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能不爱你》流涎的狗狗

3、第3章

　　陆道白拒绝自己在办公室吃午饭。

　　于是，还差五分钟十二点，赵娟让萧辰奕去总裁室叫陆道白一起去员工餐厅。

　　萧辰奕敲了敲门，头从门外探进去，看见陆道白靠坐在椅子上，两脚搭在办公桌，无所事事地轻晃双脚。

　　“陆总，食堂午餐从十二点到一点钟。您如果要去食堂，现在就可以动身了。穿过办公楼前的停车场往南走，就可以看见食堂入口。”萧辰奕并未走进总裁室，站在门外说完，准备离开。

　　“等一下，我们一起去。”陆道白说着话，把脚放下来，从椅子上起身走到门口。

　　这流畅迅捷的动作，很难让萧辰奕不去想：他上午最重要的事，大概就是等着吃午饭。
　　“如果您不介意，我把赵姐和林姐一块儿叫上。”萧辰奕并不等陆道白回答，径自站在办公室门口，冲里说：“赵姐，林姐，走啦，陆总和我们一起去餐厅。”

　　萧辰奕眼角余光瞥见陆道白一手插兜站在身后，一侧嘴角往下撇，很快又恢复了一脸面无表情。等赵娟从办公室走出来，陆道白脸上又挂起礼貌的微笑。

　　赵娟陪陆道白走在前面，萧辰奕和林晓霜在两人身后一步远的位置跟着。走出办公楼，赵娟随意地问陆道白：“陆总，您觉得萧辰奕怎么样？”

　　陆道白侧头回望，说：“很白。”

　　“哈？”赵娟一时没反应过来。

　　“哈哈，何止是白，还很帅呢。”林晓霜在两人身后笑着接话。

　　萧辰奕也和赵娟一样没明白陆道白说的什么，经林晓霜一解释，才明白陆道白是说他生得皮肤白。不觉羞恼，脸发烫。
　　傻子都知道，赵娟不是在问外表……

　　陆道白听完林晓霜的话，再次回头，目光落在萧辰奕脸上，再次脸朝前，说：“帅倒是没觉得。一般般吧。”

　　被别人当面讨论外貌已经让萧辰奕气恼，还被人说长得一般般。虽说他不是靠外貌吃饭的，可是此刻萧辰奕也忍不住了，脸憋得通红，问：“那陆总觉得长什么样算帅？”

　　“男人，至少得有我这样的肤色。”陆道白语调很坦诚，没有自鸣得意，也没有嘲笑讥讽。

　　陆道白貌似坦诚的话语让萧辰奕心里的无名火找不到出口：明明在人前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为什么办公室只有两人的时候要对他多那种事？简直莫名其妙。真的要给这人做助理吗？

　　即便过了一上午，被人蓄意摸了头发这件事，想起来，仍像吞了苍蝇一样，不舒服。

　　四个人走进食堂，四个打饭通道都已经排期长龙。
　　公司员工中有年龄较大的员工，穿着生产部门的制服，从陆道白身边经过，认出陆道白，又回头跟他打招呼。

　　“道白回来啦？”

　　“宗叔好！”

　　萧辰奕讶异，陆道白竟然能很自然地叫出对方姓氏。随后，引来众多员工的目光，陆道白依然神态自若。

　　“陆总，到前面来？”马上要走到队首的一位年轻员工，回头询问。

　　陆道白摆摆手，无声地说声“谢谢”，继续排在萧辰奕前面。

　　萧辰奕端着餐盘，在人群中寻找赵娟和林晓霜的身影，却见一张四人台边，围坐着赵娟，林晓霜和陆道白。此时，两位女士正在面对面说话，陆道白却冲他挥了两下胳膊。

　　萧辰奕走到陆道白身边时，销售总监程秋实也正在附近寻找座位，并且目光恰好与陆道白相遇。萧辰奕正要走开，却被陆道白一把抓住胳膊，说：“赵主任有事儿说，坐这儿。”回头对程秋实说：“秋实，我下午找你聊。”

　　程秋实点点头，继续寻找座位。

　　萧辰奕只好坐在陆道白对面，身边是林晓霜。

　　屁股还没坐稳，坐在陆道白身边的赵娟就开口：“小萧，我刚才问过陆总的意见了，他同意你临时做他的助理。现在就看你的意思了。”

　　一句话把萧辰奕噎得气都喘不顺了。原以为是先得到他的答复，才会去征求老板的意见。心想：现在老板都同意了，您还问我的意见？
　　萧辰奕弯下眼睛，笑着领情：“感谢陆总给我这个机会。以后还要劳烦赵姐林姐帮助！”

　　“那你下午就到总裁室旁边的总助办公室，工作上直接跟陆总对接吧。”赵娟安排。

　　“好的。”萧辰奕答应下来。不忘留心看林晓霜和陆道白之间的互动。两人都很自然地吃着饭，讨论做菜师傅的手艺。

　　在食堂略显嘈杂的环境下安静地吃着饭，萧辰奕偶尔对林晓霜递过来的话题简略回应。感觉到裤子口袋里手机的震动，伸出左手把手机掏出来看。原来是广告信息。

　　陆道白停下筷子，看着萧辰奕手机上挂的毛绒鸡仔，沉默一会儿，又继续吃饭。

　　林晓霜用手肘碰了萧辰奕，冲他的手机动了动眉毛。

　　萧辰奕慌忙像陆道白解释，说：“不好意思，工作场合我不会收好。”
　　一个大男人，手机上竟然挂着这么幼稚的东西。如果以后在助理职位工作场合，被合作或竞争伙伴看到，要被耻笑的首先是陆道白。

　　陆道白耸耸肩，一幅无所谓的表情，开玩笑似地说：“挺可爱的，你不要可以送给我。”

　　“咳—咳—”赵娟慌忙用纸巾掩住嘴，说：“不好意思——”陆道白的话太让她震惊，差点被饭呛死。
　　萧辰奕同样瞋目结舌，不知如何应对。

　　林晓霜笑笑说：“改天让萧助理抓一个给你。”

　　午饭过后，萧辰奕利用上班前的时间，为陆道白办理了手机卡。
　　既然已经做了临时助理，就希望在他的协助下，陆总能尽快一改闲闲的状态，人一旦忙起来，就没心思开那种无聊又惹人遐想的恶劣玩笑。

　　萧辰奕回到办公大楼17层，楼里静得出奇，还有一刻钟才到下午上班时间，大家都还是办公室午休。
　　为了不打扰赵娟和林晓霜，萧辰奕轻手轻脚走到原来属于王子业，现在已经空下来的办公室。尽量不发出声响地把门关上，回头瞧见有人大剌剌半躺半坐窝在靠背放到最低档的椅子里，吓得头皮发麻，嘴里忍不住发出惊恐的低呼“啊——”。

　　椅子里的人应声而起，待两人看清彼此，才各自一脸“真见鬼”的表情。

　　“干嘛大呼小叫的？”陆道白站在椅子旁边，不满刚酝酿出来的睡意被来人打断。

　　办公室空间并不大，萧辰奕感觉现在周身充满了男人的怒气，他要赶紧从这里出去。

　　“我以为这里没人，想过来收拾一下。”萧辰奕惊魂未定地解释道，说：“您继续休息，等上班的时间我再来。”极力压制脑袋里冒出来想吐槽的小人儿：那么大的总裁室不用，干嘛和员工抢办公室……

　　刚才去办电话卡的途中，萧辰奕不断给自己做思想工作：人无完人，求同存异，忠诚履职，振兴企业。
　　陆道白既然肯来公司，即便态度再散漫，嘴上再抱怨，终极目的应该也是要重整企业，不然就没必要浪费时间接替前任。
　　既然如此，剩下的，就是慢慢磨合，彼此适应了……

　　陆道白觉得“收拾房间”是借口，萧辰奕可能是想在这里午休。意识到自己霸占了别人的午休空间，陆道白缓和了语气说：“你去总裁室休息——”

　　“啊？”萧辰奕消化了几秒钟陆道白话里的意思，忙摆手拒绝：“不用，我本来也想休息——”

　　“总裁室门锁密码是xxxxxx。”说完，陆道白重新靠在躺椅上。

　　萧辰奕犹豫着正要开门，却听见陆道白自言自语似地说：“坐在那边总感觉像被老爸盯着，不舒服，根本睡不着。”

　　萧辰奕愣了一下，轻轻将门打开，走出去。总裁室他肯定不会去，于是悄然走到全部是会议室的16层，找了间开着门的办公室，靠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眼见父亲辛苦经营了一辈子的企业变成现在这样，陆道白果然无法坐视不管，尽管嘴里不停说“真麻烦”“放任不管”。
　　表里不一，或许是陆道白的做事方式？
　　他说到过焦虑，还摸了自己的头发，算不算是在自己跟前表露了心事？
　　算了，管不了那么多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不觉间，竟然坐在椅子上睡着了。办公室门被行政人员推开，萧辰奕才惊醒。

　　“抱歉，这间会议室被预定了，下午两点半销售部门开会。”行政人员认出萧辰奕是总裁办的员工，解释道。
　　“不好意思！”萧辰奕搓搓睡瘫的脸，三步并作两步上楼。

　　萧辰奕开了一眼总裁室，门虚掩着。提步走回自己办公室，赵娟和林晓霜都已经起来，还处在午休之后等魂儿的状态。看见他进来，赵娟说：“待会儿去跟陆总对接一下，看下午他有什么行程和安排。还有，你抽空可以把东西搬到总裁室旁边的助理办公室了。”

　　“好的。”萧辰奕东西本来就不多，办公用电脑也是笔记本，三下五除二就把东西归置到一个纸箱子里。
　　“赵姐，林姐，我先过去了。想我了记得请我吃饭——”

　　“你小子，高升了该请我们才是——”林晓霜用略带沙哑的声音回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