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岁开始做魔法师》西窗的怪物

4、第四章 看病

　　第四章 看病
　　之后的一个月，周阳被项目困得死死的。回想起来，似乎只要是意识清醒的时候他都在赶工。画图、建模、改文本，超负荷的运作让周阳觉得自己已经不像人了。他的人生被挤压得只剩下了工作，就连吃饭喝水这种基本生理需求都是身体发出紧急信号了才想起来要做。这样一来，即使有鬼在他旁边，周阳都没办法注意到。
　　“该死的金狗！他昨天又半夜问我要PPT了！ 啊！他是不是神经病啊！他是不是神经病啊！！我早就把终稿发给他们公司的小王了！他联系不到自己公司的人就来烦我是吧！”
　　于欣一大早就开启了狂暴模式，整层楼都能感受到她的愤怒。
　　坚持到今天，周阳也是一肚子的火，忍不住和于欣一起吐槽了几句。
　　那个姓金的实在不是个东西。
　　这次的投标周阳他们做得非常憋屈。这是一个古镇改造项目，周阳他们是联合另一家景观公司一起做的。那个景观公司是本次招标的甲方的关系户，通常情况下他们是不会把自己的项目分出去的，只是这次项目太大加上他们自己建筑部门太弱，所以才拖上了周阳所在的公司一起投标。
　　大家都是乙方，时间又那么紧，按理来说应该互相体谅才是。可这家公司却很喜欢作妖，尤其是这个英文名叫“KING”的项目负责人。这家伙不知道是怎么坐到副总这个位子上的，不仅专业相关的内容一窍不通，就连转达甲方意见和任务这种简单的事情也能搞错。一共就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因为真个人的纰漏导致周阳他们这里的方向从一开始就走错了。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前两个星期做的东西几乎全白费了。只有真正吃过这种苦的人才能理解周阳他们当时的心情。为了赶这个窟窿，周阳他们组不得不在向其它“兄弟组”求援的同时，让己方加更多的班。人连续007是真的会死的，一天都不休息，让周阳的肝火都比平时要旺些。
　　此时此刻的他们没想到，更恶心的事情还在后面呢。
　　“他昨天也打我电话了，但是我昨天太累了，手机忘记充电了，没接到。”听了周阳二人的吐槽，组长长长地叹了口气，在她十年的工作生涯里，像金这样的人也是非常少见的。 “早上，金还打电话给我了，我正好在开车，就放在一边没注意，没想到他一个人也能说半个多小时。”
　　“天啊，他真的该去医院看看！”
　　于欣气得不行，从包里拿出准备好的一大盒巧克力。在向组里每个人都发了几个后，她又跑到别组，一视同仁地给了来帮忙的人几个。
　　按于欣的话来说，大家都是好战友，项目结束前不好厚此薄彼。
　　她确实是个大方的姑娘。那一整盒当场就分没了，一看她桌面，竟也就给自己留了三个。
　　周阳看着有些陌生的包装纸，确认是没吃过的牌子。这巧克力味道挺好的，他吃的这颗方方正正的，里面还有开心果夹心。
　　甜食确实能治愈人的心灵，至少吃完三颗巧克力之后，周阳的心情好了许多。明天就是项目汇报日了，不出意外的话，在结果出来之前他们都不会加班了。
　　由于之前都很拼命，今天就只剩下一点收尾工作。下午的时候他们会叫上公司内的几个大佬，先在内部汇报一遍。如果没什么意外，明天，周阳他们组的组长和总监会坐最早的那一班飞机去当地和金总一起做最后汇报。
　　可以说，一直到这时候，身为社畜的周阳才有机会申请调休。
　　也不是只有周阳一个人那么惨。这个月组里的每个人至少都加了两百个小时的班了。残酷的是，这么多时间要全换成调休是不可能的，为了不耽误其他项目，他们每个人最多也就只能连休三天。
　　大家都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了，组里其他人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申请的调休。蒋依依想着结果应该不会那么早就出来便同意了，只是要他们错开休息，不能让组里一个人都没有。
　　错峰的事情，组里几人私下商定好后，一齐和蒋依依说了。
　　周阳顺利请下假，当天准时离开了公司。
　　六点半，正好是下班高峰。周阳也有犹豫过要不要打车回去，因为他真的太困了，可一看系统预估车费要59，比深夜打车还贵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看周阳垂头丧气地要去公交车站，组里另一个主创姐姐心一软，想着大家这次都辛苦了就顺路送周阳去了最近的一个地铁站，这帮周阳省了至少半个小时的车程。
　　到了地铁站以后的一切都很顺利。
　　一到家，周阳就在网上搜去看病的相关教程，等叫的外卖送到了，周阳也做好了明天去看病的准备。
　　关于看病这件事，周阳有想过要不要告诉自己的爸妈。可他到底是成年人了，眼下这事还没个定数，喊家长总觉得有点大惊小怪了。万一查出来没什么......
　　想到这，周阳下意识用食指搓了搓自己的下巴。
　　要是没病，那他就是真的能看到鬼了。
　　唉。
　　好像不管是哪个都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有了网上挂号，周阳只用一个上午就把事情都处理完了。
　　从医院出来，周阳内心已经是一点波动都没有了。只能说，人生处处有“惊喜”。周阳没查出自己想象中的那些“大毛病”，只查出来他觉得社畜都会有一点的“灰色症状”。对此，他自己倒是觉得没什么。网上不是说现在没有几个人是健康的吗？他对此一直深以为然。
　　反正，再怎么样也不会比他读书那会更严重了。
　　以防万一，医生还是给他开了药，只是剂量不大。
　　本来，医生还想让周阳再多约几次复诊的，毕竟这病有人在旁疏导会更好。可周阳的工作实在是太忙，如果真的有假，他也宁愿在家躺一天。在周阳看来，这可比什么都管用。
　　“小伙子，冰激凌好吃吗？”
　　“一般，不是很好吃。”听到有人问，周阳下意识就回答了。
　　这声音，好像有点耳熟？
　　周阳后知后觉地想，转头一看，竟是已经一个月不见的骷髅头。
　　好吧，这鬼连阳光都不怕是吧？
　　这世界到底有没有王法了！？
　　周阳在心里哀叹，面上却是更加老实本分了。为了防止那骷髅不高兴，他认真地点评道： “这甜筒估计是放了太久了，不仅上面的巧克力变难吃了，下面的脆皮甜筒也因为吸了太多水分变得又粉又软，入口湿哒哒的不说还甜得腻人......”
　　在外人看来，周阳像是精神有问题的人一样，旁若无人地对着空气絮絮叨叨，连冰激凌的奶油滴下来都不知道要去舔一口。为了不惹上麻烦，那些路过的人都自觉贴着人行道外侧走，生怕周阳突然暴起伤人。
　　“不好吃你还吃？”骷髅不解地晃了晃。它已经有百年没和人类打过交道了。作为旁观者，它怎么看都觉得周阳是个怪人。
　　显然，它是不理解周阳的。
　　“我付了钱的。”周阳好脾气地说到。只要是自己花钱买的东西，就是再差再难吃周阳都不会浪费。他就好像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一样，一点也不能违背这个定律，不然晚上就会焦虑失眠。
　　这也算是一种偏执吧。
　　这回，骷髅没有和上次一样很快就消失，它一直跟着周阳回到家里。
　　因为已经看过医生了，所以周阳内心终于对骷髅的存在有了更多认可，这倒是让骷髅的力量比刚现身那会儿要强上许多，可以长时间出现在周阳周围了。不过，周阳现在还不知道这事。
　　骷髅头是恐怖片里的常客了。周阳不喜欢看恐怖片，只是偶尔随着大流看一些热门的，因此对骷髅并不感到十分陌生。于周阳来说，比起那些有皮有肉的鬼，骷髅的恐怖程度还要更小些。
　　再次见到骷髅，周阳心里有许多疑问。等着这会终于没别人在了他才问出口： “到底什么是魔法师？我为什么能看到那些‘东西’？它们是鬼吗？”
　　“嗯？你怎么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这一个月来，骷髅都处于“休息”的状态。它没和现世接触，自然就不知道周阳在这段时间里做了什么。只是，按照旧历，时间都过去那么久了，魔法师本人就是再傻也该摸索出来一些门道才是啊。
　　难道，这人是傻子？
　　骷髅的眼睛瞬间变成惊恐的紫色。
　　它最讨厌傻子了！无法沟通什么的光是想想都觉得头痛。
　　周阳可不知道它在想什么。他料想骷髅并不知道自己加了一个月的班，只好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大致说了一下。
　　“呀，原来你已经看到过了呀。”骷髅一听这话，立马就高兴起来。只要不是傻子就好。
　　“只不过”，骷髅横着脑袋，像是在表演不解似的问周阳： “你们小小一个公司，怎么会有那么多‘痴’呢？”

　　喝喜酒，更新晚啦，以后一般会在晚上八点半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