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老婆是初代boss[无限]》LMoIX

39、【畸变海岛】6

　　-------------赛希尔的记忆分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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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厌！”

　　竺琅冲进满是烟雾的房间，经过几秒钟的搜寻，在卧室的角落里看到了捂脸哭泣的小许厌。

　　“我们接到你邻居的报警，说你家着火了……”竺琅弯下腰去，把手轻轻搭在许厌的肩膀上，瞪大眼睛看着这个缩成一团的瘦弱小男孩，“你……没事吧。”

　　许厌没有抬头。

　　竺琅抓起许厌的胳膊，温柔地引导道：“来，我们先离开这里……”

　　许厌的身体沉的像灌了铅。
　　“让我死吧。”许厌说。

　　竺琅不动声色地抬手拥抱住瘦小的许厌，在他的耳边道：“不，我不想让你死。”

　　许厌抬起头，他的眼睛不知是被烟熏红的，还是哭红的，布满了血丝。
　　他的动作落寞而呆滞，声音也有气无力：“这个世界不需要我。”

　　竺琅苦涩地微笑着，看着许厌的眼睛，不容置疑道：“我需要你。”

　　许厌一愣。

　　他生性冷淡，患有轻微的自闭症，前不久病情刚刚有所好转，在亲人和医生的带领下重新睁开眼睛感知世界，却突然接收到了世界最大的恶意。

　　他不能理解竺琅的所谓“我需要你”是何意，但这个人带给他的感觉与其他人不同。

　　许厌的嘴唇颤抖着：“为什么？”

　　“你对我很重要，”屋内的烟雾愈来愈浓，竺琅咳嗽了几声，还是对许厌保持着微笑，“你现在还小，我没办法简单地向你解释清楚这件事情，如果你想知道答案的话，活下去。相信我，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我不会明白的。”许厌仍然在嘴硬，但他的眼神已经开始飘忽不定了。

　　“你一定会的，因为答案足以贯穿你的一生。”竺琅耐心地说，“我不会像别人一样，用‘这个世界很美好’之类的话语蒙蔽你，我只会说，弱肉强食、有利可图是人之常情。我既然愿意花费时间劝阻你——你就可以相信，你的能力足以颠覆世界。”

　　“我有……这么强吗？”

　　小许厌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亮起来了，他抓紧了竺琅的衣服。

　　竺琅点点头，把许厌从地板上拉起来——

　　“为我而活吧——等到你的能力远超过我，你就会发现，已经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阻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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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赛希尔从许厌的记忆中清醒过来时，看到了表情不太自然的许厌。

　　许厌已经清醒多时，因为赛希尔的记忆更加短暂，也更加朦胧。

　　他感觉自己的脸颊上凉丝丝的，伸手去摸，摸到了两行泪。

　　许厌愣住了。

　　他其实已经记不清楚自己在赛希尔的记忆中看到了什么，但是他知道，赛希尔的记忆安抚性极强。
　　原本阴冷而混乱的思绪，被一种极其强大的力量安抚下去，这让他醒来时，已经基本上抵御了房子的干扰，能够对周围的事物产生清晰的认知了。

　　但是他后知后觉——这只是赛希尔想让他看的记忆，而不是赛希尔全部的记忆。

　　“还没醒吗？”许厌垂眸，拍了拍赛希尔的脸。

　　赛希尔缓缓睁开眼睛，纯白的全瞳看不出任何情绪。

　　“醒了。”他说。

　　“你为什么让我看到这些？”许厌的神色并不好看，语气也略显僵硬。
　　这是他在那场火灾之后，第一次流泪，这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为了让你想起来，”赛希尔开口，宛如大理石像一般神圣，“想起来还有人在乎你，你是有价值的——即使过去待你很残忍。”

　　赛希尔俊美的脸庞近在咫尺，许厌看着他的眼睛，那双眼睛是纯白的，没有任何杂质，许厌却在其中看到了复杂而难以描述的繁复意蕴。

　　心中的疑团越来越浓，疑团的终点，却都指向了赛希尔对自己的排他性，和究极的了解与溺爱。
　　许厌松开赛希尔的头发，发现自己的手上也粘上了些许粉蓝色的霉菌。

　　他想问很多事情，却无从谈起。

　　因为他警觉到，赛希尔的存在是违背系统设定的，背后的缘由也必然不能在大庭广众下铺陈开来。
　　除非自己能够与赛希尔去往一个不被系统和直播监视的空间，敞开来谈谈这些事情；否则，背后的所有真相就只能凭借自己的推理和想象，这是一个漫长而难熬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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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大家有谁看懂赛希尔的记忆了吗？]
　　[没有。]

　　[看不懂。]
　　[这都什么跟什么，为什么他的记忆里会有许厌大佬。而且好像，还是小时候的许厌？？？]

　　[他们两个之前应该认识吧。]
　　[可是我没看出许厌认识他啊？难不成两个人都是装的？这演技直接封神好嘛？]

　　[前面的，别胡说八道，他们两个一个是萌新玩家，一个是NPC，之前压根不可能认识！你看过系统的游戏说明没？没看过就不要妖言惑众！]
　　[奥，你倒是在这里杠上了，你说我胡说八道，但要是两个人不认识，你倒是说说为什么许厌会出现在赛希尔的记忆里？]

　　[我觉得是编写程序的问题。]
　　[什么程序问题？]

　　[比如说，NPC的记忆都是系统植入的，所以正好那段记忆是和许厌有关的……]
　　[？？？]
　　[！！！！]

　　[等等，这是可以说的吗？]
　　[小心点儿，小心被封号，别随便讨论这些东西。]

　　[话说封号之后我们是不是会死……]
　　[艹，别说了，我害怕。]

　　[这不就是……]
　　[窃取玩家的记忆？？]

　　[卧槽，别说了，再说要封直播间了。]
　　[别说了别说了，记忆怎么样是别人的事情，我们也别乱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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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厌和赛希尔面面相觑，直到两个人听见二楼窗户的爆裂声，才抬头去看正在燃烧的二层别墅。
　　烈火烤干了小男孩和母亲身体中污秽的水分，他们在被烘烤时，无法移动，只能活生生地被烤死。

　　【系统提示：支线任务“躲避台风”已达成完美结局。】
　　【任务奖励：海岛地图，已存入背包。】

　　【当前生命值：2580】

　　许厌打开背包，展开地图，迅速扫了一眼，确认了四个安全屋的位置。

　　这个海岛并不是圆形的，而是下弦月的形状，他所处的位置在下弦月的左下方，靠海。
　　四个安全屋的位置分布并不是均匀的，北边有两个安全屋，分别驻扎在“上弦月”的一左一右两个月牙处，相距甚远。南边只有海边的那一个安全屋，还有一个安全屋位于海岛的正中央。

　　“我们先去海边的安全屋看看，”许厌向前走了几步，又一次回过头，“一起吗？”

　　赛希尔轻笑，笑容有着未被污染的纯净。

　　许厌不自觉地偏移了视线，半带调侃地碎碎念：“我是不是可以合理怀疑——系统是有偏向性的？客观来说，不得不承认，你很好看，和其他被污染后变得恶心的怪物完全不一样，所以，建议你不要抛头露面给别人看。”

　　赛希尔：“你这是今天说的第三遍了。”

　　“我可以理解为占有欲吗？”

　　许厌晃了晃脑袋，尝试把脑浆摇匀，这样就不会胡思乱想些其他的东西了，他挑眉，拖着腔调：“你难道不就是我的吗？”

　　赛希尔似笑非笑：“对，没错。”

　　系统并没有给两个人继续调情的机会，还没等他们动身，海边安全屋的大喇叭就突然开始播报刺耳的广播——

　　【刺啦刺啦——这是第二次广播。】

　　【紧急通知！紧急通知！】
　　【当广播发出警报时，说明被污染的雾潮来袭，需要玩家立刻就近迅速躲入安全屋！】

　　【鸣笛警报！！！！！！】

　　喇叭发出了类似于防空警报一样的鸣笛声，震耳欲聋。

　　“雾潮？”许厌有些许讶异，语调短促。

　　“雾潮会加快污染速度，”赛希尔快速解释道，“自海而来，可以使死物复活，活物异变。”

　　许厌循着赛希尔的视线看去，之前浓郁的雾气从海上翻滚而来，呈现出汹涌澎湃的不可阻挡之势。
　　由于雾气里混杂了乱七八糟的东西，使得它并不完全呈现出白色，而是以腐败的灰黄色为主色调，闪着奇异的亮点。

　　雾气的移动速度极快，很快便淹没了海岸线，安全屋顶上灯塔的光亮也被蒙上了一层阴霾。

　　“啧，我们耽误时间了，”许厌咬唇，“好像有些来不及了。”

　　闻言，赛希尔向许厌伸出还没有异变的手，许厌心领神会地握住：“快走，来得及。”

　　雾气登陆，几乎是以每秒十米的速度快速蔓延。
　　不过半分钟，安全屋已经被雾潮笼罩了，许厌攥紧赛希尔的手，拨开雾气，冲进了雾潮。

　　雾中能见度不超过半米，赛希尔用触手试探着周围的路况，行进速度缓慢了许多。
　　空气中不明飞行物裹挟着雾气拍打许厌的脸，浓郁的水汽让他无法睁开眼睛。

　　白茫茫的环境让他分不清方向，他便扯了扯赛希尔的手，想知道他们距离安全屋还有多远。

　　赛希尔无言。

　　许厌后知后觉。
　　——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对方的手……是不是过于柔软和黏稠了？

　　怀着不安，许厌把视线拉近，终于看清楚了他所握着的手——

　　是一条连着杂乱丝线的死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