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GO／天体科中心］星海沉眠之处》山沐枝

36、３６

　　“这才是……持剑的英雄啊……”帕拉塞尔苏斯叹息着化作金色灵子在魔雾中消散，“那为恶之人被打倒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毕竟在那一天我就说过了嘛。”藤丸立香对着玛修笑了起来，“那什么『吾乃成就常世一切善行之人』——邪不胜正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可恶，这个Caster消失得也太干净了一些。”莫德雷德皱着眉抱怨道，“居然连一点线索都没给我们留下来。”

　　“吾辈倒是觉得他留下了一场不错的终幕呢。”新现界的Caster站在三人的身后，“你们是不是要结束这一次出行了？”

　　安徒生从书房里出来的时候正好赶上莫德雷德带着玛修和藤丸立香完成了晨间巡逻的任务。

　　“……你们难道就不奇怪圣杯战争的仪式为什么一定要七骑英灵才能举行吗？”安徒生晃了晃手里的羽毛笔，“我和莎士比亚一起研究了一下，但是因为资料的缺失卡在了瓶颈——”

　　“如果是这个问题的话，我是知道答案的。”兰瑟梅罗从楼上走了下来，意味深长地看向藤丸立香，“那么……藤丸，你是想按部就班地进行调查，还是要利用制作方没有发现的BUG来跳过无聊的重复关卡？”

　　“从这个方面来看，副所长还真像勇者RPG游戏里的贤者呢。”藤丸立香偏过头和兰瑟梅罗的目光相接，“在能跳关的情况下当然优先选择跳关啊——话说我们真的必须把七个特异点都推完吗？”

　　“因为圣杯的投放已经是既定事实了……”兰瑟梅罗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容，“就算直接推到那家伙的大本营里也没法解决人理烧却的问题了啦——更何况现在的你也赢不过对面啊。”

　　“那么，答案是什么？”埃尔梅罗二世回头看着兰瑟梅罗，“告诉我们正确的答案吧，Lord。”

　　“首先从『英灵』和『从者』开始说起吧。”兰瑟梅罗在沙发上坐下，把话题抛给埃尔梅罗二世，“这种程度的解说就交给维尔维特……”

　　“……明白了。”埃尔梅罗二世叹气，“所谓的从者『Servant』在魔术师中的正式称呼是境界记录带『Ghostliner』——意为留名于人类史之上的英灵的复制之身。而『英灵』本身正是人类史上的记录和成果——无论他们是否实际存在，只要人类不灭绝，他们就会一直存续下去。”

　　“从者是也是英灵『存在』于现实世界的体现——原本虚无缥缈的英灵被赋予了职阶这一容器，成为了『现实存在』的使魔。”安徒生接口，看了一圈在场的魔术师们，“但是……以人类魔术师的力量，真的能办到这种事吗？”

　　“那当然做不到啦。”兰瑟梅罗摆了摆手，看向安徒生，“所谓的圣杯战争中的召唤系统不过是对那种魔术进行降格之后构筑的成果——但你的疑问并不是因为这个而产生的吧？”

　　“我感到奇怪的部分是这里——圣杯战争中让从者互相厮杀的这种概念存在瑕疵。”安徒生错开视线，承认了兰瑟梅罗的提问，“我认为这其中一定有更深的隐情……”

　　“但是你能获取的资料里不包括这部分的内容。”兰瑟梅罗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因为那个魔术，是为了召唤立于顶点的存在而准备的。是抑止力为了保证人类的延续，召唤冠位从者对抗人类恶的机制。”

　　“GRAND SERVANT？”

　　“人类恶『Beast』？”

　　“果然是有原型的啊。”

　　“等一下副所长你的情报公开过量了啊！”

　　“啊，如果你是顾虑『那个』的话……”兰瑟梅罗看向罗曼的投影，露出了一个遗憾的笑容，“阿其曼，已经没有必要了——只是会觉得对藤丸很抱歉，毕竟这样之后，她就再也回不到过去的日常里了。”

　　“现在才感到抱歉也太晚了吧？”藤丸立香失笑，“我可是从那辆献血车开始就彻底被卷了进来啊！”

　　“不。”梅林的身影出现在投影里，“小爱丽丝的意思是神秘会吸引神秘——立香之前接触到的神秘程度只能算是连时钟塔的边缘都碰不到的魔术师也能掌握的知识，而现在的内容……”

　　“是时钟塔的绝密资料文档。”兰瑟梅罗对着藤丸立香丢了一个wink，“你可是接触到了99%以上的魔术师穷尽一生也接触不到的内容哦——那么，关于冠位从者和人类恶，你们想先了解哪一部分？”

　　“那个……”玛修站在藤丸立香的身后发问，“副所长，人类恶是什么？”

　　“……我也很在意这个。”杰基尔端来红茶，“冠位从者对抗人类恶……这是不是意味着人的个体也具有着恶的一面需要被消灭？”

　　“Beast是被人类史所拒绝的大灾害——祂们是威胁到人类历史，毁灭人类的各种灾害。”兰瑟梅罗顺手拿起一杯红茶，“同时，祂们诞生自人类的文明，伴随人类的发展变得愈发强大，却从社会的内侧将文明毁灭，是如同Cancer一般的存在。”

　　“嘛，不过从字面意思来理解的话，说是人类的污点也没错哦。”梅林歪了歪头，“不过，人类恶毕竟是和冠位从者一起作为英灵召唤原点的存在……”

　　“因为人类恶是伴随人类史而生的存在，在这种情况下，基于其本身毁灭人类的特性——也可以称其为人类自灭装置。”兰瑟梅罗温和地进行补充，“冠位从者也因此可以被视作防止人类走向灭亡『BAD ENDING』的安全装置。”

　　“但是……”藤丸立香陷入沉思，“为什么人类恶要毁灭人类？是出于怎样的目的……”

　　“你还真是提问到了点子上呢。”兰瑟梅罗无奈地笑了起来，“之前说的内容要是理解不了的话就让维尔维特再和你讲一遍——接下来的内容才是重点。”

　　“人类恶即是人类爱。”

　　“并不是基于恶意想要毁灭人类，毕竟恶意是一时的，是越使用就越稀薄的情感。”

　　“正是因为那份对人类的浓厚的爱意，才选择了毁灭人类。”

　　“真正威胁人类的，是想要守护人理的那个愿望，是想要获得更为美好的未来的那份希冀……令祂们对当前的安宁露出了獠牙。”

　　“人类恶虽然是恶，但却无法根绝，只要人类还存在就会产生，而人类却必须跨越祂。”

　　“所以，人类恶并不是指『毁灭人类之恶』。”兰瑟梅罗放下茶杯，直视着藤丸立香，“而是指『必须由人类消灭之恶』。”

　　“……说实在的，副所长。”藤丸立香有些心虚地挠了挠头，看向埃尔梅罗二世，“我已经被绕晕了所以……”

　　“在下明白了。”埃尔梅罗二世叹气，“之后给你详细讲一遍——那么，冠位从者呢？”

　　“冠位从者是由抑止力选拔的立于时代顶端的七骑，立足于七大职阶的顶点的英灵。”罗曼重重地叹了口气，“既然副所长说都说出来了，那也没办法阻止了——冠位从者这边就由我来介绍吧。他们是无论能力还是传说都有着高水准，立于职阶顶点之人。”

　　“不过，一般来说，这七骑的席位都是空置的。”

　　“当然，候补者也不是仅有一人，而是复数的。”罗曼在椅子上坐下，“抑止力会根据需要处理的人类恶而选择最合适的冠位从者来对抗——”

　　“举个经典一些的例子吧。”兰瑟梅罗突然打断了罗曼的介绍，“就我看到过的内容而言，你们应该都知道妲己吧？啊，藤丸更熟悉的可能是玉藻前。”

　　“是的。”玛修回答，“倾覆了商朝的绝色美女……”

　　“在神秘侧的记录里，她是金毛白面的九尾狐，倾覆了五个朝代——印度的华阳夫人，夏朝的妺喜，商朝的妲己，日本的玉藻前。”兰瑟梅罗偏了偏头，“但对她造成重创而使得作为玉藻前的她被普通的阴阳师讨伐了的缘由无疑是妲己时期的她已经被杀死过一次了。”

　　“杀死妲己是当时还活着的人——不过我在阿瓦隆里见过他一次。”兰瑟梅罗微笑，“想必他也是具有Grand Caster的资格才混了进来——当时被杀害的妲己，就是那个时代的人类恶。如果妲己，或者与妲己相似的人类恶在这个时代再次现界——抑止力毫无疑问会选择他作为冠位现界来对抗人类恶。”

　　“这就是抑止力决定人选的针对性。”

　　“不过说到底其实所谓冠位就是摔炮啦。”梅林挂在罗曼的椅背上吐槽，“舍弃自己的冠位灵基换取什么宝具或者什么特性之类的用来打倒对面——这才是冠位的正确用法。”

　　“梅林——”

　　“梅林老师！”

　　“你还是从管制室里滚出去吧！”

　　“但是，我们知道这些有什么用呢？”莫德雷德难得等到介绍结束才开口，“既不能减少特异点里的敌对单位，也不能驱散魔雾……”

　　“还是有意义的。”埃尔梅罗二世和兰瑟梅罗交换了目光，“Lord，之后的情报也要接着公开吗？”

　　“……公开吧。”兰瑟梅罗正色，“毕竟那个人都亲自来这个特异点了啊。”

　　“好吧。”埃尔梅罗二世起身，走到墙壁前站定，“立香应该还记得第二特异点的时候，Lord拜托在下的事情吧？”

　　“是的。”藤丸立香点点头，“不过我以为埃尔梅罗二世老师已经给过副所长回复了。”

　　“事实上并没有。”埃尔梅罗二世翻出杰基尔的黑板架到墙上，“不过现在可以得出答案了——毕竟Lord已经提供了动机啊！”

　　“动机是爱。”埃尔梅罗二世在黑板上列出条件和关系，“正因为爱着人类，所以才会毁灭人类——人理烧却的发起者无疑是因为爱才选择了发起人理烧却……”

　　“诶！？”

　　“因为不想灭亡啊。”兰瑟梅罗故意无视了投影里欲言又止的罗曼，“因为曾经爱着祂的人把这个世界，连同祂一起舍弃了——而祂也见证了无数人类的灭亡……我想，祂大概是觉得，只要人类没有诞生，就不会灭亡——所以干脆毁灭人类了吧。”

　　“也许，对于祂自身而言，则是只要不曾被爱，就不会被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