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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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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些时日江问渔总觉得陈博裕对她的态度有有所改变,要是实际说哪里改变了,又说不上来,陈博裕对她依旧温和,陈博裕该怎么样对她还是怎么样对她,可是她总觉得两个人之间有了屏障,客套了。
突有一天,陈博裕对着她说,“问渔,以后你喊我公子吧!”
此时江问渔正背着陈博裕烧水泡茶,被他这么一说没留神手抖了一下,烫到了手,没一会皮肤就红了,她硬生生地忍下了这份疼,一声不吭地继续手上的事情,不敢喊疼。
“是!”
她也没反驳,只能应了一句,心中的惶恐却逐渐滋生,如同荆棘花一般不断地刺伤她,她越是靠近越是被刺痛,陈博裕为什么突然不喜欢他了?眼前一团迷雾,未来怎么走?她不知道穿过这团迷雾等待她的是什么?
江问渔能这么放弃吗?当然不会,她给自己定下了个目标,要是陈博裕真的已经不看重她了,那她便靠自己试一试看看能不能往上爬。除非实在是没有上升机会,待不下去,那便收拾东西走人。初心不变,她想要变强,好好的活下去,有机会找到灭了她江氏一族的人。
江问渔将自己受伤的伤口藏在了袖子里,不让人察觉,反正陈博裕肯定察觉不了,因为此时陈博裕身边服侍的人可不缺她一个,她端着茶杯站在最外围看着人群来来去去,最终上去地茶,烫伤的部位应该是长泡了,每摩擦一下就疼一番,她忍耐这这番疼痛坚持到陈博裕挥手让人下去,陈博裕留下了藤儿和眠生服侍,江问渔与众人一般退下了,离开前她深深地看了一眼,暗叹原来没有公子的恩典,她也是一般人啊,也怪之前太过于得意忘形了。
夜晚眠生塞了一支烫伤药给她,“问渔姐姐,你受伤了也不说,幸好我眼尖发现了,跟公子说了。”
江问渔打起精神,她问,“公子怎么说?”
眠生不知道怎么说,“公子.......公子说你没事。”
陈博裕当然不是这么说的,他说“一个普通的下人受伤了我难道要去关注?那我可关注不过来”,神情十分冷漠,要不是眠生求了,一支烫伤药都没有,眠生不懂得隐藏自己的情绪,江问渔从他一说话就知道了绝对不是陈博裕主动要求的。
失望也就是细节累积的。
她收下了烫伤药赶走了眠生,一个人坐在烛台旁看着手中的烫伤药发呆,回过神任性地将手上的烫伤药丢远了去了,只是手上的灼伤感强烈,疼痛不断侵蚀着她的皮肤,她最终将地上的烫伤药拿起为自己上药。
罢了,自己不是公子的什么人,公子有意疏远自己那边疏远吧!
江问渔从那日后也不眼巴巴地往陈博裕身边挤,每次都选择一处不显眼的地方站在,可那地方却能让陈博裕一眼看到她,旁人也敏锐察觉到了五公子对待江问渔的态度冷了下来,但是他们不确定江问渔是不是会翻身,所以很少人去招惹江问渔。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还是五公子跟前的书童经常往江问渔那跑,毕恭毕敬地喊人家为姐姐,这不就代表江问渔还有翻身的机会吗!一时间谁也敢动,生怕一个做了那个枪头鸟,只是各个将眼神没少放在江问渔身上,紧盯着她,说起来这些下人们不少心眼小的,他们想下手,毕竟当初谁也不服这个半大的奶娃娃,更别说被这个奶娃娃压着一头,只是迫于上头有人,哪怕对方逞威风,惩罚他们也没办法,现在好了,这个娃娃要败了。
江问渔一时间成了鱼肉,她能够敏感地察觉到四周对她探究的眼神,各式各样的探究有时候让她疲惫不堪,但她还是要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年关将近,下人们都忙了起来,江问渔却不忙,她现在不在陈博裕跟前做事,姜嬷嬷等人也没有给她安排事情,所以她逮哪插哪儿干活,岁除夜那日刚好院子里刚领了一大串的灯笼福字等物,江问渔就积极地去拿着这些东西帮忙,等物件拿来了,却瞧见周围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再去打扰便不合适了,于是一个人抱着梯子往院子门口搬,小小一个搬比自己大好几倍的梯子有些费劲,等将梯子放好后整个人都出了一身的汗。
歇了一会才爬上去,由于底下没人扶着梯子,江问渔心底还是有些害怕,做了思想后她咬咬牙上去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她如今不在公子底下服侍,要是没有事情那落到了姜嬷嬷眼中,只怕安排的差事没一个好的,还不如自己去争一份稍微好点的差事。
不过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日特别不顺,本来贴窗花这种事情是姑娘家做,贴高处的福字挂灯笼是随从做的,今日都落到了她身上,手上还有一打东西,院子四角都要贴,这样的累活都落到了她身上,好像自己找的差事很差啊。
等一处贴完后要到另一处贴,她又噗嗤噗嗤地搬着梯子走,别说!这体力活估计也能让她瘦个半斤。
“问渔姐姐,你在做什么?”
此刻江问渔贴的是侧门,在江问渔爬梯子的时候,眠生领着公子的俸禄回来的路过看到了她,出声询问,却不想江问渔的注意都在这上面了,根本没注意其他的,就被这一道声音给吓到直接摔了下来,梯子也重重地压在她身上,疼得她说不出话。
“对......对不起。”
眠生也吓到了,他没想到自己一出声就让江问渔摔了下来,赶忙慌手慌脚想要背起江问渔去找大夫,可当他蹲下刚将江问渔放到自己的背上站起没几步就脱力了,江问渔又摔在了地上,她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响,原本受伤的地方二次遭到创伤,她这次没有力气挣扎,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眠生吓到了,他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直到江问渔的痛吟声将他吵醒。
“我......我让公子给你找大夫。”
“眠生......”江问渔忍着疼喊着,用力地将沉在嗓子眼的声音发出来,“眠生,别找公子,别告诉公子。”
她不愿意告诉陈博裕倒也不是赌气的缘故,是确实不合适,她就一个普通的下人,有事情或受伤都不用上报给主子,跟上头告了假就解决了,这话让眠生本冲向主院的脚步停了下来,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好。
江问渔也真的没办法动,“你叫人一起扶着我会去。”
眠生现在是陈博裕身边的书童,不管怎么样他人都要将眠生放在眼中,尤其是随着陈博裕的地位上升,他们更不敢轻易怠慢,这就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指使几个人还是轻而易举的,眠生连忙应到,踉跄的跑进院子,没一会身后就跟着橙儿一起出来。
“问渔姐姐,你没事吧!”橙儿如同眠生一样喊着江问渔,她一脸焦急想碰江问渔又怕弄疼他。“问渔姐姐,疼不疼?”
江问渔疼得晕乎乎的,眼睛也发黑,听了来者的声音想了好久才想起对方是谁,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对方在说什么,当下就想甩一句你试试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感受一下疼不疼,只是不能这么说,说起来她从橙儿来了博通院后就没怎么瞧见她的身影,差点都忘了还有这么个人,现在回想之前求着陈博裕放橙儿进来有些鲁莽了,橙儿出现的太巧了,在小道上就直冲冲地甩在她跟前,这不得不让人多想。
不过这种事情应该不用她操心,公子那么聪明之人肯定也知道其中的猫腻,现在她能看懂,公子肯定也能看懂,只是当初为什么公子会放进这个人呢?想不清,也许就和陈博裕说的那样将她当做了妹妹,她求情,陈博裕给了些怜悯罢了。
江问渔看完了大夫,就在床上昏睡了过去,疼得迷迷糊糊不停地醒来睡去,每次醒来都有听到炮竹声响起,等神志稍微清醒时她才想起来今晚过了子时便是大年第一日,她也年长了一岁。
岁旦真好,可惜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清冷的很,岁除夜也勉强吃了几口东西昏睡了,今年一个人过岁旦、岁除,父兄都不在,好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