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剧本带飞全人类》月莲城

6、玩崩

　　凌非雪加入抵抗诡异的外星战队后向战歌提的第一个要求便是回家洗漱去上班。
　　X说：【根据我之前的调查，凌非雪女士在图书馆的信息部工作。这份发布图书馆新闻的工作莫非比学习控制核心碎片更重要吗？】

　　“我作为羲国的公务员，如果与社会断联过久，绝对会引起组织关注的。你们也不想因为这种原因过早暴露吧？”
　　【你的工作没有请假的权利吗？】
　　“就算要请假，我也得回去拿手机吧。”凌非雪看了战歌一眼，“昨天我什么都没带就被从家带走了。”
　　凌非雪真正的目的当然就是得到与外界通讯的工具。谈判的技巧便是先提出一个大家都觉得很不合理的高要求，再提出低得多的真正要求，顺利降低对手的心理门槛嘛。

　　果然靠谱的X为她想出了解决方法：【请告知我你的通讯号码。我可以为你制作一个通讯器，让你能使用原来的通讯号码联系上司。】
　　于是没过几分钟，凌非雪便拿到了X为她制作的通讯器。通讯器只有绿豆大小，可以当耳钉戴在耳朵上。当抚摸耳垂时，便可以在眼前启动只有自己能看见的通讯光屏界面，还是用瞳孔移动与意念操作界面的科幻类型。如今界面上除了置顶的反叛军队内通讯频道，还有1个拨打电话的APP和1个名叫情报收集的APP。

　　凌非雪刚想打电话给图书馆请假，突然通讯器显示她接到了来自初中起就和她如胶似漆的闺蜜张莹玺的电话。她才接通，对方焦急声音便传来：“雪雪，你在哪里？我打了十几个电话，你都不接。”
　　“我有点感冒，吃了药睡得很沉，今天打算请假了。”
　　“现在情况怎么样？饭吃了吗？我叫司机来接你去医院。”
　　“不去，刚点了外卖。”
　　“那我下班来看你。你有胃口吗？想吃点什么补一补？”
　　“别来，你体质那么差，小心传染。”
　　凌非雪又甜言蜜语了几句，哄好了着急的闺蜜，约定过几天有空一起逛街。

　　张莹玺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细细软软的声线，像个操心熊孩子的温柔老母亲：“打电话也没什么事，就是担心你看到今天早上杨林路五岔口的直播，上了头去凑热闹。”
　　“什么直播，我睡着了并没看到。”
　　张莹玺松了口气：“那就好。”她简单地把直播内容讲了一下，“刚才官媒出通告了，说相关机构正在处理之中，让大家不信谣不传谣，等待调查结果。官方都没说直播是假的，说明这事真的有点邪乎的。你可千万别去那种危险的地方找什么‘非日常的世界’、‘孤高的王座’、‘宇宙的终极真理’呀。”
　　凌非雪挑起一边眉头：“这陈年黑历史你要记一辈子是吗？如今已是职场精英女性的我，难道还是当年那个中二病青少年吗？”

　　“你就是啊。你不常说，人要对自己有正确的认知。”
　　凌非雪瞥了一眼身边三个虽然好像在各忙各的，但绝对都在听的外星人，点了点头：“啊，没错，我就是。”
　　“那你还是病久一点哦。”
　　“谢谢你，我的挚友。”

　　挂了电话之后，电话那头的张莹玺忧虑地叹了口气。
　　她的闺蜜凌非雪是一个聪明、张扬又执行力强悍的优秀女孩，从小到大只要她认真了，就没有做不到的事情。这导致一帆风顺过了头的她成为了一个极度自信的人，同时也成为了一个对无法给她造成任何挫折的日常感到十分无趣的重度中二病。
　　学生时代，凌非雪还不够自由，只能在表面立一个乖乖女学霸的人设应付家长老师，私底下悄悄做着会去调查悬案、诡异、怪谈、奇闻真相的作死少女，追求日常中无法体验到的紧张刺激。
　　成人以后，早已财务自由的凌非雪选了个没有什么上升空间，也没有什么竞争压力的图书馆闲职，又因为结交的人脉过硬，自此以后拥有了大把可以自由支配的时间。

　　张莹玺总担心命运给凌非雪的自由过了火，会让她在哪天的新闻中看见她不声不响地搞了大事。
　　而‘有求必应女神’的横空降世，让张莹玺的危机预警升到了最高级。这绝对是一个会吸引凌非雪去扑的巨大火炬，她铁定会想尽办法被卷入那个诡异的世界中的。
　　这种担心在旁人看来像是杞人忧天，普通人就算想被卷入那种异常事件里也找不到门。但是过去那么多年的相处，让张莹玺对凌非雪的行动力与作死程度蜜汁自信，再怎么为她担心都不为过。

　　“说好了一辈子当闺蜜的，少了一秒都不是一辈子。”张莹玺眼神温柔地盯着手机屏保上笑得张扬骄傲的凌非雪，“所以绝对不可以做危险的事哦，雪雪。”
　　随即张莹玺拨通了凌非雪母亲杨璇芳的电话，以白莲花十级的语气道：“喂，阿姨。雪雪说她病了没有去上班，但我怀疑她是翘班去了五岔口看热闹。怎么办，我真的很担心她。”

　　于是接下来，凌非雪接到了无数个来自家人朋友的电话。有妈见打警告的，有好言相劝的，有转移注意力约玩的，还有给她介绍相亲对象让她早点谈恋爱的。
　　凌非雪索要手机是想知道外界现在的情况。然而这个愿望还没有达成，她自己的情况已经被她的新队友看得明明白白了。

　　挂断最后一个电话后，凌非雪选择关闭联络器，转换话题：“‘战歌’，能借你的浴室和换洗衣物给我吗？从昨晚开始又是出汗又是被裹在被子里，我整个人都要腌入味了。”
　　在獠牙亮到发光的狗眼注视中，战歌起身带她前往他的房间。他的浴室没有喷淋，而是一个半人多高的大浴池。凌非雪一见就感兴趣地将视线投到了他身上：“背后的触手，平时需要泡水吗？”
　　【也不需要特别频繁。】战歌有些不自在地拉开了柜门，拿出里面挂着的一件纯色短袍。这是他的睡衣，给她当裙子穿，长度应该挺合适的。一转头，他发现凌非雪趴在浴缸壁上不知道在看什么，一条小腿往后翘着，摇晃着脚丫。他忍不住问：【怎么了？】
　　“这池子还蛮深的。如果我在里面溺水了，你会来救我吗？”凌非雪回过头，故作天真地问。

　　战歌磨蹭了一下后槽牙：【或许你可以去用X的浴室，他用清洁喷雾，三秒就可以洗完。】
　　“不要，我跟他不熟。”
　　战歌客观地说：【我们也不过是昨天认识。况且你和X商量合作时看起来很有共同语言。】
　　“你和他能一样吗？”凌非雪咕咕怪笑，“一想到你曾在这池里泡你的小触手，我不但不抗拒，还有点兴奋呢。”
　　战歌走出房间的时候，觉得今日之后他也不能心平气和地使用将要泡着骚-话不断的海蓝星姑娘的浴池了。

　　回到大厅坐在升起的沙发上，战歌就连触手也因为心烦意乱，在身周不自觉地狂舞。谁看了都得说一句：好家伙，怕不是个下一秒就要毁灭世界的魔王。
　　X和獠牙走过来，坐在升起的座椅上。X说：【我本以为她是个尚还能算普通的海蓝星土著女子，她的外观在你们这些拥有神赐容颜的翠星人眼中也仅是平平无奇，不至于让你这样满心只有向诡异复仇的男人动容。但那是错误的结论，她对你的影响力过于不普通了，首领。】
　　獠牙起劲地汪了一声附和。

　　【……是我的错。】战歌控制住了不听话的触手，换了副谈正事的严肃表情转移了话题，【现在还是谈谈五岔口的事情吧。】
　　【首领之前预感到诡异王搞出的‘有求必应女神’将带来灾难。】X说，【可从无海蓝星人伤亡的结果来看，今天的女神显灵更像是一场闹剧，而非灾难。】
　　X非常信任战歌的预感。翠星虽然科技水平远远比不上X的母星里梅尔星，处于萌芽阶段，但翠星人本身是趋近于完美的生物，不但寿命悠长战斗力逆天，还天生拥有强大的第六感。在战场上厮杀了那么多年的战歌，更是将第六感练到了几乎100%能应验的地步。他预感到的灾难绝不会一开始就是一场闹剧。

　　战歌问：【你的分析结果是？】
　　【诡异王被无法消化的核心碎片控制，精神状态恶化，临时下令扰乱计划。可能性60%。
　　诡异王派到海蓝星上指挥伪神计划的高级诡异突然发疯，导致指挥崩盘。可能性20%。
　　执行计划的低级诡异突然发疯，导致计划失败。可能性15%。
　　诡异王、指挥官、执行者其中多方发疯。可能性趋向5%。
　　海蓝星本土拥有一股能改变灾难结果的超凡势力，藏在幕后搞崩了这次计划。但我并没有找到海蓝星拥有超凡势力的证据，因此可能性无限趋近零。】

　　虽然这个分析结果被海蓝星任何军官看到都会直接笑死，战歌几人却都很正经。诡异就是这样一群经常发疯的怪物。它们曾经之所以能被称为诡异军团，是因为有诡异主宰将它们牢牢控制住，当做工具一般如臂指使。在诡异主宰GG后，诡异们就开始放飞自我，经常在战场以各种姿势发疯。
　　所谓乱拳打死老师傅，这样无法用理智来判断行动结果的诡异反而更加难以对付了，常常将事态拉向未知的方向。
　　但无论事态被拉向哪个未知的方向，也从不是如今这般全员存活的欢乐结局。

　　【之前我们计划这次灾难过后，如果羲国应对得当，便要与他们的高层联系，再由这个强国向全海蓝星发布诡异入侵的警示。】X说，【现在我们变得很被动。】
　　伪神计划一旦开始就不会中途停止，由诡异王策划的灾难定会一波波地降临，直至让整颗海蓝星都被恐怖所征服。战歌他们本来打算在密集的灾难之中，作为天降的外星友军救海蓝星于危难，以最有效率也最快的速度取信于海蓝星高层，获得话语权与行动的指挥权。
　　可如今诡异不但没带来灾难，从某种角度来说还做了好事，教育了海蓝星人要遵守交通规则。就算他们现在立刻跑去跟羲国ZF解密，说五岔口事件是因为诡异入侵，他们也不会全盘相信，更不要提与他们这些外形跟反派没区别的外星人合作抗诡了。

　　【现在只能耐心等待诡异的第二次行动。】战歌做了决定，【我会尽可能教凌非雪使用核心碎片。如果她能学会幻术，我就可以出去收集更多情报。】

　　短暂的会议结束后没多久，身穿战歌睡袍的凌非雪披着解散的长发来到了大厅。那件对她来说过分宽松的睡袍被她用皮带竖起，颇有心机地凹出纤细的腰身。睡袍的开-叉也被她调整到合适的位置，走动时，修长的腿在侧面的缝-隙中若-隐若现。迎着几人的无言注视，她大大方方地走到战歌身边坐下，交叠起双腿，将半湿的长发拢到一边肩头。

　　见到她捯饬干净后女人味十足的新造型，獠牙显得很激动。它凑上来，沉重的身体‘嘭’地一声倒在她面前，努力缩成一团，试图把狗头搁在她的膝盖上撒娇。
　　凌非雪果断地拒绝了它恐怖的卖萌，伸出手抵住它的鼻头阻止它靠近：“不了，我是猫派。”
　　獠牙顿时瞪大了狗眼，难以置信地盯了她一会儿。在发现她眼神冷酷，确实对有善良狗狗眼的异形大狗水泥封心时，它呜呜咽咽，显得十分委屈可怜。

　　【凌非雪女士，你拒绝它的举动是正确的。】X突然拆台道，【因为过度诡异化，这位翠星英雄曾像条发-情公-狗一般四处求偶，在翠星留下了数百诡异后嗣。就算是人性复苏的如今，也仍然是个被生-殖-欲-望冲昏头脑的可怜虫，尤其对他人的妻子或是恋人异样地痴迷，为了撬墙角可以不择手段。】说着他若有所指地瞧了战歌一眼。
　　战歌并不觉得自己与凌非雪是所谓的恋人关系。所以他此时想踹开獠牙的理由，一定不是被当面撬墙角，只是他的撒娇太恶心了。

　　在X的毒舌攻击下，獠牙装不下去了，生气地爬起来走到了一边踢了一下地板，一个造型古怪的炉子升了起来。它一边用大家都听不懂的狗语骂骂咧咧，一边从炉子下方的柜子里摸出一袋肉酱捞面，用透明容器烧水煮面。
　　对于全家就只有狗去下厨的事，战歌和X都好似瞎了一般熟视无睹，看来是队内常态了。
　　既然如此凌非雪也迅速入乡随俗，心安理得地坐等吃饭。

　　不一会儿传来了肉酱拌面的香味，獠牙把面分开盛了四碗，当着大家的面在其中一碗中吐了口水，再将那碗加料的面递给刚才得罪过它的X。见X拒绝了面，它便把它与X的两碗面合在一起，站在X面前吃得稀里哗啦特别香。X转身它也转，坚持当着他的面用嘲讽的眼神瞅他。
　　这狗，就连性格也很狗呢。

　　面对獠牙的挑衅，X不动如山，按下了身下座椅上的某个按钮。座椅伸出安全带，固定住他的身体后，开始缓缓加速旋转。獠牙为了追上他的正面，不得不开始小跑。
　　座椅越转越快，最后竟如同离心机一般产生了吸力。獠牙整只狗被黏在了高速旋转的座椅上，舌头都吐了出来，在风中狂甩，手上的面也洒了一地，全靠战歌用触手挥开才没有溅到刚洗完澡的凌非雪身上。
　　彬彬有礼却有点毒舌的精英博士×。
　　妙人√。

　　凌非雪突然可以理解战歌为什么那么慎重，始终藏在暗处不愿接触海蓝星高层了。他身边，好像真的没有什么能长期与官方对接的正常人。
　　凌非雪什么也没说，但她拥有一双灵动的会说话的妙目。此刻，战歌就从她黑白分明的眼睛中读到了她未诉诸于口的千言万语。
　　战歌感到十分微妙。虽然跟着他来到海蓝星的这两位战友在正事之外的场合确实有点一言难尽，但她本人显然也不是什么正常的海蓝星人：【你与朋友提到你有中二病，是什么病？X为什么检测不出来？】

　　都洗澡前的事儿了，怎么还没翻篇？

　　等狗子收拾完地板，大家吃完了面，战歌便开始教凌非雪控制核心碎片。
　　【首先要感知到它，将精神与其链接，集中注意力与其战斗。当你的意志占上风时，向它输入你的信念，控制它，催动它。】
　　不管是第几次听到战歌异常唯心主义的碎片控制法，X都有满腔的郁闷想抒发。用什么感知，感应片吗？用什么链接，电线吗？用什么输入，键盘吗？用什么控制，处理器吗？用什么催动，电机吗？
　　所以无论如何他也无法复刻这个试验，因为最先进的语言转换器也无法让他理解战歌在讲什么东西。

　　然而凌非雪好像听懂了似的，她低头默默地思索起来。
　　【别急。】战歌鼓励道，【这可能需要漫长的时间才能领会，你——】
　　凌非雪突然抬起头，用充满惊喜的声音说：“我想到一个很帅的出招姿势。”她摆出了羲国北方民族的传统舞蹈阿贝舞的起手式，两手高举，再用优美的姿势放下左臂，左手直指战歌的方向，对他娇叱一声：“阿尼玛科斯，变！”

　　两人一狗都茫然地望着她。
　　她扫兴地放下手：“这是羲国现象级的魔法动画的主角阿里纳斯的绝招，用来将对手变成随机的小动物。你们一点也不捧场，好笑的梗也变得尴尬了。”
　　结合中午悄悄搜索的中二病词条，战歌突然有点理解中二病的意思了。反正对他来说，这好像是种孩子才会得的很时髦的病。
　　尽管凌非雪已经25岁了，但在198岁的战歌眼里确实还是个年轻的孩子，有些中二病也不是无法接受。

　　战歌说：【如果喊出招式能让你更能集中精神的话，下次可以继续尝试。】
　　凌非雪意兴阑珊地摆摆手：“幻觉什么的，你们没发现我已经放出来了吗。”

　　X和獠牙都看向战歌。X瞪大了眼睛。獠牙吓得口水都往下滴，连忙嗦一口。
　　站在他们面前的不再是那个半诡异化的首领，而是如同去掉了触手，再将半侧正常身体镜像一下后形成的正常的翠星人，身上再也没有半点诡异的痕迹。

　　从他们的震惊中，战歌意识到了什么。他来到一块地板前踩了一下。地下升起了一个里面充满液体，用途不明的柱子。他借着柱子反光如镜的表面看向自己——
　　他期待的神情凝固了一下。镜中的他仍然是半诡异的模样。战歌这才想起，他早就对核心制造的幻觉有了极高的抗性。也许此刻在战友们眼中的他已不是诡异化的他，但他却看不到这一幕。

　　战歌迅速地收起失落，看向了凌非雪。然后他意识到了这代表着什么。

　　在得到核心碎片的这45年来，战歌没有进一步诡异化全靠他以惊人的意志力学会了与时不时出现的幻觉和平相处，冷漠以待。
　　凌非雪却没有被碎片影响产生幻觉。

　　战歌花费了数年的时间，才学会如何操作碎片施展非常粗糙的幻术。
　　凌非雪几分钟就学会了，还很成功。

　　战歌深吸口气。自发现诡异的那一天起，他自认为已经见过了各种场面，但这种场面，他确实没有见过。

　　【X，再为她做一个污染度测试。】战歌现在已经不是怀疑她已成为核心碎片的傀儡了，他怀疑她就是什么未知的本就擅长幻术的高级诡异假扮的人类。

　　“冷静一点好吗，如果我真的有问题，我难道不该隐藏得好一些吗？刻苦修行，升级打怪，历经磨难才习得技能，是不是更合理？但是那样浪费时间的伪装，对我们的合作有什么好处吗？诡异随时都可能制造更多的灾难，我越快变得对你们有用，你们才能越早出手帮助海蓝星。”凌非雪大声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控制核心碎片那么简单，但我学会了就直接告诉你们，没有半点想搞阴谋诡计的私心。你们却宁可相信我是被污染了也不愿相信我学得快，还是说你们真正不能接受的，是我更加天才的事实呢。”

　　这精准打击的对象就只有曾跟核心碎片搏斗多年的首领一个人了。X与獠牙都识相地安静如鸡。

　　战歌却眼神冰冷，不为所动。
　　他答应她的绮梦，他因她的认同而被滋润的心田，他对她直白的示好产生的动摇，全都建立在她是一个人类的前提下。
　　如果她从头到尾都是一只故意接近他的诡异，他会用最痛的手段，让她求着他让她死。

　　凌非雪挑衅之后便适时软化了态度：“你们要知道，证明自己没疯远远难于证明自己确实疯了。因为拼命举证自己是正常人这点就很像疯子。同理我没办法跟你们证明我真的只是个普通人。但既然我们已经是同一个队伍了，不能让这种信任危机一直存在。为了解决信任危机，我愿意每天都接受一次检查。”
　　凌非雪的眼神委屈，态度非常真诚。
　　但当然都是装的。在发现自己能很快使出幻术时，她觉得让他们进一步信任她的机会来了。

　　虽然她那可以操纵命运线的能力，第1次体检时没有被检查出来，以后可能也不会再检查出来。但万一呢。别说他们对她有信任危机，她其实也没有多信任这些立场不同的外星队友，在他们面前有必要捂好自己的底牌小马甲，这种来自高科技外星的身体检查，能不做就不做。
　　于是故意激化他们对她的怀疑，再以退为进主动说出可以接受每天检查这么离谱的条件。这么一来，他们反而很难会放弃对她追根究底的检查吧。

　　【X，将每天为她检查身体，加入计划列表。】
　　【好的，首领。】

　　喂，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