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鸡岛之落霞之巅》程智

121、云海潮重伤翟小川 小叶少话激汪昭霖

　　云海潮来到青州城，秋原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便下山通知了秋信。秋信因为寻找药泽，早就加强了城中戒备。云海潮来到青州城当天，王彦卓大摆宴席，消息早就传到了秋信耳中。
　　得知云海潮入住华芳园，秋信调集了两队斗鸡卫在此处防守。秋原则带着东西南北四位护卫乔装改扮，潜进华芳园近距离观察这位大巫师意欲何为。
　　今天早晨见翟小川进了云海潮居所，秋原便知是叶清平下请帖来了。不多时，莫小北报告汪昭霖来了。秋原心道不好。俩人积怨太深，秋原担心翟小川势单力孤，忙让小北找人来给翟小川解围。
　　翟小川被三四百人围住，赤手空拳掀翻了一二百。他看穿了汪昭霖的把戏，知道久拖不决，必会遭殃，先是对众人自报家门，喝令他们不要跟着起哄，看到人们只听命于汪昭霖，又对汪昭霖道：“汪副将，我今日是奉岛主之命行事，你光天化日挟持众人围剿岛主护卫，可曾想过后果？我劝你不要一错再错。”
　　汪昭霖冷笑一声，道：“围剿你如何？这里是华芳园，你进得来出不去，落在我手里，认命吧！”说完，冲众人大喝一声：“此人心肠歹毒，当街重伤我斗鸡卫将士数十人；在青州校场总督眼皮底下，对我大打出手。他仗着有岛主庇佑，无法无天。今天我们就在这里让他尸首分离，为那些被他打伤的弟兄们报仇血恨。兄弟们，上，谁取了他的脑袋，赏银一万两。”
　　众人得令，一起向翟小川涌过去。翟小川知道在场之人都是汪昭霖的爪牙，多说无益，随手捡了一把刀，挥舞着向众人砍过去。
　　云海潮原本在屋子里和一众美人调笑，听到外面“乒乒乓乓”一阵厮打，抄起一杯酒，信步走出了屋子。
　　汪昭霖见他出来，忙走过去见礼。云海潮看着远处的阵仗，扫了两眼，笑道：“岛主的这位小护卫身手不错啊！”
　　汪昭霖黑了脸，背着手道：“不错是不错，满嘴谎言，欺上瞒下，岛主年纪小，有这种人在身边，难保斗鸡岛和愚人谷不会失和。早些除掉的好。”
　　云海潮斜眼打量着他，这位总督大人的侄子，身形外貌有九分像他们愚人谷的人，不同的是，云海潮还从未听过身边人诋毁谷主或是他本人。
　　云海潮虽然只在青州城待了几日，城里的状况却从美人嘴里听说了不少。看来，斗鸡岛这位只吃素的岛主要啃的硬骨头不少。不知，他两排脆弱的小牙可咬的动？
　　云海潮又看了一眼翟小川，看着几百人围着一个人打，气真是不打一处来，抬手将杯子递给了汪昭霖，飞身跃起，冲着翟小川便轰出一掌。
　　翟小川躲避不及，重重摔了一跤，吐出一口血。
　　汪昭霖跑过来，对云海潮道：“大巫师威武。”然后又对众人道：“把他绑起来，今天晚上，咱们一起喝高汤。”
　　“住手！”汪昭霖话犹未了，左丘公到了，身后跟着叶心、万小山、季凯、程光和一众全副武装的斗鸡卫将士。粗略数数，足有上千之众。
　　汪昭霖嬉笑一声，问：“左丘大人也来这里消遣？”
　　左丘公不理他，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翟小川，他浑身是血，脸色土灰。叶心、万小山三步两步的冲过去，把他抱在怀里，问：“怎么样，怎么样啊？”
　　云海潮的这一掌震碎了翟小川的五脏六腑。翟小川知道，他可能活不过今天了，看着叶心、万小山，气息微弱的道：“回家。”说完，倒在叶心怀里晕了过去。
　　叶心大惊，忙抱起他冲门外奔去。
　　季凯向程光使个眼色，也跟了出去。
　　左丘公黑着脸，扫了一眼在场的人，喝道：“你们聚在这里干什么？”
　　汪昭霖抱着双臂道：“左丘大人，大巫师是总督大人的贵客，我奉命护他左右。有人光天化日闯进华芳园，行刺大巫师。如今已被制伏，斗鸡卫将他带走，大人意欲何为啊？”
　　左丘公知道他不是可以讲理的人，扫了一眼云海潮，道：“郑府的左管家到总督署报案，说家里的小厮□□一夜未归，要总督署立案寻找。有人看到昨天晚上他在华芳园出入，本官和斗鸡卫特来这里查找。汪副将，□□你知道是谁吧？就是郑少爷的小厮，天天跟在他身边的那个。郑少爷前两天大婚，他替主人高兴，喝醉了酒，拿着幅美人图在园子里让人品鉴。就是他，副将不会不认得吧？”
　　左丘公一字一顿，尤其说到美人图的时候，加重了语气。其实，他和周永叔、丰长离并未看清画上的人是谁，和秋信离开郑府时，见他若有所思，其他人又窃窃私语，神神密密的样子，左丘公好奇，问秋信画上的美人怎么样？秋信摇摇头，让他不要再提。左丘公大惑不解。
　　今天一早，左丹带着明昭到总督署报案，明昭把□□如何不见，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左丘公对这些小厮们最了解，心想，准是趁着主子大婚，跑哪里自在去了，玩够了就回来了。但他是郑成最得宠的小厮，郑成离不了，左丘公不得不做做样子。让万涛去找秋信，派一队斗鸡卫城里找找。不想，秋信一听□□不见了，马上派了两队斗鸡卫给万涛，并亲自出马四处寻找。
　　左丘公一看，不对呀，大将军亲自出马找个小厮，必有个原因。找到秋信，问他怎么回事。秋信也不瞒他，道：“那幅画是幅《美人出浴图》，画的是总督大人的素雪夫人。”
　　左丘公一惊，两只眼珠骨碌骨碌乱转。
　　秋信道：“走吧，那孩子若有造化或能保全。”
　　“呃？”左丘公结结巴巴的道：“一幅那样的画，如何会落到个小厮手里？”话刚出口，心想，难道是郑成的？不应该吧？难道是郑二的？好像也不像。
　　左丘公努力回想当天的情景。人们聚在一处，看着画两眼放光，口水直流。不过再想想，金叔敖、万沧海、宋晓知、苏流光和陆长奇等人的反应，豁然开朗。难怪当时的气氛怪怪的。认识素雪的人都噤若寒蝉，不认识的都在那里犯花痴。出浴图？想着素雪的绝妙容颜，哎呀，左丘公扬手抽了自己一个嘴巴。
　　正好有探子来报，说昨晚有人在华芳园见过□□出入；也有人说在斗鸡林见过。于是，秋信和左丘公兵分两路，秋信带人去了百里之外的斗鸡林；左丘公则带着季凯、程光来了华芳园。刚巧，要进门时，叶心带人来了。
　　原来，叶清平派翟小川下山后，左思右想实属不妥，想那云海潮气焰嚣张，若只是嘴上张扬倒还罢了，万一动起手来，华芳园都是汪彦卓的人，翟小川岂不吃亏。虽有秋原驻守，但轻易暴露不得。于是派叶心带着万小山、傻叔下山前往华芳园助翟小川一臂之力。
　　左丘公见了叶心一行人，简单聊了两句，让人敲门。敲了半晌，没人应答。叶心心说不好，让几名将士上前将门砸开，众人一股脑的涌了进来。不想，还没走到云海潮居所，便看见翟小川被云海潮偷袭，万小山想要去接，已经来不及了。
　　不提美人图还罢，一提美人图，汪昭霖刚打败翟小川那颗飞到云层里的骄傲的心一下子坠入海底，咬着牙，打量着左丘公滚圆滚圆的身子道：“大人身材奇特，这辈子怕是难有美人入怀了吧。不过大人呀，不要顾左右而言他，翟小川擅闯华芳园，行刺大巫师。这事在场的人都可以证明。左丘大人，你打算如何处置他？”
　　“一派胡言！”叶心安置好翟小川，让万小山、季凯把他送回扶光园，心里气不过，气势汹汹的走回来。
　　叶心上次在同道中人酒楼看汪昭霖就不爽了。他这些年跟在竹影身边，很少在岛上走动，不想青州城竟出了这么个霸王，岛主的护卫都敢打。真是岂有此理！
　　叶心三步两步蹿到汪昭霖面前，斥道：“斗鸡岛上，岛主的护卫要取谁的性命还用‘行刺’？你是哪冒出来的，还真是不懂岛上的规矩，要不要我给你讲讲，别担着个副将的名头，说出话来让人笑话。”
　　一个叶心，一个翟小川，都是汪昭霖的眼中钉。汪昭霖刚收拾了翟小川，见叶心又来了，嘴角一弯，难得的露出了一抹笑，道：“身为总督的侄子，时时受总督教诲，岛上的规矩绝不会比你知道的少。不过规矩再多，我汪昭霖心里只有一条，顺总督者昌，逆总督者亡。”
　　叶心哈哈大笑。
　　左丘公看着汪昭霖，脸黑了。
　　叶心笑够了，轻飘飘的道：“原来你是汪彦卓的侄子，我记得他有个儿子，叫什么来着……噢，汪昭昭是吧？听说还是什么斗鸡岛的四太岁。哎，我久不回青州城，回来这些日子怎么没见到这位太岁？还是他又抢了谁的宅院，被总督大人关进了大牢？或者画了他小妈的《美人出浴图》，让人拿到郑府里赏玩，被他老子宰了？不过总督大人就是总督大人，器量不是一般的大，自己的老婆都能拿出来与人共享，怪不得你这个侄子如此孝顺他？”
　　“你找死！”汪昭霖怒不可遏，冲着叶心抬拳就打。
　　傻叔眼疾手快，迎着他的拳头打过去，“咣当”一声，把汪昭霖震出数丈开外。
　　“反了！”左丘公大喝一声：“程参将，立刻将汪昭霖拿下。其余众人全部圈禁起来。”
　　程光领命，马上把众将士分派下去，把在场所有参与打斗的人全部控制起来。又派了一队人马，各处去查找□□的下落。
　　傻叔绑了汪昭霖，押到叶心和左丘公面前。
　　左丘公叹了一口气，道：“昭霖，远的不说，只说郑、李、沈、施四位元老，岛上公认的劳苦功高，他们都不敢与岛主比肩，你哪来的胆子当众孽杀他的护卫？”然后看了一眼云海潮，道：“云大巫师，我不管你在愚人谷如何行事，这里是斗鸡岛，你若想在这里待着，最好安份些。”说完，带着人转身便走。
　　云海潮偷袭翟小川，叶心看的清清楚楚，冲过去要跟他理论。左丘公忙冲手下使个眼色，让人架着他离开。
　　云海潮抱着双臂，看着一行人的背影，嘴角一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