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极海听雷副本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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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黑瞎子的关系越走越近，不知是谁先动了心，跨过了师徒的界限，搞出了些许暧昧的氛围。
虽然他们这一行比的是谁会挖坟，谁拳头硬，但总归有心术不正的，净传些风言风语，败坏江潮与黑瞎子的名声，虽然不影响赚钱，但总归是膈应。
那时候黑瞎子还没有现在嬉笑怒骂全然不放在心上的老灵魂。
改革开放之前，人们对同性恋的认知是畸形的，有一大批人看不起同性恋，江潮那时候便被人骂过是卖|屁|股的，还有些更难听的，黑瞎子听不下去了，出手修理了一些人，也因此得罪了不少人。
赶上国内风声收得更紧了，道上不好混，黑瞎子索性便出国了，临走前他问过江潮，只是他不比黑瞎子一个人来去自由，江潮上有老下有小的，出不去。
一个人混，下斗变得更难了。
他是身手好，但毕竟斗里的经验少，没有黑瞎子经常提点着，加之队伍里有小人，江潮吃过几次亏，但总归是活下来了，也弄到钱了。
日子虽然不畅快，但也过得下去，直到1974年，他突然收到了消息，叫他赶紧回家处理后事。
将近不惑之年，痛失双亲、家破人亡，江潮的精神一下子就撑不住了，他勉强处理完父母兄嫂的后事，好长一段日子没下斗，成天窝在家里什么都不做，行尸走肉一般。
消沉了好一阵子，吴三省把他找出来，请他一块下个斗。江潮当时已经走出亲人之死的阴影，状态好了许多，便应下了。
在这个斗里，江潮中了幻境，以耳疾的代价，获得了长生。虽然怎么看都是赚了，但江潮知道，这对他来说只是更漫长的折磨。
当年的幻境有摄取人心的魔力，它勾起江潮最痛苦的记忆，在他的大脑中一遍遍重演，成为他心里最根深蒂固的伤痛，以至于后来江潮每每为各种噪音所困时，他一方面忍受着内心的狂躁，一方面又控制不住大脑中一遍遍回放那痛苦的二十多年，打雷时痛苦便更甚了。
这不是长生，是攻心。
世人总是抵挡不了长生的诱惑，声称不惜任何代价，但当他真正获得长生，并在此后漫长的岁月都将为这代价所折磨时，他是否会后悔长生，是否会选择亲手终结自己的生命？
表面上，那个墓给了江潮长生，实际上，是给了他一个更近的死期。
偏偏江潮不肯认输，他强迫自己适应那痛苦的记忆，适应噪音，压制心中的焦躁情绪，实在控制不住了就下凶斗，杀粽子，就这样过到了九十年代。
这期间黑瞎子回国了，他听说了江潮家里头的事，联系过他，只是江潮一直不愿意见他，他清楚自己的状态，无异于一个定时炸弹，等他什么时候控制不住情绪了，有可能伤人，也有可能自杀，实在是没必要给旁人带去祸事。
江潮在斗里被黑瞎子救了，他被粽子逼得命悬一线，幸亏黑瞎子及时出现。
黑瞎子心疼他，把他带回自己的四合院养了一段时间的伤，几十年前暧昧的俩人朝夕相处，便稀里糊涂滚上了床，坐实了当年的流言。
这是江潮平生经历过的最逼真的幻境，他看着自己被幻境裹挟着向前，只觉得这几十年的人生重来了一遍似的，那些痛苦的、快乐的记忆交杂，江潮看着，却有了不同的心境。
终于，幻境中的他走到了跨年夜那一天。
江潮耳中充斥的各种各样的声音忽然轻了，他还能听到，但他已经不会受声音的影响了。
他和黑瞎子度过了一个顺遂的跨年夜，进入了二十一世纪。
幻境破了。
江潮苏醒，外面的雷声早就停了，陨石与青铜片停止了共振，黑暗的环境十分安静，除了他自己的声音，什么都听不到。
焦家人死了，江潮的耳疾好了。
江潮仍然能够听到各种各样的声音，他的听力仍然优于常人，却已经不会为噪音所困。归根结底，当年的幻境将狂躁与痛苦扎根入他的潜意识中，而如今，江潮彻底看开了那些痛苦的过去，生生从心里拔除了根。
幻境杀不死他了，耳疾困扰不了他了。
而焦家人就没有那么好运了，焦老板当年跟吴三省听雷，没有得到最后的结果，这便成了执念，而焦家其他人也各有各的心魔，自然就困在幻境之中，走不出了。
更何况，本质上，焦家人都是普通人，他们的心智与精神本就堪不破雷城的幻境。而他们强行用医疗手段改造了自己的生理结构，手术的痛苦，或反而加重了他们精神的折磨。或许这会构成他们一部分人最痛苦的回忆，而在幻境中重演，生生把自己疼死。
江潮没有多留恋，离开了雷城。
回到土楼中，见到解家伙计，他才知道已经过去了一个月，简单休整一下便赶往北京。
时间有些久了，再不回北京，黑瞎子该等急了。
“所以雷城和张家有关？”吴邪看向张起灵。
回北京之后，不知道是不是解雨臣故意给黑瞎子找不痛快，算着江潮到北京的时间就把吴邪他们仨从杭州叫过来了，原本的二人世界就变成了六人故事会。
张起灵点了点头，补充说：“不多。”
张家对雷城有一定的记载，不然他也无法确定自己的血可以抵御喊泉的毒，但对于江潮所说的雷城内的陨石，他确实一无所知。
“故事听完了，赶紧的，各回各家。”黑瞎子开始轰人。
吴邪仗着张起灵在场，一点都不怕黑瞎子：“等等，最后一个问题，大师兄你现在耳朵是什么状况，和姓焦的之前一样，一打雷你就什么都知道？”
“在雷城可以，或者说在陨石的磁场范围之内可以，你把我放青铜门去，我没准儿还能听见终极跟我说话呢。但离开之后就不行了，只是比别人的耳朵灵一些。”江潮听到几声敲击闷响，白了吴邪一眼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惦记着叫我师娘，我劝你还是珍惜一下黄金棺液，你现在身体是比之前好点，但还没到能挨揍的程度。”
吴邪瞠目结舌：“你不是说出了陨石的范围就没用了吗？”
江潮无奈地看了一眼黑瞎子，目光中透露出一个意思：你怎么会收这么蠢萌的徒弟。
黑瞎子乐不可支，对吴邪解释：“你们敲击的交流方式无非是频率和信息的对应，听过几次就能分析出来，在雷城的时候你们仨叮了咣当的没少敲。”
“很难想象汪家是被你搞死的，我都觉得你现在智商有辱师门风评。”江潮晃了晃脑袋，又笑了笑，“不过这样也好。”
能做一个万事不愁的傻子，谁想做处心积虑的聪明人。
吴邪朝他笑了笑，师兄弟两个在这方面达成了一种诡异的默契，黑瞎子敲了一下江潮的脑袋：“你们一个两个，败坏我教学成果。”
“师、师兄……”吴邪本来想叫师娘，被江潮瞪了一眼被迫改口。
“打住，叫我水聋子就行，你爸那一辈管我叫哥，你要是不怕吴二白收拾你，叫师兄也行。”
“我直接叫师娘多好啊，辈分都顺了。”吴邪嘀咕。
胖子为了防止吴邪挨揍，直接插话：“一个瞎子，一个哑巴，现在又多个聋子，不知道的以为咱这是残疾人再就业呢。”
江潮翻了个白眼没理他，看向吴邪：“你刚想问什么。”
“我三叔这些年在干什么？”
“你不是已经知道他在哪儿了吗，自己去问他吧，我懒得管你们家的破事儿，一个个的都是坑，还没跟你二叔算账呢。”江潮又看了一眼黑瞎子，多解释了一句，“当初是跟吴三省一块下墓，耳朵出的问题，他肯定知道我得去雷城，所以是在雷城外头给我传信问情况的，不是我主动找的他。”
黑瞎子比较关心的问题得到了解答，时间不早了，故事会也开得差不多了，黑瞎子又开始轰人：“都有点自觉，别在我这儿当电灯泡，真是的，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
解雨臣“啧”了一声，偏头跟江潮说：“欲|求|不|满的老男人最可怕，你要是嫌他烦赶紧踢了，我回头给你介绍几个年轻听话的。”
“花儿爷，瞎说什么呢，不带一见面就挑拨离间的。”黑瞎子勾着江潮的脖子，一副马上就要进入二人世界的模样。
吴邪等人赶紧离开，以黑瞎子没节操的程度，他可能真的不介意直接把人拐进屋里给他们听一出活春宫。
当然，黑瞎子要是敢这么干，江潮能立马再跟黑瞎子打起来，吴邪就没师娘了。
解雨臣偏好给人找不痛快，临出门说：“你那眼睛你上点心，盲冢的事儿跟你说多少回了，你就不带听的，瞧不上墓还是瞧不上你眼睛啊？水聋子耳朵都好了，别回头你再瞎了。”
江潮一听这话，立马盯着黑瞎子，仿佛能隔着墨镜看到他眼底的异常一样。
作者有话说第9章 极海听雷副本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