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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 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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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生处理好事情后便和陈博裕告了假便去找江问渔,没几步他就到了江问渔的住处,只是里面的迹象让他根本迈步进去,今日江问渔与人争吵他看到后差点不敢认了,刚看到人呢的时候,还以为看错人了,当时一阵阵否认,怎么可能,眼前的人怎么可能是问渔姐,问渔姐哪有这么瘦,这和人争吵的人瘦得脱相了,身躯微微躬着,看着一点都没有挺拔感,像是能被风吹跑,直到公子认出才敢确定这是问渔姐。
他站在门口看了好一会,眼前人瘦得脱相,他总觉地这人不像是问渔姐,真的太瘦了。
“你怎么来了?”直到光被挡住了好一会,江问渔才抬头,见是他,有些诧异,“公子身边不用服侍了?”
“公子让我来看看你。”这次出来的确是陈博裕放出来,江问渔毕竟在陈博裕身边待了些时候,自己养了一些时间的小崽子变成这样,所以看到这个受,多少惦记。
江问渔闷闷地应了一声,沉默了好久才问道,“眠生,你清楚公子为什么要疏远我吗?”
眠生挠了挠头回道,“不知道!”
为什么疏远问渔姐?这个他也不知道啊,他不是没问过公子为什么疏远江问渔,公子的回答不清不楚,只是轻声叹了一句你还小不懂,就没了,什么不懂?到底是什么隐情?他问了公子并没有回答,等来的只是沉默。
眠生问道:“问渔姐,你有没有做过惹怒公子的事情?”
江问渔沉思了,在她印象中好像真的没怎么惹怒公子,公子永远都是温和的样子,这么一想好像是的,江问渔从来到公子身边很少见他生气,就算生气也不过是皱着眉头叱喝几句罢了,而且公子疏远她的那段时间,确实没有什么冲突,她摇了摇头否定了,她想了一圈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怎么得罪公子。
“没有,我肯定没有惹了公子,在我没有受伤之前,公子已经将我排外了,但是当时有你在,所以他人也不敢将我怎么样,后来受伤了,你给我换了屋子,只是后来你不来了,不满的人也冒出头了,我就成了靶子,她们能打压我自然就打压我。”
当初在博通院有不少人对江问渔有意见,他们自然得知了这个消息,不少人都去插上了一脚,脚踹落水狗,所以江问渔这段时间不仅是收到了程英的欺压,还受到了其他人的一些小动作,比如给她的事物加了料,衣裳的污渍更难清洗等等,时常因为这些琐事,她休息不好也吃不好,长年累月的这么过下去,她身上不掉点肉也奇怪了。
“这些人!当真过分。”
眠生愤恨着,只是他脑子在运转另一件事情,问渔姐说是他不来了,可他来了好多次,被人告知是问渔姐不见他啊,这群人还真有鬼。
“无可厚非吧,他们之前就一直不服我,如今我落了难,他们不过是回敬我而已。”当初为了压制她还罚过较多人,今不过是报应来了。
“我就说呢!他们怎么会拦住我,总是有借口,果然没有一个人是好心眼的,这个院子,乃至这个府中的人都有着自己的心眼。”
江问渔很赞同眠生说的话,只是谁不为自己多张一个心眼子,不过她更关心的是前一句,什么叫都拦着眠生呢?她根本没想到这群人胆子这么大,都干欺上瞒下了,只是现在根本不是这个问题,她主要想自己的路该怎么走,出这个绝境。
眠生细细打量着江问渔的神色,看到她脸上的惊讶愤恨,这才安心下来了。
“眠生!怎么有时间来看江问渔?”程英是跑过来的,在这么大冷天跑得气喘吁吁的,在眠生跟前站定,手不自觉压着衣角,笑得牵强。
眠生对她示意的笑了一下,显然他也猜出了眼前人是谁,“太久没见了,大街上遇到她受欺负了,公子让我回来看看,到底怎么回事!”眠生依旧笑颜艳艳,脸上挑不出一丝毛病来,进退有度。
程英看着两人亲密地态度,心中不痛快,不过在眠生面前她也不敢造次,不敬重也不能得罪,可今日要是不给一个好的借口,只怕不好过这么一关,她心中暗恨,那贵才和崔娘真是惹事精,要是大街上他们没有争执,五公子也不会发现这事情了,偏偏这两个自以为是的家伙,还要她收尾,收不了尾巴只怕是她最先遭罪。
程英探了一口气,笑着拉过江问渔的手,“啊!这不多麻烦你了,问渔是我手底下的人,我来照看照看。”她突然惊呼,“哎呦,问渔怎么衣裳弄的这么脏?”
她的手牢牢地握着江问渔的手臂,江问渔用力抽了根本没办法挣脱,另一只手在眠生看不见的地方扶着江问渔的腰部,死死的往自己这边拉,让江问渔与眠生离的有些距离。
江问渔刚想开口又被程英抢了话头,“怎么弄得这么狼狈?都有破洞了。唉~”她被程英捉着手,“眠生,你在五公子那儿忙,只怕也不得空,赶紧回去吧,由我照看你安心,再说这是姑娘家的屋子,你进来也不合适。”
长期的营养不良导致了江问渔身体十分虚弱,哪能抗击大鱼大肉堆积起来的身躯,江问渔根本没办法抽不出手来,她眼睁睁地看着眠生被程英带来的人拉走,很着急刚想要阻拦,想呼喊又被腰间传来地疼痛给呛回去,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眠生走。
眠生被带走后,程英一把关上门,转身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冷了起来,完全两幅人。
程英停驻在江问渔旁冷笑道,“倒是个机灵的,还知道找帮手。”
她本按照贵才的吩咐对来寻江问渔的人严防死守,不过这个事情也不是她做的,而是底下一个机灵的小丫鬟拦截,她不知道当中隐瞒的是由,而那小丫头是刚入府的,不认识五公子身边的眠生,而眠生来了这么久也不怎么出博通院,那些丫鬟都见不着,所以连眠生来了都用传染病给挡了回去,这一连好几个月,都没出什么事情。
她这边也知道总有人会给江问渔送来东西,但并没有留意,甚至让底下的丫鬟没什么大事别跟她汇报,丫鬟也听从了她的话,这一过就过了半年,她直到了中秋时才发现了异样。
那日恰逢眠生派人送东西,那东西可不少,且样样都精致的很,不像是一般的下人能够用得起的,她立刻查了这个事情,得知了送东西的是眠生,每次节假日都不缺,这这些东西不过是被那看着老师的丫鬟给私吞了,她也不是傻子,要是知道是眠生她也不会听从贵才的吩咐,但为时已晚,她断断续续折磨了江问渔半年之久,对方指不定要怎么恨她!事情也只能压着。
当日她就处理了那丫鬟,寻了一个可靠老实的婢女盯着,不让她随便接触人,这些事情她处理的隐晦,底下人根本不知道什么意思。
她当时想法是死死地拦着江问渔与他人接触,给江问渔营造出被人摒弃了的假象,显然初始的做法很对,江问渔也信了五公子那边的人不愿意与她多接触,这一切都很顺利,可惜她漏了岁旦,将她放了出去,天下的巧事让她赶上了,让人遇到了。
另一方面,事情发生后她就想着跟贵才那边试探一下,看看对方知道不知道这实情,结果不如意,对方一直在与他的美人玩得热乎,她说的事情也被对方几句敷衍回去,甚至说了几句就没了声,她嘱咐了几句,至于听没听进去她不知道。
程英向来不是什么大气之人,有仇必报,贵才隐瞒此事,这事情她记住了,而这次打探让她认定了贵才知道,所以她闭口不谈此事,装作没发生这事情,伺机报复。
如今麻烦了,事情很怕压不住,江问渔与五公子身边的书童亲厚,避免不了会提及过去的事情,很容易知道她扣押的事情,程英想着要不当不知道,咬死不承认,可这里的事情是她不管怎么否认,在别人心中她就是做了;第二法子便是将祸事都给贵才,她只管说是上头吩咐推脱了便是。
程英果断选择了第二个法子,她看着江问渔心中到底还是有气的,不过还是压下了心中的气,她不能发火,不然第二个法子进行不了了。
“这衣裳都脏了破了,我看着就冷得慌,赶紧换下来。”
江问渔被她这幅亲近模样吓得慌,在此之前都是冷眼针对,这变脸也太快了,她连忙收拾好情绪,脸上无限可击的笑着。
“谢谢!您也不用在我这儿待着,我一个人能够应付。”既然她愿意演,她就跟着演,“倒是麻烦你帮我把麦穗找一下,麦穗同我上街发生了事情走散了。”
这头程英还推脱几句,但还是接下了这事情,转身离去将门虚掩上。
江问渔在程英走后只觉得房间内一片寂静,太安静了,婢女随从们探亲的探亲,玩耍的玩耍,他人都离开了,脸寻常的吵闹声都消失了,秀谷也回老家探亲了,她坐在床榻上好一会,才叹了口气,将虚掩的门给关上,做完这些她缓缓来到镜子前将衣物给脱落下来,镜子前呈现的不是光滑无暇的皮肤,道道伤疤淤青纵横交杂。
这都是她一年的伤痕,程英在差事上刁难她,也在私底下刁难她,她抬手轻轻地摸着身上的伤疤,这道道疤痕早就好了,可她总觉的疼,“还不够啊!”
江问渔摸着结疤处,在伤口处揣摩了两下,停留了好久才重重地挖在伤口,一些新伤刚结疤的被她这么一折腾又冒出了血,她连眉头都没有皱,眼底只有狠劲。
不够,远远不够,她得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