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穿]对越界之人特攻》揽中洲

25、19瓶

　　54.

　　时间已是凌晨，黑羽宅仍然满是手指敲击键盘的急促声响。

　　并排的两台显示器上一行又一行的数据被还原又被删除，仿佛一场体力与电力的拉锯赛。一老一少两个身影分别弓身坐在显示器前，年轻的那位双眼隐约发出金色的荧光，而年老的那位则已然双手发抖。

　　三个小时。他们已经和这台装载自动防护程度的电脑搏杀了三小时，始终无法让其中的病毒完全停下。如此高集中力的工作使得不再年轻的寺井颇有些力不从心。

　　同样一夜未睡的快斗坐在一旁，想要开口却又担心自己成为两人的干扰。

　　“限定条件是静态IP，先切断它的两个网卡！”本已强弩之末的寺井黄之助敲击键盘的声响突地又激烈起来。

　　霍蒙克鲁兹依言照做，就见到文件的自毁果然戛然而止，所有文件都因非联网状态的不完整性变得不再可读，不过至少并未被删个干净。

　　如果是真正的伏特加与寺井合作，或许会做得更好。

　　理论和技巧并不是一门技艺的全部，“如何使用”的思路显然也是其中很大的一部分。可惜人造人无法继承到这点。

　　“对不起，快斗少爷。”两代怪盗基德的助手沮丧地瘫在椅子上，镜片之后的双眼满是沮丧。

　　“不是你的错，爷爷。”黑羽快斗反而松了一口气，“您该休息了。”

　　“还有霍蒙克鲁兹……”他正思考着使魔是否需要睡觉这类问题，就看到霍蒙克鲁兹手里拿着一块熟悉的手机，打开窗跳了出去。

　　糟糕，不该让这家伙接触任何通讯设备的。

　　不过算了。他之后要做的事本就需要避开对方的耳目，用掉所有令咒就是为了示意所谓“等价交换的使魔契约”再无约束。只是没想到霍蒙在完成“杀死玛尔特”的目标之后，仍然会选择帮他一把。

　　乌鸦终究不是白鸽。

　　55.

　　被拆除了定位装置与电池的手机，算起来已经休假了三日。

　　在接触到人造人的手心之后，黑沉沉的屏幕亮起微弱的光芒，在开机画面结束以后，冒出了正在充电的标志。

　　如此堪称鬼来电级别的恐怖片画面，因无人欣赏而显得有些可惜。

　　塞满收件箱的信息里大多是朗姆的质问，只有最早一批里有两封来自琴酒的号码。

　　霍蒙的手指悬在通讯录里的两个去电按钮之上，抉择间撞上了车站旁边的公告牌。

　　耳边传来清脆的笑声，一个眼熟的女孩子跑过来，上下打量着他：“好心的哥哥，走路的时候也多看看脚下会比较好哦。”

　　不仅是霍蒙见过的“熟人”，也是他早已熟记的那些资料当中的一员。

　　很难想象这么一个天真活泼的普通小学生，也会是“世界脊梁”重要的支撑之一。

　　“吉田小姐看着我撞上去却不出言提醒，可真是让人伤心。”他目光扫过对方挂着的名牌，捏了捏小女孩圆鼓鼓的脸颊，收起手的时候显得有些困惑。

　　他自己都没搞懂这么做的目的。

　　步美心虚地清了清嗓子，随即很快为自己找到了一个理由：“小哀说过，‘有的人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大哥哥这次自己因为不小心撞到告示牌，下次就会记得不要看着手机走路了。”

　　她转身的时候意外和公告牌上的告示来了个脸贴脸，吓得惊叫一声。

　　霍蒙把她下意识向公路后退的身躯拉回候车区域，也看向身旁的金属牌。

　　那上面张贴的大多是预警信息与寻人启事。吓到步美的正是一张通.缉.犯的画像，张贴时间就在昨天，罪行是——连环杀人？

　　也许是为了凸显犯人的危险性，画像上是一张相当狰狞、仿佛随时都会发狂暴起的脸。贴到稍低处的栏位，应该本就是为了提醒临近的小孩注意警惕。

　　“怎么了小姑娘？”

　　“这个画像上的叔叔可真吓人。”小女孩缓过神来，忍不住又看回那张通缉令，“是故意画成这样的吗？”

　　“是吗，原来我长得很吓人啊。”

　　步美终于意识到刚才开口的是个陌生的声音。她抬起头看过去，这才明白那画像画得实在不算夸张。

　　一张扭曲而焦黄的脸凑过来，被红血丝网起来的眼球死死盯着她的方向，身上的深色大衣像是很脏的样子，好些地方硬得不能弯折。

　　之所以没能靠得更近，是因为有人用称不上强壮的身躯将她拦在身后。

　　“你，你是谁啊！”

　　“你刚刚不就看到了我的名字吗？”突然出现的怪人裂开嘴，又读了一次通.缉令上的名字，“说说看嘛，我长得很吓人吗？”

　　许久一言不发的银发少年突然飞起一脚踢在他的下巴上，自称是通.缉犯的男人惨叫一声向后仰倒，捂着嘴左右翻滚。

　　而霍蒙则打开了拨号页面，按下了三个数字。

　　“您好，请问是警.察局吗？地址是□□，有一位自称是通.缉犯□□□□先生的男人恐吓路过的小孩子。”

　　他在得到回复之后，将试图逃跑的男人踹回地上，干脆坐上了对方的后背。

　　“你要一起来吗？”霍蒙挂断电话开始回复消息，并没有看向目瞪口呆的少女。

　　56.

　　作为搜查一课的一员，尤其是在多次出入米花町之后，佐藤美和子自认也见过不少大风大浪。

　　但眼前的景象还是令她一时失语。

　　最多不超过十五岁的少年正和一个小学年级的女孩坐在昨天才确认实施抓捕的案犯背上，甚至挤着共用一张不知道哪里来的坐垫，把自己干净的衣物与犯人肮脏的大衣隔开。

　　“啊，高木警官，犯人就在这里！”步美抬起脸，冲他挥了挥手，还拍拍已经放弃挣扎的通.缉犯，一副兴奋的样子。

　　“原来是步美啊，”佐藤下意识地也向小女孩招手，随即终于回过神来，“你们在做什么呢？快起来!”

　　“□□□□可是重罪案犯，伤害到你们两个小孩子怎么办？”她一面与同来的下属将人铐住，一面数落两个还在上学的未成年。

　　“你们去坐高木的车，”似乎是觉得自己过于严厉，她的语气很快又缓和下来，“不管这个是不是□□□□，都需要你们先做个笔录。如果验明正身的话，最多可以拿到300万日元*的奖金呢。”

　　“哇，300万！”步美眼睛都亮了起来，“如果有三百万日元的话，我要买nici的限定小猫，给妈妈买那件她逛街每次都要看的裙子，再给小哀买一件新的……”

　　直到坐上警车，她还在盘算着如何划掉这笔未必存在的奖金。

　　从未缺少过金钱的人造人对此并不关心。他悠闲地看着窗外的匀速倒退的景色，与不知为何出现在路上的上司短暂地对上了目光。

　　【你在做什么？ ——Gin】

　　他正在回复的界面跳出了一条新的消息。

　　【朗姆没给我替换“赤面人鱼”的宝石，和他合作的人还差点要了我的命。——Vodka】

　　他删掉写了一半的句子，决定先把推卸责任的部分发出去。

　　【好不容易从那群人的手里跑出来，路上还遇到了条子在抓通缉犯，结果现在要去配合调查。Aniki，我没背叛组织，朗姆要的东西我也带回来了。——Vodka】

　　【需要保释金？——Gin】

　　【没关系，只是录目击证人的口供。——Vodka】

　　对面的下一个已读隔了一阵才跳出来，而后发送过来一串代表地址的编号。

　　“弗拉梅尔哥哥，你也喜欢洋子小姐吗？”步美的眼睛仍然亮晶晶地，却不再沉浸在有关奖金的想像当中，而是盯上了他手机上的挂链。

　　很遗憾，或许是追星并不算在后天习得的技能之内，也或许是伏特加对冲野洋子的喜好并未达到“大师”级别，总之霍蒙对这位著名的艺人兼主持人一无所知，甚至看不出自己的手机挂绳原来是一款艺人的应援周边。不过对此编个故事也并非难事。

　　“是的，因为哥哥在做地下偶像的关系，我总是会关注和艺人相关的新闻，看得多了，逐渐喜欢上了洋子小姐。”

　　“哇，地下偶像！”步美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霍蒙的脸，“如果是弗拉梅尔哥哥的兄长，一定很受欢迎吧。”

　　“确实很受欢迎。一周前，还有两位粉丝特意从南美洲赶过来看他的现场演出，”霍蒙煞有介事地说道，脑中浮现出的却是险些未能买到限定甜甜圈的某人，“听说光是转机就要好几次呢。”

　　少女发出小声的赞叹，刚想询问自己能否也见一见这位深受欢迎的地下偶像，车子却率先停了下来。

　　“我们到了，两位。”高木从步美的那一侧打开车门，将高不过车门的小学女生扶了下去。

　　“步美，你去哪里了！”三个没那么受欢迎的身影从围墙外小跑过来，在原地还留下了一个举止僵硬的少女。

　　这是他第二次吓到这位小小的“组织雷达”了。

　　“吉田小姐，等下再和朋友们聊天吧。别忘了你的300万。”他拍了拍少女软绵绵的短发，无视缩水侦探警惕的表情，从旁人看不到的角度展露出一个对方绝对不会喜欢的笑容。

　　“好欸，我先去和高木那里做‘记录’啦，等一下就回来！小哀也等着我哦，我有好消息要告诉你。”出于漩涡中心的、这位真正的小学生对周遭的诡异气氛一无所知，蹦蹦跳跳地跟着高木与押送犯人的佐藤等人走进了建筑当中。

　　错别字修正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