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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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的办公楼格外安静，两人交缠的喘息声追赶上钟摆的节奏后，逐渐加快。
潮湿的发尾贴着颈侧，如蛇尾一样卷曲溜进领口；纯白的包臀裙的裙尾绽开一片片氤氲水渍，贴在她莹白的细腿上晃得人眼晕。
漫长的吻结束，休息室里只余陆明月自己的呼吸声。
她望向天花板的眼神涣散，钳在她下颌的手却执意让她侧过脸看。
衣柜旁的全身镜中，她的长发散乱铺开在洁白的床上，陆明月清晰地看到她眼睛里还有残存的欲念。
陆明月蹙眉闭眼，想转过头不看。
下颌上的手松开，拇指攀上她的唇，指腹上的薄茧碾过唇瓣，留给她一身颤栗。
唇上的水渍被抹掉，陆明月咕哝一声，背着陆寂蜷缩成一团。
还好今天这一层没人，不然她可就要现大眼了。
她不记得是怎么被陆寂从电梯抱到他办公室，心绪被欲念扰乱迷惑，等她清醒时已经躺在陆寂休息间的床上了。
平静后的陆明月在等陆寂先开口，陆寂却闭口不言，两人就这样较量着，直到陆寂的手机响了。
他接起电话时，手从她唇上、脸颊收回，等那边说完才说：“我知道了，一会儿下去。”
挂了电话，陆寂又给赵潇潇拨过去了，低声说：“麻烦帮我买一套女装。”
赵潇潇回了他什么，陆寂顿住，视线不觉瞟向还在床上发呆的陆明月，喉结滚动，硬邦邦地回应：“不用。”
陆寂的电话唤醒了陆明月，陆寂那句拒绝的话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她寻声看过去，正好和陆寂视线相对。
她听见陆寂低沉的声音在说：“对，内衣也要。”
陆明月瞬间不再装死淡定了，挣扎着起身，不断对陆寂比划摆手。
这样人不误会才怪！
陆寂挂了电话走到床边坐下，陆明月刚要开口就被他打断：“不会误会。”
“你怎么知道的，众口铄金，再说电梯里有监控，或者刚才在走廊被看到……”
陆寂挑眉：“真要我说？”
陆明月忽然住口，警惕地看着陆寂，双手撑着身体想往后挪。
果然，陆寂：“从抓你到现在不过就十分钟。”
“……”
陆明月不服气地顶他：“你也别太自信了。”
陆寂看着腕表上的时间，说：“赵潇潇去买衣服还有段时间，试一下？你掐表算。”
陆明月红了脸，干脆把身体蒙在被子里，不想理他。
陆寂没拉开被子，陆明月听到布料摩擦的声音，床上重量减轻，好像是陆寂起来了，接着就是布料摩擦的窸窣声。
她拉开条缝偷偷去看，陆寂正背对着她、站在床尾的衣柜前换衣服。
他衬衫已经扯出裤子，扣子已经全部解开，正低头解着袖扣。
从她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他腰侧的肌肉，那条清晰的肌肉线一直向前向下，延伸到她看不到的地方——在江城那晚，她被陆寂拉着手按向腰侧那块肌肉，以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不得不说，陆寂确实好看，长得好身材也好。
陆明月强自镇定，假装从容地收回视线，又窝进了被子里。
她以为自己动作又快又隐蔽，殊不知在她又变回鸵鸟之后，陆寂微微偏头，眸光定定注视着她，眼中唇角若有似无的笑一晃而过。
陆明月倒是没闲着，钻进被子时摸到了自己的包，从里面拿出了手机。
屏幕解锁后，秦棋的话跃然而现。
她当时觉得秦棋感情经验丰富，思量再三才决定问她这个问题——“情侣间无缘故地吵架这事，正常吗？”
她坐在大堂时想了很多，甚至还在怀疑是不是她的问题才导致两个人这样的。
她平时对别人也没这么较真脾气大，怎么到了陆寂这儿却控制不住。
听到陆寂带着讥诮讽刺的话，她就想不管不顾地怼回去，忘了父母一直教的隐忍。
明明她看到妈妈和爸爸有争执时不时这样的，妈妈会忍下来，教她息事宁人、家和万事兴的。
因为一个吻，似乎这场争吵被暂时搁置。
陆明月现在意识回笼，看到秦棋的话一时怔住。
秦棋其实没说什么，只是问她是不是和陆寂吵架了。
陆明月抿着唇，想说没有，但敲下键盘时手指却犹豫了，打出了个“嗯”就点了发送。
秦棋好像守在手机前似的，她发现微信不多久就收到了回复。
【棋棋：昨天我和我哥打听过陆寂的一些事，包括他的家事……明月，你真的想好了吗？】
陆明月知道她问的是什么，她也很诧异秦棋竟然对她这么诚恳。
其实在刚才发出消息后她就后悔了。
她们一直没有深交过，也只有昨晚机缘巧合下才聊得欢乐，酒意和氛围让她们彼此热情起来。
她在发过那条消息后才忽然觉得她太唐突冒失了，她从小谨记人与人之间最忌讳交浅言深，人家为什么要回答这种吃力不讨好的问题。
她想调侃两句缓解尴尬，却收到了秦棋这样的回答。
陆明月心脏砰砰跳动，她觉得头脑发热，从被子里钻了出来。
房间里只剩她自己，陆寂已经离开。
陆明月才有心情倚在床头，给秦棋打字。
朋友之间是没有秘密的吧，她和陆寂结婚的事在他们圈子肯定也不会是秘密了，秦棋早晚得知道。
更何况她相信秦棋不会乱说。
只是该怎么对她说啊……
陆明月还在措辞，秦棋以为她生气了，发来了一长串解释。
【棋棋：我没有离间你们的意思，只是陆寂家情况复杂，他不是你能驾驭的。】
【棋棋：我当然也没有其他意思，你肯定比我清楚他家情况……】
陆明月仿佛看见秦棋在手机那边焦急地打字，她第一次体验被朋友珍视的感觉。
陆明月刚想安抚她，秦棋一个电话就打了过来。
“打字说不清楚，我是说过想上陆寂这种话，但是那不是开玩笑的醉话吗，而且我那个时候也不知道你们是情侣。
哎呀，反正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吧。我就是说，如果你只为了体验恋爱的感觉，他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是我知道你的性格，你太乖了，我怕你最后被伤得不轻……”
陆明月抱膝坐在床上，静静地听秦棋焦急地解释完，笑着说：“我知道的。棋棋，谢谢你。”
秦棋一顿，她似乎没预料到陆明月是这个反应，又恢复成那个傲娇的小公主语气：“你知道就好。反正你这小菜鸡肯定斗不过他那只老狐狸的。”
“我也不是要你和他分手，这种优质男不谈就亏了！不过你可别陷得太深，不然最后他全身而退，你就惨了。”
秦棋说完还是不放心，“不行，有空我还是多给你科普一些渣男事迹，这个世界男人最不靠谱了。”
陆明月越听越乐，下巴枕在膝盖上，声音也不自觉柔软起来：“棋棋，我可以请你吃饭吗？”
这还是她第一次邀请“朋友”。
秦棋倒是爽快，“明天就两节课，下午我们一起逛街？正好我哥快过生日了，我还得给他挑个礼物。”
“好，要叫上橙子她们吗？”
秦棋同意了，还叮嘱她：“这些话都不要对大魔头讲啊，不然我就死定了！”
陆明月举着手机有些累，点开了扬声器。
这间休息室隔音做的很好，是刚才陆寂怕她难为情，压着嗓子不肯出声，告诉她的。
秦棋刚说完，休息室的门被打开，陆寂拎着几个袋子走了进来。
秦棋嘴快，陆明月还没来得及按掉免提，她就说：“哎，早知道我就先下手为强，把你介绍给我哥了。让那个大魔头捷足先登了，真是气人。”
陆明月神色尴尬，看向陆寂。
好在他只是挑了下眉，什么也没说。将袋子放在沙发上，陆寂用眼神对陆明月示意她换上，又出去了。
全程从容，秦棋都没听到有人进来。
陆明月和秦棋聊了几句，匆忙地挂断电话。
她站在门边静静地听了一会儿，什么也没听到。悄悄打开一条门缝，陆寂好像正在和下属谈事。
陆明月关好门，看着一个纸袋里的内衣裤，脸热得厉害。
潮湿的衣服已经被体温烘干，陆明月嫌弃地闻了闻，没什么味道，但也急迫地想换下来。
里间有个小浴室，袋子里还有新的毛巾，陆明月干脆反锁上门，把自己收拾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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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赵潇潇看见陆寂从休息室里出来脸就黑了。
她这位学弟平时看着儒雅斯文，说话办事温和有礼，很少能见到他有如此明显的不高兴。
赵潇潇觉得新鲜，不怕死地调侃他：“你女朋友吧？看起来够小的。啧啧啧，我还真以为是学龄前儿童呢，闹了半天是……嘿嘿，你们年轻人如今流行这种小情趣了？”
看见陆寂如刀子一样飞过来的视线，赵潇潇连忙闭嘴，轻咳几声，变得正经：“你们吵架了？”
陆寂叹了口气，摘下眼镜揉着眉心，像是卸下防备似的轻应了一声。
赵潇潇笑：“你叫我来不会真是来当幼儿园阿姨的吧？”
陆寂这才说明来意：“设计部我让何然打过招呼了，但是这一块儿你比较熟，他们部门的人最近也总和你打交道。麻烦你带她去吧。”
“你不亲自带过去？”
陆寂摇头：“我马上要开会。她不喜欢太张扬了。”
赵潇潇这次真的信陆寂栽了。
听听，是“她不喜欢”，而不是“我不想”。这也太明显了。
赵潇潇知道分寸，让陆寂放心。
陆寂临走时在办公室门前停下，又返回对赵潇潇交代：“也别太过，你了解Jose和他的手下的。”
有才是有才，但有点见人下菜碟的意思。
赵潇潇催他快走，“放心吧，我比你明白。”
在接触陆明月前，赵潇潇是真的打算把她当小孩带的。
毕竟她遇见过的这种有钱人家的小姐多多少少有公主病，还能把陆寂气成这样，那不是妥妥的骄纵大小姐？
他们下凡也不是真的想学东西，大多数就是一时兴起的体验生活罢了。
她倒是也不反感，反正聊得来的就聊几句，聊不来她就在身后当保镖好了。
可见到陆明月之后，听她软软糯糯地叫她“姐姐”，赵潇潇忽然觉得——真是便宜陆寂了！
陆明月和设计部的人相处不错，虽然她不是科班出身，但能看得出来下了不少功夫，是真的喜欢这一行。
其实Jose他们也不是真的捧高踩低，公司里太多那种外行指导内行的事了，这也算是他们的自保之道。
见到这样好相处的美女，又是真心尊重他们的，当然没有人不喜欢的。
赵潇潇也没跟他们说陆明月和陆寂的关系，只说了是她妹妹，想来学习一下。
一上午，陆明月意外地和设计部的人、还有赵潇潇熟识起来。
设计部的人起哄让赵潇潇请午饭，陆明月还想代劳，被她拦下。
结果陆明月和赵潇潇去取外卖时，被告知陆总请全公司加班的人吃午餐。
陆明月正要去拿自己那份，被何然悄悄叫了出去，塞给她一个保温食盒。
“是陆总特意交代的。”
陆明月看了看全是她喜欢的菜。
“他……陆总还没休息吗？”
何然叹了口气，“哎，陆总昨天一来就开了几个老臣，董事会正发难呢。”
“他还没吃饭吗？”
何然摇头，“还吃什么啊，气都要被他们气饱了。那几个老头子就是故意刁难陆总，见陆总年轻就以为好欺负。哎我都跟着生气。”
“那也不能不吃饭呀，他胃不是不好吗。”
何然愣住，“啊，陆总胃不好吗？这我还真不知道。不过我劝也没用，我现在都不敢上前说话……”
何然说了几句很快就回去了，还是两手空空回去的，连个盒饭也没带走。
她被赵潇潇带到办公室的时候，还像是有心事似的。
赵潇潇以为她被Jose他们欺负了，问她：“怎么了，是不是那帮家伙说什么难听的了？我找他们去！”
陆明月连忙拦下她，“不是，潇潇姐……那个，公司开会到中午，不会边吃午饭边谈吗？”
赵潇潇愣住，想了一下才眨眨眼，似笑非笑地看着陆明月：“你问陆总啊？”
陆明月挤出个笑，“也没有……”
赵潇潇倒是爽快，“他们应该是开线上会议，有时候都不出面只语音的。那帮老家伙没准儿刚吃完打瞌睡呢。”
“怎么了，心疼了？”
赵潇潇调侃她，八卦心起，问道：“你们不是吵架了吗？”
见陆明月难为情，赵潇潇也不再逗她：“一码归一码，想送饭就去吧。顶楼会议室你认得吧。”
陆明月点头，刚才她乱逛的时候看到了会议室的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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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陆明月，何然倒是跑得快，只不过在到顶楼前还是停下嘟囔：“我应该没会错意吧……陆总那意思应该就是让我告诉陆小姐这些，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他还得抱着自己的盒饭去没人的地方吃、不能让陆小姐看见……何然没想到，当助理也得拼演技。
陆明月提着陆寂交给她的食盒到了顶层时，连个人影的都没看到。
空荡荡的办公区落针可闻。
她小心地走在地毯上，生怕发出一点声音。尤其是到了会议室门外，陆明月连呼吸都屏住了。
她轻敲了两下门，又贴耳听了听，里面什么声音都没有。
她轻轻打开了一条缝，看见陆寂坐在会议桌前的侧影。
他仰头靠在椅背上，单手搭在胃上，眉头拧在了一起。
线条分明的脖颈正中，喉结分外突出，他另一只手搭在眼睛上，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
陆明月不小心让食盒碰到了门，发出了轻微的响声。
“何然，去我抽屉里拿一下胃药。”陆寂的声音不像刚才一样蛊惑人心，听上去疲惫又无力。
他说着脚上用力，想将椅子转过来似的。
陆明月轻声说：“吃点东西再吃药吧。”
倏地，陆寂转身的动作顿住，轻声哼笑：“我以为是何然……你吃完饭了？来做什么？他们不肯教你我也没——”
陆明月走上前，食盒重重地放在会议桌上，冷声说：“我来找你吃饭！”
作者有话说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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