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鸡岛之落霞之巅》程智

139、庆解禁出海讨彩头 遇刺客入海探究竟

　　二月初八，金叔敖携着一纸公文来扶光园见叶清平。叶清平看了公文，原来是为了接引渔场解除禁捕，汪彦卓欲举办一场庆典。放下公文，叶清平笑道：“总督大人想的周到，冬去春来，就由咱们去捕海里第一条鱼吧，帮百姓们讨个好彩头。”
　　金叔敖得了恩准，回去复命。
　　二月十五，叶清平、汪彦卓、周永叔、左丘公、金叔敖、陆长奇、高义、郑成、沈秀、苏流灿、万涛等人一起来到接引渔场。总督署这边，丰长离、黄华留下看家；斗鸡卫则留下刘同、季凯、程光、韦冲留守。叶清平只带了秋原、万小山、庆明、庆知在身边，陆小重、蒋小玉、少峰等人留守扶光园。汪彦卓带了尹希在身边。陆长奇则带领六十名斗鸡卫将士进行全程护卫。
　　渔场边已围了上千名住在附近的百姓，人们一个个穿红着绿，喜上眉梢。岸边还停靠着三条中型的渔船。
　　汪彦卓道：“诸位，今天渔场解禁，我和岛主过来与大伙同庆。我们先出海探探路，一定为大家捕头大鱼回来。去年，我们办了一个‘千叟宴’，今年我们要办一个‘万人宴’。”
　　人们掌声四起，齐声叫好。
　　金叔敖早让洪伯远准备了三艘大船，叶清平、秋原、万小山、郑成、沈秀、苏流灿、庆明、庆知和二十名斗鸡卫上了一条船；汪彦卓、周永叔、左丘公、金叔敖、高义、万涛和另外二十名斗鸡卫上了另一条；陆长奇带着剩下的二十名斗鸡卫将士在第三艘船上护航。
　　三艘船上除了叶清平等人，每艘上面又各有十名当地的渔民，都是经过百姓推举，金叔敖提前核对过身份的。
　　渔民们停靠在岸边的三艘船也紧随其后，跟着下水了。
　　二月中旬，海风微微有些寒意，烟波荡荡，巨浪滔滔，叶清平站在甲板上，目不转睛的盯着海面，在他看来，耳边虽然涛声滚滚，不知海里是否风平浪静。秋原、万小山站在他身后，寸步不离。
　　郑成和沈秀走过来，沈秀穿着身厚袍子，抬手捂着脸，哈了两口热气，对叶清平道：“弟弟，大哥说去年爷爷生日时捉的大鱼，个儿大味道却不好，一会儿，把大鱼让给他们，咱们就捕一网新奇的海货，拿到园子里自在消遣去，你说好不好？”
　　叶清平想起去年下海查漩涡时在海里见到的黑虎，和那数不清的嗖嗖乱窜的小鱼，心道，捕一网上来，够全岛吃一年了。
　　见他半天不说话，郑成拉起他的手，道：“怎么了，手这么凉？”
　　秋原觉得，郑成这个举动太随意了，叶清平有洁癖，他却动不动抓手搂肩的，脸不知不觉沉了下来。
　　郑成毫无察觉，一手拉着叶清平一手揽着沈秀，道：“我要是海里的神明，先把阿猫阿狗丢给岸上那些百姓；再把山珍海味扔给世族权贵；把海里杂七杂八的东西都清理干净了，最后剩下一座水晶宫殿、几个龙子龙女，才配请平儿和三弟进去做客。”
　　沈秀哈哈笑了，道：“如此说，大哥要先生一身龙鳞五只龙爪，披金带银，扛着一只老龙头，方能请得动我和弟弟游一趟水晶宫。”
　　郑成抬起叶清平的手，道：“五爪的在这儿，我嘛，四爪足矣。
　　几个人说着，船已行出了一二十里，但见海水辽阔，直接天际。三艘大船一字排开，相互之间离着有两个船身的距离。叶清平所在的船航行在最前面，上方几只苍鹰翱翔，不时发出阵阵鸣叫。
　　渔民的三艘船则聚集在他们周围，离着有数丈之远的距离。
　　庆明、庆知扒在船边，悄无声息的注视着海里的动静。二十名斗鸡卫将士分散在四处，机警的观察着海面的情况。又行了半炷香的工夫，依稀可见海水里有鱼群游过来。苏流灿回头看了看岸边，走到叶清平身边，道：“岛主，快到深海了，你看是不是在这里下一网？”
　　叶清平走到船边看了看，道：“再往前走走，和总督大人的船拉开些距离。”
　　苏流灿走过去传话，船继续往前行了一段。十名渔民拿出网，忙活起来。将士们也过来帮忙，慢慢梳理着鱼网。
　　几艘船都停了下来，每艘之间都离了有半炷香的距离。人们梳理着鱼网，慢慢往海里放下去。
　　苍鹰拍翅在上方盘旋，一对锐利的眼睛死死盯着海面。突然，一只鹰落到叶清平肩膀。叶清平还没反应过来，一支飞镖直冲他袭来。秋原抬手接住，想都不想，冲着飞镖打来的方向丢回去。万小山闪身挡在叶清平身前，大叫一声：“有刺客，保护岛主！”
　　郑成、沈秀大惊。
　　大伙都忙着下网，谁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秋原冲着飞镖来的方向奔过去，却见一道白影纵身一跃跳进了海里。秋原跳上船舷，只见海水波动，搅起一圈圈漩涡，往外探了探头，想去看看他是不是躲在船底，却听“咚”的一声响，甲板上顿时火光冲天。
　　众人骇然，惊叫声、奔跑声、爆炸声、大火燃烧发出的“噼里啪啦”声，响彻了天边。
　　郑成一把攥住叶清平的手，拉着他没头苍蝇似的乱跑。万小山闪身将他拦住，拽过叶清平，让他待在自己身边，然后对郑成道：“把沈少爷带过来，跟在我身边。”
　　沈秀摔倒了，郑成跑过去扶他。
　　苏流灿抱着脑袋蹲在地上，脚边有一滩血。几名斗鸡卫将士过来将他抬走。
　　人们吓坏了，丢开网，撒开两腿冲着叶清平跑过去。
　　叶清平大喝一声：“不要慌，到我这边来。”
　　火越烧越旺，迅速蔓延到整个甲板，船里不断的发出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甲板破裂，整个船在慢慢的肢解。
　　秋原跃到叶清平身边，将他紧紧护住，对万小山道：“船要裂了，你带着他们跳海，快。”然后对斗鸡卫将士道：“水性好的，带上不会水的，一起跳海。”
　　郑成腿都软了，万小山抱起他，先扔到了海里，然后抱上沈秀，一起跳了下去。庆明、庆知哆哆嗦嗦，秋原一手拎一个，扔了下去。斗鸡卫将士、渔民们、船员们一起跳进了海里。
　　秋原抱着叶清平跃到桅杆上，注视着海面的情况，他相信，偷袭叶清平的人走不远。
　　叶清平道：“哥哥，他一定在海里，放我下去。”然后对小鹰道：“去，把他找出来。”
　　话音刚落，海里传来一阵打斗声。二人循声望去，只见将士们手持飞天雀正在砍杀渔民，万小山一边护着郑成、沈秀、庆明、庆知，一边大叫：“住手，发生了什么事？”
　　海里乱成了一锅粥，惨叫声、嘶吼声、打斗声，声声入耳，血水染红了海水。秋原取出老焰，对叶清平说了一声：“小心。”然后纵身跳入海里，挥鞭收了将士们手里的飞天雀。
　　叶清平料定，这是给他准备的大餐，爪牙有可能是渔民也可能是斗鸡卫将士，或者双方都有，于是飞身跳入海里，径直往下游。他要游到他们背后，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在这里制造事端。
　　大船在一阵爆炸声中裂了，海面上燃起了冲天火光，远在数里之外的几艘船上的人看的清清楚楚，周永叔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急的大喊：“快，开过去。”
　　左丘公扒在船舷上，喃喃道：“岛主，岛主啊。”
　　汪彦卓下令：“开过去，救岛主。”
　　几艘船一起向着叶清平所在的方向进发。
　　秋原收了将士们的飞天雀，扬手扔给了万小山，然后大喝一声：“住手。”
　　人们已经打红了眼，纠缠在一起，赤手空拳乱作一团。
　　秋原冲着缠斗在一起的人扬手挥出一鞭，人们发出一阵惨叫，纷纷向后退去。秋原大喝一声：“谁再敢动手，我让他葬身海底。”
　　一个浑身血污的渔民嚷起来：“是他们先砍我们！”
　　一个将士道：“是你们偷袭我们！”
　　人们浮在海面上，拍打着海水吵吵起来，谁也不肯示弱。
　　正说着，从海里突然跃出五个黑衣人，冲着众人挥刀便砍。人群里发出一阵惊呼。秋原挥鞭冲着五人打过去，嘴里喊着：“小山，带他们离开。”
　　万小山将飞天雀分给郑成、沈秀、庆明、庆知，对着人群喊道：“都到我这边来，你们有什么恩怨回到岸上在说。”
　　秋原挥鞭画出了一个圈，将五个黑衣人死死困在了自己这边。
　　万小山带着人们向五条船的方向游过去。沈秀在海水里泡了半晌，浑身僵硬，嘴唇发紫，拿着飞天雀的手不住的颤抖，别说游，浮在海面的力气都没了。万小山一把将他抱在怀里，招呼着人们先走，他殿后。庆明、庆知何时见过这个阵仗，叫苦不迭。郑成喝了几口海水，一脸茫然，脑袋断片了一般，没明白怎么突然之间就掉海里了。庆明、庆知一左一右拉着他往前游。郑成狐疑道：“平儿呢？”
　　庆明、庆知也不知叶清平在何处。庆明道：“公子不会有事，放心。”
　　万小山抱着沈秀边游边留意人们的动静，又回头看着秋原那边的战况。
　　陆长奇的船先到了，抛下绳索将人们一一拉上来。轮到郑成时，他刚握住绳子，突然身子一沉，倏地坠入海里。人们大惊，在船上喊：“郑副将。”
　　万小山抱着沈秀过来，纵身跃到了船上，将他交给陆长奇，然后跳到海里找人。
　　除了郑成，人们都上了船。紧接着，汪彦卓的船和另外三条船也到了。
　　秋原还在和五名黑衣人打斗。五人手持大刀招招狠辣，誓要置秋原于死地。
　　金叔敖蹙眉，问：“和护卫长打的是什么人？岛主呢？”
　　周永叔看了一眼汪彦卓，见他不动声色的盯着海面，冲对面的陆长奇道：“陆副将，你看是不是派人下去助护卫长一臂之力？”
　　陆长奇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五个黑衣人里有两个的刀法他似曾相识，正思索，听周永叔问他，交待一声下属，纵身跳入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