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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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泠没有给她回答。祈燃接到骆冬的电话，她说马上要离开北防镇去淋城了。
祈燃匆匆赶到了车站。
这两个月来她们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每一次见面骆冬都走在祈燃左边，只要她一说话骆冬就会凑过去。
祈燃虽然不说，但心里已经有数了。
她的左耳可能听不到了。
两只耳朵不会断断续续听不到声音，但是一只耳朵永远听不到声音了。
骆冬坐上了去淋城的车。祈燃往她离开的方向走了几步，汽车淹没在了车流中。
祁建来找了她，模样完全不似之前嚣张。祈燃随着他回了几个月时间都不曾踏足的“家”。
“你不是一直想看你妈长啥样吗？”
祈燃盯着他，又看向那间已经开了锁的铁门。
没错，是铁门。
她刚上初中的时候趁祁建不在家，想方设法要打开那扇普通的房门。用铁丝撬了、用扳手敲了，好不容易锁快要松动的时候奶奶回来了。
她拦住祈燃不让她敲了，说：“你爸回来会打死你的。”
祈燃不听，她只要踹开门看一眼就行了，看完就跑再也不要回来。
可是就差那一脚，她那一脚没踹到门上，踹在了自己身上——祁建回来了。
祈燃被踹到直直在地上拖了快一米的距离，手臂被铁丝划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那天祈燃被祁建从下午打到太阳下山，后面是奶奶找来邻居才把祁建拦住，她被送进了医院住了半个月的院。
祁建也因此不供她上学了，说学费都被她住院住完了。
祈燃从记忆里抽离，她将信将疑地往前走了半步。
“祁建，你真有这么好心？”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刚上初中的时候你因为开这扇门被我揍的半死不活。”祁建说话间没有半点疑虑，仿佛他打的是路边的一条猫猫狗狗。
祈燃冷眼看着他。
“在那之前我们去了一趟淋城的医院，你奶奶非要把你带过去。你知道你看到的是谁吗？”
祈燃有些记不清了，那顿打让她后面的日子看到祁建时常不寒而栗，更别说先前的一些事了。
“那就是你的亲生母亲。你或许见过她，或许隔着一扇门，但无论如何，你都认为那对你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祈燃不可置信，她咬牙努力镇定下来，努力回忆道：“我不可能会信你的鬼话。奶奶当时和我说了，那是我一个远房表姨……”
“哈哈哈哈，她不这样说我能带你去吗？祈燃，你不是从出生以来就没有妈妈，是你错过了她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时间。”
“不可能。那你现在跟我说这些干什么？你如果真的想让我难受，想毁了我，那你为什么高考之前不和我说？那样不更彻底吗？祁建，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烂人，到现在还想诓骗我，你根本不配做一个父亲！”
祁建卷起袖子刚想算账，听到祈燃骂他时他笑了，笑得肮脏、低劣。
此刻却端起了身为“父亲”的架子，“再怎么说我也当了你十八年的爸。你就说你是不是被我养活的吧？祈燃，你骨子里也流着跟我一样的血，你能干净到哪去？我是烂人，那你就是半个烂人。你别以为你黏上个有钱人就能摆脱掉我，赶紧去房间看完滚！”
祈燃睨视着祁建恼羞成怒的模样，手机突然响了，是墨泠的电话。
祈燃毫不犹豫接了起来。
“祈燃你在哪？”
墨泠的气息似乎有些混乱。
祈燃实话实说，即便她答应过墨泠不会再回来这里。但是她也没有办法骗她。
“是祁建让你回去的？他现在让你干什么你都别做，你先离开那里好不好，我马上到。”
祈燃蹙眉，听到墨泠的话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可是内心的执念又在疯狂地张牙舞爪。
祁建有些不耐了，“什么时候不能讲电话？赶紧看完了。”
祈燃将电话远离了点耳朵，问对祁建：“你既然说我之前看过我妈，那为什么现在又急着让我看？”
“那能一样吗？祈燃，你得看看她最漂亮的时候。”
祈燃蹙眉，依旧没有动作。
祁建走过去将铁门上的锁拿开，粗糙的手掌推开铁门的那一瞬间，墨泠的声音从耳边和身后传来，
“祈燃！”
祁建转过头来笑得卑劣，可他没有见到自己预料之中的场面与祈燃的表情。
因为在那一瞬间，祈燃选择了看向呼唤自己名字的那个人。
墨泠紧紧抱住祈燃的头，“祈燃别看。”
祈燃就这样伏在墨泠的肩头，“姐姐，可是我真的想看看妈妈……”
墨泠压着眼眶的热气与愤怒，她捧着祈燃的头，“我不是说过了吗？你妈妈是我的老师，有关她的一切我都可以说给你听。”
“祈燃听话，你现在先出去，我和他说几句话。”
祈燃被关在了门外。
门口的小黄姗姗来迟，刚好听到了里面的动静。
祈燃不放心拍着门想让墨泠出来。
“没事。祁建打不过她。”
祈燃愣住了。突然想到祁建卷起的袖子手臂上的勒痕。
出来的时候墨泠已经洗完了手，她甩了甩水，里面传来一些烧焦的味道。
祈燃拥了上去，确认墨泠没有伤后，想往里瞧，墨泠拉住了她。
“走，我带你回去看妈妈。”
小黄跟墨泠对视一眼后，往屋里走边带上了门，“这狗日的，第几次了挺能诓啊，让我看看你还有没有藏？”
他看着躺着地上痛苦不堪的祁建，又是狠狠踹了两脚。
“祁建，你这个畜生你连孩子都不放过！”
祁建张开大牙笑得癫狂，手还要往铁盆里正在燃烧的照片抓。被小黄一脚踢开了。
但也还是被他抓出了照片的一角。
照片像素并不清晰，只能看到照片里的人穿的是北中的蓝色校裤，上半边则被烧掉了。
小黄将屋里另外的东西取证后便都毁掉了。
祁建靠在泛黄的墙面，盯着他说，“你们斗不过的，以他们的势力可以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踩死你们。”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祁建捂着疼痛的手脚：“你们打我绑我是违法的，你就不怕我去报警……”
“报警？你要是一开始就想坐牢也不会被我们威胁，你猜要是我告诉你的上家你背叛了他们，你还有没有命去报警？”
祁建惶恐不已。
小黄定定地看着祁建，“祁建，多行不义必自毙，再多说一句信不信我再绑你半个月？”
祁建撇嘴，重新躺在了地上装死。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