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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 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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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问渔眼中的烦躁慢慢的浮了上来,走的又急又快,一不小心撞到了个人。
“抱歉。”江问渔没看清人就说了一声道歉的话,手一直护着怀中的东西,不让手中的东西碰到他人与地面。
“怎么不长眼啊!”江问渔刚起来就被人推了一下,她这一年身子亏空,被人这么一推就摔在了地上,“呦原来是江问渔啊!”
江问渔听到熟悉的声音抬头的看了一眼,眉头紧凑。
崔娘!
糟糕!江问渔看了一眼酒楼,离这里有些距离,也不知道五公子有没有到了!她平静下心,既然另一头抓不住了,她也得试着去套出是谁针对了她。
“抱歉!”
“道歉就要有道歉的样子,你不给我磕个头叫声姑奶奶,怎么算道歉呢?”崔娘拉着旁边男人的手臂撒娇道,“你说是吧,贵才哥!”
江问渔终于看到了她身边的男人,是管家的儿子。
贵才点了点头,不否认的说道,“当然,你之前欺负我们崔娘的帐还没找你算呢!”
“我什么时候欺负过她?”她决定搏一搏,大胆的猜测,“难道是那次威胁?明明是她现在背后传谣......我才......”
崔娘立刻给了她一巴掌,“闭嘴。”续而她挽上了贵才的手臂,“贵才哥,算了,外面就别生事了,回去让程英姐帮我将这仇给报了就得了。”
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崔娘也不想在外面的惹是生非,要是被主人家知道了,可能没什么事情,但留下不好的印象是必然的,她可不想丢人,要杀也得要提回去杀,当然也不能是她或者是贵才哥杀,免得脏了自己的手。
麦穗推搡的手顿了顿,她睁大眼睛看向崔娘与贵才,惊叱道,“原来是你们针对她。”
应该说果然是你们针对我,江问渔终于明白崔娘当初低声下气保护的秘密原来是这个,怪不得愿意低头,要是不愿意贵才没什么事情,崔娘就不好说了,她垂下眼牟,眼底的神色尽收眼目,再抬头便是那个委屈扒拉的神情。
“我最终还不是没有将这件事情说出去,你们何至于折磨我如此?”
此事是演,但腹腔中的愤恨也在心中慢慢增加了,她这一年受了多少苦,也只有自己能够体会了,好多个夜晚,她差点以为自己撑不下去了,干脆随着爹娘一了百了算了,甚至每个夜晚都在想爹娘都走了,独留下她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家有什么用,可她想到爹娘用了最后的力气保住了她这么一个人,肯定是不期望她这么白白丢了命,她又舍不得死了,她要好好的活着,尽一切能力将爹娘的事情查明白。
如今有二哥可能活在这世间证据,让她活下去的念头更甚,她要活下去去找的二哥,找到了二哥,她也便不是孤家寡人,有了依靠,她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呵!”崔娘凑近江问渔耳边说得轻声,外人根本听不见,“那段时间我担心受怕,整宿整宿地睡不好,要是你真的说出去了,我可就连命都没了,你说我折磨一下你怎么了?”
她假意拉起江问渔,看似好意,殊不知底下的指尖有多锋利,江问渔皮肤都呈现液体。
贵才正在疏散周围的人嚷嚷道,“别看了别看了,不过是底下的人不听话教训一顿罢了!”
他到底是老狐狸管家的儿子,对情形当然不能再清楚了,要是如此下去他们也不见得好,所以赶紧疏散周围的人群,只是在他人看不到的地方狠狠地咬牙,眼底尽是阴狠,这不服教的狗得关门教训,被人都知道了可不好。
“你们就不怕我现在嚷嚷出去。”人总算散去了,可这是街头,人来人往的,只要她呼叫一声肯定会有热心肠的人过来帮忙。
但江问渔显然忘了人家的爹是,老狐狸心是黑的,一些伎俩怎么不会,只见得贵才笑着拔了一下江问渔的脸,“你叫,你叫一声信不信我跟她说你是疯子,在府中偷了我们的银两就逃跑,我们想抓你回去,你为了逃命污蔑我们。”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靠口才了。
“啧啧,真不该让你放出来。”崔娘皱眉看她,“程英也不懂事,什么时候放,什么时候不放都不知道!”
江问渔沉默不语,身子往后退了退。“为什么?就因为我知道?”她剩下的问题就不问了。
贵才笑了笑,恶意十足,“因为你得罪了上头的人!”他扳了扳手上的扳指,呵呵的笑了,“我也不怕你知道,毕竟你这辈子出头之日是没有了!”
原本崔娘将江问渔这三个字告诉贵才,贵才就想起了之前五公子跟前的人找他也说到了江问渔。
这敢情好啊!他不仅仅能够乘上五公子那边的路子,还能够泄愤,一举两得。
他将江问渔送到程英手中,让她好好教训一番人,本来没有仇的,直到自己的女人告状,后来事情太多了都快忘了这件事情,没想到这人有撞上来了。
崔娘看江问渔怀里一直抱着画卷,连摔在地上都死死的护着,这导致了她对画卷格外好奇,在江问渔不注意之时就上手去夺,这番动作让她得逞了一半,她将江问渔的画卷给撕成了两半,同样也激怒了江问渔。
“你作甚?”
“不就是一幅画吗!用得着这么护着?”她拿着画反复观看,还不忘招呼贵才过来看看这幅画,“瞧瞧,这幅画有什么门道?”
江问渔脸部表情不再是无辜,等崔娘贵才回过神就看到她脸上恨意厉色,刹那间被吓到了往后退了一小步,很快他们又反应过来,这不就是一个小丫头,他们怕个屁。
“不就是一幅画嘛!用得着这么看着我们?”
江问渔生怕自己一个打草惊蛇让那两人毁了画,一直不敢动,只敢一个劲地盯着两人,在两人对眼说笑时将一半的画丢给了麦穗,一个人蹦地冲了上去,夺过半幅画卷丢给了麦穗,麦穗早有准备,虽然现今是突然时间,但她与江问渔的默契早就达成,在江问渔动了动嘴说‘走’的时候她就知道了,她做事向来不拖沓,两个人留下只会落得个不好,所以在接到东西后就往另个方向跑,一点都不带犹豫的,江问渔将画丢给麦穗后,就侧身抓着崔娘的头发不松手,双腿也缠上了人家的身上,一把将人给带到地上去了。
贵才这一看就着急啊,他下意识的追赶那跑了的婢女,但被崔娘给呵斥了。
“赶紧,贵才哥,帮我把这个臭丫头给拉下来!”崔娘忍不住倒吸凉气,疼得呜呜的叫了起来,对方在她的身上咬,跟个狗一样,“那死妮子也跑不掉,最终还是要回到府中的,你先帮我把这个丫头给解决了!”
确实,就算麦穗怎么跑,只要回府中就逃不出,除非脱离府中,这脱离府中只能赎身,可是想赎身哪里这么容易,需要好多个年头,甚至很多想要赎身的却一生没有完成的人大有人在,除此方法以外,就私自逃出府,但这种几率不大,一个逃奴怎么逃得出官府的手掌心。
贵才最终还是停在了崔娘身边帮着她一起对付江问渔,贵才一拉江问渔崔娘就疼得嗷嗷叫了,江问渔这手抓的可不一般紧,崔娘脑袋上的头发都掉了好几撮,可见得发了狠的。
他们这么一闹,四周围着的人多了,议论声也四起,贵才的颜面都不好看,想走走不了。
这时一道声音打破了这幅僵局,“问渔姐,你这是怎么的?”
是眠生的声音,但江问渔并没有停下,她这一刻的怒气是真的,一心思地想弄死对面这个撕破她画卷的人,当初灭族,她什么东西都没有带出来,一个念想都没有,如今她好不容易找到了两件,没想到又被这杂种给毁了一件,这怎么可能不怒,她只想将这崔娘给撕碎,不计后果的撕碎对方,这一刻她完全失去了理智,这是她这段时间唯一一次失去的理智的情况。
那是她二哥的东西啊!她是有血有肉的人,遇到这种事情岂能不疯。
贵才怎么也不能让自己的颜面在五公子眼皮底下丢了,没了刚刚那番戏耍的心思,他不理会崔娘的呼疼声将江问渔给拉下往后拖,江问渔手上有两把头发,崔娘就被连带着往后拖走,疼得崔娘脸都扭曲了。
“不好意思啊!让您看笑话。”贵才虽然比眠生地位高,但碍于眠生那个主子风头劲,府内人人人都巴结着,五公子可是最有可能改变陈家命运的人,他能带着太师府的兴旺。
眠生这些时日跟着公子身边,气势直线上升,也学会了拿捏态度,轻轻冷笑,“原来是贵才哥啊!眠生有礼了。”他轻微的行了个礼,“问渔姐有些时日没见,怎么弄成这样?贵才哥你弄疼她了。”
贵才看着眠生将江问渔扶起来以及关心的言语,这其中的亲密不可言喻,他难以置信,不是说五公子不待见江问渔吗?这又是什么做派?
贵才回想起五公子身边的沉吟找到他时说的含糊,并没有说出什么东西,只是嘱咐他赶紧去将江问渔给处理,不过可能会有些人会格外护着江问渔,那些人只要用生病打发了便是,他一直是遵守着这个吩咐,让底下的人打发掉找江问渔的人,底下的人只听从命令,根本不知道五公子身边的眠生是谁,他说呢!怎么老是有人给江问渔送东西,据他所知眠生与沉吟,自然眠生更得五公子心,这马屁怕是拍到了马蹄子上了。
关系一梳理贵才便清楚了沉吟与眠生是对立面的,双方一个想折磨江问渔,另一个想保住江问渔,要是站在利益角度,他肯定是选择眠生,可他已经上了沉吟这条贼船,有些事情做了,台面已经下不来,事到如今他只能死死抗住不能让他爹知道,另一方面盼着沉吟能够给力点,将五公子的心偏向她,这件事情也许能够压下来。
“我......”江问渔脑子急转,眠生来说明是五公子吩咐下来的,就算不是五公子吩咐下来的,那便是眠生自己出来的,这是义,也许对方之前弃她不管不顾有其他的原因,如果现在将事情吐了出来,也许在眠生的帮助下差事能变好,但贵才不可能轻易被除去,他要是在吩咐下去,那自己的生活已经不好过。
与其如此,还不如先缓一缓,等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再给他致命一击,合适的时机,也得要靠自己创造。
江问渔呼了一口气,“这些时日身子不好,才变成了这样,刚刚他们将我看中的画卷撕碎了,那画我喜欢的很,花了重金才购入的,那东西有故人的风采,我不能让人凌辱这画...”
她叹了一口气,挥挥手,“你忙吧!这点事情别扰了你的事情!”
眠生见她真的静下来了才安心,安心之余还有些难过,他们一年没见面了,生疏是自然的,可到底还是触碰了他心中隐匿的难过。
眠生将江问渔拉起来给她整理了服饰装扮,“问渔姐姐我送你回去,这是公子吩咐的,你莫担心我翘了那边的差事。”
他脸上满是笑与亲热,让江问渔一瞬间似乎回到了之前,刹那间回过神,她低头轻笑,同意了下来。
也好,眠生送她也算是有些警示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