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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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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暖阳刺破寒风，畏惧又好奇地从窗户破开的洞口钻进小木室，一点点攀爬过空荡荡的木板床，沿着干燥的木地板摸到软柔的沙发上。
一个飞跃，金光扑了小狐狸满怀。
被窝里的小狐狸翻了个身，揪起被子蒙住脑袋，只露出一双黑尖尖的耳朵在被子外抖了两下。
不一会儿，毛绒绒的尾巴从床上滑落，享受太阳的爱抚。
叶小狸赖了一会儿床，揉揉睡迷糊的眼睛。一双透亮的桃花眼透着清澈的愚蠢，竟是意外地和谐，似是天生就是这般蠢萌蠢萌的。
他拽了拽被子，一股让狐心情舒畅的雨后春泥的自然清香飘散。
被子好暖，床板太硬了。
好像哪里不对劲，他挠了挠头，脑子痒痒的。
他裹紧被子慢吞吞地爬下床，伸出小脚脚踩在地板上，小脚被冻得往回缩，不由得打了个激灵，清醒不少。
等等，他的腿怎么白花花的？
他的毛毛呢？
他那一身蓬松漂亮的赤色软毛呢？！
叶小狸猛地坐起，撒开被子，瞪大眼睛盯着白嫩嫩的小手，再摸摸自己滑溜的身子，以及嫩白嫩白的双腿。
“嘤嘤嘤！！！”
原来狐狸吃肉真的会掉光毛毛。
叶小狸哭唧唧地跳下床，“啪叽”一下扑倒地上，又爬了起来。
环视四周空无一人，他泪眼汪汪地推门出去，见到人类正坐在水潭旁，被压弯的那最后一根稻草见到了救星，他嘤嘤嘤地跑过去求安慰。
深潭边，秦时衍弯身捧起一汪清澈的水泼在脸上，冰寒的水珠滑过棱角分明的下颌线，钻进微敞的领口。
他看起来没有受到冰寒的影响，倒是挺享受。
听到身后有动静，他警觉地回头，以为有哪只不怕死的污染物蠢到主动送上门，给自己当早餐。
他定睛一看，神情变得十分微妙。
送上门的不是他的早餐，是过来向他讨要早餐的小狐狸。
秦时衍擦了擦脸上滴落的水珠，回过身动作一滞，一把拎住扑上来的小狐狸，猝不及防地被这只嘤嘤怪撒了个娇。
“嘤嘤嘤！！！”
他揉揉酥麻的耳朵，把小狐狸摆在旁边干净的大石块上，淡淡道：“吃完早餐就走。”
听到吃肉，小狐狸哭得更伤心了。
他惊恐地伸出自己的两只爪爪，在人类面前挠了挠，撞上世界末日般哭丧道：“你看，没了，我漂亮的毛毛全掉光了！”
“这辈子再也不吃肉了。”
叶小狸抱住自己的尾巴，好不伤心，“我变成秃毛狐狸了，嘤嘤嘤……”
秦时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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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
“肉太好吃了。”
叶小狸边哭边叉起罐头肉，嗷呜嗷呜地咬下一大口。
秦时衍沉默不语。
一罐罐头就能打发，挺好哄的。
这只傻狐狸刚才扑过来的时候，在花海里伤心地滚了好几圈，沾得满身花草。跟小狐狸解释清楚后，又激动地滚了好几圈。
秦时衍盯着小狐狸沾在脑袋上的小白花，蜷了蜷手指，忍住了伸手的冲动。
脏就脏吧，吃完就让他走。
正在吃肉的小狐狸竖起耳朵，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哀怨地看向人类，好像对方是抛妻弃子的负心汉。
秦时衍侧脸干咳一声。
叶小狸吞下一块肉，无比认真地盯着人类。他的语调细细软软的，像是一汪清水洗净细碎的沙粒：“你以为谁都愿意把肉分你一半的吗？”
秦时衍：“吃剩的肉。”
而且肉是谁的？
叶小狸气鼓鼓：“昨晚是谁那么体贴帮你把被子捂暖的？”
秦时衍：“倒是提醒我，谁把我的床和被子霸占了？”
叶小狸嘤嘤两声，“睡得那么死，不会把我踹下床吗？”
后半夜偷偷外出的秦时衍：“吃肉。”
叶小狸被吓到的余韵还没过，边啃肉边小声骂道，“小秦，你……”
秦时衍挑眉：“小秦？”
“我一百多……嗷呜！”叶小狸抬头解释的同时，正好迎上人类伸过来的手指，眉心被重重地弹了一下。
他捂住生疼的额头，这个人类居然敢弹他眉心吉纹，“你会倒霉的！”
秦时衍碾碎指尖沾上的细腻触感，“叫哥。”
面对人类的魔指威胁，小狐狸表示一点都不怕，他不过是体贴这个人类过强的自尊心而已。
叶小狸爽快改口：“秦小哥。”
秦时衍：呵。
叶小狸一脸“真拿你没办法”的样子，软软道：“秦老哥。”
秦时衍手痒痒，皮笑肉不笑。
叶小狸再迟钝也能察觉人类恨不得吃了自己，他缩了缩脖子，耷拉下尖尖耳朵，双手抱住脑袋无辜道：“你教我嘛。”
“不要乱加东西。”
“秦哥~”
“单字哥。”
叶小狸微妙地看向人类，在心里回了句“乖”。
真难伺候。
他心不在焉地吃了口肉，声音倒是又软又奶：“哥哥~咳咳咳！”
秦时衍无语地递了杯水过去，叶小狸感激地接过水灌下，喝得太急了，嘴角溢出垂少水，弄得浑身湿漉漉的，狼狈又迷糊。
他条件反射地用力甩水，身上的几块大叶片哪经得起这番折腾，很快四分五裂、处处漏风。
他很自然地用爪爪把叶片扒拉下来。
“嗷呜！”
红发被风吹起，一件墨色长风衣突然罩在小狐狸身上。
细嫩的皮肤被羊绒布料摩挲而过，叶小狸不适地要扯开风衣。
一双有力的手臂扯住风衣领口，绕过他的脖颈，将风衣紧紧裹在小狐狸身上，耳边是人类警告的声音：“穿上。”
“不舒服。”
“先穿着。”
秦时衍绕到小狐狸跟前，不容质疑地将风衣纽扣一颗颗扣死。
凶残的、诡计多端的狐狸才没有被可怕的气息震慑，只是、只是想试试穿衣服而已。
等人类松手后，叶小狸暗暗松了口气，软趴趴地蹲到地上，用不听使唤的爪子扒拉老半天，也没能把纽扣扒拉下来。
他试探性地回头看向人类，勤快地清理地上的树叶碎片：看看，遇到这么爱干净的小狐狸多幸运，所以可以把衣服脱了吗？
他撒娇道：“哥——嘤！”
突然狐狸命运的后脖肉被捏住，整只狐狸被拎起。他抱住一堆破树叶，浑身上下连根头发丝都在表现乖巧。
秦时衍：“最后一次。”
叶小狸还想装无辜，余光扫到人类冷下的脸，耷拉下脑袋：“知道啦，保证不会再对你用幻术了。”
秦时衍压下唇角，“不是想学做人类吗？”
叶小狸一动不敢动，乖巧点头，“嗯嗯嗯。”
秦时衍：“首先，要穿衣服。”
叶小狸哗啦丢开烂树叶，想抱住尾巴思考，但是尾巴在拖地的大风衣里蛄蛹了几下，怎么都伸不出来。
尾巴被困住了！
叶小狸：QAQ
“就不能……嘤！”他抬头，正巧迎上人类弹过来的手指，他捂住眉心的吉纹，“你真的会倒大霉的！”
秦时衍没把小狐狸的话放在心里，淡淡道，“衣服对于人类而已，就像毛发对于狐狸。”
他见小狐狸似懂非懂，像只小笨蛋，忍住弹对方额头的冲动，补充道，“另外不要背对人类跪下，很危险。”
叶小狸歪了歪脑袋，“会被吃掉？”
“嗯。”秦时衍淡淡道，“把地清干净。”
“哦~”
叶小狸胡乱抱起一堆烂叶片就往屋外走，边走身后边掉叶片，赤脚踩在湿漉漉的烂叶上黏黏糊糊的，踩了一地的湿脚印。
他捡树叶的样子看起来十分认真，甚至离开前还礼貌地用尾巴轻轻带上门。
秦时衍：……
忽然，木门被打开一条缝隙。
叶小狸扒拉在门边，没察觉抱着的大堆树叶蹭得门板脏兮兮的。
他探出半颗脑袋，期待地看向人类：“其实我吃的不多，会打扫卫生，还可以暖被窝。”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