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鸡岛之落霞之巅》程智

47、汪总督出面了是非 大将军回城辨真假

　　季凯带着药高高兴兴的回将军府，刚要进门，却见左丘公和金叔敖从府里一前一后走出来，身后几名官差押着奄奄一息的秋凰，管家方崖跟在队伍后边。
　　季凯忙冲过去，拦在左丘公和金叔敖身前道：“左丘大人、金师爷，卑职季凯有礼了。”
　　左丘公见是他，微不可察的皱了下眉，道：“秋将军好？”
　　季凯道：“将军巡边，不日便可回来了。”
　　金叔敖满面含笑，道：“如此说，将军还没回府？”
　　季凯老实回答：“是。”
　　金叔敖摇摇头，不说了。
　　左丘公道：“秋凰下毒毒害郑夫人，夫人现在性命垂危，总督大人震怒，命本官押解秋凰到堂审问。”说完，朝大轿走去。
　　季凯见状，忙走到秋凰身边，对官差道：“我来吧。”官差自是不敢得罪他，把秋凰交给他。
　　秋凰睁着双眼，气若游丝，已分辨不出谁是谁了。方崖派了一顶大轿送她过去。季凯抱着秋凰上轿，趁机从怀里摸出药瓶，赶紧将药丸喂她吃了。然后和方崖低语几句，随着队伍走了。
　　到了总督署大堂，汪彦卓早已经端坐在堂上，就等着左丘公和金叔敖拿人回来。见了秋凰，开门见山，问：“姑娘，你给郑夫人吃的毒药叫什么名字，解药在哪？”
　　秋凰上轿前脑袋还昏昏沉沉，走了一路竟清醒过来，身上也有了些气力，汪彦卓的问话也听的清清楚楚，抬眼去看，嘴角一弯，竟笑了，道：“总督大人，民女秋凰，被郑夫人拘禁在府里三天，每天一汤一水，第三天的时候，她让婢女给了我两块下毒的点心，第四天，民女从郑府逃了出来。在城里游荡了几天，因为没有解药，我身上疼的厉害，又回到郑府找药。苏大人把我抓回来关在大牢，郑夫人寻了来，命两个丫头灌下毒药。总督大人，我身上中的毒，您可否先让郑夫人给我解了？”
　　汪彦卓见她条理清晰、口齿伶俐，道：“姑娘的毒我来想办法，郑夫人现在危在旦夕，你先把解药交出来。”
　　秋凰道：“我的毒不会死人，大人先让她把药交出来。”
　　汪彦卓盯着她不说话。
　　左丘公道：“姑娘，总督大人答应为你讨要解药，就一定会把解药交到你手上。事有轻重缓急，把解药交出来，郑夫人醒了，总督大人才能把解药要出来。”
　　秋凰冷笑一声，道：“她醒了我还有活路吗？你们一各个的，道貌岸然、官官相护、欺压良善，有什么资格坐在这里审问我？”说着，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看着汪彦卓道：“斗鸡岛是极乐净土，郑家荣耀加身，纵容恶妇光天化日草菅人命、打砸商铺，你身为总督不管不问，却妄想从我身上取得解药，去讨好那个贱人……”
　　“大胆！”金叔敖吼了一嗓子，接着道：“好个不知死活的刁民，你毒害郑夫人，污蔑总督，竟自称良善？如果你也算良善，斗鸡岛岂不乱了套。来人，给我用刑！”
　　季凯忙道：“总督大人，卑职肯请您手下留情。”
　　汪彦卓扫了他一眼，道：“为何？”
　　季凯跪下道：“回大人，秋凰姑娘出生乡野，不懂规矩。大人一向慈悲为怀，她已身中剧毒，身上还被匕首刺了一刀，时日无多，求大人给她个机会。卑职愿意为郑夫人解毒，换秋凰姑娘一命。”
　　汪彦卓道：“你能解郑夫人的毒？”
　　季凯道：“卑职愿意一试。”
　　左丘公道：“季凯，郑夫人非同别人，若有闪失，秋将军也保不了你。你要想好。”
　　季凯垂头道：“卑职愿意一试。”
　　金叔敖走到他面前，问：“季参将，是谁下令将秋凰姑娘带到将军府的？她和将军府是什么关系？”
　　季凯道：“回师爷，是卑职假借将军名义，将姑娘带回府里去的。”
　　金叔敖嘿嘿一笑，道：“为何？你哪来的胆子？”
　　季凯沉吟半晌，低声道：“秋凰姑娘是卑职爱慕之人 ，卑职不能看着她送死。”
　　秋凰一怔。
　　汪彦卓扫了一眼秋凰，对季凯道：“你的解药在何处？”
　　季凯从怀里拿出绿色的瓶子，金叔敖上前拿在手中，打量了打量，然后呈给汪彦卓。
　　汪彦卓问：“这是什么药？”
　　季凯道：“是我一年前出海巡视时碰上的一位老僧所赠，说可解百毒。”
　　汪彦卓略一思索，交给金叔敖，道：“送到郑府。”
　　秋凰立马制止，道：“我的毒没有解药。”
　　汪彦卓不理，金叔敖拿上药走了。
　　秋凰冲着他大喊：“我的毒没有解药。”
　　汪彦卓看她急了，对官差道：“把季凯押下去，郑夫人有闪失，立刻处死。”官差领命，押着季凯走了。
　　秋凰浑身颤抖，盯着汪彦卓道：“你好狠！”
　　汪彦卓面无表情，道：“如果姑娘把药交出来，他也不必白白送命。”
　　秋凰突然笑了，道：“我明白了，你是在用苦肉计。你找错人了，在我这儿，不管用。我死也不会让樊姜好过。我的毒，没人可以破解。你拉多少人垫背，我都不会吐一个字给你。”
　　汪彦卓不急不燥，道：“姑娘，你也错了，我既然是个道貌岸然的人，郑夫人死与不死与我何干？把姑娘请到这儿就是我的态度，今天不说还有明天，明天不说还有后天，处理这件事和处理别的事并没有什么不一样。”
　　一番话，说的秋凰如坠冰窟，整个人都僵了。
　　汪彦卓又对左丘公道：“姑娘的解药，你去烟霞阁找戴管家，不要惊动郑老。”
　　左丘公领命，看了一眼秋凰，走了。汪彦卓也走了。官差把秋凰关进了大牢。
　　金叔敖去了半晌，直到午后才回到总督署，见了汪彦卓道：“启禀总督，郑夫人服过药，已经醒了。”
　　汪彦卓问：“你看怎么样？”
　　金叔敖道：“看情况，还好。药效嘛，怕是还要观察一阵。”
　　汪彦卓颔首，拿着一个白瓶道：“这是郑老那边取回的药，我看那丫头骨头太硬，坚持了这些日子也够她受的了。只是郑夫人恐怕不会善罢甘休，你抽空再去劝劝，让她给夫人认个错，这事就此揭过。”
　　金叔敖笑道：“大人恕罪，这事卑职怕是不能胜任啊。”
　　汪彦卓道：“不能吗？”
　　金叔敖道：“大人，不是卑职推脱，这事怕是只有秋将军才能让她开口啊。”
　　汪彦卓道：“将军巡边，万一季凯的药不对症，两条命可就都不保了。”
　　金叔敖道：“大人放心，卑职以为既然季参将回来了，秋将军也快了。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卑职奇怪的是，岛主去哪了？”
　　正说着，官差通报：“启禀大人，秋将军求见。”
　　汪彦卓和金叔敖心有灵犀的对视了一眼，汪彦卓道：“请。”
　　话音刚落，秋信走了进来，冲汪彦卓拱手施礼道：“秋信见过总督大人。”然后又冲金叔敖拱拱手。
　　汪彦卓招呼他坐下，道：“一切还顺利吗？”
　　秋信道：“河清海晏、山川锦绣、百姓富足，一片盛世图景。”
　　汪彦卓笑道：“那就好。”然后对金叔敖道：“通知周大人、左丘大人、丰大人，还有万涛、苏流灿、黄华，说秋将军归来，晚上一起坐坐。”金叔敖领命，冲秋信点点头，忙去传话。
　　汪彦卓和秋信携手走出花厅，在院子里闲庭信步，边走边道：“你那边都好，这边有点麻烦，也不是什么大事。秋凰姑娘中的毒，郑家已派人把解药送过来了，郑夫人中的毒，季凯得了一个方子，可缓解。不过，还是请秋凰姑娘交出解药吧。可以的话，让她再给郑夫人赔个礼，你看如何？”
　　秋信道：“大人想的周到，我去找她。”
　　汪彦卓道：“郑夫人的脾气人尽皆知，秋凰姑娘必是受了许多委屈，不要苛责她。”
　　秋信道：“那丫头的脾气我有些了解，郑夫人遇到她，也一定吃了不少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