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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GGAD通信集(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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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7.6.30
阿不思——
上一封信有些不同于寻常的简短了。我是察觉到了一丝你对我的不满了吗?我是又惹你生气了吗?或是说,你在畏惧着这些迫不得已要做出选择?这确实很令人心烦,毕竟你非要把责任揽在肩上,在这种境况下去当一个自封的领导者。又或者是你在害怕伏地魔?还是说你难以承受我这些一针见血的话?
但,别去在意那些了。我想给你讲一个故事,阿不思。
夜晚,当我躺在一层薄薄的床垫上,就像以往那样,清醒着,直到寒意如同活物一般潜伏在地底;直到目睹月光坠落,从狭窄的窗缝间抽离,我便会又一次陷入回忆。我并没有冥想盆,自然——这里除了我那块可靠的旧手表之外,也不可能存在任何与魔法有关的东西——但我至少还拥有记忆。回忆里常会先浮现出我的旧魔杖——我在找到它之前所用的那根,或是多年前我洗劫的一个麻瓜家中墙上的木制品,抑或是孩提时代我曾驯养过的那只蟾蜍。我常常重温这些特别的事情,以此试图给自己带来些许慰藉。
我想我的记忆力还算不错,但这远不足以和冥想盆相比。我们又绕回来了——关于这些魔法世界里诸多小小的便利,以及如何不再依赖于它们。总有一些记忆在我脑海里模糊了痕迹——但人们总说反复回忆可以抵抗遗忘。也许真是这样,也许吧。可是——我已然忘记了一段旧事。
在我残破不堪的记忆里,那似乎是个六月末。阿不福思陪小安娜待在屋里,我们则沿着戈德里克山谷里那些磨坊前的溪流漫步。我们会从那些老巫师的窗下溜过,深入探讨如何精简血咒里那些古板的法则;我们曾脱掉靴子紧挨着坐在一起,把脚浸在水中,你手里握着一把银质的小刀——在那漂亮又细长的指间——你喃喃着说我们会找到复活石的,我们一定会的。
我们好奇着从一滴血中能够榨出多少魔力?于是你刺破了拇指,血滚成珠,在阳光下闪得鲜红。那画面让我兴奋了。我用杖尖沾上它,血滴便钻入了木质中,随之而来的那股力量令我头皮发麻。他妈的,这简直太方便了,远超其他那些用来控制一个人本质与命运的办法。这不是麻瓜们口中荒唐的胡话,这是我怀念已久的魔力,这是直至肺腑的激荡与共鸣。而你,你也一定还保留着它,你是那样智勇过人、才华横溢。魔法之焰在你身体的每一寸经脉里燃烧、流溢——即使是经过这么多年,你也仍旧能触动到那份最初的欢欣吗?
当时,我们坐在那里,你的血流淌进我的魔杖里。我手腕一抖,便将一段空心木切成碎片,那样轻而易举,又是那样震撼有力。然后你将刀递给我,但我把它塞了回去,刀刃划过我指腹的时候,我们是靠得如此之近。
你用我的血在水面上燃起火焰。你是那般流光溢彩。
我们笑着记下笔记,然后慢慢把火扑灭。我轻声念着咒语,已经在想象着如何用黑魔法来让这焰火燃得更猛烈些了。我们是搭档,我们直到现在才想起去发掘源于彼此灵魂最深处的强大力量——自愿将血液赠与对方,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我们气喘吁吁地躺倒在河堤上。我枕在你腿上,你用一只手心不在焉地理着我的头发,发丝在指尖缠绕。阳光明媚,灌木恣意盎然,沾着血的小刀在草地上闪闪发光。我们畅谈少年时那些自负的憧憬,直到我提起了寻找死亡圣器——
“先找复活石。”你是这样说的。
我好奇着,转过来抬头望着你,“为什么?”
“只要我们拥有它……即使见到的是他们的影子,就算是影子也好。”
我像只幼猫一样拨弄着你的发丝,有些漫不经心呢喃着:“阿不思,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你当时没有解释。我后来想着,以为你大概希望它能将你的双亲带回来,让他们来照顾阿不福思和安娜,这样你就可以和我私奔了?
考虑得多周到啊。也就这一次,我是这样想着。这不是在挖苦什么。
之后我们又说了一会,但没什么重要的。但这并不是我想起那天的原因。我记起它,是因为你突然间站了起来,我从你膝头滚了下去,看见你在周围施起了一圈隐匿咒。
一个人独自将这些付于纸上的时光,是何等的煎熬与漫长。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这之前,我们曾像两个初学的孩子一样抚摸过彼此的身体,但只有那次是在河畔,只有那次隐匿在了魔法里。和着荫蔽灌木中的虫鸣,阳光淌在你发间,映出火焰一般的色彩。那是我们第一次承受彼此。我记得如此清晰,却也是那样难以说明。你狡黠地笑着,摘下阅读时所戴的那副金丝眼镜,一只镜脚在凝望间擦过唇边,眸中填满了诱惑与饥渴。然后你将长袍褪下,脱掉白色的棉质内衣和短裤。我那时笑着,又惊又喜,告诉你这里水太浅了,不能游泳。
你那时美得惊人,而我亦是——我曾在你沉醉的眼睛中读到了这一切。而我们如今都已老了,都已腐朽,都已枯槁,是如此的不可救药。
我们在灯芯草丛边笨手笨脚地摸索着,把长袍铺在地上,蚂蚁在一旁团团乱转。我抚摸你时,你舒服得发抖,几乎像是灵魂脱离了身体。我们都有着白皙的、经不起触碰皮肤,受到一点刺激就容易兴奋地发烫。我记得我紧紧捧着你的脸,凝视你因为难以承受的快感而失神的面庞时,我的心跳像只女妖一样抨击着我的肋骨。而这一切,都只因为你是我的。
我当时把你握在手里,还记得吗?我拽着你的头发,另一手握着你的,你因这个姿势不得不向后仰着头,彻彻底底地为我而情动着。你被我撩拨得几乎尖叫,记得吗?还是你仍旧为此而感到羞耻呢?
你气喘吁吁地翻了个身,在草地上蹭掉那些种子,身上沾满了绿色的汁液,笑着,手脚发软,但没有停下。当我翻身躺在那堆袍子上时,你朝我俯下身,发丝散落在皮肤上,手指紧握着我的根部,嘴唇自上面轻柔地滑过——
最后,我们大笑着,浑身蹭满种子,已经湿透了。我们躺在阳光下,也像孩子一般困惑着、争论着。那个时候——我们肩并肩躺在一起,你枕在我怀里,我说,“那朵云看起来像是只喝醉了的鹰头马身有翼兽,天哪,我真庆幸巴沙特看不见我们现在这个样子,”然后你说——
我给忘了。
这些回忆令我难以入睡,阿不思。它纠缠着我,困扰着我。我似乎记起了一个曾经听过的故事——一个幽灵忘记了他最爱的诗的中的最后一行,只有当一位过路的学者将它诵念而出时,幽灵才能够得到解脱。而你,我的老朋友,你拥有一个冥想盆。
我可告诉了你伏地魔的事,你欠着我呢。
诚挚的问候,
1957.12.5
盖勒特,
我恐怕这远远超过一针见血的范畴了,你这简直是在把血淋淋的现实剖开给我看。说到底,令我害怕的东西太多了。而且——我弄不清这到底是为什么。这些关于我们的过去,这似乎遥不可及的几十年。似乎只要我越去思考,便会愈发地难以解脱。
如你所知,我第一次制作冥想盆,是想要去整理那些有关于我们的回忆。是为了尽可能客观地看待,你是怎样的人,又是怎样做了这些事。是为了弄清我是否预料到过你之后的所作所为,为了弄清我是否沦为了别人口中目光短浅,又对你的暗面视若无睹的人。所以,是的,你要找的那行诗就在这里,它被完好的保存着——“我同意,”那时我说,“她看到这一切一定会被吓个半死,但我不确定那是因为我们还是血咒。”然后,我便研究起了我那注定要失败的,基于变形术来改进血咒的理论。
很抱歉回信得有些晚了。我有些小事需要处理,但你可以过问,就当是扯平了。只不过——我还是那样不可救药地乱成一团。
恐怕我得即刻动身了。
1957.12.25
阿不思——
真是奇怪。我想,也许是记忆出错了?我以为你制作冥想盆是为了查明到底是谁害死了小安娜。而且,我回忆了很久,你那时好像说的是,你爱我。
1965.7.12
邓布利多——
——好吧,又是这样。已经过去八年了?
伏地魔那小毛孩又给我写信了。他这次是来宣布他那即将到来的伟大统治,声称他不久便会被奉作一切的主宰,推翻国际巫师协会,成为一个至高无上的地狱使者等等此类的废话。我告诉他一次性施太多不可饶恕咒会导致魔杖缩水,他一定会花上好些功夫来试图弄清这些事。耗费一个黑魔王的时间?这可真是喜闻乐见。
说实话,我仍然不能确定那天你说了什么,又是否说过那句话。但我确信你在回答我的时候说了谎,不论是用何种方式。
继续说回到关于麻瓜文学的研究,浪漫主义诗歌枯燥乏味,托尔金倒是挺有趣的。在把它和“三宝戒”这种荒谬的神话复合体比较之后,我现在终于弄明白你在说什么了,时间久到青苔都快把纽蒙迦德的石墙长满了。你他妈可真是个十足的混账,但比起再也收不到来信,我更乐意和你在猫头鹰的翅膀上结婚。
注:
1.三宝戒=三宝磨+魔戒。在这里仔细说说前面提过的的《卡萨瓦拉》,这是一部芬兰史诗,神话性质作品。其中三宝磨被描叙为一个给其拥有者带来巨大财富和运气的魔幻法宝或器皿,很像是老魔杖和《指环王》中的魔戒。《指环王》中甘道夫的形象也取材于《卡萨瓦拉》的主角维纳莫宁(是的主人公是老头),虽然没有明确记载但魔戒的灵感很可能也来自于三宝磨。前文提到的伊尔玛利宁(第九封信中)是《卡萨瓦拉》中的主人公的弟弟,一个铁匠,锻造出了三宝磨,但三宝磨最终在一个起因很荒谬的争斗之中被损毁成碎片四散了。再说回《指环王》,魔戒一路被护送就是为了被在岩浆里毁灭。毁灭大概是邓教觉得老魔杖该有的结局。
1965.9.5
盖勒特,
关于伏地魔的消息——事实证明它很有用,也同样令人警醒。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我们已经好多年没有窥探到有关于他的任何消息了——伏地魔一直掩人耳目暗中操作——但好在最近又重新发现了一些迹象——
至于那段记忆,你真的有忘记过吗?还是说,你在等着我对你撒谎,就像你明知道的那样?
我那时太年轻,太深情,太执着,也同样傻得可笑。我被你惊人的才华所吸引,又时常难以自拔于情欲。我也不能确认我当时那样说是否是出自于真心。
我想不到还有什么能同你说的了。伏地魔的情况愈发严峻,几近致命。过不了多久,我就不知道还能剩下多少时间能用来写信了。即便如此,盖勒特,你也要知道,你可以随时向我倾诉。
1968.12.25
阿不思——
圣诞快乐……又是一年。还在为伏地魔的事而奔波吗?
我承认写一封永远不会收到回信的信对于我来说没多大诱惑力,就像我永远不会知道你的那句话是否出自真心一样。但老娜塔莉亚·佛多特耶娃前一阵和一个巨人起了冲突,她之前每天都用猫头鹰给我送信,直到——
时间日复一日流逝着,阿不思,我已老态龙钟,疲于嘲弄于你。我想你也是如此。还仍旧是一个人生活吗?也仍旧需要藏匿行迹吗?
别死在那里。你那么聪明,你一定不会败在那种毫无幽默感的家伙手里……
注:
1.“你的那句话”是GG故意说自己忘了的那句,也就是AD说他爱他。
1970.12.25
阿不思——
就算待在垃圾堆里我也听说了——那些失踪的新闻。伏地魔采取行动了,不是吗?如此谙熟的模式,那是曾经属于我的。英国魔法界即将陷于一片战火,这需要多久,六个月吗?
解决他之后记得给我回信。真是难以想象,比起我,他竟然会让你更焦头烂额。
1981.11.13
亲爱的盖勒特,
你曾……我想起来,在好久之前,你曾要我在处理好伏地魔的事后给你写信。这封信也许比你预期的要晚了十多年,我的老朋友?我不确定我是否彻底地击败了他,但我在这场战争里曾不止一次地感激过你的那种乐观精神,尽管实际上他给我带来的麻烦确实要比你多得多。这可不是在辱没你身为黑魔王的素养,但他的确有些特别的优势,尤其是那份可以与我匹敌的摄神取念的天赋。而这是我在战事的末尾才意识到的,这未免太迟了些……
我有些偏题了。历经这一值得玩味的转变之后,伏地魔——并没有被彻底打败。当然,多数人并不愿承认这一点。但我相信,他会落没、退败上许多年。当再卷土重来时,他很有可能会变得非常虚弱。
我承认寄一封有去无回的信令人沮丧。但是,盖勒特,与伏地魔对抗需要拼尽全力,我在维持霍格沃茨的同时还需要组织前线。我没办法睡个好觉,以至于对自己的床帘都会感到些许陌生。尤其是在过去的几年里,我似乎常常能看见一片堆起的新坟。我的时间太少了……
即使是现在,离战争结束已经过去了一个月,我还是会感到筋疲力尽。但我并非成心想要抛下你,老朋友,即使我这么多年来确实是这样做的。你有一次曾说,给我的良心几个柠檬雪宝吧,但它们似乎并未起效。
为你的友人哀悼,然而让我感到难过的还有更多。
我还听到了一些有关于你的奇怪传闻,流传在黑巫师和欧洲的地下组织当中——我当时在那片区域有不少工作,试图切断伏地魔对狼人和巨人的控制。他们说老格林德沃在他腐旧的囚牢里忏悔,他们说他为他曾经的受害者们而痛哭流涕。放在十年以前,我一定会觉得这是在胡言乱语,但这真的,真的是一个过于漫长的十年,战争甚至改变了大不列颠的全貌。那些我曾经熟识的人——他们的身与心都伤痕遍布,永远无法再回到从前。所以,我不难想象这种巨变会穿越溪流,跨过大陆,抵达纽蒙迦德的山巅。
我们很久未曾真正地通信过了,我也很久再未触碰到你的内心。所以这一次,请让我不带嘲弄地、真诚地问问你——你还好吗,老朋友?
注:
1.乐观精神,指GG在战争年间和AD写信,问他和伏地魔到底谁更棘手。
2.差不多从这里就开始进入主线了。1981.10.31日詹姆和莉莉去世,哈利得到“大难不死的男孩”的称号。小天狼星被诬陷,被捕入狱,这期间阿不思主要和麦格(还有海格)忙着转移安顿哈利。并且在1981年,斯教“奉伏地魔之命”来到霍格沃茨任教魔药课(比波特一家遇害要早)。
1981.12.25
邓布利多——
我似乎逐渐养成了在圣诞节写信的习惯。很好,为一切狂欢吧、庆祝吧,将冬青与长春的藤蔓缠绕在一起,诸如此类。这可真是亮眼。人们仍旧犯着这个普遍的错误?将饮酒作乐与美德混作一谈?
我听说了那些疯狂的故事。看来你的黑魔王被一个只有一岁的婴儿打败了?我想你这次一定磨磨蹭蹭了,阿不思,现在你甚至没有一个死去的妹妹来当作借口了。
但话又说回来。在历经过这些年以后,我本以为我已经疲于对你冷嘲热讽。结果你自己跑来找骂?!我大概永远无法再做到对你心平气和。而你,似乎不止一次将这种嘲弄与恨意混淆。
至于那个伏地魔小子——不,我想他大概不算是个孩子了,对吧?他现在一定有,嗯?至少四十岁了?怎么还没死?赶紧速战速决把这工作干完,邓布利多。你不就是做这个的吗?
至于忏悔?这是我和我自己之间的事,或者说,这是我曾经遗留下来还未尽的东西。老盖勒特颤抖的阴影映在肮脏又狭窄的窗子上,凹陷的眼窝,瘦削的脸颊,还有几近消弭的意志——那是他自己的事。就像你背负的罪责从来只属于你自己一样。
你们那好好的岛上到底是怎么弄出来一个黑魔王的?一般来说,我们这种人来自北方的旷野。
还是别浪费你那点少得可怜的真诚了。我一直都是老样子,不然呢?
注:
1.这时候伏地魔已经50多岁了,时间线记载,汤姆里德尔的出生日期在1926年12月31日。
2.“&”叫and。来源于拉丁语et (意为and)的连写,是指逻辑上表示两者属于缺一不可的关系。
1982.2.2
盖勒特,
决定真诚与否的权利在我手里,怎样抉择也全凭我的意志;如果我真的想要把这份诚恳交付给一位怒气冲冲的老朋友,那也是我的选择。另外——我所拥有的诚心比你想象得要多,我发誓,无论我会如何使用它。我一直试着做得更好一些。
至于说英格兰是怎样孕育出一个黑魔王的——
自从第一次见到他,我就有所怀疑了。他当时只有十一岁;我被派去从麻瓜世界接回他,告知他另一个其从未领略过的世界,以及他被霍格沃茨录取的消息。甚至在那时,他就已经是充满渴求的,多疑的,残忍蛰伏在外表之下蠢蠢欲动,令人生厌。正如我所料,他被分进了斯莱特林;我在他身上多留了个心眼。可我就是一个爱管闲事、道貌岸然的老混蛋,不是吗?总是把我那被打折了的长鼻子伸到别人那里,指手画脚,把一切都搅得更糟。
他学习着,成长着,逐渐长成他后来的样子,就在霍格沃茨,甚至是在我的教导之下。他做出了他的第一个魂器,而且就在我那条长鼻子底下,可我却浑然不觉。因为那时整个欧洲都在你的枷锁下哀嚎着;因为我正为要不要出手阻止你而挣扎着;因为我不想再插手另一个孩子的人生……
我告诉自己,就算我去干涉,状况也不会有所改变,甚至我的指手画脚反而会让事态变得更糟。可如今这片生我育我的土地落入了黑魔王的手中,直到——是的,他被一个婴儿所阻止——但这一切之所以会走到这一步,就是因为我阻止得还不够及时,因为我没有在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好好引导他,任他恣意生长;就因为我总是试图做得再好一些。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让我最怀念的,是在一起的那几个月里我放任你主宰我,无论这看起来是有多么自私。将责任完全推给一个我信任的人——可我真是疯了才会相信你。我把该负的责任数尽丢弃,就只有过那一次。而你不负半点责任地就那么离开了。
我想也许我们彼此羡慕着,甚至是嫉妒着。我也在想,也许我们之间除了互相否认和拒绝以外已然无话可说。我——情愿我们并非如此,有的时候。
1982.3.16
亲爱的阿不思小宝贝——
知道吗?你可真是个可耻的婊子。我的意思是说,你很伟大。这是实话。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你是非得把九层炼狱都经历一遍才能意识到这压根就不是你的错吗?你这个该死的猪脑袋,你是不记得你为什么会在那场决斗里获胜了吗?
我比这世上的任何一个人都要更了解你,阿不思·P·W·B·邓布利多。去杀了你的黑魔王然后结束掉这一切吧。放聪明点,别老自责了,就像从前那样,自由翱翔,把世界上一切烦恼都抛却脑后——尽管那样做真的很残忍,不是吗?但生命的每分每秒都是残酷的。就这一次,正视真相,承认我说的话吧!
你不必对我撒谎,我的老朋友。噢,我现在几乎不能自抑地放声嘲笑着你。我曾见过你跳着脱衣舞求我干你——你一生中从未那样乞求过谁,你这个自负的傻瓜——在所有人里,你最不需要对我说谎。
去消灭伏地魔。告诉我你为什么赢了。正视你自己。否则就停下这些该死的废话,别再去麻烦你的猫头鹰了。
1982.6.27
格林德沃,
关于你询问的真相:我真的不明白你的意思——我为什么赢得决斗?我确实不知道。它本就不该发生的。我没办法做到你说的那样,我已经疲于打开这些话里藏刀的信了,疲于经受迎接你猫头鹰时那种胸口发闷的感觉。
我怀念我们最初的那些信,是真的很怀念。我怀念——你,甚至是,你曾经流露出过善意的那些瞬间,那都是多少年前了,是在你还没有完全踏入歧途的时候。最触动我、慰藉我的是你第一见到安娜的时候。但现在,除了这些,我们之间什么都不剩。
抱歉,但我想我不会再和你写信了。
注:
1.“这些”指的是GG和AD之间的不愉快,后文有提到过。
1982.7.10
邓布利多——
你还在撒谎,去你的。你他妈个混账。
1989.8.9
邓不利多——
我写了很多信又把它们揉碎了。我错了。给我写信好吗?
孤独的。
[一封只能用盖勒特·格林德沃的一滴血启封的信]
1995.12.25
盖勒特,
一封圣诞信,在过去了这么久之后。我必须承认我没能完成你的期愿。伏地魔的残余部分还尚未被打败,最近他却以鼎盛之势卷土重来。在和他最恐惧的死亡擦肩而过后,他开始召集他的追随者了。魂器,老朋友。魂器,和数十道其他的防御措施。而且,我保证,我并没有在说谎。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最终在决斗之中获胜,我也不明白你这么做是想让我说些什么。
我知道——我之前说过了我不会再写信的。我接受你的道歉,自然,在很早之前就已经接受了。可我不知道我还能做些什么,我乞求你还留有耐心……
我想你一定听说过哈利·波特。
我怀着最深切的信任将这封信交付于你。就像我很久之前在信里说过的那样,我并没有真正的至交。虽然这很奇怪,但在历经过这些年的沉默和所有愤怒之后,你仍旧是我最信任的、能去倾吐这件事的人——无关乎战争,无关于英国,也与伏地魔并无牵扯——
哈利·波特在五年前就读于霍格沃茨。他被分入了格兰芬多,我相信于此你并不会感到惊讶。他的成绩属于中等偏上,师生关系不温不火,友谊则坚不可摧。他在一个麻瓜家庭中被虐待、忽视着长大,十分悲惨,直到他来到霍格沃茨——而这正是我安排的,为了让他得到必要的保护,不得不判给他一个苦难的童年。他的一生与古老的魔咒紧密相连,那是来自他母亲的强烈爱意,是伏地魔拒绝去承认的东西,甚至是你和我也勉强才得以窥之一隅。他的平凡与独特同时傍身,我不得不绞尽脑汁来向你形容。
于一个这样年轻的孩子而言,他遭受的苦痛已经太多太多了。而且这些多数都出自于我手,即使这并不是直接的。并且——他于此丝毫不知,他甚至对真象的沉重根本毫无察觉。
他的命运和伏地魔的紧紧纠缠。魔咒背后的力量远超乎一切逻辑与因果——
盖勒特,我必须把他推向死亡。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努力不去想它。一块伏地魔灵魂的碎片,就像制造魂器时撕裂灵魂那样,在杀戮咒反弹之后,附着在了一个无辜的男孩身上。曾有一预言兆示——双生蛇立与寻路者迷雾重重的前行之道。原始、古老、诞生于混沌的魔法——
我做不到告诉他。我怎么办得到呢?他必须靠自己意识到这一切——
他是个好孩子,盖勒特。他坚韧、勇敢,又很聪明,他值得更好的未来。他本该像一个普通人一样恣意成长、沉淀成熟,再坠入爱河,娶妻生子,时而提笔写信同亲人友人道些家常。他本该结果伏地魔,步入自己人生的正轨。他本不应被命运纠缠,不用疤痕满身,不会为闲言所困。若能实现这些,我宁可以生命为代价,但我做不到,也永远不能了,因为这一切已成定局。
当我意识到你在计划什么,意识到你可怖的统治,以及对麻瓜的折磨时,我怕过你。你像凶手一样从安娜的尸体旁逃走时,我气极了。是的,当然,非常生气。但我从未恨过你,我从未期望过任何不幸降临在你身上。因此,无论你是入睡还是醒来,每一次进食、呼吸时,我都未曾想要把你投入永燃凤凰之火的炼狱中。这是那个我想把伏地魔——不,是汤姆·里德尔,这是他的本名,其余都是在装模作样——那个强行把哈利命运与他绑在一起的人扔进去的地方。我恨他如此,恨之入骨——
你并非是贪生怕死之人。光是这一点就足以令我感到愧疚,这无关乎你怎么看。作为一位黑巫师,你看待死亡的方式竟然出奇地健康——
听着。我很抱歉。我在绝望之中写下这封信,但也只能给你带去一个老人无解的烦恼。我们都曾说过我们二人之间除了那些不愉快,已经再不剩什么了。可是,盖勒特。我把他亲手交给了死亡,就为了那所谓的更伟大的利益。
你曾断言,无论是我,还是纽蒙迦德的高塔,都无法摧毁你,而或许是这两者都未曾如此做过。但,盖勒特,汤姆和哈利已经先将我击溃了。我想,在这场我们的较量中,是你笑到了最后。
哦,但这儿仍存一线生机!他能活下来的一点,渺茫的希望。哈利会活着——但会被摧残地满目疮痍,这点毫无疑问。用麻瓜们的话来说,他会患上战争疲劳综合征,但他仍然活着。
但有时垂死挣扎是会比放弃要更加痛苦。
你尽情无视我吧,嘲笑我吧。我把这么一个无辜的孩子送上战场,推向苦难,要他面对死亡。你嘲笑我吧,因为我不得不这么做,因为我无法为这些事道歉。看看你的门背后吧,盖勒特——我仍旧活在这些血腥的、可恨的言语的枷锁下——
大概只有你能理解我了。多么讽刺啊。只有你,我的老朋友,在历经过我们所做的一切和对彼此的伤害之后。
我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就是个道貌岸然彻头彻尾的老混蛋,我从来都不明白该怎么做。我只是试着去帮忙,试着去做我认为正确的、会成功的事情。而最后我所做的,却是将一个孩子推向死亡——我触及之物,所爱之人,皆作尘烬——我看清了我自己,盖勒特,我是个怪物——
我——写不下去了。抱歉。
又及,给你和我的
[附:一大包柠檬雪宝]
又及:看到这里,我才突然意识到邓教喝下那盆装魂器的液体不光是用命去打败伏地魔,也是是用命在向哈利赎罪。死亡或许是他的解脱,我至今都没办法忘掉邓教和哈利坦白的时候愧疚的差点落泪。
这封信时隔六年,有关时间线:1994塞德里克去世,1995伏地魔复活,同年邓布利多军组建,1996小天狼星去屎,冈特戒指(复活石)被邓教破坏。通信集里一个很让我难受的点就是,破坏黑曜石戒指这么重要的事情,邓教一个字都没和GG提,当然那时候他可能已经真的没有时间写信了。
邓教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Do not pity the dead,pity the living,and above all,those who living with out love.”翻译过来是:不要怜悯死者,而要怜悯生者,尤其是那些活着却没能拥有爱的人。纵观邓教一生,也是别人看起来的光鲜亮丽实际上的鸡毛一地——母亲被失控的安娜杀死,父亲为了给安娜报仇进了阿兹卡班;他一直和弟弟不合,三个人的混战中小安娜意外去世,又让邓教愧疚了一辈子。感觉AD获得的爱,只有小时候在父母那里的,还有戈德里克山谷的那个夏天。之后无论他的人生里,几乎就再也没有可以称得上是“爱”的情感。AD这句话,说给世人听,但感觉也是说给他自己的。可是人们总在歌颂他最痛苦的那天,“最伟大的白巫师”对邓教来说何尝不是一种枷锁。他怜悯世人,可是却没有人能去怜悯他。
1996年1月吧,大概——
阿不思——
五十年了。我已经被困在这地方过了五十年狗屎不如的日子。在这期间,你——你们所有人,都从未给我寄过甜食。光是闻到这味道都让我高兴地发抖。这简直是我这辈子尝到过的最美味的东西了。
整整五十年过去,我成了一具浑身疮痍的骷髅,我几乎记不得年少时我也曾那般英俊过。如今我是唯一还活着的犯人了,守卫们都已经离开,只剩下一个上了年纪的家养小精灵每天在栏杆里撇一份食物给我。甚至我那块手表上的魔法也正在慢慢失效。它的指针发颤,日期也不怎么准确了。我想一只猫头鹰从霍格沃茨飞到这至少需要三天?或许,现在要更久了?世界是在我脚下延伸了吗?所以我才会变得离你这么远?根据太阳的位置判断,现在一定是在一月的某一天。
可我除了能做为一名听众以外,于你而言什么都不是。又是喝着圣诞雪莉酒,一边给你的老情人写着泪湿的信,是这样吗,阿不思?我们之间,就这样兜兜转转,彷彷徨徨。你的字迹从未变过。我已经用完了我所有的羊皮纸。大部分和我通信的人都故去了,这间房子里的每一本书都被我读了不下数十遍。我想福克斯还仍旧在那吧?一切也都是老样子?
我已经不再失眠了。当我神志不清地读着格特鲁德的书时,她还勉强算是可以理解。虽然能读懂的也就是只有一两个音节的单词。你听我说。
我可怜的阿不思。我几乎没法再冲你发火了。他妈的,我现在简直要为了你难过了。你没有孩子,是吗?也没有结婚,甚至没有成过家?你只会握着它,和那个名叫波特的男孩一同死去,除了一曲凤鸣和一包糖果之外,你什么都不会剩下。
但这也意味着我们有共同之处。你和我——我们都爱上了比自己更好的人,却又都把它搞砸了。我让你赢下那场决斗,是因为我觉得你会是我的救赎,可你这个混账背叛了我,把我丢在这里慢慢腐烂。你在乎那个男孩胜过一切,我知道的。但你无法摧毁我,你也不会。
你与我都芳华已逝。我们属于一个世纪前风车下的溪流,阿不思,而不该在世界边缘的高塔上慢慢腐烂。我们属于最初的,那些才华不被责任枷锁所囚困的日子,容颜还未被岁月磨灭的时代。在我们还未被这结局摧垮之前。
我已经不再去想你了,不再想起过去的那段时光。我试图不去考虑任何事,真的。只是在我的囚房里踱步,兜兜转转。门上刻着的那些字。三角,圆,直线。
你是对的。那个男孩,至少应该远离这一切,去拥有一个美好的人生。而我们的,早已在很久、很久之前就被毁去了。
注:
1.GG表上的魔法看来已经失效了。
1997.6.9
盖勒特——
伏在研究魔杖——和哈有同样杖芯,闪回咒事件——他在给原来那根找一个替代品——
盖勒特,如果他意识到它的存在——如果他追查到了戈德里克——用摄神取念——他会来找你的——他会对你做那件他最害怕的事——他会杀了你——这是不可避免的——
为这次的唐突致歉。我的时间已所剩无几。你应该收到警告。
永别了。
注:
1.Farewell一词在英语交流中很少出现,是一个颇为古老和正式的词语,我想这里已经是邓教在做最后的告别了。(破坏复活石戒指是在1996年,邓教按理来说已经活不长了)
阿不思——
我的表已经彻底坏掉了。我没办法再弄清楚日期,不过我也不在乎了。那个傲慢无礼的小子要来找我了!大喜一件!这是这几十年来有过的最棒的消息。我真是太喜欢你这种不用费心向我撒谎的样子了。你知道我会为你做这一切的,不是吗?
整 整 五 十 年 了 ,阿 不 思 ! 五 十 年 ![潦草到难以辨认的字迹] 如果没了你,我该怎么承受这一切?要是你崩溃了,要是你彻底像你所说的那样疯掉了,那我该怎么办?你不给我回信已经够糟糕了,你忙这忙那没空理我这也够糟了。因为你太忙了不能被打扰,因为你以为我想让你这么做我为什么要想让你这么做,因为你已经没有时间了。
你永远都在忙。就算到了现在你也还在说你的时间不多了。别 再 对 我 撒 谎 了 。你 给 我 转 过 身 来 面 对 我。
伏地魔?让他来啊。让 那 条 小 蛇 来 啊 。你教过我大脑封闭术,我会在我碎掉的牙齿间冲他说谎、冲他大笑——哦,我已经太久没有开怀大笑过了——我会大笑着,太久了,我已经太久没有见到过活人了——而且他会做得干净利落的,不是吗,因为他觉得我会害怕死亡?曾经我们想要主宰的死亡?畏惧那个本应成为我们用圣器征服世界路上的伙伴?你觉得他会为在施行安乐死时被人抓了现行而感到羞耻吗?我想冲他笑,大笑,狂笑——
你曾在戈德里克山谷教过我大脑封闭术,时间一晃似乎千年已过。你的思想像是复燃的金红色焰火,将其阻挡在外的感觉令我万分痛苦。你握着魔杖的手指纤细而修长。我们互相依偎,彼时岁月静好,流水澄澈,然而接着她便死去了——
他的思想一定尝起来不怎么美味,不是吗?我不会仅仅因为看到一个活人就激动地晕过去吧?我终于能为你做一件正确的事情了吗?几年后,当你终于厌烦了动身去再一次改变世界的时候,你就会把它带进坟墓里,你这个自负的、漂亮的混蛋。
在折磨里我还能笑得出来呢,记得吗?他永远得不到它。看着我,阿不思,我已经放弃了、彻底疯掉了。对着你的雪莉酒尽情啜泣吧。我还曾一直有点期待着有朝一日你能鼓起勇气向我坦白——
你问起过忏悔。好吧,我现在的确是疯了,所以告诉你这些也没什么。已经几十年了,阿不思,几十年来我都是混在愧疚里度日。麻瓜们的尖叫在我睡梦中回荡。我做不到不去想那些我害死过的人,那些在我身后惊慌地缩成一团的失亲家庭,那些尸横遍野的恐怖景象。有一个系着红围巾的女孩一直在尖叫,她已经死了五十年了可却还是不肯停下。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像这样抓着你不放?你是那种要比我更好的人,不论多少。
当然,你一直知道的——我忏悔,痛恨我自己,痛恨我所做过的一切,就如同你知道我会为了你为它制定的那个愚蠢计划去死一样。就如同你知道每当你想我来信时,我就会写信给你,就如同你知道的——我爱你,从我们相识的第一天起。
你必须得杀了那个男孩,你也务必不要去考虑我。波特和我,不过是你对抗伏地魔道路上的牺牲品,是的,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但我又能说什么呢?你是个迷人的老家伙,善良,甚至可爱。而我不过是个孤独地,忏悔着的罪人。麻瓜们走向我举起的魔杖,在它面前排起长队,地面上留下他们赤脚踩出的慌乱的足迹。直到我冷酷地笑着,举起它,杖尖射出极光般的绿色光芒。美丽的。令人震颤着。每当我回想起这些,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撕扯着我的内脏。
这是我最后的几页羊皮纸了,之后我会写在墙上。希望伏地魔小捣蛋能在家养小精灵老死之前找到我,这起码是个比被饿死要强的死法。在一个房间里待了五十年,永远都待在这同一个房间里,我的手指已被门上的铭文擦伤了——
告诉我到底怎么了。如果你没时间写信,那就搞支该死的速记羽毛笔来,告诉我他妈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千万别把我扔在这。我都让你赢了 别 把 我 抛 在 这 ——
你非得为做不到拯救一个魂器而愧疚吗?这就是你向我问起的原因吗?你为什么这么在乎?这些牵绊你的感情还有什么别的作用吗?自责。谨慎。我会请求你与我一同驭风飞行,阿不思,可我们都早已衰朽、枯槁,回不到从前了。
回 答 我 阿 不 思 别 把 我 抛 在 这 如 果 我 用 我 的 血 写 信 求 你 你 会 看 我 一 眼 吗 ?
但我从来不知道你是怎么看我的,也许是这样吧。我只知道你不恨我。阿不思·邓布利多,你知道这对别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可你千万……
我的头发纠缠着乱成一团。那些老鼠又偷偷溜了回来——好吧,他们这样已经有些年头了,只是这次变得更加大胆,甚至噬坏了我的书。我的牙齿上还残留着它们的血。不,伏地魔先生,我从来没有得到过它,滚开然后去死吧,这听上去还算不错。瞧,我现在就情愿为我爱的人做这件事。我会为你先与死亡交手。
我想,你一直以为黑巫师从不会爱上任何人,对吗?
也许你错了。
羊皮纸用完了,不想再用床单和你写信。给我寄一点纸好吗?别把我一个人丢在这。
1997.8.21
信件退回。收信人,阿不思·帕西瓦尔·伍尔弗里克·布莱恩·邓布利多,已故。
致以哀悼,
猫头鹰管理司
魔法部
作者后记:
参加2007年的博客马拉松时写下了通信集的初稿,当时我正在进行“为GGAD的山羊而战”比赛;后来又在该版的基础上进行了修订和续写,这其中有Mattador的功劳。
这篇同人近几年来被翻译过几次,我希望我手里能有更多的链接,但是它们其中的大部分都遗失在漫长的时间里了。如果你想翻译,那么,请吧! <3要是你想将译文发表在AO3并能标注上相关作品,那就更好了。不过说真的,知道这篇文章能被翻译成其他语言,我真的很荣幸。
给那些想知道博客马拉松是什么的小伙伴们解释一下,这是一个公益组织,我曾在它被关停之前参加过几次。它需要你在24小时内保持清醒,每隔半小时发表一篇,为你选择的国际公益组织筹款。国际小母牛项目是我一直以来最喜欢的一个,我想在博客上连载一篇相对自由的短篇同人,这能帮我在博客马拉松中保持清醒。看,我做到了,而且我募集了超过250美元,好耶!
大部分文学作品引用的出处都是显而易见的,但我觉得我还是应该指出其中盖勒特的有一句(“亲爱的阿不思,知道吗?你可真是个可耻的婊子。”),这是直接引用了色列·雷加迪对于其臭名昭著的导师——阿莱斯特·克劳利给他写的书给予的差评的回复。(但在雷加迪的角度上,信的开头就应该变为“亲爱的爱丽丝……”)感谢我的男友告诉我这些关于邪恶炼金术的蠢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