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感》xzozx 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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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柏钰半躺在沙发上对著电话的另一头问「查出来了吗？」

　　「查出来了。名字叫张峰，在xxx工厂上班。昨日张峰值夜班，并没有离开工厂。目击证人超过一百人以上。张峰上有两位兄长，下有一位妹妹，由于兄弟三人的年纪相差十几岁，已排除为同胞兄弟的可能性。现在可以暂时判定昨日在xxK厅的张峰为他人所假冒。」电话的另一头传来报告声。

　　严柏钰露出微笑。他想起小时听过的故事里，神仙会化成凡人的样子在凡间行走。杨文现在做的就是故事里神仙会做的事，化成不一样的人在凡间探视…不过这么一来，他今天会出现在K房的原因就值得让人深思了。严柏钰连忙吩附属下去查K厅，并特别要求他们查坐台小姐到K厅的事。

　　很快的严柏钰就发现杂志的记者做的专题报导与记者死亡的事情，接著他也在报告中注意到他们去的K厅有服务生离奇死亡，两者都与红灯区坐台小姐有关。他想起杨文留下的“红妆艳、破腹尸”六个字。破腹尸一开始就确定是宾仪馆，现在红妆艳可以确定是陪酒小姐，可是就他对杨文的认知，两者一定有所相关。严柏钰叹了口气…杨文真的给了他们一个难题！

　　洵这时接到杨闻的报告，严柏钰已经查到娜娜的身上，应该很快就会有新的消息。洵现在正在烦人手的问题…他没有专门探听消息的手下，除了等湛与泓查之外，全靠放水鸟偷听。

　　晚上洵正在清理地下水道，他突然听见非常多窸窣的声音。停下手里的工作，他发现大量的老鼠往他的方向涌来，短短几分钟整个地下道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老鼠。就算洵不怕老鼠，却也被几十万双眼睛盯著头皮发麻！幸好那些老鼠没有爬到洵头上的管线，只有聚集在地上与两旁的墙壁，要不然他大概会更加不舒服。

　　『司水大人。请让蚡替您分忧。』鼠妖化为人形向洵行礼。老鼠们在鼠妖的指挥之下将垃圾拖到水里，用游泳的方式将垃圾拉到远处。

　　洵相当的意外。他多看了几眼鼠妖，最后淡淡的说『不需如此。我清理水道只是为了练手。若你真想帮我…我需要人手探听消息。将你能力所及的范围所得到的任何消息，定期交给我，无须透过甲绫。』洵这么说道。虽然不知道鼠妖蚡能做到什么地步，不过地底是老鼠的天下，他在利用地下水道行走时，常常会遇上它们，能将它们收为己用不为是一种最为保险的方法。

　　鼠妖原本有些失望的脸色顿时一变『多谢大人。』她弯腰行礼。

　　洵微微向蚡点头，捲过水气将老鼠咬著的垃圾全部拿了回来，顺便将水里的老鼠全部冲上走道，快速的引水冲过地下水道。天亮时，洵一进门就看见王老先生笑瞇瞇的看著他。心里虽然有些疑惑，洵仍然如往常清理完垃圾时一般上楼梳洗。

　　等洵再次下楼，王老先生已经离开，桌上留下不少水果、药材与炼器的材料。而润与潏正看著桌上的地图俩人商谈著什么…

　　洵安静的走了过去，伸手拉住潏的袖子。

　　潏伸手摸了摸洵的头，让他坐到椅子上。

　　爬上椅子，洵发现桌上放著的是水域图。疆域与海域两个区域加起非常的复杂，许多河道水道相连，有不少地方已用朱笔画圈标记出来。而海域则有海里山脉区分，可是浅滩的地方没有山脉，一大堆的圈被标记出来。看到这里洵不知道自己该感到惊讶，还是应该觉得正常…他是水族里的异类，选择的领地不是正常水族会选的地方，只有几条小河，甚至没有控制到出海口的地方，完全靠人造的水域生存。

　　润伸手将洵抱起『凡人填海造田、缩减河道，千年以来水族所限甚多。近年甚而退于海域。所幸王先生于中秋之时已将汝凭借凡人所建之水域，使其为汝之洞府之事呈于各宫。大春之时水族将重至陆土，以凡人水域重掌故居，减他族之气燄。此地为重阵之所，不可掉以轻心。』

　　潏瞪了润一眼，将洵抱起走至桌前，将香瓜切开去子再划上几刀放到洵的面前『桌上是各宫送至的礼品。谢函已让王先生代为转交，汝无需挂心。』

　　洵拿了片香瓜咬了一口。现在已是大雪，很难吃到如此香甜多汁的水果，洵一连吃了好几片才心满意足的擦嘴，上楼趴在天窗下修炼至傍晚才收息准备出门。

　　『洵，查到那些保养品是从哪儿来的了。』湛看到洵下楼后，将一张名片交给洵。

　　洵低头看见名片上写的名字…觉得有些眼熟『杨家的一位远亲也叫杨巩。』

　　『就是他！』湛点头。

　　洵的眉头皱了起来『几年前杨致格找杨家所有人过去时，他好像有出席。可是我从未接触过他，只听过他的名字…』

　　『泓已派人去查。只是你得确保娜娜那条线别断了。』湛说完又匆忙的离开。

　　洵明白这事很重要，他马上化成水气赶往红灯区。这时娜娜已经被严柏钰盯上，只是没有任何的证据可以证明她行凶！洵确定娜娜的位置后，招了杨非过来。他拿出包里所有的卡到提帐机提钱，将钱交给杨非『去向那个女人搭讪。』杨非的脸是从杨裴那里复制而来，如今确定娜娜用的东西是杨家来的，自然要将杨非给推出去。

　　杨非回来时，全身都是臭味！臭到洵怀疑杨非是不是与娜娜滚床单了。他马上将杨非赶进浴室。润这时寻味而来『这是什么味道？』

　　『尸体的味道。』洵回头对润说道。

　　润的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殭尸？』

　　浴室里的水停了，洵雀跃的对润说『应该不是。湛与泓还在查。』

　　『………你们慢慢来。』润无奈的看著洵开心的笑脸，转身回客厅去了。

　　杨非出来后直接走到洵的面前『那名小姐认得杨裴的相貌！同时她的指甲上有尸粉与毒品。』

　　酒店的小姐自然有办法拿得到毒品，但她将尸粉与毒品混在一起又是为何？洵走进浴室，看著那些丢在地上的衣服，最后决定将衣服送到湛那里。

　　从湛那里回家后，洵坐在云上发呆。坐了一会儿，他拿出手镜接通留在严柏钰那里的水鸟…严柏钰正与几名佛道人士还有军官谈话。

　　「…我能帮的也只是这此。杨文仍以人的身份在这里活动时，就是说一不二的人。如果查不出来，他是不会这么容易就答应你们的要求。邱少校！我知道你想要杜世澄的那个位置，如果你无法得到杨文的认可，那位置你也坐不久。」严柏钰严肃的说。

　　被严柏钰称为邱少校的人沉住气「我知道…但严大校您应该清楚任务时间只剩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您的手伤也快全癒，很快就会回营里。再不重新取得杨文的信任，我们好不容易得到的机会就会丧失。」邱少校身边的几位赞同他的说法。

　　「别忘了留言的对象是对我们所有持香的人。就算我回营里，你仍然可以通知杨文…不需要我在场。」严柏钰坚持的说「杨文对马博文与杜世澄的态度你们也分析过，不要重蹈覆辙，犯了与他们一样的错！真的没办法时，上香直接告诉杨文。他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

　　「您刚才也说了。您了解的是以人类身份在这里的杨文…可现在杨文是水神，变数实在是太大了。」邱少校这么说道。

　　严柏钰叹了口气「我明白了。你下去挑个日子，我们向杨文报告这几日调查所得到的消息，看看他是什么反应。这样你就有机会做进一步判断。」

　　洵露出一个微笑…杜世澄的竞争者！？他看著邱少校有些激动的神色，心里起了让他们鹬蚌相争的主意。

　　隔天一通电话拨进杜世澄的办公室…

　　「邱诺在查红灯区！？」杜世澄握紧了电话听著电话另一头的人的话「…我明白了。」他放下电话之后，握紧拳头用力的捶了一下桌子「该死！」杨文怎么会出现在严家，又怎么会给他们提示，让他们查宾仪馆与红灯区！？杜世澄坐在椅子上沉思…

　　梁青书进门时看见的就是杜世澄有些颓废的样子。早在杨文现身于严宅的隔天他就接到师父的电话，只是他与杜世澄毕竟不是同一派的人，平时可以一起工作，可是遇到其他事就不一样了。杨文的事他不能透露！

　　报告完最近发生的案子，梁青书如往常一样离开杜世澄的办公室。杜世澄这时叫住他「K房服务生的案子查得怎么样了？」他拥有的资源比邱诺多，怎么可以输给邱诺…就算邱诺有严柏钰帮忙也一样。

　　杜世澄跌坐在公事椅上，他呢喃的说「红妆艳、破腹尸…如果我比邱诺抢先，杨文是否愿意给我机会…」就当他话才落下，办公桌上摆著的茶杯突然倒了，水流满整面的桌子。杜世澄连忙站起来往后退，他拿了放在旁边的毛巾过来擦。就在这时茶水快速的聚拢，形成一个“许”字。杜世澄仰头大笑「哈哈哈！可真是让人惊喜。」收起笑容，杜世澄看著桌上的字忍不住想…杨文真是“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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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娜娜的客人突然变多了。钱源源不绝的流入她的口袋，但是她最为担心的人“杨非”没有再出现在酒店里。她拿酒去大厅给化成林安贵的泓倒酒「林律师今天不回家陪老婆吗？」

　　泓喝了一点酒「她与朋友打牌，牌声吵得要命！我回去也不能休息。倒不如来娜娜这儿吃水果，补充维他命！」

　　娜娜露出迷人的微笑「大律师的嘴真甜。」

　　泓在娜娜不注意的时候将一只虫放在她的身上，又坐了一会儿才应娜娜的要求去K厅唱歌。洵这时打昏其中一名店员，将店员綑住塞到K厅后的小巷里面的纸箱里，才化为店员进到店里帮忙。

　　洵为了这天，跟在这名店员身后好几天，确定工作内容，才有胆动手抓人。只是实际上他光是端饮料就出了问题，端错房送错客人。一直到两小时候洵才有机会走进泓与娜娜的包厢「请问是否需要加点饮料。」

　　「给我柠檬水。」娜娜柔柔的说。

　　泓头也不抬的说「啤酒。别给我外国货。」

　　洵差点对泓翻白眼。他忍了一会儿才说「请稍等。」出了门后洵看见杜世澄与邱诺正站在走廊中大眼瞪小眼。他们俩人正在争包厢…

　　「好久不见，你怎么会在这里？」邱诺虽然不爽，仍然保持风度。

　　杜世澄也是皮笑肉不笑「的确是好久不见了，邱诺！」

　　「先生。你们不进包厢吗？」洵打开包厢的门对堵住通道的两人问道。

　　邱诺与杜世澄互看一眼，争著进包厢。最后杜世澄先进入包厢里，而邱诺慢了一步。等两人进包厢后，洵将饮料单放到桌上「请问你们要喝什么？」

　　杜世澄抄起单子「给我咖啡。」

　　「我要乌龙。」邱诺也抢著说。

　　「请稍等。」洵离开包厢的同时，放出水鸟通知泓，让泓引娜娜过来。

　　泓得到洵的消息，提起嘴角。他站起来对娜娜说「我出去打个电话。」

　　娜娜的脸上露出不满「那你要快点回来。」

　　一出包厢泓马上在门与通道上下了术法。接著他走到柜台付钱，请服务生在娜娜出来时将留言交给她。接著走到阴影里快速的化为水气去找洵。

　　洵等泓到了后，将服务生从纸箱里放出来，并且拍醒服务生，接著化回杨文的样子等待。泓伸手揽著洵的肩膀『走吧！那女人等不久的。』

　　包厢里娜娜正发著脾气，她不甘心的打开包厢，提著包准备离开。一出门，她如往常一般准备离开，可是就在她准备离开时突然发现走廊的角度似乎不太寻常，往常要往左拐才能下楼，今天变成向右拐。

　　娜娜虽然感觉到不对劲，但她仍然往出口的地方走。走到快下楼的地方，她不由自主的推开旁边包厢的门走了进去。门在她一进入的瞬间关了起来！

　　杜世澄与邱诺在娜娜进门的同时抬头，接著就闻到娜娜身上的味道，俩人同时站起来防备的看著娜娜。娜娜见此，马上明白自己身上的味道暴露了，她转身开门跑了出去！

　　杜世澄与邱诺连忙追了出去，两人从不同方向追的同时，还不忘打电话通知其他人过来帮忙。当他们好不容易将娜娜逼到死巷时，娜娜的手骨从皮肉内剌出，变成钉状刺入墙内，利用骨头支撑身体爬了上围墙，跳上电线杆，如走钢丝一般快速的爬过电线，往远处逃离。

　　邱诺连忙通知其他人往娜娜的地方追，他跳上接应的重型摩托车紧追而去。摩托车快速的穿过车流，大队人马在大楼之中寻找著娜娜的身影，很快就将位置锁定。

　　站在云层上的洵看著娜娜的手臂皮肉已经被剌骨扯烂，可是那些伤口并没有流出半滴血。泓对著洵说『杨巩的身份已经确认了。他早在二十五年前就已离世！现在的杨巩是修魔者。杨家的六面印应是落在他的手上，只是我们现在不能打草惊蛇。等那个女人被抓之后，等待其他人的出现。』

　　洵垂下眼…二十五年前过世，正好是他出生的那年。

　　娜娜最后仍被杜世澄与邱诺的人马抓到。当她被压上车时，追补他的人已全部戴上防毒面具，而娜娜的脸上已出现大量的皱纹。洵知道娜娜的脸会变成那样，是因为娜娜没有涂抹那些保养品，她穿著的人皮在大量运动之下，快速的老化。

　　回家时，洵选择路过严柏钰住的地方。他与泓看见严柏钰正坐在书房里看书。泓淡淡的说『那个人身上有军功。』

　　『时常看他身上带伤。』洵点头。他知道严柏钰时常出任务，也知道那些任务大多是非常危险的任务。以前他不会去探听严柏钰究竟在做什么，因为严柏钰的任务并没有影响他的领地。只是上次那匹狼，还有他差点被抓的事让洵怀疑严柏钰究竟知道多少？

　　娜娜被抓后，杜世澄与邱诺两人抓住机会开始搜查她的住所与工作场所，用不了多久就发现她用的保养品里含有大量的防腐剂。而娜娜在短短三天内失去神智，剥掉身上的皮肉，挖掉腹腔的脏器、胸腔肺脏喉道、脑腔的脑髓眼球，全身上下只剩下白骨。她没有声带、舌头等发声器，因此她也不能说话…

　　邱诺此时已没有时间，他无法浪费时间等娜娜自白，转而追查宾仪馆、药厂与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