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鸡岛之落霞之巅》程智

98、汪昭霖酒楼称霸王 小叶少出手抱不平

　　汪昭霖出了扶光园，带着人大摇大摆的去了同道中人酒楼。云涛生财有道，几个月的时间把酒楼经营的日渐兴隆。汪昭霖来到时，酒楼里座无虚席。他背着双手，打量着满楼的客人，冲部下使个眼色，众将会意，吆喝着让人们赶紧离开。
　　伙计心明眼亮，见他们一身戎装，腰间佩着飞天雀，知道是斗鸡卫的人。他们酒楼与秋信关系可是非比寻常，但他却不认得汪昭霖，不知什么时候提上来的小官，于是便不大把他放在眼里，走过来笑道：“这位大人，来者是客，正是吃饭的点，后厨都准备上了。你要是能等等，有几桌马上就好；要是不能等，我们今儿实在客满。都是街坊四邻，谁的买卖都得做。”
　　汪昭霖理都不理，站在店中央，仿佛一尊威严的大佛。
　　客人们怨声载道，谁都不肯走。众将士也不含糊，抽出飞天雀便砍。众人吓的魂飞魄散，一溜烟的跑了。
　　人都散了，酒楼里留下一地狼藉。几名将士薅过两个伙计，让他们赶紧收拾干净。伙计们吓的哆哆嗦嗦，一边打扫一边嘴里应承着。
　　汪昭霖选了张干净的桌子坐了，几个亲近的将士围过去，陪着他坐了一桌。其他人则分列在旁边的桌子。一行人点了上百道菜，几十坛酒，吆五喝六，大快朵颐。在酒楼吃喝了两个时辰，一点走的意思也没有。
　　酒楼的伙计小心翼翼，陪着笑精心伺候着。门口时不时的有要进来用餐的客人，都被伙计们劝走了。
　　突然，叶宝宝背着双手走进来。进门便喊：“伙计，一壶酒，两个菜，老样子，要快。”说着，便向楼上走去。
　　汪昭霖只扫了他一眼，便认了出来，众将士也认得。两个人跑到楼上，像拎小鸡一样把他带到楼下。叶宝宝嘴里骂道：“放肆，反了你们了，还不快放开我。”
　　伙计认得叶宝宝，知道他是秋信都要让三分的人，赶忙跑过去，笑道：“大人，这位少爷……”将士不等他说完，一把将他推开。
　　汪昭霖让人把叶宝宝绑了，托着他的小脸，笑道：“小子，你自找的。得罪我，跟得罪阎王没什么区别。你昨天该吃的苦头，今天一块儿补偿给你。”说完，拿起一壶酒向叶宝宝嘴里灌下去。
　　叶宝宝来回扭动着身体，突然抬起一脚，向汪昭霖踹过去。汪昭霖抓起他的腿，顺势向后一扔，将叶宝宝扔出两丈开外，不偏不倚，撞到柱子上，只听“当”的一声，叶宝宝摔到地上，嘴里吐了一口血。
　　众将士哈哈大笑。
　　伙计们忙跑过去，扶叶宝宝起来。
　　汪昭霖冲将士摆摆手，几人站起来，把伙计们推开，又将叶宝宝带到汪昭霖面前。
　　叶宝宝娇生惯养，哪受过这般折磨，冲汪昭霖呸的吐了一口。将士挥手扇了他一巴掌，骂道：“不识相，反了你了。”说着，几人对着他便是一通拳打脚踢。
　　叶宝宝一边躲避一边道：“你们有种，留下姓名，看小爷不宰了你。”
　　一人端起一盘子菜，摁到他嘴里。然后将空盘冲他脸上打过去。顿时，叶宝宝鼻青脸肿、鲜血直流。
　　汪昭霖坐在位子上，饶有兴致的看着。部下为他斟满酒，碰了一杯，几人一饮而尽。
　　叶宝宝疼的哇哇大叫，但嘴依旧不饶人，大声喊着：“天杀的斗鸡卫，我让秋信宰了你们。我娘不会放过你们。你们等着，你们等着。”
　　不提秋信还好，一提秋信，汪昭霖将手中杯子“啪”的捏碎了，冷森森的道：“你认得秋信？那真是不巧，你今天死定了。”说着，拎起一坛酒，气势汹汹的冲叶宝宝走过去。
　　叶宝宝吃尽了苦头，浑身是伤，可不想再白白挨打了，挣扎着坐起来，向门口跑去。汪昭霖伸手薅住他，举起酒坛冲着他脑袋砸过去。叶宝宝惨叫一声，晃了晃，摔倒在地。
　　汪昭霖骂了一声，冲伙计道：“拿酒来。”
　　伙计打了个颤，忙不迭的跑到后边去了。
　　“伙计，来壶酒，两个素菜。”伴着说话声，一个清秀的小伙子抬腿走进来。
　　众伙计吓得一激灵，忙跑过去将他推出去。
　　汪昭霖笑嘻嘻的道：“来者是客，你们不是做生意吗？哪有把客人往外推的道理。住手，都住手。来，小哥，到我这边来。”
　　小伙子两眼一转，这才发现地上躺着个人，浑身是血。转头看向汪昭霖，见他鼻直口阔，两眼炯炯，却一脸肃杀之气，又见一圈斗鸡卫个个油光满面，推开伙计，笑道：“斗鸡卫这么闲的吗？这个时辰还在酒楼里喝酒？”然后指指叶宝宝，问：“他是谁，谁打的？”
　　汪昭霖看他眉清目秀，却长了一张长舌妇的嘴，笑道：“我打的，你待怎样？”
　　小伙子走到叶宝宝跟前，查看一番，从身上掏出个小瓶，倒出一粒药，喂他吃下。又扯下腰带，把他的头包住。然后对伙计道：“认得吗，赶紧送回家去。”
　　伙计吓得不敢搭话。
　　小伙子一看，也不为难他们，站起来拍拍手，一手扶着腰，对汪昭霖道：“我待怎样？家有家规，国有国法。这里是斗鸡岛，住的都是良民。你身为斗鸡卫，光天化日残害良民，不将你关进天牢，接受审判，还能怎样？”说完，将手放在嘴里，吹了一声口哨。
　　一个黑影奔进店里，问小伙子：“何事？”
　　小伙子指指叶宝宝，又指指汪昭霖，道：“斗鸡卫杀人了，拿下。”
　　黑衣人二话不说，抽出宝剑向汪昭霖杀过去。众将取出飞天雀，将他团团围住。一时间，酒楼里喊杀声震天。
　　小伙子拉过一个伙计，将叶宝宝抬出去。伙计道：“少爷啊，你赶紧去大将军府给报告一声吧，这帮人不知什么来历，把店里的客人都赶走了，还把这位少爷害了，我们吓得也不敢出声。”
　　小伙子拍拍他的肩，道：“不必怕，这里是斗鸡岛，几个兵而已。你去将军府走一趟吧，我在这里坐镇，看他们能怎么样。”说完，抬腿走了进去。
　　黑衣人和众将士战的难解难分。小伙子从荷包里取出一块糖，放在嘴里，隔着一众人墙，对汪昭霖道：“你哪位呀？看着面生。”
　　汪昭霖怎会把一个素人放在眼里，双臂抱在胸前，讪笑道：“你的命是白捡的？这么想死。”
　　小伙子道：“哟，会相面啊，都这么说。不过二十年来小爷我活得顺风顺水。怕是一不小心，活成个人瑞。你呢，我看你满脸杀气，莫不是死了爹，想下去跟阎王聊聊？”
　　汪昭霖冷笑一声，道：“报个名，我兴许记得住。”
　　小伙子嘿嘿一笑，道：“小爷姓叶名心，人称小叶少。最爱打抱不平、扶危济困。你记不记得住都无所谓，反正你不找我，我也饶不了你。”说毕，对黑衣人道：“磨叽什么，赶紧收了，我还要找秋信算账呢！”
　　黑衣人闻言，剑峰陡变，瞬间将一众将士的佩刀挑到了地上，然后身子一晃，众将应声倒地。
　　叶心切了一声，指着汪昭霖道：“他，拿下。”
　　汪昭霖眼见众将跌倒，七窍生烟，抽出佩刀，冲着叶心砍过去。黑衣人持剑迎过来，将叶心护在身后。
　　叶心重心不稳，险些跌了一跤，骂道：“好个混蛋，谁教出来的，真是反了。捉活的，我有话问他。”
　　正说着，秋信带着季凯、程光来了，见状，大喝一声：“住手！”
　　黑衣人后撤一步，挡在叶心身前。汪昭霖也退后一步，收了佩刀。
　　叶心正要找秋信，见他来了，笑呵呵的走上前，调侃道：“呦，几年不见，大将军风采依旧。教出来的人出类拔萃，青天白日孽杀良民。幸亏我带着傻叔，不然回来第一件事就得给将军送份大礼。”
　　秋信听伙计报告，说有人在酒楼里闹事，一看叶宝宝，唬了一跳，忙派人把他送回李府。又带人赶到酒楼，不想竟是叶心和汪昭霖。
　　秋信看着倒了一地的斗鸡卫将士，没理叶心，冷着脸问汪昭霖：“怎么回事？”
　　汪昭霖酒喝的有点多，他心里窝了一团火，正没地方发泄，不过经过一场恶斗，酒已醒了三分，见秋信问，笑呵呵的道：“大将军来的好，这俩人伤了众将士，请将军速将他二人拿下，以正视听。”
　　“哟，你身手不怎么样，嘴倒挺巧。如此颠倒是非，怎么配得上你手里的飞天雀？大将军，我以斗鸡岛一介良民的身份，要求你立刻扒了他的军装，夺了他的佩刀，打入天牢，以儆效尤！”叶心道。
　　秋信叫过伙计，问：“怎么回事，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的说一遍。”
　　伙计原本胆战心惊，秋信来了，才有了底气，于是把汪昭霖进店如何赶人，如何痛打叶宝宝，到叶心进店两人如何争斗如实说了一遍。
　　一席话听下来，秋信的脸更黑了，对季凯道：“把汪昭霖拿下，关进天牢，待酒醒后再行发落。”
　　叶心忙道：“大将军，你可不要徇私哟，你的人出手招招狠辣，誓要置人于死地，也就是我命硬，换了别人，早见阎王去了。你说他醉酒，杀人的时候他可是清醒的很。我劝将军还是把他交给左丘大人，当众审判，公开处理，方不负大将军的半世英明。”
　　秋信知道他嘴巴里有千军万马，比陆小重有过之无不及，也不和他多言，只丢下一句：“小叶少久不归都，还是先回扶光园看望岛主吧。此事本将军处理，孰是孰非，我自有定夺。”说完，安抚了伙计几句，带着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