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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二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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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期节目录制完,阮时玉觉得自己半条命都没了。
继摔了一跤后,他后续又撞到了头,还多次遭到骆宾言和NPC的双重惊吓,神经可谓极度衰弱。
导演倒是很高兴,这一期嘉宾们的反应太有综艺效果了,特别是阮时玉的表现,绝对能吸引一大堆观众,毕竟看人倒霉是一件开心的事嘛。
收官的庆功宴没法推,阮时玉再不喜欢应酬也不至于连这点情商都没有,一行人浩浩荡荡去了餐厅。
主创们自是一桌,阮时玉左边是骆宾言,右边是常玲玲,两人隔着一个人拌嘴。
常玲玲:“哎哟,我在另一头都听到某个人的尖叫声呢,那叫一个凄惨~”
骆宾言:“说得好像你不怕似的!”
常玲玲:“我还真不怕。”
骆宾言:“切,我才不信。”
常玲玲:“懒得跟你争,等播出后你就知道我的胆子甩了你多少条街。”
骆宾言;“呵,女人。”
常玲玲:“我听导演说时玉都被你拉摔倒了,你还压人家身上,啧啧啧,时玉,你没受伤吧?”
阮时玉:“还好,膝盖有点疼,额头有点疼。”
阮时玉摸了摸额头,起了一个包,心说他这额头真够多灾多难的,前几天在农家乐才撞了一次,这又撞了一次。
常玲玲上手就要按阮时玉的包,阮时玉忙闪身躲避,结果他避开了常玲玲,没避开骆宾言,骆宾言“啪”地按他额头上,阮时玉痛得直皱眉。
“还真是好大一个包,”骆宾言说,“这需不需要去医院啊?”
“不用,没那么娇气,”阮时玉说,“过几天就好了。”
开席后就是推杯换盏,这一桌多是常驻嘉宾,大家都挺熟的,说话喝酒都很随意。导演给阮时玉敬了一杯酒,说下一季让他来当常驻,阮时玉则表示他的行程得经纪人负责。
导演拍了拍他的肩,说:“年轻人,不急不躁的挺好,我侄子还是你的粉丝呢,我记得他来后台找过你,不知道你见到过没有呀?”
侄子?阮时玉想了会儿,才想起导演所谓的侄子就是景言的前雇主!
“没有见到过,”阮时玉喝了一口酒,“是学生吗?”
导演:“对,大学要毕业了,最近当交换生去了国外,得明年初才能回来了。原来上次你俩错过了,难怪那天他心情不好呢。”
阮时玉又喝了一口酒,说:“总有机会的。”
酒过三巡,大家吃喝得差不多,有人提议去KTV续摊,阮时玉借口说头痛先溜了。
小K开车送他回家,一进家门,他就往景言怀里扑。
景言看他额头红红的,说:“你这怎么回事?上次撞的包早就消了吧。”
“录节目时又撞了,”阮时玉本来不觉得有什么,景言一问,他就莫名委屈上了,“我还摔了一跤,膝盖也痛。”
景言半跪下,卷起阮时玉的裤腿,膝盖处青紫一片,还脱了皮,渗出一点血。只是裤子是深色的牛仔面料,染了一点血也看不出。
“你都流血了你没发现吗?”景言扶着阮时玉坐下,“你们录制时嘉宾受伤了都不喊停吗?”
“我没觉着有多疼啊,”阮时玉茫然地说,“我都不知道有流血。”
“不疼是吗?”景言扯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用碘酒对着阮时玉的膝盖一喷,突如其来的刺痛感让阮时玉倒吸一口凉气,“疼吗?”
“疼,”阮时玉都带上哭腔了,气呼呼地指责,“你喷碘酒都不先通知我让我做下心理准备!”
景言:“你不是说不疼嘛,既然不疼要做什么准备。”
阮时玉:“……我疼。”
景言好笑地捏了捏他的脸。
阮时玉以工伤为借口,跟沈通请了假。
沈通十分无语:“你才放假回来又请假,你天天呆在家里骨头都要变软了!”
阮时玉把自己的膝盖和额头拍照发给沈通,沈通更无语了,“这么点小伤你请个什么假?你不是说你搞了几首新歌吗?不去录音室练练?”
阮时玉:“还得再改改。”
“越来越懒了,”沈通骂了阮时玉一顿,又说,“不过你额头的包是有点明显,在家里休息两天吧。对了,我让小K一会儿上你家拿护照,下个月有个广告要飞国外拍,我给你办签证和手续。”
阮时玉:“好。”
沈通:“不许带景言!”
阮时玉:“……”
沈通:“人正儿八经谈恋爱的也没你们这么黏糊,成年人要多给对方空间懂吗?就算是金钱交易也一样!”
阮时玉:“你只是怕我们被拍到同框被有心人利用你又得加班吧。”
沈通:“你知道就好!”
同性好友被拍到并不是什么大事,但先前有人借题发挥,在阮时玉的性向上做文章,沈通不得不小心谨慎。更何况景言的工作并不是人人都能接受,要是曝光了,对阮时玉极其不利。
又多了两天假期,阮时玉瘫在家什么也不想干,要么跟着景言看书,要么拉着景言看电影。
他都觉得自己越来越懒了,骨头缝里都透着倦怠。
每当日历又翻过去一页,他就在想离他和景言租约到期的日子又近了一天。
他也不知自己怎么总是在想着这件事,或许是因为在饭局上总导演提起他的侄子,也就是景言的前雇主。一想到那个明明早就过期了还来缠着景言的家伙,他就觉得心里不大舒服,可再过一段日子,他也要成为过期的人了,他在景言这里的身份就会从现男友变成前雇主。
前雇主之一。
这个认知让阮时玉心烦,下个月出国又要和景言分开小半个月,他就更烦了。
真要命,阮时玉想,如果他维持这个心态,那么他就会成为方子圆第二。他可不想那么丢脸!
景言看阮时玉心不在焉,问:“你在想什么?”
阮时玉仰头靠在沙发靠背上,盯着天花板,说:“我在想我出国你就能放个小长假了,有想过要怎么玩吗?”
景言讶异地说:“你不希望我在家里等你吗?”
阮时玉:“我出去得十几天呢,要去好几个城市取景,就算要你等我也不是在我家枯守着等十几天吧,资本家也不能这么狠毒无情。”
景言被逗笑,说:“我会安排好时间的,不用担心。”
“嗯,”阮时玉动了动眼珠子,把目光移向景言,说,“虽然不要求你在岗位二十四小时待机,但每天都要发短信和视频,可以吗?”
景言:“随叫随到。”
*
转眼到了出国的日子,阮时玉赖在家里不想走,情绪非常低落。
飞机凌晨起飞,阮时玉躺在床上死活不起,景言看他这副小孩赌气的模样十分好笑。
谁能想到在人前酷炫狂霸拽的大明星私下里是这么个德行?
景言把人从床上拉起来,给他穿好衣服洗了脸,说:“小K在楼下等你了。”
阮时玉嘟囔着说:“让他等。”
“乖一点,”景言拖出行李箱,牵起他的手,说,“走,我送你下去。”
阮时玉捏了捏景言的掌心,问:“你会不会想我?”
这个问题太过肉麻,这些天在阮时玉的舌尖上转了好多圈都没问出口,临了临了真要走了,他还是没忍住。
其实问这样的问题毫无意义,他不需要用脑子思考就能猜到景言的答案,那必定是“我会想你”。他们是甲方和乙方的关系,乙方的工作就是在这段虚假的关系中哄甲方开心,而景言是最优秀的员工,他会给出最优秀最标准的答案。
可就算是已知答案的问题,他还是想问,还是想听景言亲口说。
矫情得要命。
“你会想我吗?”景言却没有给出肯定的答复,而是抛出了一个反问。
“我当然会想你,”阮时玉有点不爽地说,“你难道看不出我会想你吗?还没走我就在想你了。”
景言笑了笑,是很开心的笑容,卧蚕鼓鼓的,眼里闪着光,“我也想你,会很想你。”
听到了意料中的话,阮时玉也笑了,“哎,我要是有哆啦A梦的放大缩小手电筒就好了,那我就把你缩小了放在口袋里一起带走。”
景言很现实地说:“过不了安检。”
阮时玉:……
两人拉拉扯扯地下了楼,小K等得头顶都要冒烟,正要打电话催促,见他们来了,忙打开后备箱放行李。
阮时玉坐进后座,趴在车窗上跟景言道别。
“我走了。”
“好。”
“飞机要起飞了,好烦啊。”
“这个时间点不会堵车,你不会迟到的。”
“要飞十几个小时,想想都好累啊。”
“在飞机上多睡会儿。”
“中间还要转机。”
“转机时联系我。”
……
小K听着两个人毫无营养的对话无语凝噎,他频繁看表,要是再不开车可能就真赶不上了!要不要打断他们?可是阮哥肯定会生气。
当助理好难啊!
小K只好偷偷向景言投去求救的眼神,景言心领神会,揉了揉阮时玉的头发,说:“你该出发了。”
阮时玉撇撇嘴,说:“好吧,那你凑过来点,我再跟你说一句话,不让小K听到。”
小K:……
景言依言弯下腰,探进车窗,阮时玉却什么也没说,而是微微抬头,亲吻了他脸颊上的痣。
然后阮时玉在景言的肩膀上推了一把,对小K说:“开车!”
小K立刻踩下油门,载着阮时玉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