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感》xzozx 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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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娃娃～』太妃的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

　　洵记得他上次看见祖母露出这种笑容是为了骗他出门买衣服…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太妃从潏怀里抱过洵，带着洵到书房后献宝的说『你看，太婆今天盗号成功了喔～』

　　盗号！？…一时之间洵不晓得自己该有什么反应。可是祖母这么兴致这么高…洵想了想后露出笑容『太婆真厉害！』虽然他不知道祖母又不玩网游，干什么非盗号不可，不过这种时候不可以打击祖母的学习精神。

　　晚上吃过晚饭，太妃在吃饭后甜点时突然问『洵娃娃先前不是说要钓凯子，是钓到了吗？』

　　润差点被一口西米露噎死！

　　洵放下汤匙、擦擦嘴巴，慢吞吞的回『上次那人失败，不过我又找到另一位。』

　　润咳得更大声『咳、咳咳咳咳！』

　　『爹爹。你要不要紧？』洵倒了一杯茶给润。

　　这次润忍不住了『娃娃。你说的凯子究竟是谁？』

　　洵耸肩『我也不知道。』

　　润将才入口的水再次喷出…

　　『怎么喝得那么急？』潏伸手拍了拍润的背，用眼神示意洵不要再恶作剧了。

　　洵收到潏的警告，乖乖的说『我会说不知道是因为那人的身份背景感迷，唯一知道的是他的网名十八。』

　　润长嘘一口气…总算放下心。

　　『洵说的那个十八是上次那份名单之中的人？』太妃问道。

　　洵点头『十八、石鲅这两个名字我很早就注意到了。只是这些年来与它相关的案子并不多，更没有与我有过任何交集…但是鸾鸟被抓、沼泽怪等事都与动物实验有关，泓调查那些生化公司时特地查了股东名单。原以为没有关联就没有特别盯着，谁知昨天在墓地碰上一位军官的鬼魂为了留言给家人硬是拖了阴差三天…一时好奇帮了一把，却从军官的记忆里得知，不管是先前的蛊、鸾鸟、还是军方先前对我开枪背后都多少有关联。那些人不是姻亲就是同一所学校，要不然就是同一地出来的人物。』

　　『洵。你为何这么在意那个十八？』老宫主问道。

　　洵叹了口气『也不是我特别在意那人，只是…觉得巧了点。』他会觉得巧是因为那些人虽然投资生化公司，却没有相关知识的背景。当然他不排除那些人只是人头户，可是从太婆那里拿到的资料中鲜少有那些人的讯息。洵不认为现今世上有哪户人家能在家里有钱有权的状况下完全要求自家人低调行事，那些人太安静了，安静的不像话。而且，洵回想后发现军方…惨了点，基本上完全处于吃力不讨好的情况，当然是从表面上看来，洵并不怎么相信军方是完全清白。

　　『巧？怎么说？』潏伸手顺了顺洵的头发，免得头发掉到甜品里。

　　洵将碗里的西米露喝光，擦净嘴角『因为那些人将线索全部引向军方。不小得是谁在这么长的时间以来一直不惜让我一军方反目？』

　　老宫主放下碗『洵。小心行事。』

　　『是。』洵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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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十五日中秋节。洵一家子婉拒了所有的邀请，连同湛与泓一起留在家里过节。

　　今天的天气份外的好，一家子坐在后院里赏月吃东西相当的惬意。洵吃过月饼后开始柚子皮。他用刀子将柚子的表皮削下来，打算在晒干后泡茶喝。

　　『先些日子去了羽族，这是翀给你的回礼。翀是被抓的那只鸾。』湛拿出一个风铃。

　　『麻烦你了。』洵接过风铃收进空间。

　　湛笑了起来『谈什么麻烦，你太客套了。』

　　洵张着亮亮的眼睛看着湛『听说你参加了羽族的婚礼。』

　　『是啊！翁的堂兄成亲。』湛笑着问『洵想知道羽族的婚礼吗？』

　　『我比较想知道他们会不会有孩子。』洵对其他人的婚礼没有兴趣，他只想知道其他几族生不生得出孩子。

　　湛停顿了一会儿后点头『虽然这一千年来只孵育出两羽，资质也不好。』

　　洵听了后微微点头…怪不得会出现像毕方那种傻鸟。

　　晚上十二点，洵一家将桌椅收进外内，留洵一个人在院子里布雨。这可是洵第一次用操控的方法下雨。洵用神识确定降雨的区域后开始聚集乌云降下细雨。中秋节下雨虽然扫兴，但也向万物宣告正式入秋。洵觉得身为水族最大的好处就是知道什么候下雨，而且永远不怕淋湿。

　　中秋一过天气开始变冷，过冬的精怪也开始准备。其实说准备，不外乎堆粮与准备暖炉要的油等等杂物。洵虽不怕冷，出门也得穿上外套，免得被人当疯子！

　　「小哥～要不要来些炒栗子。刚运过来，很新鲜、味道也很好。」路边一位摆摊的吆赫道。

　　洵有些嘴缠，走过去买了一小包后拿在手上吃。他准备吃完后去赵将军家里蹲点…赵将军已经八十岁了，守着一个虚名这么多年还是看是看不开，更在几年前与马家斗时落了下风后，不惜花重新栽培几名出生普通的军官，硬是将那些人安插到各个单位。而且蚡还特别告诉洵，赵将军喜欢那些后辈称他为老师！

　　「下雨了…也不知道我还能活多久。」赵将军坐在轮椅上唉声叹气。

　　「老师，您别这么说。」先前在卫老军官家收起纸条的军官推着轮椅回到室内。

　　赵将军抱怨道「还是你这孩子不忘恩，那几个兔崽子翅膀硬了，早将我给忘了。」

　　军官含笑「您想太多了。阿鸿他们最近忙，过一阵子就会回来探望您。」将赵将军送回房里，军官用手机确认简讯后离开赵府。军官先是开车回家换衣服，接着坐上停在大楼下的一部轿车。

　　轿车在路上开了两小时，又将军官送回大楼底下。洵一路跟着他们，听他们在车里讨论要怎么拉线、嫁祸、瓜分权力，接着又听他们说要送多少红包给哪几位人士，什么人该送什么礼，最后还谈到花钱请小明星陪一晚需要多少钱等等的，内容五花八门，听得洵觉得自己若是遇上他们，铁定是被卖了还帮忙数钱。

　　晚上军官睡着后，洵出现在他的床前，手指尖在军官的头上画符纹，接着勾起一个充满七彩光芒的光球。洵带着光球回家，小心的放在布了阵的灯罩里养着。

　　『这是谁的记忆？』老宫主拿起光球。

　　洵高兴的说『是一位叫王保家的军官。太翁，这个人知道很多事喔～包括杨家侄女现在在附近读书也很清楚。』

　　老宫主摸了摸洵的头『喜欢的话就多收集一点。』至少比你乱捡东西回来来得好。最后一句老宫主没有说出来…那只黑糊糊成天只会喷水的精怪，虽然养在甲绫身边，但每次过来就会弄得房子湿淋淋。还有院子里忙着修剪树叶的兰草精，长得粗壮也就算了，脑子还不好使，洵让他种苦瓜就卯起来种…现在家里已经喝了一个多月的喝苦瓜汤。想到这儿老宫主忍不住叹气…问题就是出在洵每次捡回来的都是活的东西！

　　那之后洵开始在人入眠后让人做梦，收集人的记忆。他弄来的记忆越来越多，很快的原先准备好的灯架就放不下了。太妃从上界帮他弄了一只蛛母…让蛛母用丝黏住那些记忆，这么一来远远看去那宛如飘在天上的气球一般，很是好看！洵觉得美中不足的是那只蛛母看起来有些可怕…女人头、蛛体，水嫩的脸上长了八只眼睛，

　　洵将那些记忆连惯，安排手下们做事好得到更多的记忆。下雪前，洵已经知道那些人将杨家再次牵扯进来的原因，也明白杨文的父母为什么会答应那些人送孙女北上。

　　杨文的父母已经六十多岁，膝下只剩一位孙女。现在养孩子不比从前，光是上小学的各种开支就让杨家父母感到吃力。有人提出培养孙女的意愿，俩位老人家怎么愿意放过这个机会？再说那些人只要求老婆子与孙女北上，并没有要求他们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他们也不多问那些人要他们北上的用意，反正情份放在那儿，他们对于杨文还是有一定的了解。杨文若真活着，看在生养之恩上，他们一家三口是不会有事儿的。

　　对于杨家父母的打算，洵思考了很久，最后决定采用强硬的手段。花钱从屠宰场那里买了大量的动物骨骸回来，洵将骨头全弄成灰调成膏，接着利用市面上卖的模子按出人形。等人模干了后用水墨上色，最后让人去卖血的地方，买几袋混血精怪的血浸上四十九天才开眼。

　　老宫主帮洵检查时称赞道『不错、不错，乍看之下与一般精怪并无二样。』

　　『那就好。』洵安下心来。能短时间骗过祖父的眼的假精怪，定能骗过大多数的人一段时间。

　　他将这些个假货放出去，让他们在领地里四处出没后，又让泓帮他准备假人。谁知泓直接买了好几具尸体给洵。洵看着眼前的尸体有些为难的问『这些人的家属难道不准备将它们安葬？』

　　『嗯…』泓淡淡的说『我以前养蛊也是这么跟人买死尸。放心吧！这些尸体是被他们的亲人拿出来卖，并不是来路不明的东西。』

　　洵看着眼前仍然很新鲜的尸体有些不是滋味。现在的社会，想要入土为安已很难做到，可是竟有人连火葬也省，直接将尸体卖出。第一次遇到这种情的洵决定重新布置，好在利用完这些尸体后妥善处理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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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出现好几起妖怪伤人的事件，听说这事水神已经下令，让那些妖怪们抓补伤人的妖怪，也答应让佛道人士加入追补，听说不少佛道人士都准备参加。」赵方有些担心的问「我们要不要派人加入？」

　　陶宏昌摇头「不行。既然一般人士加入了。我们只能派人管理不可以加入…要不然岂不是乱套了！」

　　「可是…我听到传言，那些人会加入是因为水神答应放宽规定。」赵方担心他们没有取得先决权。

　　陶宏昌沉默了一会儿「我明白了。你先挑一些人，等我向上面请示过后马上出发。」

　　「那万事拜托您了。」赵方难掩心里的激动。俗话说的好民不与官斗，可实际上为官也不能放低身段。这次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三方人马被假精怪骗得团团转的同时，洵也开始每日用神识监视领地的日子。寒假开始之后，杨文的母亲与侄女被接到领地里，很快的杨文的父亲也过来。一切似乎都照着洵的计划进行，直到某天泓陪着洵去取记忆时…

　　泓看着那位赵将军许久后问『洵…我记得很久以前曾在下面交上来的报告上看到这位赵将军被枪毙的消息。』

　　洵僵住…怪不得他总觉得哪儿不太对劲，赵将军的事还是马博文通知他的，而且起因还是他自己画的符。洵沉下脸『这就奇怪了。怎么没人发现这位赵将军早就死了。』就连他看见这位赵将军，也没有想起他早就死了。洵转头看向泓…看来他的修为不足，得更努力修炼才行。

　　『洵。你得请殿下或是潏大人过来看，以我的修为看不出个所以为然。』泓皱着眉。

　　洵飞快的跑回家找人，谁知润与潏又不见了！他满脸不高兴的拉了拉祖父的袖子『太翁～爹爹他们又跑出门了？』

　　老宫主眼里带笑『他们前脚走，你后脚就回来了。』

　　洵不干心的说『…太过份了。』他下次一定要发挥电灯泡最大的功能缠着潏，不让润有机会偷香！

　　『洵怎么这么急着找人？』老宫主伸手揉了揉洵的头。

　　快速的将事情讲过一偏，洵撒娇道『太翁陪我去查那个人好不好？』

　　老宫主自然不会拒绝洵的要求，将手里的工作整理好后跟着洵到赵将军那儿。当他看见等在一边的泓后，在心里称赞了一声好。就因为泓细心，所以潏才会在一开始就通知泓过来照护洵，要不然从南宫钓调人过来还不容易…湛当年在国外可是乐不思蜀，还不是被潏叫回来了。

　　『殿下。』泓向老宫主问好。

　　老宫主微微点头『你去忙吧！』等泓走后，老宫主看着屋里的赵将军缓缓的说『想不到那人躲到这儿来了。』

　　洵安静的跟着老宫主进到屋里，接着看老宫主伸手放在赵将军的身上，嘴里轻念咒。赵将军的身体随着咒语，慢慢的变淡接着一具骨架露了出来。老宫主拉过洵指着画在骨架上的符纹『你看。』

　　洵看了着看着骨架上慢慢的浮出肉色，抬眼看向祖父询求答案『这是迷阵？』

　　『不错。』老宫主点头『可惜咱们不能打草惊蛇，还得放这东西留在世上。』

　　洵拉了拉老宫主，伸手掏出纸笔『太翁再来一次，让我抄下那些符纹。』他对骨架上符纹的串连方法非常好奇，想抄回去好当成借口缠着潏。

　　老宫主看着自家孙子亮着期盼的双眼的盯着自己瞧，心里柔软了下来。他让洵抄下那些符纹的时候顺便指点一番。祖孙俩一直待到天亮，屋外传来停车声才准备离开。离开前老宫主不忘加强赵将军骨架上的符纹，然后牵着洵的手『咱们去市场买些鲜果回家。』

　　『不先回家吃早膳？』洵觉得有些稀奇，祖父一向准时吃三餐。

　　老宫主擒着笑『偶尔晚一点吃不要紧。』

　　吃过早饭洵抱着十斤的水果回到家里从厨房里翻出削片机放到润的面前『爹爹帮我削片。我想吃自家做的水果干！』接着凑到潏面前拿出昨晚抄下来的符纹『爹爹，你看这个。』

　　潏皱起眉『你是从哪儿抄来的？』

　　洵将昨晚的简单的叙述一便，顺便表示自己对找不到两位爹爹的不满，最后表示他希望潏能教他。

　　当潏与洵俩人丢下润一人削水果后，润苦笑的转头看向老宫主『父王…洵…』

　　『你要有心理准备。』老宫主拍了拍润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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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关的味道越来越浓，洵被祖母骗去买了几次年货，而且最神奇的事祖母不知何时与菜市场的那些大妈们交情那么好，每次看见洵就是揉捏一通，把洵当成洋娃娃一般抱来抱去。洵觉得虽然那些大妈总会多塞一点年货给他，但他还是觉得自己吃亏了。

　　年货准备好后，又到了水族聚会。老宫主让洵找湫回来，跟着他们一起参加一年一度的聚会。照太妃的话来说湫也只有这个时候见得到自己的家人。也许是这样湫显得非常的高兴，在发出通知的当晚就赶了回来，更在二十四日早上一早就收拾好，等在客厅里。

　　到了大殿，洵向长辈问好后跟着祖父坐到一旁听几位长辈谈话，顺便接受长辈们的喂养…洵到年末的时候都很期待那些长辈们带来的鲜果、药材，当然他最期待的是玄天大人送的篮子。

　　也许是今年到得早了点，潏第一次带着洵到偏殿，当然他们去的可不是女眷所待的偏殿，而是泓与湛他们聚集的地方。

　　握紧了潏的衣䙓，洵躲到潏的背后偷看一大群向潏行礼的水族们。湛向洵眨了眨眼，露出一个微笑。湫这时站在泓与潜的身后，只是湫与泓俩人的脸色并不好，而潜的表情明显的表现出他在生气。洵直觉等一会儿说什么也要黏着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