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文野（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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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北爱尔兰。
明被森鸥外派来执行追杀任务，任务并不简单，在一个国家的范围找个人出来可以说是海底捞针，但也算不上困难。
恰好的是，明在执行任务的第三天遇到了出来游玩的钢琴家、傻瓜鸟和公关官他们，作为‘朋友’，他们帮助了明，公关官和钢琴家最擅长获取整合情报，至于傻瓜鸟，精通载具可是连潜水艇都开得了的存在，他们一路畅通无阻，最后一个月期限的任务几乎在半个月就完成了。
“也真奇怪，首领竟然会派你做这种任务。”
“嗯，明虽然任何任务都可以完美完成，但这种任务明显更适合小组人员配合。”
“或许首领只是想看一下明的极限？”
“也不是不可能。”
“明，森首领有没有给过你一个关于异能开业许可证的任务？”一直沉默的钢琴家突然问道，他神色认真，一改往日笑盈盈的姿态。
“我刚加入的时候就问过我，但是很遗憾，这个任务除非是愿望，否则我无法完成。”
“嗯？什么意思？”
“我只是加入港口mafia，但不代表我要永远忠诚于它，涉及到这个组织的未来根本，这种非既定或者既定的事，我不能去做。”
傻瓜鸟眼睛变成蚊香眼，晕乎乎的摇摆着，旁边的公关官皱了下眉，做出总结“你不能干预未来。”
“算是吧，我不能干预整体的未来。”
明拿出刚买的草莓味糖放进嘴里，这家的糖要比往常买的都要甜一点，他还算喜欢，或许他可以在回去前打包一些。
只要任务完成，那么剩下的时间就属于他个人的休息时间，这算是森鸥外和他之间共同默认的事，不过森鸥外相当吝啬，大多数时候只给他最多半天的个人时间，这次也是因为遇到了傻瓜鸟他们，不然…
想到这明不禁叹了口气，产生了一种疲惫感，这加深了他对港口mafia的厌倦，以及对森鸥外本人的讨厌。
明在不自觉的情况下领悟了社畜专有的情绪，即‘不想上班’和‘讨厌老板’。
要是他知道了，不知会不会像往常一样为学会属于人类的情绪而感到开心。
“那么明今天要和我去听古典音乐吗？”钢琴家摇了摇手里的票，“他们都不怎么喜欢。”
明刚准备答应，突然，他捂了下耳朵，有一个格外强烈又奇异的声音刺入了耳膜，是愿望的声音，这愿望来自日本，来自一个熟人，一个他算不得喜欢的人。
“可能不行，我得立刻回日本。”
“明。”钢琴家拉了一下明的胳膊，“就陪我这一次。”
“抱歉。”
“…即便现在回去可能会发生很不好的事，也要回去吗？”
明沉默了下，看向抓着他胳膊，神色间带着点焦虑的男人，突然笑了，“是森先生派你们来监视我的吧。”
“…”
“谢谢你们把我当做旗会成员。”
“说什么呢？这需要感谢吗？”傻瓜鸟撸了一下脑后的头发，从口袋里掏出个挂着银色十字架的钥匙扣，“走，反正不是第一次了，我送你回去，顺便带你坐一次我最近新买的直升飞机，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搞到的，一直想带你坐一次。”
公关官叹了口气，像是拿他们没办法一样，挥了挥手，表现出不阻止的态度。钢琴家则慢慢松开明的胳膊，神色有些淡漠，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傻瓜鸟和明远去。
等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公共官面向钢琴家，不似刚刚那副轻松的模样，目光凝重，压低声音问道“是那件事吗？”
钢琴家点了点头，“我有种感觉，下次我们和明见面可能会刀剑相对。”
“你会吗？”
“不知道，但我唯一很确定的是，若是真到那时候，明会。”
“或许明不会呢？”
钢琴家摇了摇头，没有回话。因为异能便利他曾和明合作过很多次，其中有一次让他印象极为深刻，明只是站在那里，朝那群人笑了下，那群人就前扑后拥的过来送死，死前脸上还带着微笑。
该怎么形容那个画面呢？
无法形容。
那画面充斥着怪诞和不可理喻，在那之后他总是会想，他究竟是因为明需要他的喜欢而喜欢着明，还是发自内心的喜爱着明，每每想到着他眼前就会出现一个场景，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明站在半空，天空铺撒在他的背后，那双灿金色的眼眸垂下，像是在与他对视，宛如天上的第二个太阳，又仿佛是落入凡间的光辉，明亮而刺目。
他的心脏每次都会为这个场景而速度加快。可如此不稳定的明真的可以放下心去信任，去喜爱吗？当他升起一分警惕，在视野里出现了那身影后又像是忘记了自己为什么去警惕，只想去靠近，去关心。
让人害怕畏惧，又让人想要不断接近。
…
旗会成员是森鸥外给明的通牒——‘我在监视你，我不希望你回来。’
但是他同样也知道如果明坚持要回来，派谁都无法阻拦明，还不如卖明一个人情，他是知道明和旗会成员的关系，也是知道旗会成员当初给中也找到了曾经，但他从不把事情放到明面上说，只是拿捏着所有人的软肋，好牌就应该在合适的时候用，就像他虽然身为首领，但也是整个组织的奴隶，一个摆放在合适位置的棋子罢了。
“可以了，谢谢你。”
“嗯？不过这里不好降落…”
“不用。”明拉开直升机的机门，风吹起他的发丝，他将吹拂在前的金发移至耳后，朝坐在前面的傻瓜鸟挥了挥手，就跳了下去。
在他跳下去时，机身也向下滑动了一下，只一瞬，飞机重新保持住了平衡，飞在高处，像是一只巨兽在空中一直注视着他。
“嘭！”
明砸开房顶，双脚落地，房间的窗帘半遮，给人一种很朦胧的感觉，整个空间里只有三个人，不，应该说只有三个人还在呼吸。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围在周围的光也消散在空气中，明来到太宰治身旁，伸出手，似是想要扶起他。
太宰治没有动，甚至下意识的往旁边躲了一下，明笑了，他收回手，轻声问道“需要我实现你的愿望吗？”
“…”
“真意外，一个一心求死的人类，愿望竟然是救人。”
“呵，当然需要了，明帮我救救织田作吧。”
“不问问我代价吗？”
“那明告诉我吧。”
明轻笑了一声，金色的眼眸看向那比往常都要深的鸢色瞳孔，曾经有点发红现在却黑沉沉的，他才注意到太宰治脸上的绷带散落了，虽然半跪在地，但给他的压迫感却比以往都要强。
“代价是你与人世间的那根‘线’会被剪断，并且永远活在人世间。”
“真无情，那明帮我实现愿望吧。”
太宰治感叹一声，那张俊俏的脸上露出了让明感到陌生的神情，并不是对这种情绪陌生，而是对这种情绪出现在太宰治脸上而感到陌生。
真奇怪。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帮许愿人实现愿望，“如你所愿。”
十字架散发出金色的光，它漂浮至织田作之助和太宰治的上方，已经停止呼吸的人猛的睁开眼，捂着嗓子，开始猛烈的咳嗽。
“人的听觉是超越灵魂的，只要这种感觉还存在，我就可以救下任何人。”
看向朝他伸过来的手，明歪头，就在那只手缓缓落下时，他也伸出自己的手握了上去，将蹲在地上的太宰治拉起。
“异能力，人间失格。”
明顿了下，心情有些怪异，他们手交叠在一起，太宰治脸上带着浅笑，那双鸢色的眼眸倒映着明此时的表情，他们距离缩短，只差一点就会额头抵上额头。
明叹了口气，低声道“你真讨厌。”
“明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有多早？”
“嗯～应该是从我第一次对你使用异能力吧。”
“那可太早了…现在你要付出的代价和我要偿还的代价都没有了，我可真是不知所措了。”
“那我向明道歉，对不起，原谅我吧。”
明退了一步，松开他们相握的手，将视线放在角落里已经没有呼吸的男人身上。
他说，“我不会原谅你。”
作者有话说第44章 文野（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