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异世从种地开始[八零年代]》沙非岸

28、第 28 章

　　帮方文晓把待产包准备好，顾筱柒觉得这么大月份的孕妇让她自己一个人住还是有点不够安全，不过她也不能住进她家里，最后想一个办法，“你家里有哨子吗？”

　　方文晓不明所以，但还是回屋从抽屉里找了一个哨子出来。

　　顾筱柒把它洗了洗，然后让方文晓挂脖子上，“这段时间就时时刻刻让它挂着吧，洗澡都不要摘下来，万一有什么特殊情况就吹响它，我听到就过来。”

　　方文晓看着哨子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在这一瞬间明白了什么才叫特殊情况。

　　她一向都是心大，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这么大的肚子没人在身边有多危险。

　　顾筱柒拍拍她的肩膀，“我先回去了，你自己注意点，还是那句话，有事就叫我。”

　　方文晓看着顾筱柒的背影，眼角有些湿润。

　　顾筱柒其实挺佩服方文晓。

　　展辉在她即将临盆的时候出任务她不哭也不闹，虽然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但作为家属，在这种情况下有点情绪也是情有可原，可今天从她脸上看到的只有一如既往的平静。

　　可能是时代不同，现在的人韧性更强一些，当然也有逼不得已。

　　顾筱柒不好说什么，作为邻居，只得尽量帮忙。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顾筱柒每天都会过去方文晓的家里看看，平时在自己家看书，也会分神留意隔壁的动静。

　　方文晓月份大了，出门不容易，现在家里种有青菜，她去农产品市场的次数都减少了，只是不定期会过去买点新鲜肉类。

　　有时候不想走路，就让顾筱柒帮她带。

　　她现在的运动范围越来越小，有时候会到隔壁走一走，或者就在家门口这段路散散步。

　　有天晚上差不多十点了，顾筱柒看完书，正准备换衣服睡觉，突然隔壁传来哨子声。

　　她把手里的睡衣一扔，拿起手电筒出门就往隔壁跑。

　　幸好方文晓没锁院门，顾筱柒伸手进门洞里，把门闩拉开就跑进去。

　　“文晓姐，你还好吗？”

　　方文晓白天睡多了，晚上困得迟，她刚才还没有困意，不过看时间差不多十点了，就准备上床躺着，没想到刚站在床面前，突然感觉身体有个声音“噗”了一下，然后有液体从双腿往下流。

　　她一下子就懵了，低头看到挂在胸前的哨子，想都没想就吹了起来。

　　现在听到顾筱柒的声音，才醒过神来，然后慢慢挪出去给她开门。

　　“小顾，我可能要生了。”方文晓看到顾筱柒，伸手抓住她的手臂，说话的声音有点颤抖。

　　顾筱柒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那湿淋淋的裤脚，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羊水破了。

　　顾筱柒努力回想遇到这种情况该怎么做。

　　“别怕，你这是羊水破了，回床上躺着。我去找人，我们马上去医院。”顾筱柒尽量让自己声音平静一点。

　　她把方文晓扶回房间，给她找个垫子铺在床上，让她躺上去，并应她的要求拿了条裤子给她。

　　“还有那个。”

　　方文晓言辞含糊，顾筱柒秒懂，顺着她指的方向在衣柜里找出一条类似安睡裤的东西给她。

　　这时候普通卫生巾都还没普及，产妇卫生巾和安睡裤就不要想了。

　　方文晓之前在顾筱柒的提示下自己做了一些，本来准备打算产后用的，没想到现在就派上用场了。

　　顾筱柒把方文晓安顿好，出门就往师长和师政委住的地方去。

　　看到政委家的院子里好像有手电筒的光闪过，就上去拍门。

　　“谁啊？”马上有一个女子的声音问道。

　　“是我，顾筱柒，嫂子，张政委在家吗？文晓姐要生了，想请他帮忙找辆车送去医院。”顾筱柒听出那声音是政委夫人成玉兰，赶紧说明来意。

　　“小方要生了？不是还没到预产期吗？”

　　“刚刚羊水破了。”顾筱柒不想解释那么多，直接说明眼前的情况。

　　“老张，快出来。”成玉兰提高音量叫人，张政委就走了出来，“怎么了？”

　　“是宋团长家的小顾来了，说小方要生了。”成玉兰解释道。

　　顾筱柒看张政委出来了，赶紧把情况又说一遍。

　　“行，我知道了，马上就安排。”

　　张政委一听这情况，也不敢耽搁，赶紧去安排。

　　顾筱柒找到人说明情况了，赶紧回去。

　　这边张政委找人去开车，成玉兰知道展辉出任务去了，顾筱柒也是一个没怀过孕没生过小孩的，有点不放心，想了想回去往身上加了一件衣服，跟了出来。

　　顾筱柒先去看了一眼方文晓，应该是开始宫缩了，说肚子有一点痛。

　　顾筱柒看她情况还算稳定，就回一趟自己家，拿了一些红糖和鸡蛋，把门锁了，回到方文晓这里。

　　她刚进门，成玉兰也到了，“小方现在什么情况？”

　　“羊水破了，我刚才让她在床上躺着，刚刚说肚子有一点痛。”

　　顾筱柒总共没见过成玉兰几次，听说这位也是不爱出门的主。

　　“应该是开始宫缩了。”成玉兰生了三个，她和张政委结婚早，大女儿已经结婚了，前两个月才生了个大外孙女给她，她对产前这些现象熟悉。

　　两人进屋，成玉兰进房间去看方文晓，顾筱柒则进厨房去拿了个饭盒跟鸡蛋红糖放一起。

　　门外响起车声，顾筱柒出去看了一眼，没错，车就停在方文晓的院门外。

　　她赶紧回屋去找方文晓。

　　成玉兰扶着方文晓出来，顾筱柒锁好门，提着东西先她们一步上车给方文晓铺了张垫子，等方文晓她们上了车，开车的士兵一脚油门直冲良安市的军医院。

　　顾筱柒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等到车停下来了，看到那个醒目的红十字，她终于松了口气。

　　成玉兰到了医院就把成玉兰交给顾筱柒照顾，她要去找熟人，“小顾，你先看着小方，我去找你虹霞嫂子。”

　　李虹霞是洪副师长的爱人，听说在是一名医生，顾筱柒很少在家属院见到她。

　　看来是在这里上班。

　　有熟人更好，最起码也有人带路。

　　没一会儿，成玉兰就带着身穿大白褂的李虹霞回来了。

　　“不用怕，你们虹霞嫂子是这里的妇产科医生，她会帮你的。”成玉兰安慰脸色有点苍白的方文晓。

　　顾筱柒和李虹霞打了招呼，李红霞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去看方文晓，“是第一胎吧？第一胎的产程可能会长一些，不用紧张，放松心情。我先带你去做个检查。”

　　方文晓抓了抓顾筱柒的胳膊，顾筱柒拍拍她的手，然后交给成玉兰扶她去。

　　顾筱柒则在走廊里找了张椅子坐下。

　　忙活了好一会儿，检查做完了，李虹霞出来说道：“宫口开了两指，没那么快生，先去病房那里等着。”

　　然后带她们去找床位。

　　方文晓躺在病床上，开始还好，慢慢就疼得哼哼。

　　顾筱柒想起带来的鸡蛋和红糖，问成玉兰有没有地方可以借火的，煮一点鸡蛋红糖给方文晓补充体力。

　　成玉兰眼露惊讶，“你还带了这东西来？给我吧，我去找地方做。”

　　顾筱柒笑笑，把鸡蛋红糖和从方文晓厨房里拿的饭盒一起给了她。

　　成玉兰带上东西就去找李虹霞。

　　李虹霞看到成玉兰，两人相识多年，开玩笑道，“头胎没那么快的，你怎么也跟小年轻一样沉不住气。”

　　成玉兰：“我知道没那么快，就想找你借个地方给小方煮点东西吃。”

　　李虹霞笑了，“这次准备这么齐全？上次你女儿生的时候鸡蛋还是借我的。”

　　成玉兰摇头，“不是我准备的，是小顾。你还别说，这姑娘别看年纪小，还挺镇定的，心思也缜密。我刚才看了小方带来的东西，都很齐全。小方说是小顾帮她收拾的。”

　　李虹霞：“我看这两个年轻人都不错，也不知道是谁在传那些谣言，家属院还是闲人太多了。”

　　成玉兰：“你是在说我吗？我现在也是闲人一个。”

　　李虹霞：“我可没那意思。”随即拿出钥匙，带成玉兰去她的宿舍。

　　成玉兰边走边道：“不随军夫妻又得两地分居，来了这里工作岗位又少，不闲怎么办？”

　　“闲着要么给自己找点事做，要么把家和孩子管好点，别一天到晚东家长西家短的，没事也生三分非出来。就这样的素质，还想嫁个比别人优秀的丈夫。就算再优秀，娶了这样的，也被拉下来了。”李虹霞曾经也是流言的受害者，最不喜欢听到这样那样的闲话。

　　成玉兰无言以对，要是所有人都这么想，世界就太平了。

　　幸好宿舍离得不远，很快就到了李红霞的宿舍。

　　李虹霞打开房间门，对成玉兰说道：“你自己随便，我先去眯一会儿，今天都没停过，等一下又要忙了。”

　　成玉兰知道今晚不是她值班，是自己把她从被窝里挖出来的，心里带着歉意，在厨房里轻手轻脚地操作，煮个红糖鸡蛋而已，她控制着全程几乎没弄出声音。

　　顾筱柒在病房陪着方文晓，看她挺过一波又一波的阵痛，她记得好像有一个什么呼吸法好像可以缓解疼痛，但不记得具体如何操作了，只能给她摸摸背。

　　旁边同样一位待产的孕妇，已经快要嚎起来了。

　　方文晓有点受不了，爬起来让顾筱柒扶她到走廊外面去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