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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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超级星光》节目组也高兴疯了。
制片人蓝梦海是个有野心有魄力的女人。
经过多年发展，内娱的综艺已经千篇一律，死水一潭。再加上资本的过度插手，原本中规中矩的节目直接变成了垃圾，用她女儿的话来评价——狗都不看。
但她就是做选秀综艺起家的，不想丢了打拼的事业，所以她盯上了别人都不敢做的直播选秀。这档节目她筹备了很久，用上了所有的人脉关系，求爷爷告奶奶拉来投资，连家里的房子都填进去了。
相比起其他选秀节目，她这档节目只能用寒酸、糊、不入流来形容。
比赛才刚开始，后面还有三个赛区烧钱，但是她的预算不够了。
前期在围脖投广告已经花了很多，后续正常营销的话，光斗兔一个平台营销费就得上千万。她想来想去舍不得，只是意思意思花了一点，结果就是整个赛区的初赛直播，只有一千多个观众。
就在她打算咬咬牙再花一笔钱的时候，43号上台了。
谁能想到啊，43号竟然这么给力！
老吴给整的那几个尴尬问题，更是让在线人数冲到了三万五！
虽然43号下台后，人数又掉了一半，但剩下一半也有一万七千人了！这留存率够他们大声地笑了。
毕竟他们节目是真的很有趣。
43号姜弥的个人短视频，还有评委被选手整得焦头烂额的各种视频，播放量和点赞量都在飞涨，现在光点赞就有十几万了。
他们节目在斗兔平台的势头，已经起来了！
虽然很对不起43号，但是她决定了，要薅光43号的羊毛！
*
因为周升月的号比姜弥靠后，所以大家一致决定等周升月表演完了，再一起离开。
姜弥跟在他们后面，找了条圆凳坐下，正好看一下系统发放的奖励。
他记得第一个任务的奖励是获得一份兼职工作，可是他把整个系统翻遍了，也没找到工作说明在哪里。
073号解释：【这个奖励，是用星光值转换的因果线，最多两天，它会主动出现在你面前的。】
姜弥好奇：“星光值……就是你从我身上得到的星光值？”
073号：【对呀，你越红身上的星光就越盛，能回馈给我的星光值也会变多，那我的能量就越多，权限也会变大。】
【我每次得到星光值，就会给你相应的奖励。恭喜，初次亮相，效果很好。】
想到评委那些奇葩的问题，姜弥的温柔表情有些维持不住。
怎么会有这么不矜持的观众！
大庭广众之下问的什么鬼问题！
想想妈妈和小雅的药剂。
算了。
要忍住。
正在姜弥想的入神时，周升月出来了。
他的表演是吹口琴，顺利进入了复赛。
热闹过后，一群人决定去附近的一家百年老店丰泰楼聚餐。
丰泰楼是座古色古香的酒楼，共三层，他们人多，坐不了包厢，于是坐在一楼大厅。
因为女孩子多，所以他们点菜时点了不少甜点。
姜弥在吃东西的时候就突然发现，孟梵每次都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一本正经地去夹甜品，若是恰好这时有同学看过来，又会从容不迫地收回筷子。
等他下次想夹的时候，那些甜品都已经没有了。
他忍不住抿着唇笑了一下。
这么稳重的人偷偷夹甜品，怪有意思的。
正笑着，边上的孟梵忽然在他手臂上轻推了一下。
姜弥疑惑抬头，却见孟梵指了指外面，说：“那边好像有人在找你。”
他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一个大约四十多岁，手臂下夹着公文包的中年男人在叫他：“对！就是你，穿假衬衫的那个，43号。”
假衬衫？
姜弥看了眼自己的衣服，这不就是从某宝上买的普通衬衫吗？怎么变成了假衬衫？
那中年男人抹了抹额头上的汗，从兜里拿出一张名片，说：“我是申市弥雅制衣厂的厂长，你穿的是仿冒弥雅商标的衬衫。”
姜弥没接名片。
他低头看了眼衬衫口袋，上面果然有两个字，只不过那两个字是“尔雅”。
不过，他关心的却不是这个。
他起身看向中年男人，问道：“你是赵厂长吗？”
中年男人惊讶：“你认识我？”
姜弥垂着眼说：“我叫姜弥，我弟弟叫姜雅。”
“姜弥……姜雅……哎呀，你是我姜叔家的孩子！”
姜弥笑容很淡：“我爷爷是弥雅制衣厂的老员工，我和弟弟的名字合起来，就是弥雅的厂名。”
中年男人高兴极了：“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了！”
“姜弥啊，我有事儿找你，方便出来说话吗？”
不等姜弥回答，孟梵直接起身，挡在姜弥面前，逼视着赵厂长，道：“不如我做个陪客，如何？”
虽然对方看起来似乎和姜弥有渊源，但坏人又不会把字刻在自己脸上，再加上姜弥有这么一副好相貌——他不得不防。
周升月反应最快，他马上起身，笑嘻嘻道：“啥好事，能让我一起听听不？”
“行行行，你们这些孩子，安全意识够强的。就这样……”赵厂长环视了一圈酒楼，指了指一楼靠窗的位置，“我们就去那里谈，你俩跟着也行，其他人就继续安心吃着。这样行不？”
孟梵看了眼那个位置，方才点头允许。
赵厂长先过去了。
姜弥站在原地，忽然拉着孟梵的衣角轻轻摇了摇，冲他露出一个笑容，轻声道：“谢谢你。”
他这次的笑容，不是惯常的温柔甜蜜的笑容，而是真正干净的、甜甜的笑容，那点点笑意在他花瓣似得眼睛里面轻轻荡开，美得说不出话。
孟梵是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笑。
他才知道，姜弥真正高兴的时候，笑起来是这样的。
真诚、多情、迷人。
真的太漂亮了。
他的心脏砰砰狂跳。
孟梵握紧拳头，克制住抓他手腕的冲动，轻声说：“别怕，我会帮你的。”
“嗯，我相信你。”
三人一同到靠窗的座位，赵厂长已经重新点了一桌的菜。
一同入席后，赵厂长开诚公布：“弥雅是建国时期的老工厂了，当年是国营的，后来国企改制，我爸舍不得干了一辈子的厂子，想办法盘了过来，带着一帮人继续干了下去。我呢，其实有自己的厂子，但我不忍心见我把七十岁了还为这厂子操劳，所以才接了过来。”
他点了根烟，吸了一口后又道：“最近几年经济形势不好，实体经济不好做，竞争格外激烈。厂子跟不上外面的发展，货物积压了几个大仓库，网上又有一堆假货仿冒。咱们一件卖一百，假冒的卖四十，客户都跑他们那里去了……你说一件衬衫，我加上原料、人力、仓储、物流，光成本都远超四十了，这价格怎么卖？他们卖的又是什么东西？”
姜弥看了眼自己的衬衫，笑容小小的辩解：“赵厂长，拼夕夕能做起来，也是有原因的。”
赵厂长顿了顿，又笑了：“其实我今天来找你，本来是想跟你谈合作的。你不知道吧，今天你穿着这件假衬衫比赛，把这家的销量带起来了。”
他拿着手机，点开某宝页面给他看：“你看看是不是这家？从你比赛到这会儿，不到两小时，已经销售了五千单了。咱们厂子里的工人，对这几家恨得咬牙切齿的，天天盯着人家的销量，心里清楚着。”
他又说：“我心里琢磨着，你穿他们家的，还不如穿我们家的。我免费送你新衣服，再给你一笔酬劳，你比赛的时候就穿我家的，帮我们带带货。”
一个兼职工作机会——这个奖励竟然应在了这里。
真是让人意外。
姜弥在心里说系统：“当初你还不让我穿，没想到工作机会竟然是这件白衬衣带来的。”
073号嘴硬：【因果线的事情，谁清楚？大不了下次你要做什么，我不拦着你。】
它小声嘀咕：【我又拦不住你，你从来都不听我的……】
听了半天，周升月来了兴趣：“弥雅没有试过做电商吗？有直播间吗？”
赵厂长说：“怎么没试？只不过我们厂里大多都是年纪大的老员工，不会来事，直播间没啥人。”
周升月又问：“你们积压了多少货物？成品怎么样？能给我看看吗？”
见姜弥和孟梵都看着他，他嘿嘿笑了一声，说：“我和姜弥不一样，我去比赛就是为了刷脸，然后去斗兔做带货主播。弥雅这事儿我不正好遇上了吗？就想先看看，评估评估。”
赵厂长说：“你有时间可以来我们厂里看看，现在主要是和姜弥的事儿比较急。姜弥，这样，我给你五万酬劳，然后你们一家一年四季的衣服弥雅都包了，你看这合作能谈吗？”
两个小时带货五千单，一般大主播都做不到呢，谁不馋这销量啊。
姜弥没谈过生意。
他知道谈合作，不能太着急，但他也没有足够的资讯让他对比。
或许，可以先让073号去网上收集资料了解了解。
他刚想说话，孟梵突然按住了他的手，对赵厂长说：“这件事，我来和你谈。”
*
聚餐结束，姜弥有些恍惚。
他得到了一份工作——弥雅按照娱乐圈的规矩，给他推广大使的title和十万酬劳（税后），按时提供每季新款，负责投放他的广告；他则穿着弥雅的新款衣服参加比赛和活动，为弥雅拍摄广告，参加弥雅安排的直播间销售活动。
合作时间：三个月。
这个合作正儿八经签了合同。
短期兼职变成了季度工作。
用073号的话说，这是孟梵给他谈下的人生中的第一个商务。
太奇幻了。
离开丰泰楼后，孟梵和周升月送姜弥回家。
姜弥发出灵魂质疑：“你不是学神吗？怎么还会谈生意？”
他向来水漾多情的眼睛睁地圆滚滚的，特别可爱。
孟梵心里喜欢的不行，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家学渊源。”
周升月见他们之间的气氛和谐，特别懂事的后退了两步，还把其他同学都牵绊住了，尤其是几次跃跃欲试想插入谈话的丁袤。
好的小弟，得知道给学神大哥创造谈恋爱的机会。
家学渊源？
还真是看不出来。
孟梵在学校里，拥有的分明是学神高不可攀的气质和教导主任般不可侵犯的威严。
一看就是搞学问技术的，没想到是做生意的。
姜弥再次推翻了对孟梵的印象。
他还爱偷偷摸摸吃甜食。
对了，甜食！
说到甜食，姜弥想起来了。
他把手里提的一个袋子递给孟梵，眉眼昳丽多情，笑容明媚放松：“丰泰楼打包的绿豆糕，送你了。”
他居然发现了。
孟梵喉头下压，一眼不错地盯着姜弥。
心脏如擂鼓狂跳。
这么漂亮又这么细心，还会关心他，悄悄地观察着他的喜好，又私底下为他打包甜食送给他。
太喜欢了。
好喜欢姜弥。
只是一点点的靠近，就让他能高兴地无法克制。
想要再靠近一些，想让他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只能看到他。
孟梵从姜弥手里接过袋子，喜爱几乎要从那双端丽的凤眼中溢满出来。他克制着不让自己做出过分的举动，只是颔首道谢：“谢谢。”
两人继续往前走。
孟梵紧了紧手中的袋子，忽然问道：“我记得，你当初的理想是京大医学部，你现在……还想去那里吗？”
“你怎么知道我想考京大医学部？”
姜弥眼中的笑意一顿，然后淡了下来。
花瓣一样的眼睛还是美丽多情的，只是其中多了一份冷淡和疏远。
他讨厌别人打探他的私事。
一旦有人靠的太近，他就会浑身不舒服，满心都是警惕。
孟梵感觉敏锐，一下子就察觉到他冷淡下来的情绪，心中不免有些无措：“我不是故意打探的，那天你班主任问你，我恰好去他办公室拿东西……就听到了。”
他垂着眼看他，声音低弱：“姜弥，你别生气。”
你一生气，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姜弥抬头。
没办法，孟梵比他高太多，他要看他，就要抬头。
孟梵看着有些无措。
其实不能怪孟梵，孟梵也是无意中听到的。
而且同学之间互相打听分数和报考院校，都是十分正常的。
只有他不正常。
他恨不得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别人随口一问，都能让他感觉不适。
姜弥有些索然无味。
他唇角又翘起，声音柔和：“我没生气。不过高考成绩还没出来，我也不知道以后会去哪所学校。”
073号听出来了：【你心情不好？】
他只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这么敷衍。
说完，一行人已经到了月牙胡同口。
姜弥到家了，他们该分开了。
孟梵还想说什么，宋彩虹忽然蹦蹦跳跳地插了进来：“姜小弥，我把你今天的直播粗略剪辑了一下，发你微信了。”
她对着姜弥单眼wink，道：“你要是喜欢的话，可以发在自己的账号上。”
姜弥笑着应了，然后和同学们告别，和丁袤一起走进胡同里。
同学们告别后各自散开了，只有孟梵和周升月还留在原地。
孟梵看着胡同口，唇紧抿成一条直线，心情非常不好：“姜弥在敷衍我。”
“啊？”周升月笑容一滞：“刚刚不是还好好的？你帮他谈下那个工作，看得出来他那时看你的眼光都不一样了，明显是觉得你很厉害。”
“姜弥怎么忽冷忽热的，他也太会拿捏人了吧。”
“周升月，”孟梵转过头看他，神色冷凝：“你不能这么说姜弥，下次再让我听到这样的话，我对你不客气。”
“我喜欢他的时候，就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姜弥长了那么一副好相貌，几乎是高一开学时刚进入学校，就引起了全校轰动。
他也被他吸引，默默地关注着他。
直到有一次，他们一起去参加奥数培训，同住在一个酒店。酒店是花园式酒店，里面种了一片玫瑰。那天他去晨跑，看到姜弥也在花园里，他被玫瑰丛环绕，转头看来时眼底冷漠如冰，东出的朝阳和绚烂的玫瑰印入他的眼睛，也变得寂静寒冷。
那时他才恍然，这才是姜弥原本的模样，冰雪玫瑰，冷漠坚硬，触之……伤人。
可他却为这样的姜弥，疯狂心动。
姜弥不是温室里的花朵，是冰野广漠里、在狂风暴雨下茁壮成长的玫瑰。他那些会不小心刺伤人的冷漠、坚硬、警惕，都是苦难和厄运塑造的。
他喜欢姜弥的漂亮，也喜欢姜弥隐藏起来的锋利性格。
正是因为太了解了，所以每次姜弥出事，他想帮忙都是束手束脚的。
他怕引起姜弥的警惕和反感，反而再没有靠近的机会。
但这样是没用的。
要靠近姜弥，不能小心翼翼，要光明正大的强势。
譬如当时听到姜弥和他老师的对话时，他就应该理直气壮走进办公室，这样，姜弥反而不会多想。
孟梵举起手里的袋子，看着袋子外的logo。
姜弥冲他笑一下，都会让他的血浑身沸腾，想不管不顾地拥抱他。
他下定了决心，说：“周升月，我要投资《超级星光》。”
*
夜晚20：00，京市。
钟悉白眼皮微动，从沉沉昏睡中醒来。
耳旁传来仪器“滴滴”的声音。
助理惊喜喊道：“钟先生，您醒了！”
“嗯。”
这次穿越，只循环了八次就回来了。
想到穿越时脑海里听到的那个名叫姜弥的少年和他的系统的对话，以及姜弥初选通过后，他从姜弥的系统身上分流到的能量，钟悉白心里有了一个猜测。
……
钟玉书刚走到转角处，迎面就撞上了钟悉白的助理，趔趄着退后几步。
助理忙道歉：“对不起，三小姐。”
钟玉书没好气道：“小叔叔昏迷了那么久，现在好不容易醒了，你不在病房里照顾着乱跑什么？”
助理道：“钟先生吩咐我去办几件事。”
钟玉书问：“什么事？”
“先生说，只有两件事是能和您说的。”
钟玉书好奇：“哦？哪两件事？”
“第一件是成立一家娱乐公司，三小姐如果想要去娱乐圈玩玩，就要听公司的安排。”
钟玉书眼睛一亮，喜滋滋道：“就知道小叔叔最疼我！这下看我爸爸还怎么反对。第二件呢？”
助理说：“钟先生让我们去投资一档选秀节目，叫做《超级星光》。”
钟玉书疑惑：“《超级星光》？”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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