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明星和职业粉丝》袖球

53、（9）迷雾重重

　　最后的线索指向古宅,那是废弃多年的神秘富豪的别墅，后来更改成了孤儿院。
　　在Z和欧阳理的追查下，连续杀人案的真凶逐渐浮现。
　　当Z最后追逐到了凶手，却发现那个凶手已经死在了房间中，并留下了遗书，没有时间看遗书，温热的血让Z明白另外一个凶手就在附近。他不理会欧阳理，独自凭直觉追赶。
　　在幽暗的街道间，Z看到了那个神秘的身影。Z敏锐的感觉到了那个人的威胁和视线，又是雨夜，他被雨水淋湿的额头冰冷苍白。
　　“你是谁？”
　　“忘记了吗？”对方嘲弄的口吻，异常刺激Z的神经。
　　Z的手握紧：“你杀了人，必须受到惩罚！别以为能够逃掉，”
　　“那就抓住我！”对方抛下一把匕首，瞬间消失在夜幕中。Z追上去，却发现了地上的钢丝线，在雨中几乎看不到，而他，却能够感觉到那冷酷的杀机，顺着钢丝线，他找到了屋檐旁的简易陷阱，假如他刚才踏上一步，现在必然被三个方向的铁栅穿身而过，即使如他这样的反射神经，也难以避免受伤的。
　　Z只能停下脚步，他蹲下，看那把遗留在现场的匕首。
　　匕首上的血迹在雨水里逐渐散开。匕首黯淡的光闪过，Z迅速地带上医用手套检视。匕首转动，一个繁复的纹章出现在眼前。那缠绕的三头飞蛇，中间镶嵌着骷髅钟表，象征死亡和时间，这诡异而邪恶的图形，让Z的瞳孔瞬间收缩。
　　Z觉得眼前模糊，也许是因为这雨，或者因为那被撼动的记忆。
　　那已经被清零的……
　　他的手指松开，匕首无声掉落，溅起雨水。
　　Z的头剧烈疼痛，失去了意识。
　　导演满意地喊卡。刚才屏息凝神的片场活跃起来。可是，本来应该受不了积水，立刻爬起来的函希居然还躺着。
　　张慨然眼看着不对了，立刻冲了上去。
　　他一把把函希抄进怀里，死命摇晃着：”函希~你怎么了？喂，昏过去了吗？“他探过鼻息似乎还有，急忙掐人中。
　　函希没等他掐就抓住了他的手。迷糊着醒过来：“我没晕……只是刚才一下子觉得身体很重……没事！”然后他呻吟了一声，表情痛苦。
　　“头疼吗？”
　　函希皱着眉：“不是……明明伤已经快好了……”缝合的伤口早就开始发痒，函希自己也很疑惑，为什么觉得脑袋那么沉重。
　　他本想挣扎着坐起来，可是突然发现，自己是在张慨然的怀里。他立刻不想动了，软软的反抱住他的腰：“休息一下就会好了……别担心，张慨然。”
　　张慨然急糊涂了，浑然不觉某人又开始占便宜，把手圈得更紧：“能站起来吗。你别动……”但他使劲两三趟，发现自己那上班族的小身板，似乎抱不起比他还高半个头的函希。
　　明明看来很瘦啊？张慨然想着，只能改姿势架他，这时候工作人员纷纷抢近帮忙。七手把脚把函希送到了拍摄地的休息间。
　　函希缓过来后，让大家都休息，说自己没问题了，又要张慨然帮忙把湿掉的衣服换了，张慨然替他帮手，函希虽然还觉得有点晕，却很享受张慨然的服务，一路不断挨蹭着。张慨然终于觉得不对了，把他的手打开，无奈地口气：“不舒服就老实点。”
　　函希看四下无人，凑过去亲了口：“不舒服才要人安慰。”他埋头在张慨然的颈窝，吸着他的气息。让脑袋恢复清爽。
　　“哎，Z就没那么好命了……”函希满足地喃喃。
　　张慨然很茫然：“说什么呢？”
　　“Z很孤独，就那样没有归依的一个人冒险……谁也不能相信。真是太可怜了。”函希叹气，“苏墨写这样一个人，真不知道想什么。”
　　这时候休息室的门开了，苏墨站在门口，两人急忙分开。
　　苏墨平静地说：“导演那里，我已经商量过了，今天就停拍，你好好休息。”
　　“谢谢您。”函希点头。
　　苏墨语气温柔地道：“不用谢我，我很感动，你愿意这样用心的来演我的戏……好好休息。”

　　导演让函希休息半天，函希以为自己并没有什么，可是到了夜里，他觉得头疼起来，张慨然看不下去，找止疼药找了半天，发现吃完了，只能跑出去给函希买，这里是外景基地旁的旅馆，地方荒僻，找了半天才找到一家便利店，等买完药回来，张慨然觉得，函希大概都睡了。
　　他走到房间门口，握门把，就觉得不对头。门半掩着，根本没关实。张慨然走进房间，灯依然亮着，可是凌乱的床铺上已经看不到小明星的人影了。
　　张慨然只觉得心猛地往下沉，他想要打函希的手机，却眼瞥见函希的手机就放在床头柜上。
　　张慨然急了，他把药一丢，就冲出房间。
　　到走廊上，似乎没有，转到自动贩卖机和制冰器处，也没有见到人。张慨然想了想，这里都是剧组的包间，也许函希在别人房间？
　　他记得杨天羽在走廊尽头，他跑过去猛敲门。半天没有人开门。张慨然这才想起，函希不需要排戏，但是另外的几个演员很可能还没有回来。
　　张慨然努力的呼吸几下，继续猜测函希的去向，那么个清醒的大活人，是不会搞丢的，房间里不乱，手机也没带，他应该是去去就回来才是……也许该坐着等？
　　可是小明星这几天有些虚弱和恍惚的模样，让张慨然怎么也放不下心来等待。
　　他突然想起了一个可能性，苏墨……是的，他是个大闲人，这几天跟剧组同进同出，只是为了收集灵感，他也许根本就没在片场，他前几天，还说要给函希讲戏，也许他在他那里？
　　张慨然却想不起苏墨在哪一间，他只好打电话问剧组中的工作人员。最后才知道是在宾馆的豪华套间里，苏编剧是个有钱会享受的人，自然不跟他们一起。
　　张慨然立刻跑去敲苏墨的房门。
　　他把那门敲得山响，好一会儿，苏墨才开门。
　　“张慨然，什么事？”苏墨的口气很冷淡。
　　“函希……在这里吗？”张慨然猛地把门挡开，就朝里面张望。
　　苏墨并不阻止，反而叹了口气：“张助理，你真是一个狂热的粉丝，半点自由，都不肯给你的偶像吗？
　　张慨然不想理他的JJYY，只管往里走，他已经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小明星了，果然在这里。
　　“函希！你出来好歹把手机带着，还有留字条给我！”张慨然看看函希没事，大大松了口气，随后开始愤怒。“我给你吓死了！”
　　函希一反平时陪笑的惫懒样，沉静地坐在豪华套房那宽大的沙发上，膝盖上放着一本书，他正在翻阅，似乎一点没被打扰。
　　张慨然看着生气，道：”装什么样啊，回去睡觉！你头还没好呢！“
　　函希没有望他，只管翻阅到下一夜，硬面的厚实书本，看起来很枯燥，那是小明星从来不会看的东西。张慨然伸手要拿他的书。
　　被函希抓住手腕。
　　那抓力让张慨然有些意外。
　　”我在看书，别打扰我。“函希这样说，他依然没有抬头。
　　张慨然觉得太奇怪了，瞪着他，又看向苏墨：“苏……苏墨，他怎么了？他为什么到你房间里来，还说要看书？”
　　苏墨慢慢的踱进房间：“有什么可奇怪的吗？我想，函希是想清静的休息一会儿，而你，张慨然，太聒噪了。最好还是出去。别打扰我们。”
　　函希的手松开，张慨然看看手腕上那圈红印，觉得这太奇怪了，他蹲下身，想看看函希的脸：“喂，太晚了，你不是头疼吗？我们回去吧？”说着又伸出手。
　　这时候函希抬起头，直接看着他：“我等一下，会回去。现在，我必须看完它。”
　　张慨然从来没见过函希是这个表情对他，这冷淡，公式化，不近人情的距离感。他觉得心里一抽，再之后则是觉得别扭。
　　明明他不是这样的？难道真的是被我砸坏的脑袋，现在开始病发了吗？
　　张慨然还想再说些什么。苏墨的手拦在他眼前：“张助理……既然你已经确认了函希的行踪，就该安心……别打扰函希在做的事情，我保证，他不会出事，而你，该回去等着。”
　　张慨然一怔，随后表情严肃地坐到一边的沙发上，抄手道：“我等他看完！”
　　苏墨笑了，冷冷的那种笑，他把手放到函希的肩膀上，低下头询问：“Z，你希望他留下，还是走？”
　　“让他走。”函希的语调很平淡，是念台词的时候Z的语调风格。
　　张慨然觉得一个寒颤。
　　“走吧！他会回去的。我保证。”苏墨说，“明天，他还要拍戏。”
　　张慨然不甘心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他掏出手机，放到函希那本书上：“喂，有事给我电话！”函希默默把手机搁到身边。
　　而苏墨明显地送客举止，将他送到门口，门碰地关上。
　　张慨然对着门，怎么也无法安心，他咬牙，在门旁一屁股坐下。
　　走廊里是中央空调静静的声响，张慨然想，虽然那门很厚，但是这样安静，有事情发生的话，我一定能听到吧！
　　这样想，张慨然坐在厚地毯上，非常流氓且窝囊地开始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