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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2.审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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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息万思’
我的时间暂缓，我的思绪展开。
视角很低。
是爬行的视角。
“哥哥什么时候回来呀？”
被抱在怀里四岁大小的孩子问女人。
女人边抱着他，边把做好的饭菜盛在碗里，说：
“很快就回来了呀。”
“他和爸爸去砍柴，一会儿就能回来了。”
老二学舌道：
“呼坏就糊来了。”
“哈哈哈哈。”
源清野认出来，那个孩子就是还没有变成孩子鬼的，原先家里的老二。
看来现在活着的大孩子，其实是小老三。
很快视角朝门口转去，再抬头就是黑天了。
女人分外担忧的走来走去。
忽然，门开了。
刀片鬼站在门口。
“你回来啦，你爸呢？”
回答她的是十几个刀片。
女人重重倒在地上，失去行动能力，难以置信的看着大儿子。
刀片鬼看向两个弟弟。
虽然老二还没有到懂事的年纪，但看见发生的事情后，还是挡在最小弟弟的面前：
“你别过来！”
“二宝，怎么不认识我了，我是哥哥呀。”
长着鬼角，眼黑瞳孔发白的刀片鬼说。
“你...”
老二看向妈妈，仓惶迷惘的站在哪里。
接着刀片鬼拿着沾染了他血液的刀片，硬生生递到老二的手里。
“好痛啊哥哥好痛啊！”
老二身上的血液在皮肤和血管里翻涌，衰败又重组。
骨头和肉挣扎着，像是塑料袋和里面装的几只活鱼。
他眼看着要死掉了，却熬过来，变成小孩鬼。
而变成鬼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顺应本能寻找吃的。
——母亲。
“不！”
意识回归之后，小孩鬼悲痛欲绝。
他恨极了刀片鬼，却拿能够变出雾气的哥哥没有办法。
小孩鬼见哥哥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便保护着弟弟，不让刀片鬼靠近。
刀片鬼只好承诺，不会把最小的弟弟也变成鬼。
由他负责在夜晚和看不见太阳的时候出去觅食，而他们要做永远的兄弟。
小孩鬼思考片刻答应了。
好在最小的弟弟已经能吃饭菜。
两个鬼吃伪装好的动物肉，给弟弟吃别人家的饭菜。
倒也其乐融融。
但是...
逐渐的刀片鬼不再带回来人类的食物了。
已经长得比老二大的小老三成了老二。
大孩子是老二，孩子鬼是小老三。
作为大哥的刀片鬼再次分好排名之后。
孩子鬼忍不住说：
“不能让弟弟跟着我们吃动物肉了。”
“你看他不是吃的很香吗？”
“这样是不对的！”小孩鬼呛声。
“那我把他变成鬼吧。”
“哥哥！”小孩鬼扯出血鬼术。
“好啦好啦。”
刀片鬼嘻嘻笑笑的变成雾气，让孩子鬼的攻击落空：
“哥哥喂饱自己和你就已经很难了。”
“要不你也出门？”
“给你二哥整点其他的？”
孩子鬼看着啃食‘动物肉’的弟弟，只能点头。
从此他们三个过上了打一枪换一地的生活。
身为人类的弟弟长到十几岁的时候，身为鬼的两兄弟就发现不对。
他的身体停留在了九岁大小，无论吃什么也长不大了。
但是弟弟很聪明，总能把鬼敲不开的门叫开。
刀片鬼很喜欢这个人类弟弟。
孩子鬼很快发现那一人一鬼越来越凶，甚至不以饱腹为目的...
三十年过去。
家人里唯一是人类的弟弟，非但没有戒掉动物肉。
反而比自己吃的人还多。
孩子鬼看向他的目光带着些许害怕。
“弟弟，我会保护你的。”
大孩子说着，满足的抱住瑟瑟发抖起来的孩子鬼。
“我今天就不想出门了，你去随便搞点吃的吧。”
“最好是十几岁的少年，吃起来很合我的胃口。”
大孩子嘱咐刀片鬼。
“嗯！”刀片鬼顺从的仰起头，化成一缕雾离开了。
动物肉什么的，最好吃了，大孩子回味。
因果线，结束。
三分钟过去。
大太阳下的小小婴儿打了寒颤。
这哪里是什么大孩子，这是个长不大的食人侏儒啊。
不知道五条彻也有没有看出来。
“你今年多大年纪？”
大孩子眼皮不自觉的抽动。
“三十三，三十四？哦——”
大孩子迅速看了一眼五条彻也，眼神中出现一丝心虚。
“你吃了多少人，是你带头吃人的吗？看来就是你。”
大孩子逐渐绷弯了脊背，眉毛向里挤，表情里多了愤怒。
“几百人？六百，不对，八百多？”
大孩子青筋绷起，掐住了自己的手。
“没数过啊。”
五条彻也恍然，眼底是对食人侏儒的鄙夷。
“闭嘴！”大孩子试图站起来，但是他身上绳子绑得结实。
挣扎两下，他重新抬起头：“你懂什么？”
“你知道长不大是什么感觉吗？”
“你知道和两个鬼一起长大有多么不容易吗？”
“我好不容易才融入环境，一切都要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了。”
“要不是你们破坏了这一切，我们本应该在这里隐居的很好！”
源清野都听呆了，若不是进入因果线看过知道事情原本的样子。
恐怕他现在已经相信了。
五条彻也做出被吓到的模样：
“...是你主动吃人的吗？”
大孩子微微勾起嘴角又很快压下去。
五条彻也这回却没有激他，用一种后怕的，类似医生的严肃口吻说：
“你吃的很开心啊，把自己都吃成侏儒了。”
大孩子一愣，直勾勾的盯着五条彻也，他急了：
“你说什么，吃人会变强的！我是侏儒和吃人有什么关系。”
“人很有营养的，我看过书。”
“...我明白了，你在套的我话。”
看着面色狰狞的食人侏儒，五条彻也接着摇头，真诚的说：
“你听说过朊病毒吗？”
“什么东西？跟我有什么关系？”大孩子皱眉。
他死死的盯着五条彻也，满眼睛都是对知识的渴望。
五条彻也这才‘详细’说明：
“人吃人的话，会有概率得百分百致死率的朊病毒。”
“但是呢...不吃就没事儿。”
“那，那是什么意思，我如果得了会怎么样？”
大孩子忙问。
吱呀一声，门开了，五条彻也和大孩子都面露不满的看向门口。
黑木探头也不管里面情景，甩了句：
“吃饭了。”
“来啦！”
五条彻也瞬间改变表情，笑颜灿烂弹射起步，很快冲出屋子。
“你回来！你说清楚，你回来呀！骗子，骗子！”
大孩子疯狂挣扎着。
但是声音都被墙壁挡住。
他奋力转身看向窗外。
阳光下，黑木给五条彻也端饭，小枝给五条彻也端水。
五条彻也放松的说着什么，那两个人忽然笑起来。“放心，我一会儿就联系家里人。”
“本来没想回去那么早的，真扫兴啊。”
小枝和黑木连连点头，小枝忙问：“那里面那个咋办？”
“交给我的族人，他可不是孩子，是个侏儒。”
“关键现在对吃人没有具体法案，不如交给我族人判刑。”
黑木抬头道：“那不是私刑吗？”
五条彻也眨眨眼：
“不算啦，如此大范围的制造死亡和诅咒师也差不多了。”
“如果鬼的帮凶不用死，那杀鬼的工作还有什么意义呢？”
“...我说不过你。”黑木低头。
小枝给黑木夹菜：“你关心这个干嘛？”
“我这不是了解一下五条少爷的家族嘛。”
黑木打着哈哈，赶快又多吃两口。
...他们在说什么？
大孩子看入迷了。
但再看一眼却发现自己的眼睛开始疼。
为什么会疼呢？
是百分百致死的朊病毒吗？
我要死了吗？
越这样觉得，眼前就越发模糊。
是眼泪吗？还是血？
大孩子抬起头，眼前是从未见过的丑陋怪物。
嗡——————
嫌弃羊奶味道的源清野咂咂嘴。
那声音继续传来，让人有些烦躁。
好像是什么东西震动发出来的声音？
源清野使用灵闻左看看右看看，一切正常，丝毫不像是能发出那种声音的样子。
他接着寻找声音的源头。
直到灵视里出现了大片的纯黑色，嗡鸣声猛然加大。
随后，戛然而止。
源清野如堕冰窟，遍体生寒。
下午一点的太阳也没能缓和这种心理上的寒冷。
看不见，那栋屋子，在灵闻里竟然是纯黑的！
小小婴儿睁开眼睛，视野里屋子还是那个屋子。
切换回灵闻，视野里仍是黑房子。
五条彻也随意看了小小婴儿一眼，发现他竟然睁开眼睛看向自己。
并且快速眨了两下。
然后下巴抬起，迫切的看向房子。
他顺着小小婴儿的视线朝房子看去，才猛注意到异常。
屋子充满咒力，这种咒力的强度...
五条彻也站起来，迅速从身上掏出一个竹筒状的东西对准天上放出。
嘭-竹筒炸开，里面装的啾一声冲向天空。
裹着一层黑蓝咒力的白光直冲上天，啪——
白光散开，在火点似得噼里啪啦的响声中，画出五公里的球形。
随后变成两个字：特级。
小枝和黑木抬头看去，小枝也看到了那两个字，惊艳大于疑惑。
黑木长着嘴，他好像看到了黑蓝色的烟花。
“白天放什么烟花呀，不过还挺好看的。”
小枝说罢，发现周围一瞬间变了模样。
“怎么回事？”她不安的问。
五条彻也预计着改变的范围，可全是一片黑洞洞暗森森，看不远。
还出现了难以忽视的腐臭。
他追寻着，视线重新紧盯屋子。
五条彻也故作镇定的拿过小小婴儿：“你们朝外面跑。”
外面，什么外面？
“愣着干什么，跑的越远越好，快呀！”
他态度迫切。
小枝看着小小婴儿还有些犹豫：“可是...”
黑木直接扛起小枝使用出呼吸全速往外跑。
即便半点也看不到咒力小枝也意识到了出乎寻常的危险。
她看着距离越发遥远，和他们背道而驰的五条彻也那毅然决然走进屋子的背影，不觉喊道：
“五条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