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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1.最丑是人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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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木心有余悸的跳下树。
小枝上前查看他的伤口。
“不要紧，我们还是赶路吧？”黑木提议。
五条彻也带头认路重新出发。
良久，日头高照，两边都是荒田。
“这条路对吗？”小枝疑惑询问。
毕竟五条彻也说过，往后的路越走越繁华。
“嗯...不知道！”
五条彻也此话一出，小枝和黑木都无语的看向他。
“我从来不按照地图走，都是靠直觉啦。”
小枝和黑木对视一眼，试图找出地图。
五条彻也摆手，一副无所畏惧的的做派，转过身倒着走路：
“我已经发出信件，相信一周以内家里人就会找到我。”
“放心啦，谁不会认识回家的路呢。”
黑木吐槽：“听起来更不靠谱了。”
但是兄妹二人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毕竟五条彻也说不清楚目的地。
就算碰到认得路的，也不知道如何开口。
小枝擦拭汗水，和哥哥对视。
黑木也很无奈，刀片鬼盯着他的肩膀一不留神就中招了。
现在只能用左边拿行李。
“看，前面房子。”
黑木忽然发现个屋顶尖尖，眼睛一亮，脱口而出！
小枝也高兴的回应：“太好了，终于可以阴凉一会儿了。”
正是中午，五条彻也没什么意见，朝着那户人家走去。
房子是普普通通的二层日式小楼。
走路的时候没觉得不对，但是靠近之后，才从正面看出房子的破败。
“...打扰了。”五条彻也说着，推开门。
屋子没锁，迎面有一股味儿。
桌子上摆放好的食物腐坏成黑色的干了还有一层绵密的霉菌，碗筷五个。
黑木在后面跟着，也闻到了味道：
“要不，还是在旁边的阴凉地休息一下算了？”
小枝看着门口的蜘蛛网，和门把手的灰直接推着黑木走进去。
环顾四周以后，她大大咧咧的放下行李：
“这房子一看就是被废弃了嘛，把碗丢出去，窗户打开就好了。”
说罢少女马上动手。
五条彻也没有反驳，叫黑木跟他上楼查看。
楼上被分成了两个房间，还有一层黑黢黢的狭小空间。
“没必要看了吧。”被灰尘劝退的黑木待在门口。
碍于他眼睛有伤，五条彻也钻进去查看。
在第三层放杂物的地方发现了一个洞。
这是？他低头一看。
“啊！”楼下，小枝突然尖叫起来，黑木赶紧跑下楼。
她瘫坐在地，看向黑木，指着壁橱说：“人，人，人骨~。”
楼上五条彻也伸手把毯子扯开。
里面两个紧紧抱住对方的小孩紧张的看向他。
其中一个看起来年龄比较大的镇定问：
“叔叔，你是来救我们的吗？”
五条彻也看了他，又看了看他手里的孩子，渐渐抽出日轮刀。
黑木和小枝赶到二楼，发现在阴影处的两个孩子。
五条彻也侧目，对他俩说：“退后。”
黑木拉着小枝往外走，小枝胳膊一拐。
她探头问：“那是小孩子吗？”
“姐姐！救救我们，我不想死啊！”
大孩子猛地抱起怀里裹得严实的小孩就往外跑。
五条彻也用刀拦住他们，眼神里警惕多过同情：
“你怀里的是食人鬼吧？”
“我弟弟没有吃过人，他也不会吃人的！”
见五条彻也不相信，他又朝着小枝喊：
“姐姐！你要相信我，救救我们。”
小孩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猛地磕头。
可是，在见过那些超过碗筷数量的整整一个地下室人骨的小枝已经站不住了。
她脑子嗡嗡地说：“他是鬼啊，他注定会吃人的。”
“我弟弟不一样的！他不会吃人！”
大孩子信誓旦旦的说。
“如果他没有吃人，地下室的人骨哪里来的？”
“地下室？什么地下室？我听不懂在说什么。”
大孩子仍然紧紧抱着小孩样貌的鬼说：“是哥哥每天给我们送饭...”
“他说，吃的都是动物的肉！弟弟吃肉就能活的。”
“怎么可能是人肉啊，你们不要骗我！”
“出去！从我家里出去，你们这些坏人！”
他仿若幼兽似的叫嚷着。
大孩子看向五条彻也，突然扔下怀里的弟弟，蹒跚的冲了过来。
他死死咬住五条彻也拿着刀的手，就像对待杀掉全家的仇人一般。
五条彻也从喉咙吐出一口气。
面前小孩食人鬼高高跳起穿过五条彻也的防线朝小枝扑去。
唰——刀光一闪。
黑木的刀准确刺穿小孩鬼的脖子，却被骨头卡住无法斩断。
小孩鬼双眼眼黑，瞳孔发白，他吐出一口血特意喷到黑木缠着绷带的地方。
虽然缠得厚实，不算太担心会伤口会沾到鬼的血，但着实恶心。
很快那热度不对劲起来。
“黑木，他的血燃烧起来了！”小枝赶忙着帮忙把黑木的绷带摘下。
“不，小枝，让我先杀了他。”
黑木推开小枝。
然而小孩鬼的血已经流到刀上：“燃烧吧！”
他尖锐的嗓音像是指甲划过黑板的声音。
被烫到的黑木猛然松开手里的日轮刀，眼睛绷带出的火再次蔓延。
黑木赶紧伸手扯绷带。
小孩鬼趁机把自己从日轮刀上脱离，血液大把落下。
在血鬼术作用下血液相继燃烧，火光中，少女面色一凌。
她不惧烫手的刀把拿起地上的日轮刀，毫不犹豫的砍下小孩鬼的头颅。
“怎么会这样...”
他死不瞑目的化作灰飞。
“不！”咬住五条彻也的大孩子面容痛苦，他嘶吼的叫出声：
“我要杀了你！”
“我要杀了你！”
小枝充耳不闻。
她松开刀，来不及感到恶心，赶紧上前查看黑木的眼睛：
“哥，你没事吧，哥。”
少女带着哭腔，手不自觉的颤抖。
黑木微笑着握住妹妹的手，放在脸上，平复小枝的心情：
“我没事，还好绷带很厚，血没有占到伤口。”
小枝冷静下来，跟着点点头。
五条彻也扣住大孩子咬牙切齿的说：
“你是食人鬼的帮凶。”
大孩子突然不挣扎了，他忙看向五条彻也：
“我，我会死吗？”
“我是被胁迫的！我不认识他们！”
他积极的说：“我可以提供情报！”
五条彻也沉默的看向他。
一个被鬼养大的扭曲的孩子，可惜不是鬼，但比鬼可怕多了。
鬼能杀掉，但人呢？
“那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食人鬼，能用刀片做武器。”
“我们在这生活的后都是他来送饭的。”
“我从来没有下过楼，你们要相信我！”
五条彻也看了看他俩藏身位置的灰尘，又回想楼下的碗筷。
他斩钉截铁的判断：“你在说谎。”
大孩子眼神闪烁，不停的眨着眼睛，视线在三人之间来回转换。
“是有怎么样？”他抬起下巴，声音成熟的说，“有种就宰了我。”
...应该怎么办呢？
源清野下意识的看向五条彻也。
五条彻也毫不客气，把这个大孩子绑起来带下楼，准备问询一些事情。
黑木和小枝借口准备晚饭躲得远远。
好像对如何处理这个大孩子分外苦手的样子。
如果是哥哥的话，恐怕会一脸平静的吩咐：
“处理掉。”
然后继续批阅手里的文件。
身为精灵，如果出现吃人，吃同类的事件。
自然是直接处死。
吃人会剥夺再次转生成精灵的资格。
吃同类不但剥夺转生资格，堕入永恒深渊，还会消除档案一切荣誉。
对精灵来说后者远比前者可怕。
源清野赞同天堂的处理方式，但他从未见过精灵里的重犯。
可眼前的，是不满十岁的人类孩子啊。
说大又不大，说小又不小。
按照人类的规则，仅仅是坏的话好像也不是处死的理由。
源清野感到头疼。
但如果不处死的话，小枝在世界上无疑的多了一个仇人。
小枝，和陌生小孩。
天平之上注定倾斜。
当然是小枝更重要啦，都不用犹豫。
那...五条彻也会如何处理呢？
一直悄无声息的源清野开动灵闻。
习惯性的巡上一圈，发现没有其他鬼之后，才专注五条彻也和大孩子的动向。
一楼，客厅。
五条彻也从壁橱连接的地下室走出。
用桌子上新倒的水仔细清洗留下的牙齿印。
察觉到大孩子喉头一滚，五条彻也故意晾着大孩子。
又慢悠悠的，在搽干净的座位上坐好。
才故意问：“你渴了吗？”
“少废话！”
大孩子马上恨恨的说。
“如果不杀掉我的话，就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松开我！”他命令着，一副毫不配合的表现。
五条彻也拿着日轮刀，立在身前，咚。
男人双手交叠，放在刀把处。
大孩子视线自然落在他的手，竟不禁感到些许害怕。
我那么狠的下口，也没有咬穿这家伙的皮肉？
他到底是什么人？
“我只问你一遍。”
“好好回答，用你的脑子回答。”
“你吃了那些‘动物肉’吗？”
五条彻也抿唇，直视大孩子。
大孩子看向五条彻也。
男人背后的壁橱黑暗至极，好像就要穿过男人把他吞噬。
大孩子紧紧靠着椅背，他眼神躲闪：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五条彻也继续问。
小孩垂下眼，保持沉默。
源清野忽然看见小孩脑后出现的一条因果线。
在产生好奇想要了解的念头之后，因果线承载的内容顿时出现在源清野的脑海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