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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   这夜,睡的极浅,睡了醒,醒了又立刻睡去。
      晨光熹微时分,终于起身,侧脸时,忽然看见坐在墙边小沙发上的径天,不由得吃了一惊。走近了看,已然睡着,眉宇间有些微的折痕。
      我半蹲在他面前,呆呆看了许久,他也未曾醒转,想来是昨夜未曾休息好。
      轻脚蹑足的走出卧室,合上房门。
      站在客厅内,看着熟悉的摆设,不由愣了一下,从离婚后就不曾踏进这个空间,再次看见,竟没有半分陌生。
      从餐桌的抽屉里取出便条笺和钢笔,低头写了几句,将它轻轻压在桌上,继而走出大门。

      半路上,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是母亲的律师:“时小姐,你母亲留了一份遗嘱,说是要当着你的面才能拆开!”
      心头一震,连忙拦了辆计程车,匆匆赶往事务所。
      到了之后,发现云姨也坐在那里,不由得愣住。
      见是我,她不禁赧然,冲我笑了笑。
      母亲的遗嘱一共三份,一份给我,一份给了云姨,还有一份,交由青少年基金会。
      给我的,是一个薄薄的信封,打开了,寥寥几句话:“意映,虽然你是我怀胎十月所生,可是我不爱你,所以,我若离世,你就当送一个熟悉的陌生人,悲恸哀伤就都免了吧!”
      只觉浑身寒意,我捏着那张薄纸片,双手冰冷,良久,不免失笑,我这般气恼,如此不甘,她都不会知晓了。
      “时小姐!”对面的律师一直等到我脸色恢复了平静,才敢出声说道,“还有一份文件要你签字!”
      见我抬头看他,不禁又放低了声音:“是关于方碧云小姐的这份,你母亲遗嘱上说要你签字同意,才能生效!”
      我拿过一看,不由愣住,母亲竟然将名下30%的中天股权一并给了云姨,忍不住抬眼看了一下身旁一直沉默不语的方碧云。
      “如果时小姐不同意的话,将交由万信基金会管理,三十年后自动转给方碧云小姐!若那时方碧云小姐无法接管,就由基金会继续管理,每年的红利所得将全部捐给福利机构!”
      我不禁冷笑,三十年,这算什么,想藉由我双手,掌控生死么?
      见我一直沉默,云姨低低的唤道:“二小姐,您大人有大量,就算我对你母亲……”
      我拦住她的话语,转头问陈律师:“签哪里?”
      两人俱是一惊,看了我一眼后,陈律师轻道:“时小姐,请签这里!”
      “意映!”云姨满是感激,低声叫着我的名字。
      我叹了口气:“该你的!”
      她遂不再言语,转首对律师说了句:“谢谢你,陈律师!”

      办好手续之后,云姨便匆匆离去,我也转身准备离开。
      “时小姐,请等一下!”陈律师忽然叫住我。
      “还有事么?”
      “这是你母亲留下的,说是等你签完字之后,再给你!”
      我接过,是一张银行支票,票面金额颇为惊人,我不由抬首,满是诧异。
      “你母亲极具商业头脑,这是她这些年做股票和期货积下的!”
      忍不住问道:“我刚才若没有签字呢?”
      他笑了笑:“她说你会签的!”
      心中一恼,正要放下,转念一想,又将它放进了包内。
      “你母亲还托我转给你一句话!”
      “什么话?”
      “从此,时家,与你无关了!”
      不禁在心底喃喃,既然如此知我,为何却又一步步将我推开?
      “时小姐,时小姐?”见我呆愣当场,他不由叫道。
      “我没事,谢谢你,陈律师!”
      他忽然叹道:“时小姐,你与你母亲太不同了!”
      我微愣,继而笑道:“总会有差别的!”

      回到公司,虽然是休息日,但仍有不少加班的同事,每个人见我,都有些异样,几个平日里颇为熟识的,走上前来。
      “意映!”
      “时姐!”
      ……
      我抬首笑了笑:“我没事!大家回去做事吧!”
      回座位之前,有几人轻拍我的肩膀,心弦一颤,差点落泪,忙低头往办公室走去。
      正要推门,里面忽然走出一人,差点与他撞个满怀。
      来人忽然叹道:“意映,你走路又低头了!”
      抬首,竟然是唐径天,不由愣住。
      “意映,你刚才去哪里了,我去你住处也不见你!”
      “我出去走了走!”我越过他,走进办公室。
      他亦跟了进来:“意映,你现在只肯把心思藏在心底么?”
      我转身看他:“你很闲么?”
      他微微一笑:“是啊,刚刚失业!”
      不由得诧异:“伊依和浩然回来了?”
      他摇头:“我让风叔叔重新出山,代为管理风氏!”停了一下,他又轻声说道,“我不放心你!”
      心下微动,我转身,走到窗口:“径天,我和你已经离婚了!”
      他低声答道:“我等你回头!”
      “若我不肯呢?”
      沉默片刻,他轻道:“那就当作是一个朋友,闲着无事,顺手帮你忙!”见我不语,又说道,“你把什么都扛在肩上,终有一天会垮的!”
      我转头,看着他,低声说道:“径天,谢谢你!”
      他叹了口气:“这句话,我情愿你没对我说!”
      须臾,他说道:“我先过去医院看一下,等联系好了地方,我再来找你!”出门前,又回头说了句,“你若是去别的地方,给我打个电话好么?”
      见我轻轻点头,方才关上门。

      看着关上的房门,我呆了半晌,继而低头摊开文件。

      翻看行事表时,忽然忆起明天是与福安公司续约的日子,一些细枝末节的问题,还是和方总再谈一次吧。
      “我是中天的时意映,请问你们方总在么?”
      电话那端顿了一下,随即说道:“您等一下!”
      许久,才有声音传来:“时经理,原本我是看在中天和福安合作多年,你时小姐为人爽快守信的份上,才给你们打八折的。可你们竟然得了便宜还卖乖,不但到处跟人宣扬,还私下跟中策公司联系,现在华泰要我们也给他们打八折,行内的人又指着鼻子骂我在搞倾销。时经理,这笔生意,我们福安是没有这个能力承受了!”说罢,啪的挂断电话。
      我叹了口气,时意秋,果然不肯给人机会!
      心下微动,拨了内线给秘书室:“让小如过来一下!”
      “时姐,小如今天没有排加班!”
      不由得失笑,都昏了头了。
      “那你将安平公司的资料调给我看一下!”

      好不容易说服安平的李总同意与中天签约,抬眼一看时间,已快11点。
      忽然觉得有些饿了,也难怪,早餐只吃了一片面包,一杯牛奶,的确不扛饿,于是低头找上次订盒饭的电话号码。
      听到有人敲门,我喊了声:“进来!”忽然响起外面根本听不到,遂起身去开门。
      “又准备吃盒饭?”唐径天低声问道。
      我抬首笑笑,随即点点头。
      “出去吃吧,这几天你还要处理很多事呢,别亏待了你的肠胃!”
      “也是!”我转身去拿包,手机忽然响起。
      “意映,是我,中午有时间么,一起吃饭?”
      我翻着手中的那份文件,轻声笑道:“下次吧,今天我约了人了!”
      “是谁?”
      我看了径天一眼,轻声答道:“一个朋友!”
      “哦!”顿了一下,顾维俊又低声问道,“意映,你要是有事,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谢谢你!”
      挂下电话,走到他面前。
      他笑了笑:“走吧!”
      路上他忽然俯身问道:“顾维俊?”
      我微微一怔,随即答道:“是他!”
      他叹了口气:“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不由得侧身看他。
      “同场竞技,没有对手,固然寂寞,但若是高手如林,也是一种苦恼!”他轻声说道,“意映,不知道这次我的胜算有几成?”
      不由有些恼了,忍不住说道:“径天,这不像你!”
      他轻道:“打开了心结,终于做回自己!”
      心下微动,我低声答道:“墓地那边怎么说?”
      他微顿,继而答道:“我和管理所联系了,今天就可以过去!”
      “吃完饭我们就过去吧!”
      他问道:“你不回公司了?”
      “其实我对中天没有多少感情,只是想着那帮同事!”说完不禁一愣,不自觉一再泄露情绪。
      他忽然微笑:“我离开风氏,虽然有太多不舍,可是却轻松了许多!”
      我笑笑不答,推开景泰楼的大门。

      为母亲挑了处抱水向吉的墓地,又联系殡仪服务中心,回到家时,只觉心神俱损,疲惫不堪。
      “径天,你回去吧!”
      他应了声:“有事给我打电话!”
      望着他的背影,呆怔了许久,只觉愁肠百结,真想今夜就此睡去,不再醒。

      翌日清晨,忽然被电话吵醒,竟是钟叔:“意映,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也不打个电话给我,怎么,钟叔在你眼里,就是这么不能倚靠的么?”
      不禁讪然,从小他对我和母亲便极为照顾,在这关口,我未向他求助,难怪他生气!
      “意映,钟叔的玩笑话,你可别当真啊,我中午赶回来!”
      心中一热,这几日两地的飞机票,极为紧张,想来他定是花了不少工夫。
      起身看窗外,还未见太阳,有些晦暗。

      梳洗完毕,出门去买早餐。远远看见路口那辆熟悉的车子,不由得有些诧异,走近了看,果然是径天,偏着头,已然在驾驶座上睡着。
      透过玻璃窗,依稀看见他的疲倦,不禁叹了口气,重新洗牌,我已经没有这份气力!
      呆呆望了他许久,路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都有些惊奇的看着我。
      站直身体,去早餐店买了两份早餐,回来敲了敲他的车窗。
      “怎么不回去睡?”
      他揉了揉脖子,笑道:“开到这里时,觉得有些困,就想着先打个盹,谁想到会睡过去!”
      “我买了早点,一起吃吧!”
      他笑着推开车门,伸手拿过我手上的早点:“走吧!”

      吃到一半,忽然有人来按门铃,他站起身:“我去开吧!”
      听到一声“怎么是你?”,我连忙跟着走过去,果然是如意。
      “意映!”她扔下行李,跑过来抱住我。
      我回抱住她,眼睛发涩,满心的感动。
      良久,她松开手,看着我,笑道:“我还以为你会抱着我号啕大哭!”
      我轻声答道:“老天太吝啬,只肯给我那么多泪水!”
      她莞尔:“看来是我太过担心了!”转头看餐桌上的八宝粥,笑道,“我还没吃早饭呢!”
      身后的径天轻声说道:“我去买吧,如意,想吃什么?”
      “黑米粥,要稠一点的,油煎小包来一袋吧!”

      见她一直望着径天离去的方向,我不由说道:“如意,我和他……”
      她笑着拦住我的话:“意映,如果唐径天请我,我会当他的啦啦队队长!”
      看我愣住,她也不再多说,转而说道:“你母亲不像是那种想不开的人啊?”
      我不禁苦笑:“想来我这个做女儿的也挺可悲,竟然从未真正了解她的想法!”
      “意映!”她轻声唤我。
      “如意,我没事!”我对她笑了笑,“无敌女将军,可是你给我的封号!”
      她看着我,叹道:“意映,你若意志消沉,百斤的盔甲,就能把你累垮!”
      呆呆怔住,良久,我笑道:“还不至于趴下!”
      她亦笑:“弯腰时让人扶一把,总比摔倒再让人搀起身好的多!”
      我笑了笑,问道:“有没有见到我大姐?”
      她笑道:“意安她黑了许多,可是笑容很灿烂,与以前大不一样了!”说完,从旅行包里取出摄像机。
      镜头里的她,笑逐颜开,对着我笑道:“意映!”
      不由得欣然,那里的水土,与她颇为相合。
      “有一个年轻牧民在苦苦追求意安,据说才情横溢,长得很像范·巴斯滕!”
      大感兴趣:“有没有照片?”
      她叹了口气:“我去的那几日,他刚好去参加一个书画颁奖礼,无缘相见!”
      不免有些惋惜:“留点想象空间,也是件好事!”
      说话间,径天推门进来,如意拉了我过去:“先吃早点吧!”

      下午钟叔赶到,几人帮忙,我反而无事可做,想了想便去了公司。
      办公室内,意秋笑意盈盈,似乎已经等候我许久。
      “二姐,一半以上的董事要求召开董事会,我过来通知你一声……”
      我笑了笑:“如果是讨论我的去留问题,你回去跟他们说,就不必了,我的辞职信马上就会递去董事长办公室!”
      她却有些愕然了,看着我,无语以对。
      我打开房门:“现在你可以出去了么,我还要写辞职信呢!”

      走出办公室,几个同事上来,依依不舍。
      我笑:“如果有兴趣,还可以做我工友!”
      “意映,如果要我们帮忙,一定要说一声!”
      我笑着和他们道别,在过道上,远远看见小如的背影,心中微微一动,欲出声唤她,想了想,又咽了回去。
      转弯时,发现她一人看着窗外发呆,不由轻声叫道:“方如!”
      她回头,脸色绯红:“时姐!”
      我看着她,须臾,叹道:“你还是做好离开中天的心理准备吧,时意秋容不下你的!”
      她一愣,呆呆的望着我。
      “原本想离开中天时,一起带上你的,可是,方如,你却让我失望了!”我看着她,之前一再的暗示她,我会给她机会,可她,终究还是选择了另一条路。
      她大骇,低低叫着我:“时姐,时姐!”
      我摆摆手,从她身边走过。
      时意映不是菩萨,没理由右手伤了之后,还要伸出左手。

      走出中天大厦,只觉一阵轻松,完满退场,从此,时意映便只是时意映了。

      几日后,母亲被送去火化,我看着化了妆之后的她,一脸的惬意,不由暗自询问,腾身一跃,是不是真可以一了百了?
      送进焚化炉时,门外突然闯进一中年男子,死死抱住母亲的身体,低低叫着:“若卿,若卿!”
      “原来是他!”身边的钟叔叹道。
      我亦定睛看他,宋文礼,名门之后,才气逼人,据说性情孤傲,所以年近不惑,依然孤身一人,孰料会遇上比他年长许多的母亲,不由叹了口气。
      钟叔忽然一脸的惆怅:“若卿果然爱他!”
      不由侧身看他。
      “那时我去新加坡帮你母亲寻找药方,她对我说,有人要娶她,还以为是她开玩笑,没想到她真为他求死!”
      听着宋文礼低声泣述:“若卿,我说会娶你便会娶,你何必理会我家人的言语呢!”细细思量钟叔的话,不由诧异:“药方,钟叔,我母亲生过病么?”
      钟叔亦奇道:“怎么,你不知道么,若卿今年被查出得了肌肉萎缩症!”
      望着不远处的男子,我堪堪往后退了一步,身后的径天连忙扶住我。
      一旁的如意轻道:“你母亲,果然只爱自己!”
      她这一跳,从此,梅若卿三字,便成了宋文礼一生的重负,母亲她宁肯求去,也不愿接受众人的亲近!她果真忘了,世上还有时意映这人!
      我轻轻推开径天,走到宋文礼面前:“宋先生,我母亲不是因你而死的,她身前患了肌肉萎缩症!”
      他微愣,继而低声喃喃:“是我害死她,是我害死她,若非我母亲找她,她便不会跳楼,她便可以安心治病,便可以等着做我新娘……”
      径天和驭风连忙拉过他,一旁的工作人员迅速将母亲推了进去。

      司炉工人将骨灰交给我时,宋文礼一把抢了过去:“若卿,我带你回家!”
      不由得气恼,我大声叫着他的名字:“宋文礼,你别自作多情了,我母亲从未爱过你!”
      他登时愣住,继而大声喊道:“不可能!”
      我说道:“我是她亲身女儿,难道还会说谎不成?”
      他不禁呆住,径天迅速从他怀中拿过骨灰盒,
      “宋先生,我就是若卿托我才到处为她寻找药方的!”钟叔也上前说道。
      “我母亲一向不喜欢躺在病床上被人施舍的模样!”
      宋文礼看了一眼径天手上的骨灰盒,忽然大笑,许久,转身离去。
      径天轻道:“意映,你救了他!”
      我回头苦笑:“或许,我妈她真的爱这个宋文礼!”
      人去成空,谁也不知道母亲走之前,到底是何种心思!

      “意映!”叶子真走到我面前,轻声问道,“君氏目前缺一人手,有没有兴趣?”
      我笑了笑:“子真姐,谢谢你,我现在对当老板比较有兴趣!”
      她亦笑:“到时找我谈谈,也可以给你提提建议!”见我又要开口,笑道,“谢字就不必了!”随即转向唐径天,“径天,多多帮忙出谋划策!”
      径天看着我笑笑:“意映她自有打算,我想打个下手,只怕她也未必愿意!”
      我低头不语,身后的如意走了上来:“走吧,还要赶去陵园呢!”

      在公墓管理处门口,忽然看见父亲,多日未见,竟然苍老了许多。
      我张口,正要唤他,他已先开口:“意映,你真要离开中天?”
      不由得又咽了回去,轻声答道:“女儿觉得累了!”
      “好好好!”他低声喃喃,“一个个,都走吧,都走吧!”说罢,转身离去。
      不免恻然,我始终不是意安,想要放下时,便真能放下一切!
      身边的径天轻抚我双肩,我靠着他片刻,随即站直身,对他笑道:“我们进去吧!”

      两日后,如晗顺利生下一个男孩,称重时,竟然有6斤6两,径天的母亲连道:“真是个好兆头!”
      看着这个刚降临人世不久的小婴儿,我亦不禁欣然,迎接生命时油然而生的喜悦,无法用任何言语来形容,不知为何,竟然有落泪的冲动。
      径天轻声说道:“看着他,就觉得什么都是希望!”
      我心中微颤,转头看他,却见他只是看着那个小孩微笑。

      半个月后,天成市场研究公司成立,做了这么多年的市场调查、市场营销,市场开发,做回本行,驾轻就熟。开业第一天,君氏、风氏、唐氏、美辰、中程、天安……一干公司老总悉数到场,给足面子。
      几个原先是我下属的同事,纷纷跳槽,毫不嫌弃待遇比中天低了一截。
      忍不住问了句:“方如呢?”
      大家俱都愣住,须臾,有人答道:“时姐你走后第二天,她就辞了职,我们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想及那时她甜甜叫我“时姐”,不由得怅然。
      忽然有人叫了声“唐总”,回头,径天和如意一同进来。
      见我迎上前,如意笑道:“看来还不错!”
      我笑:“大家都走了么?”
      如意瞟了一眼身边的径天:“除了这位赖着不肯走的!”
      径天笑笑:“我是有公事要和意映商量!”
      如意促狎道:“不是假公济私?”
      不禁愕然,这两人,何时也可以这般和谐?
      径天径自走进办公室,从随身的公文包中取出一叠文件:“唐氏最近想开发新产品,你有信心在半个月之内,拿出新产品开发市场研究方案么?”
      我接过,大致浏览了一番:“虽然有点困难,不过我接下了,到时一定准时交给你!”
      他笑道:“细节方面我们明天再谈!”说完,转身欲离去。
      “如晗还好吧?”我叫住他。
      他笑了笑:“恢复的很快,大哥一直在陪她!”说完,忍不住又笑笑,“看着真叫人羡慕!”
      见他离开,如意凑上来笑道:“不怕被人说,时意映是靠走后门起家?”
      我转身轻问:“莫非你也不相信我的实力?”
      径天他们有心帮我,但也决计不会以此做人情!
      “看来你这个无敌女将,又恢复战斗力了!”如意轻拍我肩膀,笑道。

      几周之后,顾维俊忽然打来电话。
      “意映,我为你情伤,远走天涯!”
      我笑了笑,不答。
      一周前,我便接到顾家主人的电话,告知府上公子即日起远去法国,随行的,还有那位叶家小姐。说到底,他走的,依然是堂上双亲为他选的道路。
      “意映,你可有话要对我说?”
      “维俊,祝你一路顺风!”
      “时意映,你真是残忍!”
      他忽然挂了电话。
      我看了一眼握在手中的话筒,不由得摇头苦笑。
      几秒钟后,电话复又响起,他急急问道:“意映,我们还是朋友?”
      我轻道:“维俊,我何时说过你不是我朋友了?”
      他长吁了口气:“你若来法国,我一定倾力招待!”
      “维俊,谢谢你!”
      放下电话,忽然有些怅然,或许,此后,我与顾生,再无机会相见了!

      有人轻扣桌面,抬首,见是如意,不由得笑道:“来了!”
      她低声问道:“唐径天?”
      我摇摇头:“顾小弟!”
      她恍然,笑了笑:“那位叶家小姐人不错!”
      见我只笑不答,她又说道:“最近怎么不见唐二少上门来报到?”
      心中微动,我轻声笑了笑:“沈小姐,唐氏离这儿有六条大街呢!”
      她也不理会我,顾自说道:“也不知道他最近在忙些什么?”
      我一把拉过她:“走啦,不是说去吃饭的么,听说陆园来了位新大厨,他做的七彩豆腐,可是要排队才能吃的上!”
      “是吗,怎么不早说!”迅速转身,跑出门去。
      不禁失笑,我也赶紧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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