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事重提》李临溪4869

5、堂会

　　人常说“空口无凭”。想一想这三年，他张启山给过二月红最多的就是承诺了。从第一次在堂会上大喊“二月红是我的人！”到丫头去世的那几天里，张启山说过最多的就是承诺。
　　承诺给他花前月下，山盟海誓。
　　谎言说过一千遍就会-成为现实，他原本以为情话也是这样，但人生之所以叫人生，是因为它总是有缺憾，每每计划好的，总会事与愿违。
　　张启山不怕做那个天下第一。我敢说爱你，你敢不敢答应？
　　风雨那夜他独自撑伞去找二月红，伸手堵住他嘴唇半晌后，二月红几乎是哭着给他跪下了
　　“张启山，你放过我吧！”
　　张启山明眸中闪过一丝惊愕——他二月红，几时变成这样了？
　　当年堂会上，不知道是那个找死的看上了二月红，戏唱到一半就站起来，当着全场观众的面对着台上大喊
　　“二月红，爷看上你了！”
　　来者绝非善类，那时的二月红，也并不是长沙最有影响力的人，但是张启山是。
　　满座惊愕，一方面是疑惑此人的来头，另一方面是期待着二爷的回答。
　　他能怎么说。二月红，是天下墓的主人，不是不可一世的英雄——至少那时不是。
　　鼓声戛然而止，所有的空气都凝固了，只等着二月红一句话将它们点燃。
　　来人见二月红迟迟没有作答，便一个飞身上台作势要抱起他。此人身手了得，二月红正在犹豫该不该出手时，张启山出现了。
　　他就在二楼固定的雅座，作为一个非票友天天来听他的戏，没有人能说的清他们的关系，但是每个人却又都心知肚明。
　　张启山正色道
　　“对不起，二月红是我的人。”
　　满堂哗然。
　　来人冷笑
　　“呵，你怎么证明？”
　　“我和他之间的事，怎能轮到你言语？”
　　说罢，枪口指在了来人太阳穴上。张副官抬眉一笑道
　　“这位先生，挑衅，您来错了地方，这里是长沙。”
　　“这个地方，姓张！”
　　来人畏惧枪口，骂了几句就逃跑了，张副官收了枪，从台上退下。
　　观众们还没有反应过来，整个堂会，鸦雀无声。
　　还好，二月红一句话打破了平静
　　“张启山。”
　　“嗯？”
　　“你方才说的话，是为了救我才说的吧？”
　　“怎么会？”张启山笑到，随即面向观众，对着满座宾客郑重地说到
　　“我，张启山，仰慕二爷已久，对二爷之心，苍天可鉴，今日有在座亲朋为证。我，张启山，愿娶二月红为妻，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话音刚落，四下里像炸开了锅一样，议论纷纷，响声不绝。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二月红抬手打在张启山的脸上。
　　这时张启山追随二月红这么多年，第一次看见他生气
　　“张启山！你给我滚！！”
　　本来以为，能够从朋友发展到情人，这下好，连朋友，都做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