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剧本带飞全人类》月莲城

25、有求必应的女神6

　　凌非雪在中学时代制造过一大堆黑历史。她认定日常的世界之外还存在一个充满了奇幻、魔法、悬疑、恐怖的非日常世界，等待着她的探索与冒险。为此，她总是在认真观察身边的人，收集他们的情报。
　　或许学校附近巷子中收废品的老头，是流浪在位面中的拾荒者。
　　或许家附近每周三打烊的面包店的老板娘，是定期去魔界寻找魔法面包素材的魔女。
　　或许补习班里那对黏黏糊糊的情侣，是因为Alpha和Omega之间无法用意志抗拒的信息素影响，才会连补习的时候都要搂搂抱抱，互相闻对方的颈窝。

　　凌非雪的小本本上记录着这样或是那样琐碎的信息和猜测，还会定期梳理分类。她给这本笔记本起了一个黑历史感满满的名字：《非日常旁观者黑皮书》。
　　做这本笔记本的初衷是为了寻找到非日常世界的线索。然而很残念的是，非日常世界没找到，倒是让凌非雪找到了很多身边人的喜好、弱点、黑历史、犯-罪迹象、甚至是致命的把柄。

　　幸好凌非雪以正义的使者自居，对几乎所有人类都是抱有善意的，就算拿着别人的把柄也不会故意去害人。但她也不会蠢到放着这座金矿不取。
　　她利用这个小本本做了资源整合。当然这个‘资源整合’的全称为：所有人都是凌非雪的资源，她通过整合来达成她的目的。
　　有的时候，她促进人们的合作；有的时候，她设局让人们互相发现彼此的真面目；有的时候，她甚至会阻止他们人生的悲剧，避免他们掉进坑里。
　　无论她的行动是什么，最终总会有一个人能给她想要的东西，或是在她需要的时候派上用场。就好比这次当了受害者的常凡与卫海。

　　在这个过程中，凌非雪成为了不少人的忘年交、知己、贴心后辈、贵人。这些人中有的有钱，能提供她股市情报、投资项目、甚至直接让她参与分红，让她赚到了远超过普通人财务自由标准的资产；有的有权，能提供她风向、情报、甚至在合法的前提下为她背书，让她的学业与事业都一帆风顺，从来没被导师或是领导为难过。

　　这一次牡丹市图书馆事件之后，凌非雪和其他人一样被暂时管控在牡丹市陆军附属医院中。和其他惶惶然不知所措的人不同，凌非雪先是目标明确地联系了帮得上忙的人脉资源，以□□与安定人心来说服对方，让图书馆事件牵连的人可以作为志愿者为其他人服务。她愿意成为第一名志愿者，尽力帮助大家度过这段不能回家的困难时期。
　　对方觉得她的提议非常好且贴心，不但答应了她的提议，还为她开了绿灯。

　　凌非雪作为志愿者走马上任后很快就找到机会，自荐成为了战歌接待团的一员，顺利在午宴会场与他碰面。
　　她原本的计划是先扮演好迷妹的角色，之后再利用人脉组织成立一个在官方那儿过明路的战歌民间后援会，由她担任后援会会长的职务。她准备利用各种资源援助，来换取正大光明地在官方眼皮底下追着战歌跑的机会。
　　战歌主动为她铺路当然是意外之喜，他为她暗箱的联络员岗位也比她原计划的后援会会长要离他更近。

　　凌非雪并没有忧虑过她既不是军人，也不是外交部门的公务员，以她八竿子打不着的履历，要竞争联络员是痴心妄想。她有自信可以把自己的简历塞进候选人名单中。只要这份名单需要参考战歌的个人意见，她就可以凭借他的暗箱操作顺利当选。
　　凌非雪暂时把如何当上联络员的事扔到脑后，开始专注于‘有求必应女神’的事情。
　　通过和X不间断的联络，她得知了战歌将要去空军预备学校。因为自己的亲妹凌似霜就在空军预备学校中就读，这个地点戳到了凌非雪的神经。在战歌动身之前，凌非雪便回到了和张莹玺两人共用的病房内，装作要冲凉，带着手机进入了卫生间。

　　她在手机中打入了‘有求必应的女神’、‘空军预备学校’、‘诡异入侵’等关键词。
　　万幸的是，之前因为国家获知了‘有求必应的女神’的第二起事件，她涨了一波能量，现在得以轻松地进入预知的状态。

　　12天前，空军预备学校二年级迪华得到假期回家。他看起来情绪不高，发现家里有亲戚在，只好敷衍地打个招呼：“二姨好。”说着便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房门。
　　迪华的二姨是个年近五十，打扮得奇奇怪怪的女性。她头戴长巾，脖子上戴着骷髅项链，手上腰上脚上戴满了叮叮当当的古怪首饰，像是随时准备做法的神婆。
　　迪华的妈妈见她一直望着迪华离开的方向，便解释道：“唉，上空军学校压力太大了，听说每个月都被淘汰好多人。好不容易回趟家，就让他睡会儿吧。”
　　“这是琉璃煞。”二姨回头，直勾勾地盯着迪华妈妈，高深莫测地说，“琉璃星压住了外甥的黄道上升星座。如果不化解，运势会持续低迷。”

　　迪华的妈妈一言难尽地望着她。二姨也不管满脸晦气的姐姐，站起身，用女鬼一般飘忽的滑行步伐迅速来到迪华的门前，推门而入。
　　迪华正躺在床上发呆，突然见到二姨进门，惊得坐了起来：“怎么了，二姨？”

　　“外甥，你遭了琉璃煞。”二姨如神棍附体一般故弄玄虚道。
　　迪华的脸顿时拉得老长，看起来马上要发作。但就在他出言让二姨出去之前，二姨满脸笃定地说：“最近运气很差吧，诸事不顺，身边还有小人作祟。”
　　迪华的嘴张了张，又闭上了。

　　二姨多年从事神棍行业，自然是从外甥脸上瞧出了端倪，笃定自己说对了。她来到他身边，掏出一块小牌，不由分说地塞进了他的手心。这牌子正面是木头的，刻着\'全知全能救苦救难有求必应女神\'，背面是空白的纸张。

　　“来，外甥，写下你的愿望。女神慈悲为怀，法力无边，会为你转运的。”
　　迪华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二姨，我们军校生不能信这种东西的。”
　　二姨用摇摇头：“宁可信其有。”她从口袋中摸出朱砂笔递过来，“写上愿望后给我，让我来供奉，为你破了这煞局。”

　　迪华妈妈也走进门来，拉住二姨：“草莓洗好了，去吃草莓啊。”她把二姨拉出了门外，并朝迪华努了努嘴，示意他不要理她。
　　迪华的门关上了。没人知道他在房间里做了什么。

　　二姨离开他们家时，迪华神情复杂地望着她的包。二姨下楼时翻了一下包，从夹层中掏出了用朱砂笔写下愿望的木牌。只见木牌上赫然写着：希望女人不能开飞机。

　　国际空军实战大比是海蓝星四大强国：羲国、曼国、值国、衲国三年一度的国际赛事。
　　本届赛事的举办地点是羲国沿海城市马蹄莲市。
　　这是大比的第3天，比赛内容为攻击海面定点靶。比赛分为现役组与学员组，代表各国出战的队伍中有数名女性战机飞行员。

　　原本已有国际空军实战大比相关直播的巨博上，热搜第三条的位置又悄然出现了‘有求必应女神的第三个神迹’的词条。
　　在战斗机起飞后不久，由女飞行员们驾驶的飞机便纷纷出现了异常状况。它们有的突然偏离飞行轨道，开始轰炸沿海设施；有的开始自杀式袭击附近的战机。
　　本用来国际友好交流的赛场，瞬间变成了不分国籍的混乱战场。女飞行员们可以拿来参赛的精湛技术，与悍不畏死的失控行径，让她们在战场上成为了非常可怕的敌人。不时有战斗机因为避让她们的自杀袭击而失控，也有几架倒霉的战斗机被她们纠缠上，在空中相撞一起炸成了烟花。

　　指挥部下达了开火歼灭的指令，数十架搭载了对空武器的战机起飞，开始对她们围追堵截。在无情的枪炮声中，未搭载对空武器的女飞行员们在垂死挣扎后，逐渐被击毁坠落。
　　没有一名女飞行员成功跳伞逃生。
　　直播的最后，空灵的声音惯例响起：“全知全能救苦救难有求必应女神已实现许愿人的心愿。”

　　预知结束后，凌非雪没有第一时间去看自己在手机上打下的预知信息。她眯着眼睛，轻轻地磨了一下后槽牙：“迪华。”
　　她当然认识这个迪华。她怎么可能忘记这个曾经联合一群人霸凌自己亲妹的烂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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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非雪的妹妹凌似霜，是个和凌非雪截然不同的女孩。凌非雪长得像眉目清俊身姿窈窕的妈妈，凌似霜则长得像浓眉大眼虎背熊腰的爸爸；凌非雪聪慧过人玲珑心窍，凌似霜则完全是个凭本能活着的铁憨憨。
　　凌似霜比凌非雪小6岁。在凌非雪的学武生涯完蛋后不久，凌似霜学会走路了。跟教一遍就能给出八九不离十反馈的凌非雪不一样，凌似霜只会吃和拉，连玩具都不感兴趣。妈妈杨璇芳试着教她说话，却只能得到傻笑的回应，一度让她非常担心小女儿智力方面有问题，还抱去医院检查过。
　　眼看小女儿好像天生有些愚钝，爸爸凌肖龙虽然心里打鼓，但抱着两个女儿要一视同仁的心态，也用伏虎拳给她启了蒙。
　　这一启蒙又不得了了，对啥好像都不太感兴趣的小女儿竟然也是个教一遍就会的武学奇才。甚至她比凌非雪当年的背版表现更惊艳，不但学会了招式，还活学活用绊倒了凌肖龙，站在他的肚子上咯咯笑。

　　凌肖龙立刻把懵懵懂懂的小女儿打包，又送去了凌龙那里。
　　“怎么又是武学奇才？”凌龙用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看着把竹子当甘蔗，啃得满脸口水的小孙女儿。这小东西跟眼神灵动、行动说话皆有条理的大孙女儿完全不一样，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这还能是什么奇才？
　　“你摸嘛。不摸怎么知道行不行。”
　　凌龙已经不太敢惊喜了，但好歹还是摸了摸小孙女的根骨。

　　这一摸，怀疑变为了惊喜交加。凌似霜跟基础条件拉胯的凌非雪完全不一样，堪称骨骼清奇，是个练武的绝佳苗子。
　　从此以后，年幼的凌似霜便长期留在了伏虎拳派，作为继承人接受凌龙的精心培养。凌似霜说话很晚，对学习、游戏也少一根筋似的。但是一旦开始练武她就变成了另一个人，悟性奇高且坚韧无比。
　　她的拳挥开了夏天的暴雨，扫开了冬天的凛风。日复一日地，她用脚步征服了山门的每个角落，每一级的山道阶梯都被她磨平了一半。

　　她们姐妹虽然聚少离多，但感情却很好。凌非雪也担忧过妹妹在山中的日子是否寂寞。凌似霜却快乐地回答：“我又不喜欢念书。同学们喜欢的那些游戏机、集卡我也觉得没意思。还是山里好，每天只需要练武。爷爷说等我能打过他，就让我当掌门。姐，等我当了掌门，就让你当长老，到时候我们姐妹联手，重振伏虎拳派，收一万个弟子，让爷爷开心。”
　　凌非雪非常感动，并拒绝了妹妹随便给自己开后门的举动。

　　在凌似霜17岁生日那年，凌龙觉得时机成熟了，决定考察她是否已有成为下一代掌门的实力。
　　坐在廊下观战的凌非雪和父母不紧不慢地剥着石榴，没半点自家要上演爷孙互搏大戏的紧张感。

　　“似霜，今日我要你拿出全部实力与我一战。”凌龙严肃道。
　　“爷爷，真要这么做吗？”凌似霜有些为难地说，“我打你，你会不会把我屁股揍开花？”
　　“今日我不是你爷爷，只是你需要打倒的对手。你放手一搏吧。”

　　“那你可要写个保证书。”旁边吃石榴的凌肖龙插话道，“输了也不能迁怒我们家小菊花儿。璇芳啊，快给我个本子和笔。”
　　“我哪有啊。”杨璇芳笑眯眯地回应。
　　“我有。”凌非雪作势要掏包。
　　凌龙白了看热闹的儿子、儿媳与大孙女一眼：“闭嘴。”
　　三人配合地把剥好的石榴全塞嘴里，用行动表示听话。

　　凌龙虽然非常不满，但他们确实已经安静了，他便只好暂时作罢。他朝凌似霜摆好了起手式：“开始吧。”

　　凌似霜也摆好了架势。两个人模样相似，姿势相同，气势相仿，分站演武场两侧，就如同在照镜子一般。
　　凌龙宛如看到了多年前风华正茂的他在挑战已然年迈的自己。
　　这是他培养了15年的孙女儿，也是他平生所见资质最佳、心性最稳、也是最勤奋的弟子。虽然她傻乎乎的，强而不自知，并不知晓自己作为一个武者有多么完美，但他明白，他这辈子再也不可能培养出第二个像她一样出类拔萃的继承人。
　　他从她身上看到了伏虎拳派重焕新生的光明未来。

　　他心里早已明白，她已远远超越了自己，这一战他毫无胜算。
　　可是，呵，他可还没有老到不能战，一代武林泰斗哪能轻易地被后浪拍死在沙滩上！

　　凌龙凝气提神，大喝一声：“嘿——”
　　凌似霜身形如电地从出招的他腋下窜过。凌龙虽然眼睛反应过来了，身体却反应不过来，被她一把揪住脖子后的衣服。凌龙试图变幻步伐反击，一阵大力却不讲武德地将他压倒在地。他惊恐地回头之时，孙女儿没轻没重击虎腚已如雷霆落下，以能崩碎岩石的千钧之力重击了他的尊臀。

　　啪地一声。
　　是什么碎了？
　　是老爷子的自尊。
　　他最后的倔强，也就是忍住剧痛不叫出声。

　　凌龙的巅峰战力在伏6虎，步入老年的当下也尚存伏3~4虎的实力，就算现在去参加国家武者评定，也仍然可以轻松评上特级，被归入现代羲国武林顶尖高手的行列。
　　然而被允许放手一搏的凌似霜打他就跟打1-1新手关卡似的，平A了一下就清空了他的血槽，连个关底小boss的待遇都没给他。他虽然知道她平时肯定收着力吧，但没想到的是她竟然收了那么多，平时跟他切磋时恐怕放了一个海的水，让他对自己竟然不自量力地提出决战感到社死。

　　被凌肖龙救出来的老爷子虽然深感面子已经和他的臀一样稀巴烂了，却还是虎着脸给了她中肯的战力评测：可伏10虎。
　　他没说出口的是，这藏在深山还未在武林上走动的恐怖孙女儿，怕是已要横扫天下武林无敌手了。

　　“哇，我们小菊花儿真的不得了，这不是比你爷爷年轻时还能多打4虎了吗？”凌肖龙因为实力过低，并无法理解自己的小女儿到底强到了怎样离谱的地步。这就和普通人觉得1万亿很多，1万兆也很多一样没有具体的概念。他还贱兮兮地说，“不过也不能骄傲自满，毕竟11头老虎一齐上你还打不过呢。”
　　凌似霜虚心受教，连连点头：“等下次跟爷爷放手一搏的时候，我一定要多伏1虎。”

　　谢谢你，好孙女儿，爷爷还想多活几年，这辈子都不可能再陪你放手一搏了。
　　凌龙虽然不能迁怒因过分出息而可以痛殴爷爷的小孙女儿，但可以迁怒自己没出息还没眼力见的不孝子：“老虎是独居动物，怎么可能出现11头老虎同时袭击过来的情况！”他把吃剩的石榴皮拍裂在凌肖龙的脑门上，“你这当爹的才伏0.9虎的战力，遇上一整头老虎，最好的结果也就争取同归于尽，还好意思埋汰你女儿！”
　　凌肖龙完全不痛不痒，还嬉皮笑脸道：“老虎现在是保护动物了，我就算遇上一头也不能主动跟它同归于尽，犯法的。”

　　“少说两句，就你能叨叨。”杨璇芳笑着为凌肖龙拿下石榴皮的碎片：“如今霜霜也算出师了。到时候我们家闺女1个继承门派，1个考个公务员，都有了稳定的生活，我们也可以一家团聚，让爸享享清福啦。”
　　凌非雪看了傻笑的妹妹一眼，又望向寂寥的伏虎拳派山门。虽然凌非雪本人只想搞事和寻找刺激，但妹妹的未来还是要支持的。等妹妹上任以后，她会抽空帮她管理好门派事务，找合适的人辅佐她的武林事业。在姐妹的努力之下，重振伏虎拳派，也不是遥不可及的奢望。
　　在那个凉风习习的秋夜，伏虎拳派后山小院中，凌家每个人都对未来充满了憧憬与希望，觉得心满意足。

　　然而事情并没有照着凌家预期那样发展。眼看凌似霜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下一任伏虎拳派掌门了，就差她18岁成年以后，老爷子选个黄道吉日卸任，再陪她一起去古武协会登记。不曾想凌似霜刚回去上学没几天，空军预备学校突然来高中校招。
　　没有搞清楚情况的凌似霜一头雾水地跟着同学们去体检、考试。体检刷了一大批，她所有指标合格，视力尤其优秀。体能考试刷了一批，她越野5项下来连汗都没出。抗晕眩考试又刷了一大批，她稳稳当当地从旋转器械上下来了，行动如常甚至有点意犹未尽。抗压测试几乎淘汰了所有人，她从头到尾都没有感到半点压力，甚至心大到觉得有些无聊。
　　于是考核结束后，凌似霜成为了她高中唯一的入选者，懵逼地收到了合格通知书，让她去空军少年班报道。

　　羲国自古以来民风彪悍，男女皆能上战场干重活，因此几乎不存在男女比例特别失调的行业，是个男女关系相对平等的国家。然而空军在发展之初，因为一些政-治因素，女性战机飞行员被压制得厉害，战飞领域几乎一直是男性的天下。
　　当时压制女战飞的势力下去后，羲国发现自己在女战飞人才储备这块过于薄弱了，远远落后于自己的死对头曼国。于是羲国开始大力培养女战飞，对优秀的女战飞苗子是逮住一个就不会放过。

　　凌似霜在被少年班的老师忽悠了两下，去了空军少年班。她一开始只打算开开眼界。但跟着飞机上天体验后，她这眼界是彻底关不上了。
　　“姐，飞行真的好酷好快乐！”电话那头的凌似霜迫不及待地与凌非雪分享她初飞的体验，感觉像是已经与战机坠入了爱河，“我也想当战飞，开战机！”

　　从小到大，凌似霜除了练武之外没什么兴趣爱好。这还是她人生头一次遇到了让她心跳不止，想要不顾一切主动去追求的事物。
　　凌非雪非常懂妹妹的心情，因为她也是这样的人。但她活得恣意潇洒，妹妹却因为过高的天赋，从小就没有机会去寻找自己真正想走的道路，属实是个让姐姐心疼的小可怜了。
　　“去吧。”凌非雪为她拿了主意，“爷爷那里，我来想办法。”

　　得知天才继承人跑去从军的噩耗，凌龙气得直接躺床上绝食了。贴心小棉袄凌非雪上线，开始为悲痛的爷爷画大饼：“空军学校淘汰率很高的。妹妹从来没有开过飞机，她学武的天赋高又不代表开飞机的天赋也高，说不定很快就被淘汰回家了。就算她没被淘汰，她的学习成绩也不行，最后也不一定能开战机。只要她开不了战机，自然会觉得没意思，回来继承门派了。即使她真的开上了战机，战飞的服役期也不长，几年就会退下来了。”

　　凌龙靠着非雪牌小棉袄的温度度过了心中的寒冬。最终他自己也想通了。武者自古就是为了守卫国家击退外敌而培养的。凌似霜如今当了军人自然也是为了保家卫国，是符合武者精神的好事。他不能为了伏虎拳派的未来而去阻拦她走正道。
　　再说凌非雪说得有道理，凌似霜最终还是会回来的，只是要花一些时间。他身体还行，可以等。如果真的等不住了，他也可以先培养一个能暂时继承伏虎拳派的代掌门，能通过国家武者一级评定，保住门派不至于被国家注销，等凌似霜退役后再回来真正继承。
　　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在他有生之年，不能看见凌似霜从他手中接过掌门印。

　　凌龙憋回了老泪，笑着放小孙女自由去飞翔。
　　凌似霜大受感动：“爷爷，你放心，我一定不辜负你，会努力当上战飞！现在服役最长的战飞飞了15年，我不能输，争取飞上20年！”
　　凌龙没防住这个铁憨憨的扎心窝直拳，差点当场去世。最终还是靠着凌似霜放了海，才终于如愿揍了她一顿。事后想想，简直更气了，却也拿她没办法，只能把寻找代掌门来培养的事摆上了日程。

　　因为热爱，凌似霜去了少年班后表现优异。幸运的是，她对开飞机也有习武一般的优秀天赋，又足够专注与努力。在凌非雪为她各种补习文化课程后，她非但没有在高压的军校中被淘汰，成功从少年班毕业进入了正式的预备学校，还碾压同届男生，成为了最优秀的学员。
　　再过一年凌似霜就要毕业了。除非发生意外，否则她已铁板钉钉能开上战机，成为新一代女战飞。

　　她的优秀，引来了那个叫做迪华的红眼病。
　　迪华，和凌似霜拥有相似的履历。先是以优秀学员身份从少年班升入空军预备学校，然后成为了班中的拔尖分子。理所当然地，他们在各种比拼、推荐、赛事中狭路相逢了。
　　每一次，迪华都会成为凌似霜的手下败将，与机会擦身而过。

　　凌非雪虽然没从凌似霜口中听说她参加了这次国际空军实战大比的事儿，但这应该是因为保密条约。以凌似霜的优秀成绩，她肯定被选上参加学员组比赛了。
　　而迪华应当是被挤掉了，才会许下那个‘希望女人不能开飞机’的恶毒愿望。
　　如果这个愿望成真，那么她为了追梦而付出了全部的妹妹，将和其他女战飞一样，背负叛国者的污名，无辜地被同胞击杀在国际赛场上。

　　凌非雪眯着眼睛，仔细阅读了一下自己在手机上打下的预知新闻：‘多日之前，寄生虫诡异寄生了一名女神棍，并通过她诱使一名空军学员许愿。恰逢诡异王对接连受挫的入侵计划感到不满，便集中力量布局，打算利用他的愿望，在国际赛事中控制女战飞制造祸端，意图挑起海蓝星国际之间的战火。’

　　前面已经提到了，凌非雪对大部分人类都是抱有善意的。但对她可爱的妹妹抱有如此大恶意，并可能会害死她的迪华是人吗？不，在她心里已经被开除人籍了。
　　既然不是人，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