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1瓶（本卷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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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怪盗基德的挑战状！——宝石怪盗亲自主持的展览，展品竟然是传说中的‘潘多拉’？”
“怪盗基德向全国发出挑战，夺得宝石者即可合法获得宝石的所有权！”
“月下的魔术师亲自开办展览，但求一败！”
夸张的标题出现在大大小小报纸的头版头条，新闻播报员的口中，甚至访谈节目的背景上。不辱“平成时代的亚森·罗宾”之名，怪盗基德再一次成功验证了自己的人气。
而这场展览本身，听起来也简直像是噱头的结合体。且不提宝石怪盗亲自举办展览的反差，甚至展出的地址选定的是他单方面的“宿敌”——铃木次郎吉的私人展馆。
铃木次郎吉有关此事的回应访谈也独占了一回报纸的头版，算是他从怪盗那里讨回了一局。
等到人们的胃口都吊了起来，“怪盗与潘多拉”竟又发布了公告，每天按时段限制进入。理由是“要让每一个挑战者都能充分地享受乐趣”。
这么说来倒也没错。如果一口气把所有人都放进来，且不提安全问题，对宝石的“窃取”也会成为一场闹剧般的哄抢。
这简直就是在践踏怪盗的“艺术”。
于是靠前的场次门票被炒到了天价。越是自负的盗贼，越是对自己初见解谜的能力抱有信心。
如果购买了太晚的门票，宝石已经被其他人侥幸得手了怎么办？
随着一波又一波的盗贼亲身试探其中的机关，“攻略书”之类的情报也不再遥不可及，难度只会一次次地断崖式下降。到时候就算得手了，也只会得到一句“我上我也行”的评价。
61.
而传说中“可以使人长生不老”的宝石，并非仅仅吸引了初心不改的“动物园”。醉心医药产业的乌丸莲耶也将任务私下发给了仍处于“失联”状态的琴酒。
“夺取‘潘多拉’?”霍蒙神情古怪地听着琴酒的转述，忍了又忍才没有笑出声来。
“那块宝石有问题？”嗅觉敏锐的杀手立刻察觉到他语气的异常。
“不，没什么问题。”暂时与核心分别的人造人发动了车子，“它甚至真的可以让人长生不老，可惜对它自己来说却并非如此。”
贤者之石当然不会老化。与贤者之石概念类似的“潘多拉”也不会。
但当身为投影的霍蒙于任务结束烟消云散之时，媒介“潘多拉”会为他提供返程的力量，自此变成普通的宝石，甚至完全粉碎断裂。
况且贤者之石可不是多么易用的产品。
它似乎并不能那么清晰地理会主人的意思，将血液作为能源浇灌给它，不一定会生出金子、水银还是强化使用者的身体。
炼金术士弗拉梅尔想要一个可以和人类正常交流、又能把人类的需求精准描述给哲人石的“媒介”，于是霍蒙克鲁兹诞生了。
他不太懂现代科技究竟发展到了什么地步，但想要用科技手段让贤者之石精准地完成心愿，恐怕还要好长的一条路要走。
组织的top killer与下达命令的人不同，他不关心什么长生不死。令他心情良好的是另外的情报。
“玛尔特也拿到了第一场的门票。”
他毫不吝啬地将这个好消息分享给了对此感兴趣的另一个“人”。
“是那位先生的意思？”
玛尔特私下散播“失踪的琴酒是叛徒”这件事，绝不可能瞒过一个组织的掌控者。
如果是那位先生把明面上的行动交给了玛尔特负责，那么就意味着他已经厌烦了眼前这种局面，迫切地希望这一场争锋能够得出一个结果。
琴酒似乎从不担心自己会输。
62.
铃木大博物馆换上了怪盗占据半个画面的全新招牌，庭院增添的摆设也以雾气和火焰的方式增添了几分“魔术”气氛。
没有内部门票的人无法进馆，却也有在外部庭院玩耍的自由。
霍蒙独自一人穿过嬉笑玩闹的人群，用硬质的门票叩了叩门，展馆应声而开。与惊吓盒子类似的机关将一个小丑玩偶从地下弹出，在纸屑飞散间发出一阵怪笑。
更早进去的琴酒也遭遇过这个机关吗？
他好奇地绕着小丑转了一圈，没找到疑似弹孔的痕迹。
怪盗基德并未公示过不同场次的票数，至少入口处的门厅空空荡荡，看不到其他参观者抑或挑战者的身影。
他那位“御主”的行踪倒已经因为过近的距离显露无疑。
“Master，你真的要在这里站上十天吗？”他冷不丁地灵子化漂浮起来，从对方的身后重新出现。
藏在视觉死角的怪盗下意识想要站起身来，因为过于狭窄的空间而狠狠撞到了头顶。
“唔！”他痛呼一声，以一种别扭的姿势把头拧向后方，“你怎么也来了，不是说过使用之后就会把它还给你吗？”
“虽然我也很愿意相信基德大人的实力，但如果真被其他人‘窃取’成功，想要再找回来可没那么简单。我只是来做‘最后一道保险’的。”霍蒙接过基德递过来的软盘，“这是什么？”
“从玛尔特的手提电脑和软盘当中拷贝出来的资料。我知道你的程序员一定也带过一份，但这个是寺井爷爷根据他八年以来的调查重新整合的结果，就当是出借人手的谢礼。”
“多谢了Master，我一定不会让你声名扫地的。”人造人从夹角处跳下了门厅，根据路牌所指的方向去往主展厅所在的位置，把“我才不会声名扫地”的抱怨抛在身后。
作为从小在艺术品堆里长大的二代怪盗，黑羽快斗的审美也堪称一流。
猩红的宝石垫着柔软的丝绒，被放置在最高最显眼的那座展台。一道光专从斜上方投下，让映照出红光的宝石在成为展厅晦暗光源下的唯一焦点。经过特殊切割的玻璃罩折射出几行宽窄不一的光带，围拢在“潘多拉”曲线柔和的表面上。
这是与铃木次郎吉截然不同的风格。就好像随便一个人走进来，就能掀开那个仅仅起到装饰与防尘作用的玻璃罩，把宝石揣进自己的口袋。
边上略微凌乱的地毯却昭示着此前已有几位胆大的挑战者退场的事实。
霍蒙按下亲自尝试的好奇心，正想找一个隐蔽处观看后续发展，却发现这间展厅看似空空荡荡，窗帘后，展柜间，橱柜里，每一个可以藏身的地方竟都早已挤满了人。
“……”还好他这次没有选择灵子化的方式，如果需要消除如此多人的记忆，红子一定会狠狠踢他两脚。
工具间的小门突然打开一条缝隙，将他也一同拽了进去。
63.
“Lynx（猞猁），狙击这里最好的点位在哪个方向？”失去魔女身份的玛尔特无需再对自己的外表进行伪装。他将深红色的卷发束在脑后，身上随意地穿着一套棒球服，与身侧雇佣兵打扮还戴着防风镜的同伴对比鲜明。
“九点钟方向，五百米距离有一座高度合适的建筑。”Lynx如此回答。
在两个组织均混得风生水起的穿越者按照他指示的方向望过去，对任务的协作者又多发了两条讯息。
有关最佳狙击点的计算，装载了“高级数据分析”与“电子地图”的系统比任何一个经验丰富的狙击手都更加精确。
但玛尔特不想再花一分积分在这个奸商头上。尽管他没能把任何人的好感刷到90之上，但获得“潘多拉”同样能将任务进度推至百分之百。
进入下一个世界之前，身上每一点积分都可能是未来的救命钱，他深刻认识到了这一点。
“这里一个人都没有？”他心不在焉地走进展厅，同样被其中空荡荡的现况吓了一跳。
Lynx环视一周，一下子拉开右侧厚重的窗帘，反手将其中冲出的人打晕在地，从二楼的窗子丢了出去。
穿越者正想要调侃一下他这套如同行云流水的动作，却额侧一痛，瞬间栽倒在了地上。
屋内的照明随之熄灭，玛尔特自己身上却发着紫色的荧光。
他总算是反应过来，将上衣全都脱下丢到一边。如今却是为时已晚，枪声从室内不同方向响起，将他倒下的地方打成了筛子。
展品的玻璃罩发出一声扣响。
“有人把‘潘多拉拿走了’！”不知是谁这么喊了一声，屋内的情况愈发混乱，脚步声与斗殴声混作一团。
光亮无法影响霍蒙的以太视觉，他辨别了一下玛尔特的方位，冲出展厅追了上去。
也许是命不该绝，又或许是得到了一些精确而迅速的指挥，后者勉强用裤子裹住滴滴答答流血的伤口，一头撞进了一间闲置的杂物间。
“hiro…是hiro……为什么会是hiro？”他因疼痛而蜷缩成一团，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
系统不肯赊账给他，于是他用更昂贵的一些条件再次交换了复生套餐。
新合同带来的余生可能是他的地狱，但地狱也好过没有余生。
杂物间内的光照明亮了一些，是有人走了进来。
“hiro……是你吗？”
他想要问问对方背叛自己的理由。
睁眼看到的却是另一个害自己购买复生套餐的罪魁祸首。
“是你？那个垃圾系统果然在骗我，你也是个穿越者对不对？你的任务是什么？”玛尔特突然有了说话的力气，他支起半个身子，恨恨地瞪着比他站着时矮了一头的银发少年。
“如果‘穿越者’指的是你的‘同类’的话，那么我确实不是其中的一员。”霍蒙从外衣内侧抽出手.枪，对准玛尔特尚未完全恢复的头部创口，“假设你们是一群‘老鼠’，我要完成的大概就是捕鼠夹之类的工作吧。”
“这里的世界意识不太欢迎你，于是让我把你送回你该去的地方。”
“该去的地方？”穿越者说话的音调提了起来，“我已经死了，除非完成任务，不然我该去的地方就是地府！”
“好不容易得到了在其他世界活下去的机会，甚至有机会让这些我喜欢的角色在死亡事件里面活下来。一边要计算着时间救下所有人，一边还要在规定时间内推进任务，时不时还会有原本不该死去的角色遭遇危机，我一刻都不敢休息……”
“让‘你喜欢的角色’活下来？那么你不喜欢的，难道就可以被理所应当地杀死吗？”这话的语调过于冰冷，以至于玛尔特一时之间竟没能认出它正是来自自己方才还一心想见的人。
“你为了寻找‘潘多拉’而杀死的那些人，你在‘组织’里执行任务顺手杀死的警.察与民众，他们就不该活下去了吗？”
“寻找潘多拉是‘动物组织’设定上的长期任务，哪怕他们已经受我控制也是一……”
“那我也要完成我的任务了。”
当了两次卧底的青年干脆利落地扣下扳机，连续打中了眉心、气管与心脏。
在确认玛尔特已经没有呼吸之后，青年对霍蒙露出了他标志性的笑容：“伏特加，不，捕鼠夹先生，不介意吧？”
“我的目的也只是让他从这里消失，”藏匿于玛尔特掌心的‘潘多拉’开始碎裂，“不过琴酒先生一定会生气。”
“诸伏先生，看在我把玛尔特让给你的份上，能不能查一查八年前的黑羽盗一失踪案？他的儿子说这件事与玛尔特掌控的组织有关，但现在玛尔特已经死了，不知道相关的信息是不是也烂在了他的脑子里。”
“哦，如果有机会的话，告诉Gin先生，‘坟墓在堤无津川河畔的树林边缘’。”
“什么机会，他追杀我的时候吗？”诸伏景光用手背蹭了蹭下巴上的胡茬，“前一个用玛尔特来抵消，后一个没有报酬的话，可比前一个还危险啊。”
金光已经开始从人造人的脚底升起，他原本看起来与人类无异的身形逐渐透明，只来得及留下最后一句。
“一个愿望。集中精力呼唤霍蒙克鲁兹·弗拉梅尔，世界外侧的那个‘我’可以在能力范围之内满足你的一个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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