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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左丘公决断秋凰案 汪静好施压汪总督 ...


  •   程光将秋凰扶上马车,一行人往城中进发。雷声停了,秋凰撩起车帘,只见夜空繁星闪烁,一片清辉。她坐在车里一言不发、心如死烣。
      两日后,官差将秋凰押上大堂,左丘公端坐在上方,一边是郑府的管家左丹、金夫人、万夫人、宋夫人、苏夫人、晚云夫人及三个丫头。万涛核对了原、被告姓名,左丘公道:“秋凰,郑府管家代主母告你操纵畜生谋害众生,你认还是不认?”
      秋凰不答。
      万涛道:“秋凰,大人问话,老实回答。”
      秋凰还是不答。
      左丘公道:“秋凰,你与郑府女主人樊姜有何恩怨,从实招来。”
      秋凰不答。
      见状,左丘公问牢房的官差:“她怎么了?”
      官差道:“回大人,这两天她没说过一句话,问什么都不答。”
      左丘公吩咐差人:“拿纸笔来。”官差取来纸笔,左丘公指指秋凰,官差将纸笔铺在她面前。
      左丘公道:“秋凰,本官审案,不偏不倚,你不愿说就写吧,本官等。”
      秋凰抬眼看了他一眼,拿起笔写道:“樊姜该死,堂上众人该死。”
      官差将纸呈给左丘公。
      左丘公一看,叹了一声,道:“秋凰,你只说事实,如何判案本官自有定夺,重新写来。”说完,让官差拿下去让她重写。
      金夫人道:“大人,这丫头狂妄自大、心肠歹毒,当日我们亲眼所见,她指挥着畜生伤人,证据确凿,无法抵赖,想装聋作哑逃避处罚,大人千万别上当。”
      万夫人道:“大人,这丫头诡计多端、伶牙俐齿,伤了郑府、金府、宋府和我府里几十人。如今郑夫人生死未卜、汪小姐伤势严重,宋小姐惊吓过度,她罪大恶极,求大人立刻将她处死。”
      左丘公道:“两位夫人稍安勿躁,此事事关重大,牵涉甚广,总督大人亲自督办,吩咐下官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她虽罪大恶极,也有陈情的权利,否则,本官便有枉法裁判的嫌疑。”
      金夫人、万夫人听了,对视一眼,只好收了性子,不言语了。
      秋凰拿着笔半天没写一个字。
      左丘公耐着性子道:“秋凰,你慢慢想,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想清楚,老老实实的写下来,本官自会秉公处理。”然后问左丹:“郑夫人怎么样了?”
      左丹道:“回大人,找了三个大夫诊治,夫人浑身是伤,尤其是头部伤的最严重,现在是一会儿清醒一会儿糊涂,对下人们也是一会儿叫的上名字一会儿叫不出。大夫说,外伤虽然好治,这头上的伤能不能治好,谁也不敢说。如今丫头们一刻也不敢离开,生怕再出个好歹。”
      宋夫人道:“郑夫人金玉一般的人,被这丫头如此折腾,哪能不病?大人呀,你可为民妇们做主。郑夫人都被她作践成这样,我们普通百姓哪惹的起?大人若不处死她,斗鸡岛怕是人人胆颤,这日子没法过了。”
      一个丫头道:“大人,我们家小姐被土龙吓破了胆,天一黑就离不了人,夜里惊醒几次,想起来就啼哭不止,短短几天,憔悴的不成个人样。”说着,“扑簌扑簌”直掉眼泪。
      左丘公不动声色的听着,瞥了一眼秋凰,还是没写一个字。
      万涛道:“大人,她这是要死扛到底,不想交待啊。”
      金夫人道:“大人开明,你想给她个机会,她便利用大人的好心,拖延时日,她一天不交待,难道大人一天不治她的罪?”
      宋夫人嚷道:“果真是个刁民,肚子里的道道也太多了。大人,您千万不能纵容她,我那可怜的女儿可还在家里受罪,等着大人为她伸冤啊!”说着,也哭起来。她一哭,女人们都淌眼抹泪起来。
      秋凰看了她们一眼,扔了笔,目光笃定,神情肃然,一副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的模样。
      左丘公见状,道:“秋凰,蝼蚁尚且偷生,你年纪轻轻,怎么不爱惜自己的生命?本官不会一直等下去,今天是你最后的机会,如果你不如实交待,本官便上报总督大人,根据律法治你的罪了。到时,你不要后悔。”
      秋凰不为所动。左丘公吩咐官差,将她带回天牢。
      离了总督署,左丘公去万福宫见汪彦卓。
      汪彦卓自从有了万福宫,除了大事、要事,都在万岁殿处理政务,已经很少去署衙。官差通报后,左丘公走进大殿。汪彦卓正翻看卷宗,金叔敖在一旁侍立。左丘公见了礼,汪彦卓招呼他坐下,左丘公坐了,道:“大人,秋凰伤人案下官已经过堂,来跟大人汇报详情。”
      汪彦卓道:“好,讲讲。”
      左丘公道:“下官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在本案中,受伤的共有二十六人,其中轻伤十九人,重伤七人,均是被猩猩和土龙所伤,没有死者。伤者中男子九名,女子十七名,其中郑府除了郑夫人,还伤了五名家丁两名丫头;金府中伤了两名家丁,金夫人有轻微外伤;万府中伤了四名丫头;宋府中伤了一位小姐两名家丁四名丫头;苏府中伤了两名丫头,其余受伤的是晚云楼的人。都已经过大夫诊治,除了郑夫人目前情况不明,汪小姐情况严重外,其他人应无生命之忧。”
      汪彦卓问:“堂上情况如何,她认罪吗?”
      左丘公道:“她什么都没说。”
      汪彦卓道:“没说?”
      左丘公道:“下官了解到,她嗓子坏了,这两天都没有讲话。所以我让她把事情经过写下来,她只写了‘樊姜该死,堂上众人该死。’”
      金叔敖道:“如此说,这是死不认账。”
      汪彦卓道:“当日堂上,我就觉得这丫头性子倔强,若没人在旁提点,早晚惹出大麻烦。左丘大人,以你看,此案如何处理呢?”
      左丘公道:“她既不肯开口,下官也没办法。不过在此之前,下官已去牢里审问过她,她已经交待了部分情况。下官结合同道中人酒楼几个伙计的说辞,已经把整个案件的脉络理清了。以下官观察,她第一次被带到郑府,虽说有错,不过口角之争,郑夫人有以势压人之嫌。又私自关押了她三天,好在她性格顽强,逃了出来。但因为在关押中被下了毒,后又回到郑府找寻解药。在此期间,又给郑夫人下了毒。后被苏副将抓获,带回大牢。不想,郑夫人派管家左丹将她私自带回郑府,两人定下赌约,这才酿成惨剧。下官以为,这件事如果秋凰有一半的错,那另一半则是郑夫人自酿的苦果。”
      汪彦卓颔首,似乎颇为认可他的说辞。
      金叔敖道:“左丘大人,这事如何定夺呢?伤了这么多人,总督大人如何跟郑府和其他几家交待,事关重大,总不能各打五十大板吧?”
      左丘公道:“本官正是不知如何定夺,所以来讨总督大人示下。按律法规定,造成数人伤亡者乃重罪,但本案难就难在,伤人者并非秋凰本人,乃是猩猩和土龙,它们并非秋凰所有,如果真要追究,只能追究主人家的责任。而主人是郑夫人。众人提到的猩猩和土龙是秋凰所操控,并没有证据。至于它们为何伤众人而不伤秋凰,并不能由此推断是受秋凰操控。”
      “我能证明。”汪静好一身素衣走了进来,旁边一个丫头伸手扶着。
      汪彦卓起身走过去,道:“爹和左丘大人商量正事,你先出去。”
      汪静好道:“我在场,和左丘大人说说当时的情况。”
      左丘公忙道:“小姐请讲,下官想多了解些情况,以公正评判。”
      汪静好便小嘴吧吧的把当日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了,特别提到和猩猩比试前,秋凰说她爹是黄泉村的村长,她要给他带点见面礼。最后这句左丘公倒第一次听说。
      汪彦卓道:“这么一句就可断定她操控了?谁还不会说几句狠话。”
      汪静好气呼呼的道:“爹,女儿亲眼所见,岂能有假,不是她是谁?她把我伤成这样,你为何不处置,为何向着别人?”
      汪彦卓道:“爹不向着别人,只向着自己的子民。你亲眼所见,未必是事实。让一个人人头落地容易,再按上就难了。这事千头万绪,你看到多少?回去歇着,别再出来了。”说完,让丫头扶她回去。
      汪静好一把将丫头推开,道:“她眼里只有岛主没有爹,说什么斗鸡岛只有三个大人物,岛主老大,青眼客第二,她排老三。还说郑家、金家、万家、宋家、苏家,包括汪家,算什么有头有脸的人物。爹呀,这样的人不砍了脑袋,你的总督当的窝不窝囊?”
      汪彦卓还未答话,金叔敖忙走过去,赔笑道:“小姐,她一个村姑,嘴里能有什么好话,不过痛快痛快嘴。她犯了事,总督大人正和左丘大人商量如何处置呢,小姐放心,不会包庇她的。”
      汪静好道:“事实清楚,人证物证俱在,还商量什么,我今天就要她人头落地。”
      左丘公笑道:“小姐,就算判了死刑还要择日问斩,消消气,好生养病,总督大人心里有数。”
      汪静好瞥了汪彦卓两眼,心里委屈巴巴,噘着嘴道:“谁是她女儿都分不清,有哪门子的数。”说完,气呼呼的走了。
      汪静好出了万岁殿,有心回万福殿,一团火压在心里实在不甘,问丫头:“娘什么时候出去的?”
      丫头道:“用过午饭郑家的人来请,说郑夫人不好,夫人赶忙就走了。”
      汪静好问:“怎么个不好?”
      丫头道:“没细说,只说夫人总惊醒,一会儿说有人来杀她了,一会儿又说回南海牙子去,看样子,像是吓着了。我听夫人走的时候和王管家说,要找人做个法事,招招魂。”
      汪静好没好气的道:“肯定吓着了!那畜生凶巴巴的,冲我们过来的时候,我魂都丢了。它把我抄在手里的时候,我就想,娘,救命啊!”二人边走边说,突然一个小丫头跑过来道:“小姐,金家的人来送东西了,小姐快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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