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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叶南见挟持大将军 白袍甲怒击金大少 ...


  •   屋子里只剩下南见和秋信两个人,刚才热闹了半晌,秋信一句话也没说,仿佛失语了一般。南见走到他面前,轻飘飘的坐在他面前的一张桌子上,问:“秋将军,你可认得我是谁?”
      秋信不答。
      南见接着道:“我是秋凰啊,将军说我不如你府里三等的丫头,要姿色没姿色要风情没风情,不值二两银子,当不了扶光园的一个丫鬟,老天都不站在我这边。不过我记得,将军初见我时,说喜欢我的手。”她抬起手,在秋信面前比了比,接着道:“将军喜欢我的手,岛主却不然,他喜欢我的脚。”
      南见说着,扯掉鞋子,抬起腿放到秋信面前,然后慢悠悠的揪掉袜子,露出一只小脚,道:“他每天把它握在手里,摸呀、摸呀……我才知道,原来女人并不一定要脸好看。只是一只脚,我便要什么就有什么了。我喜欢房子,岛主便让我住在晓园;我喜欢金银玉器,他便堆满了我的房间。我喜欢银子,他便给了我一屋子的元宝,还嫌地方小,要再送我个渺渺山。我喜欢漂亮衣服,岛主便从里到外为我选了个遍。我现在身上穿的,没有一件不是岛主亲手挑选的。岛主和我说,他眼里只有三个美人,一个是他的姑奶奶,天资聪颖、秀外慧中、才华盖世、处世英明,有着男子比不了的气概。第二个,是他母亲,长的清秀可人,书学的不精,做事也马马虎虎,一身精致的淘气,可生就的实足可爱,每每闯了祸,都有一堆人帮忙遮掩。第三个,便是将军眼前之人了。岛主叫我姐姐,我和他在一起待了半个月,第一次出扶光园,他便追着说‘姐姐,你要早去早回啊!’唉,一时一刻也离不了,愁人。”
      南见一边说着一边用脚去勾秋信的脸,笑眯眯的道:“如何,这就是将军眼里不配去扶光园服侍的人。当初若是听了将军的,我寻了死,今天这份尊荣又如何享受的到呢?”
      秋信看着她一只小脚,不过一寸长,白白嫩嫩、如脂如玉,换做别人的,也许他早就上去咬一口了,但现在,他只想赶紧离开。南见一边展示着自己的玉足一边拨弄着自己的新衣服,半个身子几乎倒在了桌子上。一只手推掉了外袍,露出里面一片洁白的锦绣内衣,上面刺着拇指盖大小的海棠花。
      南见道:“看见了吗,岛主选的,他喜欢海棠花,说我比花神还娇。我浑身上下,每一件衣服岛主都要亲自查验,满意了,才会让丫头拿给我穿。啊,还有那些丫头,岛主都派到晓园去伺候我了。诶呀,将军千挑万选,原来是为我选的。南见在这里谢谢将军了。”
      “南见?”秋信终于说了两个字。
      南见眨着眼,笑道:“是呢,岛主为我起的名字。说我在身侧,他还能有什么不满足?如果说有,那就是余生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秋信面无表情,心里却早就翻江倒海起来。他自认为是孽海情天里的一只老妖,面对这只雏鸡却有点无可奈何,冷嗖嗖的抛出一句:“那姑娘可要珍惜,男人的心变得很快的。”说完,起身便走。
      “站住!”南见喊了一声。
      秋信驻足,但并不看她。
      南见坐在桌子上,整整衣服道:“我命令你,去太平楼把金文哲和他老娘的小命拿过来。”
      秋信道:“你以什么身份命令我?”
      南见娇滴滴的道:“岛主有令‘见南见如见岛主’。”秋信歪头看了她一眼。南见走过来也看着他,道:“不服啊?要不要去扶光园问问岛主?我可以直接把你带进去呕。”她眼含秋波,既妩媚又阴险,真是个妖孽!
      秋信道:“万一输了,姑娘的小命就不保了。”
      南见道:“跟我玩,只能输。”
      秋信道:“你确定?”
      南见道:“规则在我。”
      秋信道:“那姑娘还赌什么?直接让他们奉上脑袋就是。”
      南见笑道:“直接奉上大家没有乐子看。你看,我多体贴。”
      秋信看着她,试图从她眼里找寻秋凰的样子。南见伸手摸摸他的脸颊,道:“这张脸还挺好看的,不知道里边那颗心好不好看?”
      秋信伸手把她推开,抬腿便往外走。
      南见道:“太平楼见啰。”
      秋信边走边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秋信才走出门外,江小夏的剑就抵住了他的咽喉。南见走出来,笑嘻嘻的道:“小心,他是岛主的护卫,要是失手伤了将军,你也只有挨着的份,岛主也不会把他怎么样。”
      云涛和季凯跑过来。云涛道:“姑姑,让他小心,把剑放下来。”
      南见道:“那就有劳二位把青眼客带过来。”
      季凯道:“姑娘,金文哲最近淘换了一只新鸡,厉害的很,青眼客不一定是它的对手。”
      南见道:“你带过来就是了 。”说完,冲外走去。江小夏押着秋信跟在身后。
      云涛跳过去,拦住南见道:“姑姑,你青天白日拿剑指着将军成何体统?”
      南见道:“你们拿青眼客来换他呀。”
      季凯道:“姑娘,你先放开将军,我马上回去取青眼客。”
      南见道:“一手交鸡一手交人。”
      云涛道:“姑姑,我押着将军,你让他把剑收了。”南见一手拍在他肩上,道:“我信你,可不信他。他叫‘信’,实在不可信。”说完,不理二人,朝太平楼走去。
      季凯和云涛嘀咕几句,回将军府取鸡去了,云涛则跟在南见身边保护秋信。
      进到太平楼,里边已经是人山人海。南见一进来,众人都看傻了眼,仿佛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见到天女下凡一样,一各个眼睛直勾勾的。没看两眼,江小夏押着秋信走进来,众人惊呼一声:“秋将军。”南见摇曳生姿的走到第一排,在正中的位置坐了。
      苏流灿走过来,指着南见道:“你马上让他把剑收了,否则我立马抓你。”
      南见看了一眼江小夏,道:“想和他比试啊,行,等我们这场比试完了。”
      金文哲走过来,道:“秋将军是斗鸡岛的大将军,你眼里还有岛主还有总督大人吗?”
      秋信道:“她伤不了我,忙你们的去。”说完,挨着南见坐了。云涛则坐在了他身边。
      正好晚云夫人带着玉枝、淑婉几个姑娘过来,走到秋信身边坐了。
      金文哲和苏流灿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露出一脸奸笑。苏流灿坐到南见左侧,金文哲则走上斗鸡台,抬手敲了一声锣,清清嗓子道:“诸位哥们弟兄,本人今天和秋凰比一场,她输了,赔给我二十万两银子一条小命,游街三天曝尸七日;我输了,奉上太平楼、我和我老娘的人头。烦请在场的给作个鉴证。”人群里发出一阵“嘘”声。
      话音刚落,万涛、黄华带着几名官差来了,举目看了看,挨着苏流灿坐了。金文哲看见二人,底气更足了,使个眼色,叫家丁提上鸡笼。
      家丁提着一只笼子上来,只见里面一只通体乌黑的斗鸡,足有两尺高,爪子肥大壮硕、羽毛漆黑油亮,两只大高腿足有小半尺,一对眼睛锐利刁钻。金文哲昂着头问:“秋凰,你的畜生呢?”
      南见冲门口看了看,刚刚好,末小冬提着一只笼子来了。他径直走到南见身边,递给她道:“不大痛快,好像有点烧。”南见举着笼子看了看,道:“辛苦你,赢了有奖励。”然后让小冬拿到台上。
      斗鸡不大,与普通的小公鸡没有区别,只是毛色极白,像一团雪。两只眼睛犹犹豫豫,从笼子里走出来咳了一声,好像真的不舒服。众人一看,又“嘘”了一声。和金文哲的斗鸡相比,它就像个刚刚学会走路的小孩子。
      金文哲抱着双手道:“我的斗鸡叫‘乌云盖顶’,你的呢?”
      南见道:“它叫‘白袍甲’。”
      金文哲又道:“银子呢?”
      末小冬将银票交给南见,南见冲金文哲扬了扬,金文哲两眼放光,冲伙计摆摆手。伙计敲了一声锣,喊道:“下注了下注了,乌云盖顶对白袍甲,十两银子起,多下多得。”
      随着“咚咚当当”一阵紧似一阵的锣响,两只斗鸡抖着翅膀拉开了架势。乌云盖顶体壮膘肥,两只大高腿轻轻一抬便可碾死白袍甲,一张利嘴轻轻一啄便能咬下它一撮雪白的羽毛。白袍甲个子小力气弱,两只眼睛发苶,像没睡醒似的,被乌云盖顶追的满台子跑。不过好在它行动灵敏,躲的快闪的急,虽然好几次差点被当场撂倒,都是有惊无险。
      场上激烈,场下看热闹的人比场上更激动。金文哲举手指挥着人群,一边倒的喊着:“乌云盖顶必胜,咬死它,吃它的肉喝它的血。乌云盖顶必胜!”
      僵持了半晌,乌云盖顶显得有些焦躁,嘴里不停的发出“呜呜”的叫声。白袍甲依旧懒洋洋的,一副你要打便打,不打我就优雅的站着。乌云盖顶猛的跳起来,踩到白袍甲的身上,张开嘴咬了下去。白袍甲发出一阵惨叫,用力挣脱着。乌云盖顶两只肥大的爪子死死压在它身上,咬住它不肯松嘴。白袍甲不停的原地打转,试图把它甩下来。两行血从它身上流下来,滴滴答答掉到了台子上。乌云盖顶抬起头,嘴里叼着一撮毛,脖子一甩丢到了台子上。人群里爆发出一阵阵掌声。
      突然,白袍甲发出一声嚎叫,身子向后一倒,乌云盖顶滑了下去。白袍甲跳起来张嘴咬住了它的脖子,只听“嘎巴”一声,扯下了它的脑袋,然后嘴巴一甩,朝着金文哲砸过来。金文哲躲闪不及,鸡嘴深深的扎进了他的右半边脸,疼的他“哇哇”大叫。台上,乌云盖顶的身子“砰”一声倒在了地上。
      苏流灿、万涛等人忙蹿过去看金文哲。晚云夫人也过去查看。金文哲流了一脸血,疼的脸红脖子粗,满头大汗。伙计站在台上筛糠一般。晚云夫人骂道:“还愣着,快去找大夫。”
      江小夏走到台子上,抱起白袍甲。末小冬走过去,从袖子里取出一小瓶药粉,给它撒在伤口上。白袍甲一声不吭。江小夏把它放在笼子里,提到南见身边。南见看着它道:“辛苦你了。”然后又对江小夏道:“快把它送回去吧。”江小夏提着笼子走了。
      南见起身走到金文哲跟前道:“金大少,胜负已出,如今太平楼是我的地盘,你和你老娘的小命也拿来吧。”
      金文哲浑身颤抖,指着她哆哆嗦嗦的道:“你……你暗箭伤人……不算数。”说完,脑袋一歪,晕死了过去。
      苏流灿忙让伙计把他抬走。十几个人跳过来,七手八脚来抬他。南见看看末小冬,他走上前,轻轻一拔,鸡头便拔了下来。金文哲杀猪般的吼了一嗓子。末小冬取出药粉在他脸上撒了些。金文哲“啊啊啊”的一阵惨叫。南见揶揄道:“还不如一只鸡。”金文哲脑袋一歪,又晕了过去。末小冬抽出匕首抵住他的咽喉,道:“少装死,睁眼。”
      苏流灿见状,吼道:“秋凰,你侥幸逃过一死,不说找个阴沟躲起来,还敢来闹事,真当总督署没人了不成。”说完,一扬手,人堆里突然跳出来几个官差。苏流灿笑道:“你还没进来,就为你准备好了。”
      南见看了看晚云夫人,道:“夫人,你是这赌局的保人,可否给作个鉴证?”
      晚云夫人笑道:“诶哟,夫人我是良民,你的畜生伤人,我如何为你做保?”
      南见冷笑一声,道:“果真是婊子无情。你们这帮人死性不改,毫无信誉,还自称良民,真是斗鸡岛的耻辱。”
      云涛站起来,跳到台子上,挥挥手道:“我说诸位,比赛前金大少有言在先,如今胜负已出,南见姑娘的白袍甲赢了,你们都看到了吧?”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言语。云涛弯腰捡起乌云盖顶的尸体,举着道:“尸体都在这儿了,胜负已定。我是这场赌局的保人,我宣布,太平楼……”
      一语未了,晚云夫人走过来道:“我说这位小哥,金大少生死未卜,你还提赌局做什么?他要救不过来,这位姑娘可是杀人的重罪啊!”
      苏流灿道:“不错,本官亲眼看到,秋凰的畜生……”话还没说完,一条鞭子“嗖”的冲他抽过来,他躲闪不及,“咣”的一声被打到了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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