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剧本带飞全人类》月莲城

24、指认

　　随着翠星反叛军首领战歌代表反叛军与羲国建立合作关系，军部开始甄选能加入‘抗诡特战小队’的战士。

　　和怀疑来怀疑去的政官不一样，军官们的想法更羲国主义，也更简单粗暴：
　　强敌来犯？
　　打！
　　打不过？
　　练！
　　找谁拜师？
　　有经验的外星人！

　　虽然战歌一直强调他并没有把普通人改造成超能战士的技术，但铁脑瓜的羲国军官不信。但第一次合作嘛，关系还没有那么铁，自然会互相保留。等战歌确定了分派给他的士兵已经成为抗诡的一线战力后，还会不更进一步将他们培养成羲国第一批超能力者吗？
　　好，现在问题来了。这天大的机遇该落在谁的得力部下头上？

　　忽略各大军团长们为此打破了头的小事，普通队员还能算是相对好选的。
　　真正让人愁秃头的是副队长的人选。毕竟这位名义上的副队长，在羲国高层眼中就是羲国的抗诡特战小队队长。他不仅要肩负着监督战歌及传递消息的重任，还要有足够的城府与实力。万一战歌是意图对国家不利的邪恶分子，他还可以力挽狂澜阻止他。

　　一沓沓经过重重筛选的人员简历被放在了参会上将们的案首。这里的人员平均年龄在35左右，个个都是拥有丰富的作战及指挥经验的军中栋梁之才，甚至还有不少人是正统古武门派出身的武者，非常能打。他们中履历最低的军衔都是校级，甚至还有一位中将。
　　“最好的人选毫无疑问是陆军勇武师的广冯中将。他参加过三次维和战争，指挥5万士兵赢得数次关键性战役。武力方面还是天门派掌门亲传弟子，国家武者评定最高等级为一级。”老将军林肃上将提名道。
　　“广冯中将确实优秀，可他已经奔五了，年纪是不是大了点。”曾经在之前的对策会议上对着叽叽歪歪的政官拍桌子的郭常胜上将问道。
　　“就你这老郭头屁话最多，广冯才46，比你可年轻三十多了！再说他还是个一级武者，就算是66还照样能上阵杀敌。”林肃不悦道，“你觉得还有其他更好的人选吗？倒是说一个给我听听！”

　　一贯怼天怼地的郭常胜这次被正面刚了却反常地没生气，而是高深莫测地说：“那我就提名一个：卫海。武装巡维部队桂圆省队中校，今年才35，现任一线指挥队长。他的资历你们自己看一眼就成了，着重看附件啊。”
　　“只是个中校啊，这资历是不是太低了点？”林肃看简历时直接略过了校级那一摞，私心觉得里面没有什么能媲美将级军官的人才。他接过秘书递过来的卫海简历时决定不管怎样都要挑一堆刺，杀杀老郭头的威风。

　　刚开始的简历也确实给林肃许多挑刺的素材。卫海是普通的军人家庭出生，没什么太好的资源去培养，以至于从上学到入伍的经历都十分普通，武学功底也只有部队格斗术，擒拿术之类烂大街的套路，跟广冯没有半点可比性。
　　但简历能被放在将军们的案头，卫海从军后的经历自然十分出彩。从他立的那些赫赫战功来看，他拥有超乎常人的敏锐直觉与战场判断力，总能拿下任务的关键节点。因此他的军衔是实打实用功劳升上来的，完全可以挤入武装巡维部队精英中的精英行列。

　　可就算这样他的简历在一大堆大佬之中，还是显得那么地平平无奇，直到林肃翻开了郭常胜提到的附件。附件上记录了牡丹市图书馆天台战役的始末与诡异尸体的尸检报告。
　　根据他自己、战歌、獠牙以及被卷入事件中的平民张莹玺及凌非雪的证词，诡异想要脱战时，是卫海的木仓击打裂了它的透明铠甲，并先后将子-弹与战刀送入它的肉里，成功引起它正面对敌的愤怒，将其拖延在了战场上。在诡异弄塌天台后，他与张莹玺都向诡异刺入了武器。卫海的钢筋一击戳穿了诡异的心脏，张莹玺的高跟鞋跟一击刺穿了诡异的脑子，这两处都被紧急成立的联合研究调查法医组判断为致命伤。虽然无法判断是谁的攻击更致命，但重塑现场情况来看，诡异正以高速冲向他们，在这种情况下没有躲开而是正面攻击并造成致命伤的这两人都堪称奇迹。
　　看完了报告后，林肃沉默了。他已经明白郭常胜指名选择卫海的理由了。
　　在诡异要入侵的灭国危机之下，自然会出现能扭转抗诡战局的羲国战神。

　　统一南州后的羲国已经相信科学很多年了，将军们自然也都是思想端正的唯物主义者。但是羲国战神之说能叫迷信吗？由历史书写的无数事实来证明其必然性的羲国战神，明明就是客观存在的事实，科学得不能再科学啊！
　　相信灭国出战神，就是相信羲国有不灭的强盛国运。在羲国相信有战神才是政治正确，且符合民意的选择。

　　当然没有人会在正式的场合中把这些话挑明了说。将军们一致略过了卫海的简历，开始讨论别的中意人选的优缺点。
　　结果在第一次匿名投票环节，他们一票不落，全部投给了疑似当代羲国战神的卫海。在将军们的心中，此时没有比抗诡特殊小队更适合战神大发神威的地方了。
　　在迷之尴尬的气氛中，会务取消了第二、三次集中讨论、票选人选的环节，宣布提前散会。

　　在散会的路上，郭常胜故意蹭到了林肃的身边找事：“中校资历太低？”
　　林肃给了郭常胜一个肘击。郭常胜灵活的后撤躲开，还顺势拿铁钩一般的手指去戳对方腰眼子。两位老将在副手们习以为常的死鱼眼注视中顺势过了几招，架势看起来完全不像加起来快一百六的老人。
　　旁边路过的女上将云鸿插了一句：“之前还担心我们这些老骨头生不逢时，在国难当头时已垂垂老矣。如今看你们那么精神我可放心了。”这位也年过七十的传奇女将身姿翩跹地插-入了两人之间，以一招拂尘手举重若轻地拂开了两人的攻击。

　　林肃和郭常胜都收了架势。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跃跃欲试的战意与不屈之火。然而在坚毅的眼神背后，却是满腔的愁绪。
　　再不服老，他们也已经老了。抗诡的战场可能是他们最后的辉煌，也是埋骨之所。羲国的未来终还是要看新一代的脊梁能否扛住风雨的摧折。

　　“瞎担心。”郭常胜朝云鸿摆摆手，“说不定都轮不到我们出手，新一代的战神已经把诡异杀回外星去了。”
　　“胡话少说。”林肃扫视了周围一眼，所有还在场的人都移开了视线，假装自己在忙别的事情没注意到这边的谈话。林肃轻了一下嗓子，随即压低了嗓音对郭常胜和云鸿说：“战神出世也不是什么好事，说明羲国真的到了即将灭国的危急关头。我看那附录上还有个叫做张莹玺的碧蛇派弟子，得想办法也让她进抗诡特殊部队先当个普通队员。”
　　郭常胜和云鸿交换了个心领神会的眼神。

　　卫海接到这份沉重的调任令时，心情是非常复杂的。他猜到这个调任令背后，一定是国家认为他杀诡有功，甚至把他往战神的传说上靠。他原以为尸检报告出现后，能证明是张莹玺把极光杀了。就算他们两个中确实出了一个战神，也是张莹玺而不是他。结果他们竟然都刺入了致命部位，导致如今他无法说清自己究竟是不是了。

　　“好好干，国家相信你。”面对曾经的上级长官对自己的鼓励与期望，卫海感觉思想包袱重于山岳。
　　他斟酌再三，还是说了自己的忧虑：“与极光对战之时，如果没有张莹玺一击刺死了对方，我不可能有机会出手，只会变成一个死人。国家如果因为我的能力而对我予以重任，我虽感到责任重大，却愿意尽我的一切努力去完成国家交代的任务，哪怕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但国家如果因为怀疑我是当代战神而对我予以重任，我不能接受，因为我害怕自己只会辜负国家的期待。”

　　上级长官笑说：“你看你，钻牛角尖了不是。不管真正的战神是谁，这个小队的副队长也只有你能胜任。毕竟张莹玺甚至还不是一个军人，没有受过专业的训练，没有团队指挥经验，根本无法担任如此关键的职务。”为了安卫海的心，他还透露道，“听说张莹玺也会加入你的队伍。你们好好相处。”
　　卫海沉默许久，才向上级长官敬礼，表示明白。
　　“差不多要到直播的时间了，跟我一起去看吧。”

　　长官口中的直播，是一个对战歌的测试。
　　之前战歌曾自称翠星人有超强的第六感，只要给他足够的信息，他可以预感到危机的发生。为了判断这一点是否为真，羲国搞了一个测试。

　　他们将之前排查军队与政官机构找到的许愿者统统集合在一起。这其中大部分人是为自己许的愿，只有几个人许的愿望可能符合‘有求必应女神’的筛选条件。但是国家并没有告知许愿者相关的内容，而是让每个许愿者都因为缺乏信息而陷入紧张的情绪之中。
　　测试战歌的内容便是看他能够凭借第六感，在这堆客观条件一致的许愿者中，把有可能被实现愿望的那几位找出来。

　　在上司带着卫海去看直播的时候，战歌与獠牙已经置身在军营的操场上。
　　被集中到军营的许愿者们约50人，他们中有军人、公务员、也有他们的家属。无论男女老少都被要求换上统一的蓝色工作服，模糊了身份信息。此时统一着装的他们在武装巡维的带领下排着队而入，在操场上排成了5排整齐的队列。人人看起来都非常相似地颓废而惶恐，并因为现场肃穆的环境而安静如鸡。

　　战歌从许愿者前缓步走过，视线挨个扫过他们的脸。
　　许愿者中有的人视线回避，有的人两股战战，有的人汗流浃背。当有人试图低头回避的时候，武装巡维就会大喝一声：“抬头，直视前方。”
　　在窒息一般的气氛中，战歌在一个看起来还不到20岁的年轻人面前停下了脚步。

　　年轻人本来只是镇定地站着军姿，但意识到他似乎被选中时，汗水一下就失控地从他的额头上滚落了下来，滚进了他的眼睛里。他不敢去擦，只是双眼泛起了生理性的泪花。
　　【出列。】战歌简单地命令道。训练有素的年轻人下意识地遵守了他的指令，前进了一步。

　　直播屏幕前的人们纷纷对照着自己手中的表格。这个被战歌挑选出来的年轻人名叫迪华，是一名空军预备役，他许的愿望是：希望女人不能开飞机。
　　这个愿望完全符合‘有求必应女神’的筛选条件，迪华因此被选上了羲国重点关注的许愿者名单。
　　战歌的开门红令屏幕前的部分人不由发出了惊叹声：“还真准啊。”

　　接下来的数分钟，战歌从队伍中挑出了一名又一名在重点关注名单上的许愿者，直到将名单全部找齐，由复查一遍确定无误后，举手表示结束。

　　其他许愿者被带了下去。被战歌选中的许愿者们汗出如浆、泪如泉涌，战战兢兢地站成了一排。他们其实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带到这里，又为什么经历了一轮挑选，但这总不会是什么好事。
　　获知测试结果的战歌非常淡定地对用惊叹眼神望着他的通讯兵说：【可以进行下一步了，带我去与他们许愿有关的场所转一圈，我需要看看他们的许愿情况。】

　　于是按照战歌的挑选顺序，第一站便去了空军预备学校进行查看。绕着学校转了一圈以后，随行士兵请示是否去下一个地点。
　　战歌严肃地说：【在去下一个地点之前请上报，我认为有很大的概率，‘有求必应女神’会实现与空军有关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