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岁开始做魔法师》西窗的怪物

2、第二章 我应该去看一下医生

　　第二章我应该去看一下医生
　　“哟，周阳。你这脸是咋回事啊？昨天又是跟哪个小姐姐浪去了？瞧瞧这一脸肾亏的样子。年轻人，别怪你胡哥说你，要懂得节制，知道不？”
　　周阳顶着一双“熊猫眼”出现在公司的时候受到了不少人的注目。这不，连水都没倒上，坐在后侧的胡勇喜就笑嘻嘻地凑了过来。
　　已是夏季，男人的身上带着一股难闻的气味，汗味、油脂气加上烟味混在一起像是一击重拳，直直地打在周阳脸上。
　　随着胡勇喜的话，他组里其他几个男人也开始跟着起哄，说是要看看照片什么的。
　　周阳听着他们的话，脸上没有带出半点不满。他自如地切换成用嘴呼吸，带着一点笑意回到： “胡总说笑了，我最近哪有时间去花人家小姑娘啊。昨天下班的时候，上头又给了个新投标。这次时间比较紧，一个月就要做完的，我昨晚一直就在想这个事。”
　　周阳这话半真半假。有的人信了，暗道一声无趣。也有人不依不饶的，非要让周阳从手机里挖点女朋友的照片给他们看的样子。
　　说到投标，在周阳左侧，原本安安静静的小姑娘于欣说话了。只见她一面不动声色地打开一盏香薰机，一面对周阳说到： “周工，我昨天晚上回去又找了几个案例。国内野奢酒店确实不多，所以这些都是国外的，你现在有空吗？帮我一起筛选一下吧。”
　　有了她的解围，周阳得了暂时的清净。他拿着还空着的水杯，拖着椅子坐到了女孩的身边。
　　“多谢。”
　　周阳小声对于欣说到。要不是她，周阳估计不知道要编出多少谎话出来才能摆脱这些人。
　　甜橙的味道渐渐从香薰机里飘散出来，周阳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感觉压力都小了点。
　　于欣回了个甜甜的笑，顺手将周阳的椅子往自己这拉了拉。
　　两个人凑在一起把案例图全看完了。小姑娘肯定花了不少时间去筛选，找的案例造型都挺不错的。周阳选了两个，让于欣先放到项目的工作文件里，看后续分析出来的情况再决定要不要拿来作参考。
　　“周工，你这是要去倒水吗？”
　　察觉到周阳手里还拿着空杯子，于欣大方地从自己脚边的小冰箱里拿出一个玻璃瓶递了过去。
　　“气泡水喝吗？我冰了好久啦，西柚味的。”
　　看着眼前绿颜色的玻璃瓶，周阳摇了摇头。
　　“你上次给我的咖啡液我还没喝完呢。今天就先喝那个吧。”说着，周阳从自己的抽屉里掏出一个未开封的咖啡液。
　　“哇，这都多久了，你还没喝掉啊？”
　　上次促销的时候，于欣为了赠品一下子买了好几桶的咖啡液。这东西保质期只有一年，为了不放过期，组里的每个人她都送了一些。周阳坐在于欣隔壁，分到的比旁人还要多上几个。想到这东西价格也不便宜，周阳本来是想拒绝的，抵不住于欣实在是热情，趁周阳不注意还往他抽屉里又塞了好几个。如此，才到现在都还没有喝完。
　　“现在就喝，现在就喝。”周阳好脾气地回应着。
　　他的工位离茶水间不远，直走几步后再拐一个弯就到了。
　　现在刚过十点，办公室里还有许多人没来。
　　照人事的话来说，设计师的上班时间都比较“自由”。公司里有些没写在员工手册上的“老规矩”，其中一条就是加班超过十二点的第二天可以稍微晚点到公司报道。往常，周阳到茶水间的时候这里面都没什么人。这次，倒是有两个长头发的女人排在了他的前面。见此，周阳便多走了几步，打算先去吧台那把咖啡液倒进杯子里再过来继续排队。
　　收拾掉飞溅出来的咖啡液，周阳回到了饮水机前。期间，周阳一直能听到机器上的水桶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
　　那两个人仍旧站在原地，保持着原先的动作。
　　从背影上看，周阳只觉得陌生，应该是不认识的人，便没有上前搭话，只是老实地排在了她们的后面。
　　等待的时候，周阳习惯性地发起呆来，眼睛下意识地盯着地毯上的条形花纹看。
　　茶水间是个暗房间，没有窗户。以前，保洁阿姨会在员工上班前把公司里所有的灯都打开。最近，也不知是她工作懈怠了，还是公司那边提出要省电，这茶水间的灯早上来打水的时候都是关着的。
　　其实，借着走廊那点光，也是可以大致看清茶水间的布局的。周阳只是来接个水，想着很快就能走了，便没有去开灯。
　　他也是怕麻烦。这里的电路设计并不合理，灯的开关没做在入口处，反而和里面会议室的开关放到了一起。
　　又等了一会，耳边仍然是“咕嘟咕嘟”的水声。周阳打了个哈欠，心里有些犯嘀咕。他不习惯看人脸走路，每次到什么地方，视线总是偏下，看人的鞋子或是路面。不过，人的视线范围是很大的，即使没有特意去看，余光也能瞄到一些。
　　周阳记得那两个女人手里拿着的杯子都只是普通的马克杯，小小的一个，怎么能倒那么多水呢？听声音，再想想这时长，怎么也得有一两升那么多了吧。
　　要是冬天，周阳就不会想那么多了。公司的中央空调力度不够，冬天的时候，四边靠窗位置还有点冷的。为了不影响工作，有些人自己买了取暖器放在工位底下，有些人则是习惯用热水袋取暖。是以，冬天的时候茶水间总是要拍长队。
　　可，现在是夏天啊？
　　难道她们还拿着其他水壶？
　　周阳心里生出几分怪异。正想抬头仔细去看的时候，于欣的声音响了起来。
　　“周工，我买的星爸爸到啦，有你爱吃的巧克力玛芬，要分你一点吗？”
　　周阳下意识从茶水间跨出一步，回到： “不用，我吃过。。。。。。”
　　话说到一半，周阳突然顿住了。
　　在他说话的同时，水声停了。茶水间顿时安静下来。
　　“你吃过了？”于欣拿着手机欢快地走了过来，看样子是要乘电梯下楼拿外卖的样子。
　　周阳有些呆愣地点点头，视线不受控制地一点点地转向饮水机。
　　满满的一桶水，面前也没有站任何人。
　　“怎么了？”于欣注意到周阳的脸色有点不太对。她跑过来，越过周阳打开了茶水间的灯。
　　灯一打开，茶水间内大亮，这倒让已经习惯昏暗光线的周阳忍不住眯了眯眼。
　　“你来的时候有看到什么人吗？”
　　“什么人？”此时，于欣已经走到了周阳的旁边。在她的视线里，周阳的脸色有些惨白。 “周工，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周阳没有回答于欣的问题，只是继续追问： “你没看到有人从茶水间走出去吗？”
　　于欣摇了摇头。 “我来就只看到你一个人啊。”说着，于欣还看了看周阳的水杯。 “周工，你来了都快五分钟了，怎么还没倒上水啊？”
　　周阳背上立时就浮起了一层冷汗。
　　没有人出去，水桶也是满的，那刚才他看到的是什么？
　　是错觉吗？
　　还是，他真的已经疯了？
　　周阳想，自己也许该去医院看看。讳疾忌医总是不好的，就是不知道公司的额外医保里包不包含精神类的药物。
　　“周工，你怎么又走神啦！”于欣拍了拍周阳的肩膀。 “你要不要和我一起下去拿外卖？我买了两个巧克力玛芬呢，分你一个吧。你肯定是缺糖了才精神不济的。”
　　听她这话，周阳竟觉得有几分道理。他跟着于欣一起去楼下拿外卖，借着帮忙提东西的功夫，看了一眼贴在外面的单子，随后就在微信上把钱转给了于欣。
　　“我请你吃的呀！”
　　于欣看到转账信息，有些不满。
　　“你还是收着吧，不然我就不吃了。”
　　如此，于欣才点击了确认收款。只是看上去并不怎么高兴。
　　周阳看不懂别人的脸色，只觉得有人在身边后，心里稍微好过了一些。也不再那么害怕了。
　　两人回去后，隔壁组的人又对着他们起哄说了几句闲话。要是平时，周阳一定会觉得他们很烦。同事之间互相请客也是有的，他刚进公司那会儿也常会买零食分给组里的前辈。这都是正常社交，哪有这些人说的那么暧昧？
　　不过，今天到底是不同的。周阳只觉得那些话都和仙乐一样悦耳动听。
　　还是人多好啊，热闹。

　　为了赶进度，周阳他们这组人一直忙活到十一点才下班。
　　“周阳，你回去再想想平面要怎么排。下午开会的时候杨总觉得底下几层房间资源太差了。”
　　周阳抱着手机点头。
　　超过十点，打车就可以报销。此时，一楼的大厅还有不少人站着。有他认识的，也有他不认识的。人们三三两两地围在一起说话，周阳身边站着的是于欣和他们的组长蒋依依。
　　蒋依依自己有车，是一辆黑色的宾利。她不必等出租车来接，嘱咐完一些细节之后就和两人做了别，乘电梯往地下一层去了。
　　“我们组都是有钱的姐姐啊。”
　　于欣感叹了一句。
　　这话倒是不错。组里的几个姐姐都是英美留学回来的，人优秀，家境也很好。大多数情况下她们都是开车上下班的，是以没和周阳他们一起在一楼等车。
　　周阳和于欣又闲聊了一会。期间，等车得人陆陆续续地走了。
　　也不怪周阳他们要等那么久。他们公司离机场不过几公里的距离，很多出租车司机开到这附近都爱去那里排单。除非是大单子，不然晚上真的很难打到车。等了好久，软件上也没人接单。
　　“周工，我的车来啦，我先走咯。”
　　于欣住在市中心，在司机们的心里，算是个好路线。因此，她每次都能比周阳先离开公司。
　　想到早上的事，周阳又有点紧张。可他也不好缠着一个小姑娘不放，就只能和她道别。
　　“好，路上注意安全。”
　　目送着于欣走出公司大门，周阳有些百无聊赖地刷起了手机。划过一个又一个无聊的视频，周阳又开始发起呆来。

　　“咕嘟咕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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