肃：“你说得对。”

　　离开前，王秘书问了她现在的住址，对她住在赌场没有表示一点异样，又给了她自己的电话，告诉钟芙保持手机畅通，有事会通知她的。

　　钟芙离开领事馆后，在附近花高价买了套房子后又回到赌场，回去的路上在一处路口，正与一辆黑色汽车齐平，透过前排的车窗，钟芙看见副驾驶位置上坐了个眼熟的人。

　　这不是之前出来弹压秩序的市长秘书嘛，那后车座的人会是谁呢。

　　这条路上此时就他们两辆车，钟芙径直下车去敲副驾驶位的车窗。

　　被敲车窗的秘书一脸懵，但还是谨慎地没有开窗，看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人物在。

　　钟芙绕到车前，把夹在鼻梁上的墨镜往下一扒拉，露出一双飞扬着眼线的眼睛直勾勾盯着秘书，大有一副今天不理会我那咱们谁也别想走的气势。

　　站在正前方，钟芙看见后车座的人动了动，似乎说了句什么，秘书往后探了下身，回头听了一会儿，接着打开车门下来：“女士，有什么事吗？”

　　他下车的同时后排的隔板同时升了上去，

　　但就这么一开一合的功夫，系统已经通过监控拍到后座人的正脸。

　　是滏山市的市长。

　　市长大楼前还有游行队伍在，周大使还等着和他交涉，这位市长倒好，偷偷从大楼里出来了。

　　钟芙腹诽了一下，对眼前人笑道：“三安药企李代表的女朋友，我听说我们李代表秘书和您约了好多次，您都没时间，正巧碰见，最近有空吗？”

　　市长秘书心里骂了一句西八，这李代表从哪里找来的头脑空空的女人，莫名其妙拦他的车就为了跟他说这些？

　　李家的小儿子就这品味，难怪李会长不肯放权给儿子了。

　　他没好气地说：“我还有事要忙，您可以让李代表秘书打电话预约时间。”

　　说完径直上了车，也不管钟芙就站在很近的地方，直接叫司机开车。

　　钟芙躲了一下，不敢置信地看着疾驰而去的汽车，好像在惊讶竟然有人会不理会三安药企的名头，这可是寒国闻名遐迩的大企业啊。

　　秘书透过后视镜嗤笑一声，三安企业他会顾及，李代表本人他也会卖面子，但你一个非亲非故，两三个月就拜拜的女朋友有什么值得他给好脸的。

　　后面座位传来声音：“解决了吗？”

　　“您放心，一个不知所谓的女人而已。”

　　钟芙也在问：“这个时候，市长不出面安抚市民的情绪，他要去哪儿？”

　　系统调出汽车前行的方向，对钟芙道：“好像和咱们去的是一个地方呢。”

　　“赌场？”

　　这就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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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市长座驾开上山路就不见了踪影，因为这边已经不在有市政监控，钟芙只能得知他们该是从地下停车场直升上去了。

　　系统入侵了赌场的监控，也只拍到他们进入电梯的画面，不在一楼，不在二楼，那该是去了三楼了，三楼不设监控，所以她们什么也看不到。

　　她如常地回到自己的房间，等到快入夜又去楼下玩了一把，她小费给得痛快，多的是人愿意来服务。

　　“我看外面闹哄哄的，你们这里倒是平静啊。”钟芙这么说。

　　“女士您放心，我们这里的安保是一流的，而且没有比滏山更安全的地方了。”男招待神秘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