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小鱼儿》借点勇

91、艺考

　　两年后，2012年2月

　　“下一个。”

　　北城电影学院表演专业面试室门外，刘绍禹听见从里面传来的声音，看了眼一直站在他身旁，悠闲地靠在窗边的韩玟章，调皮地眨了眨他亮闪闪的大眼睛，开朗地笑着说：“那我先去啦～”

　　韩玟章笑着对他张开双臂，温柔地把他抱进怀里，用低沉但有力的声音在他耳边说：“加油，你可以的。”荷尔蒙爆棚，男友力十足。

　　两个身高腿长、五官精致、气质不凡的少年原本就在一众考生中异常惹眼，亲密的动作更是引来大家的一阵激动八卦。

　　“好帅啊，那两个人。”

　　“我早就注意到他们了，我和他们初试、复试都在同一个考场，他们都超厉害的。”

　　“天啊，为什么我觉得他们俩好配呀？”

　　“哈哈哈，你不是一个人。”

　　“他们应该本来就是一对吧？刚刚那个拥抱，我的天啊，好甜，好配。”

　　“话说你们有没有觉得在哪里见过他们呀？特别是现在要进去的那个。”

　　“我也觉得，但是怎么都想不起来。”

　　“真的吗？会不会是哪家公司的练习生什么的？不会是已经出道了的明星吧？”

　　……

　　面试室里坐着四位面试官，三男一女，都很有气质。刘绍禹推门进去后，面带得体的微笑对他们礼貌鞠躬问好后，简单做了个自我介绍。

　　考官们都因为他好看的笑容、姣好的容貌、出众的气质以及好听的声线眼前一亮，对他的第一印象非常好。表演系教授兼院长、本次面试的主考官舒楠赞赏地打量了他一番后，亲切地招呼他坐下，边翻阅他的资料边问：“为什么想学表演呢？”

　　刘绍禹虽然早就知道一定会被问这个问题，也早就想过很多次要怎么回答，但这个问题对他而言仍然是最难的。

　　为什么呢？其实他也不是很清楚，他只是在高二快结束的那个夏天无意中得知了一些关于久违的魏翼的消息，心灵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只是在高二那个暑假的某个周日，和韩玟章一起躺在家里的院子里思考新目标的时候，一不小心听到了久违的蝉鸣，回忆排山倒海。

　　【回忆】
　　“我以前有段时间对表演特别感兴趣。”
　　“真的吗？为什么？你想当明星吗？”
　　“不是，那时候觉得有些演员真的很神奇，演得也太好了，到底怎么做到的呢？就想要是我也能这样就好了：不想哭的时候也能真情实感地哭出来，不想笑的时候也能发自内心地笑出来，喜欢的时候可以演得让人相信你不喜欢，不喜欢的时候也能让人相信你是喜欢的……这种让人相信的感觉，你说是不是很酷？”
　　——————

　　他沉默片刻后，答道：“因为我觉得表演是一项很重要的生存技能。”

　　舒楠觉得这个回答很新鲜，颇有兴趣地问：“生存技能？怎么说？”

　　“让人相信，我觉得这是一项很厉害也很重要的技能，表演可以做到。”刘绍禹表面淡定，内心却很没有底地答道，“随时都能演出你想让人感知且相信的情绪——开心、难过、紧张、不安、害羞 、淡定、不喜欢、喜欢……”

　　因为他的这个回答，面试室里有一瞬的沉默，考官们私下交换了一个眼神后，舒楠不置可否地笑笑，说：“我想真诚更能让人相信，你觉得呢？”

　　“我同意，”刘绍禹淡定地答道，“所以我认为表演最重要的是真诚。”

　　舒楠和另外两位考官被刘绍禹快速的临场反应和不太真诚的回答逗得似笑非笑，一旁的邓谨谦教授却不由地皱起了眉头，问道：“所以你把表演当作一项生存技能？是有什么特别的场合需要用上吗？只是为了应付一般的工作和社交场合的话，应该不至于专门来学习吧？”

　　是啊，为什么要学呢？打算用在哪儿呢？

　　【回忆】
　　“以后我要是发现你在我面前演戏，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这么严重？那如果你在我面前演呢？”
　　“不可能。如果我在你面前演了你就打我一顿，然后再也不要理我了。”
　　“那可不行，不理你我理谁去呀？你要是给我演啊，我就给你接着，怎么样？”
　　——————

　　是要用在他身上吗？刘绍禹自己其实也不太清楚，也许吧。

　　“嗯，为了应付一些不太一般的社交场合。”他淡淡地说。

　　邓谨谦眉头皱得更紧了些，神情微妙地说：“Em…刘绍禹同学，是这样的，我倒也不是想探听你的隐私，不过你这样回答问题我们很难给你pass的，你不妨稍微展开说说？”

　　刘绍禹轻轻皱起了眉头，默默在心里组织了一会儿语言后，说：“在某些场合下，你可能对自己的内心是不确定的，开不开心，喜不喜欢，想不想要……或者你确定，但不想让对方知道，类似于这样的场合。”

　　考官们又陷入了一阵沉默，邓谨谦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另一位教授傅若闲却噗嗤一笑，颇有兴致地说：“你的回答很有趣，确实有一些这样的场合，但不至于影响生存。”

　　他忍不住打趣道：“你以后的志向是从事什么谍报工作吗？”

　　他转而用犀利的眼神看着刘绍禹的眼睛，问：“还是说，是有那么一个特定的、对你而言非常非常重要，重要到让你觉得会影响你的生存的所谓的‘对方’存在呢？”

　　刘绍禹被这人的敏锐惊讶到，呼吸一滞，沉默片刻后，坦诚地说：“嗯，是有这样一个‘对方’存在。”

　　傅若闲兴致更高了：“很有故事的样子，如果你被录取了，我想听听你的故事。不过呢……”他突然话锋一转，“我们其实不太鼓励同学们把表演这项技能用在日常生活中，偶尔逢场作戏OK，但是在生活中长期入戏，这个我们不鼓励。你刚刚说表演最重要的是真诚，这句话没错，但你偷换概念了，舒院长是要你真诚地生活，不是要你用真诚的表演来生活。对于你那个特定的‘对方’，我的建议是你要不就跟随自己的内心，真诚地面对他，要不就把他忘了，你觉得呢？”

　　所有考官都默默注视着刘绍禹，刘绍禹神情落寞地低着头，没有说话，考场内于是又一次陷入了一片尴尬的沉默。

　　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凌久轻笑一声，缓解尴尬道：“不过你很诚实，其实你各方面条件都很优秀，只要回答说因为你想当明星，想当演员就可以了，你很适合吃这口饭，所以你想吗？”

　　凌久是几位考官里最年轻的一个，很帅，不是这所学校的老师，而是从这所学校毕业的学生，也是傅若闲的得意门生，现在是一位知名青年演员，演技很好，拍过很多很好的影视作品，但刘绍禹同学显然不太认识他的样子。

　　“不想。”刘绍禹抬起头，几乎没有丝毫犹豫地说。

　　考官们都愣住了，来学表演的应该没几个不是冲着当大明星来的吧？而且，考官都给他找好台阶了，他居然不下？

　　“为什么？”凌久颇感兴趣地问。

　　“因为我不喜欢媒体，不喜欢上新闻。”刘绍禹淡淡地说。

　　凌久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说：“其实我从你刚刚进来开始就很想问了，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还是……你是不是上过什么新闻？我总觉得对你有印象。”

　　刘绍禹愣住，努力藏起来的记忆如开闸泄出的洪水般喷涌而出，他觉得眼眶有些酸，于是赶紧低下了头。

　　“嗯，上过。”他努力压抑情绪，轻声说。

　　几位考官又默默交换了一个眼神，看来不是什么开心的新闻。

　　舒楠轻笑一声，看着刘绍禹，清了清嗓子，郑重地说：“OK。那……刘绍禹同学，现在是这样的，你初试复试的成绩都很好，各方面条件也都很优秀，但你学习表演的动机我们没有办法认可。我们教学生出来是希望他们能将学到的东西用来为社会创造价值，而不是用来处理一个小小的个人感情问题，这样会让我们觉得表演被小看了，我们的工作也被小看了；也会让我们觉得你在浪费国家给你提供的宝贵的学习机会和资源；最关键的是我觉得你在浪费你的青春和生命。感情只是一个人人生中非常小的一部份，而大学是什么？是决定你人生方向的东西，我觉得你太儿戏了点。”

　　刘绍禹虽然有些心虚，但仍然忍不住着急辩解道： “不是的，我的人生早就有方向了，我非常清楚我未来要做什么，我也一定会为社会创造数不清的价值……”

　　“那你人生的方向是什么？未来要做什么？打算怎么创造数不清的价值呢？”舒楠用犀利的眼神看着他，慢条斯理地问。

　　“我……是君禹集团的继承人。”刘绍禹说。

　　舒楠：“……”

　　邓谨谦：“……”

　　傅若闲：“……”

　　凌久一愣，恍然大悟道：“我总算想起来我在哪儿见过你了。”

　　考官们又问了刘绍禹一些文化知识和对一些影视作品的理解后，就让他出去了。出去前，舒楠微笑着对他说：“麻烦你叫一下下一位同学进来。”

　　他对老师们鞠了一躬后，就耷拉着脑袋出去了，情绪不太高的样子。

　　“玟章，到你了。”他对韩玟章扯出一丝笑，说，“加油！”

　　韩玟章揉了揉他的脑袋，给了他一个自信又温暖的笑容，说：“别担心，你可以的。”

　　“韩玟章同学，”舒楠边翻阅韩玟章的个人资料边问，“你的文化成绩非常优秀，去最顶级的学府都没有问题，为什么选择来参加艺考呢？”

　　“因为有更重要的东西。”韩玟章淡淡地说。

　　舒楠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问：“哦？表演吗？”

　　“不是。”韩玟章依旧淡淡地说，“是刚刚走出去的那个人？”

　　舒楠：“……”

　　邓谨谦：“……”

　　傅若闲：“……”

　　凌久：“……”

　　【回忆】

　　高二暑假某个周日的下午，刚游了几个小时泳，冲完凉，身心舒爽的韩玟章和刘绍禹身下垫着野餐垫，躺在刘绍禹家院子的某棵树荫下，仰望着天空。

　　沉默许久的刘绍禹突然伸出右手悬在空中，五指张开，安静地看着蓝天和绿叶背景下自己的手片刻，说：“玟章，我想好新目标了。”

　　正闭着双眼享受这个慵懒、静谧而悠闲的午后的韩玟章懒懒地问：“嗯哼，是什么？”

　　“我想去学表演。”刘绍禹说这话的时候轻松、随意得像说今晚吃什么般。

　　韩玟章睁开眼睛惊讶地看着刘绍禹，问：“表演？为什么？去哪儿学？”

　　刘绍禹仍然看着他举在空中的手，说：“北城吧。不为什么，就是想。”

　　“你呢？你想好你的目标了吗？”他问。

　　一听北城，韩玟章大概就明白跟什么有关了，可是他猜不透具体原因。他躺回原来的姿势，也若有所思地看着刘绍禹的手一会儿后，说：“快了。”说着，他又一次闭上了眼睛。

　　刘绍禹收回举累了的手，也闭上了眼睛：“玟章，你听。”

　　“听什么？”韩玟章没有睁开眼睛，耳朵却不由地竖了起来。

　　“知了的声音。”刘绍禹说，“为什么我有种好久都没有听到过这个声音了的感觉呢？要不是现在听到，我都忘记有知了这种生物了。”

　　韩玟章沉默片刻，说：“习惯了吧，每天都能听到，就习以为常了。”

　　“你知道它为什么一直叫吗？”刘绍禹问。

　　“嗯。”韩玟章说，“它在吸引异性。”

　　“俗称求偶。”刘绍禹接话道，“玟章，你是几岁知道‘求偶’的意思的呀？”

　　韩玟章想了想，说：“忘记了，为什么问这个？”

　　“我也忘记了。”刘绍禹说，声音里似乎有些没有掩饰住的落寞和怅惘，“我小时候问教会我这个知识的那个人‘求偶’是什么意思，他说长大后就知道了。我想知道我们是几岁长大的，我想回到那之前，回到我还不知道‘求偶’是什么意思的年纪。”他不敢睁开眼睛，因为里面早已溢满了泪水。

　　韩玟章沉默片刻后，睁开眼睛，从野餐垫上坐起身，沉默地看了会儿眼睛不停颤抖的刘绍禹，说：“白痴，我回去了，今天就给你放一天假吧，明天记得给我快乐回来。”

　　他从野餐垫上站起来，一口喝光放在他们野餐垫旁的杯中的饮料，对刘绍禹说：“对了，我也想好我的目标了。刘绍禹，我大学也要做你的同桌，我已经习惯你这个同桌了。”

　　——————

　　凌久又来了兴致，玩味地说：“哦？是吗？那如果他没有被录取呢？”

　　“那他也是更重要的。”韩玟章面不改色地淡淡地说，眼神很坚定且真挚。

　　“所以如果他没被录取的话，即使你被录取了你也会放弃？”凌久试探性地确认道。

　　“嗯。”韩玟章毫不犹豫地说。

　　邓谨谦简直快无语了，这一个个的，虽然资质都这么好，但都是些什么“神奇宝贝”？有没有一个是冲着学表演来的？他皱着眉头问：“那表演对你来说是什么？”

　　“是一种艺术表现形式。”韩玟章依旧面不改色地淡淡地说。

　　邓谨谦直接无语了。

　　凌久却仍然觉得很有趣，坏笑着问：“那万一他被录取了而你没有呢？毕竟你现在这种态度让我们看不到你对表演的热爱，我们很难给你pass。”他原本就对刘绍禹很好奇，现在对韩玟章和刘绍禹都很好奇，忍不住想逗弄一下这个冷冰冰的大情种。

　　韩玟章淡定地说：“我们会去一所同时录取我们两个人的学校。不过……”

　　他看了眼问他这个问题的凌久，话锋一转，说：“我的表演老师说我很有天赋，我想，热爱是可以培养的，有天赋的学生却不是随处可见的，老师们觉得呢？”

　　“你很自信，有意思。”凌久觉得越来越有趣了，他也翻起了韩玟章的资料，说，“你这几轮下来的成绩也的确很优秀。不过……”

　　他学着韩玟章刚刚说话的口吻，话锋一转，坏笑着说：“刚刚出去的那位同学好像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而且那个人好像不是你呀，我觉得他如果被录取了不一定会因为你放弃呀。”

　　“我们来之前已经约定好了。”韩玟章依然淡淡地说，“老师，我们是很好的朋友，‘重要’和‘喜欢’是两码事。”他的眼神很犀利、有神，令所有考官们的心都不禁为之一颤。

　　傅若闲也颇有兴致：“所以你们俩还是捆绑销售的呢？有意思。”

　　他一针见血地指出道：“你是看他刚刚垂头丧气地出去，想试试看我们会不会看在你的份上也给他pass，所以一上来就迫不及待地告诉我们他对你的‘重要’性的吗？”他故意把“重要”两个字说得极具调侃意味。

　　韩玟章却丝毫没有受他尖锐的问题和阴阳怪气影响，仍然很淡定地说：“不是，我只是诚实地回答老师们的问题而已。他那么优秀，我想不出什么他过不了的理由。”

　　一直沉默地观察他的舒楠也笑了，说：“看来你不仅很自信，对他也很有信心嘛。那你来学表演你家里同意了吗？”

　　“嗯，同意了。”韩玟章像是少了一些底气，声音比之前轻了些。

　　“哦？”舒楠也来了兴致，“你怎么说服他们的？你这种文化成绩，应该挺难让他们点头的吧？”

　　【回忆】高三上学期刚开学不久某夜，韩玟章家书房。

　　“不行！想都不要想！”韩悯严厉地说，“学表演？你在跟我开什么玩笑呢？是因为刘绍禹吗？我这几年太纵容你了是不是？你不要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情。”

　　“我没有忘记。”韩玟章平静地说，“我有没有做到您最清楚。”

　　韩悯当然清楚，他压下怒火，努力让自己心平气和下来，说：“学校和专业我早就给你选好了，这件事情没得商量。”

　　“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韩悯书桌上的电话响了，父子俩的视线同时转向电话机。

　　是韩老爷子，韩悯的声音立马恭敬了起来：“喂，爸。”“这……”“您是认真的吗？”“好，我知道了”“不会的，您放心吧。”“好的，您保重身体，早点休息，晚安。”

　　挂完电话，韩悯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儿子，问：“你跟你爷爷说什么了？”

　　韩玟章仍然站得很端正，面不改色地说：“没说什么。”

　　“那他怎么会让我答应你？你没说什么，他肯定是全家反对声音最大的一个。”韩悯心说我还不了解我爸。

　　见他儿子还不开口，他没好气地说：“你不说就免谈，搬出你爷爷来也免谈。”

　　韩玟章只好无奈地说：“我说我想他了，想去北城陪他玩几年；说我对表演非常感兴趣，学会了可以表演给他看，还可以教他，和他飙戏；说您对我最不满意的就是不会掩藏自己的情绪，学会表演可以让您对我满意些；说我想按照我自己的心意先走几年我想走的路，再去走你们给我安排的路。”

　　韩悯盯着他儿子看了一会儿后，问：“这些你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

　　“因为您只听您爸的，根本不听我的。”韩玟章的声音里似乎有点小委屈。

　　韩悯直接被噎住，心里一阵好笑，面上却不满地说：“那我也没见你跟我撒娇啊？你以为你不跟你爷爷撒娇他会听你的吗？”

　　“……”这是什么意思？韩玟章眨巴着他的大眼睛不解地看着他爸。

　　“滚吧。”韩悯悻悻地说。
　　——————

　　“我说……因为有更重要的东西。”韩玟章回答道。

　　凌久直接惊掉下巴，指着门外，不可置信地问：“他？你的家人同意了？”

　　“不是，是表演。”韩玟章依旧面不改色，淡淡地说。

　　凌久：“……”

　　舒楠：“……”

　　傅若闲：“……”

　　邓谨谦：“……”

　　“哈哈哈，这届同学好像很有趣的样子，我喜欢，真是令人期待呀。”韩玟章出去后，凌久开玩笑道。

　　舒楠要笑不笑地说：“凌同学，你不是老师，麻烦不要替我们乱期待，你先看看你们邓教授的脸。”

　　傅若闲立马哈哈大笑起来。

　　凌久立马从椅子上弹起来，对舒楠鞠了一躬，调皮又郑重地说：“院长，对不起。”然后又对邓谨谦鞠了一躬，调皮地撒娇道：“亲爱的邓老师，对不起。”

　　「哥哥，小禹哥哥和玟章哥哥考完了，说是待会儿就回上城了。」

　　「他们中午来学校找我们了！还带我们去吃了好吃的！」

　　「哥哥，我跟你说，超好笑的，我们同学都以为他们是明星，都特别羡慕我们，还拜托我们跟他们俩要签名，哈哈哈～」

　　「他们今天真的超帅的！我偷拍了照片，给你看！」

　　「[照片]」

　　远在伦敦的魏翼早上7:00起床后，边刷牙边点开微信，看到魏珊没多久前给他发来的消息，会心一笑。

　　照片是刘绍禹和韩玟章站在魏珥、魏珊学校门口笑着聊天的画面。照片里的两个大男孩都帅得非常亮眼，魏翼的眼里却只有依旧一头软毛、五官比两年前还精致漂亮的那个。他隔着手机屏幕轻抚着那个人的脸，心里一片柔软：谢谢你，有在好好长大；谢谢你，脸上还有这样温暖灿烂的笑容。他把照片按下保存后，收起了手机。

　　表演吗？一想到这个，他的心又忍不住一阵密密麻麻的疼。他当然也还记得他们曾经在酒店里的那番对话。

　　所以，亲爱的小鱼儿，这是你想好的我们的以后吗？

　　没问题，只要我们还有以后，不管哪一种，我都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