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小鱼儿》借点勇

89、唯一的小鱼儿

　　“Yo，听说你住院了，好点儿了吗？”易行舟推开病房门，对坐在病床上的魏翼说，手上拎着一个果篮和一束向日葵。

　　正在看书的魏翼和林悠闻声同时抬起了头。

　　林悠边条件反射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准备招呼访客，边眼神询问魏翼这个人是谁。

　　魏翼见是易行舟，非常惊讶，连忙放下手上的书，跟他妈介绍道：“妈，这是我的一个朋友，叫易行舟。”

　　社牛易行舟同学立马向林悠礼貌地鞠了一躬，笑眯眯地说：“阿姨，您好。阿姨您真年轻，我刚刚还在想您是魏翼的姐姐还是妹妹呢，一直没敢叫。”

　　魏翼一头黑线，这马屁拍得……也太过了……

　　林悠女士却明显很吃这套，笑眯眯地从易行舟手上接过果篮和花，夸道：“这孩子，长这么帅，嘴还这么甜，小翼你跟人家多学学。外面很冷吧？谢谢你来看小翼。你先坐，我去给你倒杯茶。”

　　易行舟忙婉拒道：“阿姨，不用。我待会儿还有事儿，马上就得走。”

　　林悠笑着客套道：“有事儿也差不了这一口茶的时间呀？来都来了，哪有水都不喝一口的道理。”

　　易行舟忙说：“阿姨，真不用，这不过几天期末考试么？我得回去抓紧时间临阵磨枪呢，真的不用麻烦。”边说边朝魏翼使眼色。

　　魏翼立马了然，对他妈说：“妈，那您把花拿出去处理一下吧。”

　　易行舟这么大老远跑一趟，连水都不喝一口，肯定不是专门来送水果和花的，大概率是有什么话想单独对魏翼说，林悠自然也懂，对易行舟表达感谢后就出去了。

　　易行舟昨天把韩玟章和刘绍禹送去机场后，晚上回到学校才从室友那儿听说了魏翼前一天晚上被救护车接走的事情，赶紧发短信告诉韩玟章。韩玟章把表面看起来已经恢复正常的刘绍禹送回家后，思来想去，给易行舟打了个电话，让他给魏翼带几句话。

　　魏翼：“那天的事情……”

　　易行舟：“他们昨天……”

　　他们俩几乎同时开口，然后又同时收了声。两人因为那天的事情，都有些尴尬。

　　“你是病人你先说。”易行舟对魏翼做了个请的手势。

　　魏翼虽然对他这话有点儿无语，但还是决定先把那句道歉说完：“那天的事，对不起，也谢谢你。”说完，他眼巴巴地看着易行舟。他知道，易行舟一定是要跟他说绍禹的事情。

　　易行舟满不在意地摆摆手，说：“嗐，没事儿，都是小事儿，不用放在心上。”他顿了顿，尴尬地清了清嗓子，“他们……昨天回去了。”他当然知道魏翼肯定最想知道刘绍禹的情况。

　　魏翼轻轻“嗯”了一声，问：“他……好点儿了吗？”

　　易行舟耸了耸肩，说：“不知道，反正不是哭着回去的。”

　　见魏翼落寞地低下了头，他宽慰道：“总是需要点儿时间才能好的，你不也是吗？”

　　魏翼下意识地揪了揪被子，羞愧地轻轻点了点头，沉默片刻后问：“是韩玟章要你给我带什么话吗？”

　　易行舟正想着怎么不着痕迹地进入这个话题呢，魏翼倒是先问了。他当然知道魏翼对韩玟章肯定还是心怀敌意的，从这句问话也能听出来，他觉得也能理解，但真没必要。

　　他轻叹一口气，在就近的沙发上坐下，语重心长地说：“兄弟，我说真的，你不要对玟章有这么大的敌意。你知道我现在为什么还能好声好气地在这里叫你一声兄弟吗？不是因为我清楚你的为人，知道那天你不是故意污蔑玟章的，而是因为玟章说了，要我们不要跟你计较。那你知道他为什么要我们不要跟你计较吗？因为他知道，你不好了，刘绍禹就不会好。你懂我的意思吗？他不会跟你争，他只想要刘绍禹好。他跟刘绍禹从小一起长大，刘绍禹就是一只小猫小狗，这么多年也得有感情了不是？你不能因为他心疼刘绍禹、帮刘绍禹就觉得他一定对刘绍禹有什么想法，这就狭隘了，你说是不是？你自己想想，他要真想跟你争，你们俩能像现在这样这么和平吗？真的，放下你对他的偏见，你会发现他其实不仅从来没有要拆散你们，还一直在帮你。”

　　魏翼没有说话，眼眶却猛地一阵酸痛，于是赶紧又垂下了头，揪着被子的双手指关节部位不知何时早已被拉扯得通红，直有一种要把被子扯烂的气势。

　　见魏翼没有说话，易行舟继续道：“他让我告诉你，他给你发了一条短信，你如果愿意打开手机，愿意看，就看；如果不愿意看，还是想玩与世隔绝、颓废、醉生梦死那一套，那就请你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刘绍禹面前，他也再不会给你任何这样的机会了。我要带的话就是这些。”

　　魏翼猛地抬起头，他直觉那是一条很重要的短信，但是……：“我……我手机还在宿舍。”他说着，就要下床。

　　易行舟赶忙拦住他，从口袋里掏出他的手机和电话卡递给他，说：“我来之前让你室友给你找到的。你可真会藏，他们几个就差把宿舍给你翻过来了，你回去真得请他们好好吃一顿。不对，吃一顿不够，听说他们还救了你的命，吃你一辈子都不过份。”

　　魏翼却没有心思理会他的这些俏皮话，匆忙把电话卡插进手机，开机。

　　因为是新手机，电话卡从来没有插进去过，开机后只蹦出来很多条未读短信，显示不出未接来电，他顿时有点儿失落，不知道绍禹这段时间有没有联系他。

　　他紧张地点开未读短信，看到有40多条来自“小鱼儿”的，眼泪顿时盈满眼眶，伴随眼泪而来的是排山倒海的悔意和心疼。

　　“小鱼儿”发来的短信几乎每天都是整齐划一的「早安」「晚安」简单问候，只有圣诞节、元旦节那两天各多了一条：「圣诞节快乐！我好想你。」「新年快乐！我终于又长大了一点，好开心～」，还有一条例外是最后一条，发自绍禹来北城的前一晚：「晚安，明天见。」虽然每一条都很简单，但魏翼当然能读出里面饱含的思念和牵挂，他终于抑制不住，掩面痛哭了起来。

　　易行舟觉得魏翼肯定不太希望被别人看到自己这样的一面，继续呆着有点儿尴尬且不太识相了，于是说了句“我先走了，你记得看韩玟章的短信”后，就要走，被魏翼叫住，说：“帮我转告一声对不起，还有谢谢。”

　　虽然魏翼没说向谁转告，但易行舟当然懂，他笑笑说：“你不是有他手机号了么？自己说呗。哦，对了，差点忘了，他说你以后有任何需要都可以随时联系他。”

　　魏翼很快就找到了韩玟章的短信，是一个陌生号码，昨晚凌晨发来的，短信内容只有一个网页链接，从网站地址看，是一个blog的链接，他的心猛地一阵扑通扑通的狂跳。他急忙跟他妈要来笔记本电脑，颤抖着双手，打开了那个链接。

　　是一个名叫“唯一的小鱼儿”的blog，blog的背景是一张两杯咖啡的照片，他一眼就认出了那张照片，是他们到悉尼的第一天那家吃brunch的店给他们做的情侣款拉花拿铁的照片。就是那一天，就是在那里，他们开始了他们短短的恋爱，他正式成为了他的“小鱼儿”的男朋友。

　　2009/12/19 星期六
　　为什么起这个名字呢？因为你是唯一，是我的唯一，而我是你的小鱼儿。哈哈哈，酸溜溜的，有没有？
　　昨天，你跟我说不等我了，然后我就怎么都联系不上你了。我第一次知道原来你可以这么残忍，差点哭死了，好希望你能看见，那样你一定会心疼我，一定会把那些话收回去的。
　　可是我不怪你，是我先对你残忍的。其实你是对的，我的确在一次次的选择中偷偷选择了他们，真的非常抱歉，对不起。
　　其实我昨天本来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的，我想到一个办法了，你不等我也没关系，等我长大后，我去追你。可是我先看到了你的短信，你说“等我”对我而言是一种束缚，那告诉你我会去追你，对你而言，会不会也是一种束缚呢？没关系，那就先不告诉你吧，我自己知道就好了。
　　但是，其实，我心里还是挺没有底的。你的世界好像跟我的很不一样，时间带给你的成长和带给我的好像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这个在你暑假开车来机场接我的时候我就感受到了。那时候我很害怕，希望你能慢一点，但我又很矛盾，我不希望你慢下脚步，我喜欢每时每刻都闪闪发光的你。如果我去追你的时候，你发现我落后你很多，会失望吗？
　　你还记得你以前跟我说的话吗？不是P大也没有关系，哪儿你都来找我。
　　现在我也想跟你说，到时候即使你不在P大了也没有关系，在哪儿我都去追你。
　　我会加油的，你也要加油！
　　如果你看到这些，会不会又嘲笑我“青春疼痛文学”呢？哈哈哈，毕竟现在真的疼了T_T

　　2009/12/20 星期天
　　突然想起上周日是澈哥生日诶，哈哈，你是不是也忘记了？
　　那时候我们在忙着对付钟，那时候我常常因为看到你们的八卦而不开心，故意不带手机、不接你电话、不回你消息。现在我也联系不上你了，我终于知道那时候我对你有多坏了，对不起。
　　珊说你这两天没有回家，她和珥都很难过，他们最期待周末你回家陪他们玩了。她还说她们也打不通你的电话，也联系不上你，但是他们联系上了你的室友，你室友说你手机坏了。知道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但珊还说你的室友说你并没有要去修或者买新手机的意思。为什么呢？因为心情很差，不想被打扰吗？那就这几天好不好？过完这几天一定要开机哦～
　　我很担心你，请你一定要好好的。

　　2009/12/22 星期二
　　还是打不通你的电话，还是哪哪儿都联系不到你，已经这么多天了，我有点儿生气了。我其实不太懂，你闹失联，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我想过很多次要不要买个手机给你寄过去，但是我知道，问题不在这个上面。我也想过很多次飞去你那儿骂你一顿，问问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才这么几天，你就已经不会心疼我了吗？分手了，我们就什么都不是了吗？不再是哥哥弟弟了吗？连最普通的朋友也不可以了吗？
　　可是我很怕，万一答案是“是”呢？
　　我突然很后悔，这是我第一次后悔。或者当初，我们真的不该在一起的。
　　我好想你，好希望能回到从前，做你的弟弟，被你无条件地宠着、护着，想你的时候就可以毫无顾忌地告诉你“我好想你”，想抱你的时候也可以毫无顾忌地、落落大方地抱你。
　　我也突然很犹豫了，还要不要去追你呢？会不会这一切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呢？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2009/12/24 星期四
　　今天是平安夜，你还记得去年的今天吗？你从北城寄了一个苹果给我，我嘲笑你抠门，你说这是你在你们学校超市挑好久挑出来的，说这是魏大公子人生第一次挑的苹果，价值连城，不是用金钱能衡量的，叫我一定要好好珍藏。我于是又嘲笑你是臭屁王、诡辩大师，你嘲笑我不懂浪漫。
　　其实我超级喜欢那个苹果，它在我的书桌和床头柜上散发了很多天的果香，陪我写作业、睡觉，陪我和你聊天，陪我一起想你。
　　今天，我一直在等快递，虽然最后有一点点小失望，但我可以理解你，毕竟我给你买了一个苹果，最终也没有寄出去。
　　这也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挑的苹果，我先帮你珍藏着吧，等我哪天打通了你的电话就给你寄过去。不过你要快一点儿哦，它放不了多久的。
　　你在干嘛呢？有没有一点点想我？
　　我好想你。

　　2019/12/26 星期六
　　今天我终于忍不住问韩了，我问他你现在这样是不是因为讨厌我，他说你是伤心、难过、内疚，说你只是需要一点时间和自己和解。
　　不要内疚，我从来没有怪过你，真的。
　　但是，我突然很内疚也很惭愧，我是不是和自己和解得太快了？你会怪我吗？可是我不敢让自己沉浸在失去你的痛苦里，我怕太分心会更追赶不上你。
　　这两天月考了，我可以预见我考得肯定很差，我连题目都要看很久才能看懂；做阅读题的时候也特别容易走神，总忘记前文说了些什么；很多大题都来不及写；语文作文也没有写完……
　　为什么对你们来说考P大好像不是什么难事呢？你也是，哥哥也是，韩也是。
　　韩说是因为我脑袋里装了太多学习以外的东西，他说以前那里面装了很多开心，现在那里面装了很多不开心。
　　他错了，那里面都是你，你是我的开心。
　　你现在还讨厌他吗？他说如果他跟我一起考P大你会不开心，那他就不考了。我想我会因此而有一点难过，如果我难过，你会愿意为了我不讨厌他吗？还是你会因此更不开心呢？
　　你说我们是不是其实不太懂爱？
　　你最近还好吗？我好想你。

　　2009/12/28 星期一
　　月考成绩出来了，果然惨不忍睹。老师说这是期末考试前的演习，还说这次期末考是全市联考，还说下学期会根据这次期末考成绩重新分班。只剩一个月的时间了，其实我很紧张，好想跟你倾诉。
　　你还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我会模拟跟你的对话吗？我现在又开始了，可是我现在已经不知道你会怎么回应我了。我对我对你的了解产生了怀疑，也对我在你心中的地位和形象产生了怀疑。我已经没有信心代替你安抚我自己了。
　　你现在在干嘛呢？听说上周末你又没有回家，听说你爸去你学校找你了，给你买了个新手机，可是现在还是没有人能联系上你。这些都是哥哥跟我说的，哥哥是从爸爸妈妈那儿问来的。所有人都知道我很想你，只有你不知道。
　　爸爸妈妈从来没有因为我们的事情骂过我，也从来没有劝过我们分手，你说是不是因为他们早就预料到了呢？即使他们不干预，我们也走不了多远，你说他们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呢？我们可能坚持得还没有他们预想的久。
　　其实仔细想想，我们俩的分手，真的好突然。真正算起来，其实就是两天。两天前我们还在电话里互诉衷肠，两天的兵荒马乱后，我们就分手了，中间连一点过渡都没有。
　　是因为我们不够相爱吗？还是因为你够果断，不想让我们经历相互折磨的阶段呢？
　　你说我们是不是其实真的不太懂爱？

　　2009/12/31 星期四
　　今天是今年的最后一天，这一年总算要过去了，我总算要长大一岁了，耶～
　　我突然很好奇，你以前说的“等我长大”是长到多大呢？是我高中毕业吗？我一直是这么想的，所以也一直没有问过你，我可真是个自以为是的糊涂蛋。
　　今天学校元旦文艺汇演，有个同学吉他弹唱了一首《大约在冬季》。我突然反应过来，今年可真是神奇的一年，这一年我过了两个冬天，在一个冬天得到了你，在另一个冬天失去了你。
　　在这之前，我们都是一起过夏天的，很多个美好的夏天。
　　我想我还是更喜欢夏天。
　　下次，我们还是夏天在一起吧，那是我的幸运季节。
　　我好想你。

　　2010/1/2 星期六
　　今天上城下雪了，可惜只有一点点，很小很小，还没来得及落到地上就融化了。
　　你还记得去年你在你们家院子里堆了一个雪人吗？在我们小时候玩那场结婚的过家家那个地方，在我偷偷亲你的地方。
　　你说你堆的那个雪人是你的小新娘，说你的小新娘很调皮很羞羞，在很小的时候就夺走了你的初吻。你还把那张我偷偷亲你的照片发给我看，我好喜欢，一直用它做手机和电脑壁纸，现在也是。
　　我今天去了你去年在这边住了一个暑假的那家酒店，要了那时候你住的那间房间。因为是元旦节，房间很紧张，我花了三倍价钱才要来了那一间，我爸看到账单肯定要吓一跳。刷卡的时候我突然想起那时候你跟我说的那句歌词，“因为路漫漫其修远，而我们不能没有钱”，我今天也发现了，钱真的挺重要的。
　　房间里的一切都没有变，只是没有了你。
　　我还去了顶楼的酒吧，才知道原来它平时是这个样子的。我点了你给我做的那几种酒，才知道原来它们都是没有酒精的，你这个大骗子。
　　我还去舞台上自弹自唱了那首《爱情的模样》，印象中那首歌很甜的，不知道为什么，今晚唱的时候，觉得好苦涩。唱着唱着，我就哭了，哭着哭着就停不下来了，越哭越大声，好丢脸，大家应该都被我吓着了吧。后来，有一个陌生人走上舞台，递给我一块手帕，问我是不是xxx，我吓坏了，怎么会还有人认识我呀？我吓得丢下吉他就跑了。哈哈哈，真的好丢脸。
　　我现在是在酒店房间里打下这些字的，待会儿我就要回家去了。其实我现在还不太敢一个人住酒店，尤其是刚刚那个人认出了我。我虽然应该能打赢他，但不知为何，还是挺害怕的。
　　我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

　　2010/1/4 星期一
　　听说上周末你还是没有回家，珥和珊在家里哭闹了整整两天，要叔叔阿姨带他们去找你，可把叔叔阿姨头疼死了。
　　我想我小时候也经常这样让大家头疼吧，可是我好像还是改不了，即使已经长这么大了，我却很理解他们俩，他们只不过是真的很想你，像我一样。
　　我今天突然很怀念我们在珀斯的日子，那段像私奔、像逃亡、像浪迹天涯、像苍茫世界只有我们俩的日子；那段你只属于我一个人的日子；那段即使没有手机、网络，我也能随时找到你的日子。
　　如果当初我们这样这样……或者如果当初我们那样那样……我脑海里有好多种如果，有那么多种如果，都可能让我们继续幸福快乐地在一起，可是偏偏现实是最残酷的那一个。
　　我到现在还不敢相信我就这样失去你了，还不敢相信你就这样从我的世界消失了，还想象不出我们下一次见面会是什么样子。
　　你呢？你亲手切断与我的一切联系的时候，已经把我们的以后都想清楚了吗？
　　你……真的爱过我吗？
　　我越来越迷茫了，我想我可能根本就不懂爱。

　　2010/1/6 星期三
　　韩说我如果不想笑可以不笑。我想笑，因为你说你喜欢我笑，傻乐也喜欢，我想活成你喜欢的样子。
　　其实我也最喜欢看你笑，希望你现在也在笑，每天都会笑，不过最好不要迷倒太多人，我现在没有办法去打败他们。
　　其实我每天都会去你们学校的贴吧和BBS上寻找你的踪迹，有时候会看到你喝酒的照片，有时候会看到别人对你的表白。好吧，不是有时候，是经常……好像跟你表白的人里还有很多不是你们学校的，听说还有人专门追踪你的去处，想办法和你偶遇。
　　你可不可以先不要理他们……？
　　还有，你可不可以少喝一点酒？我不喜欢你喝酒。你有看过他们偷拍你的那些照片吗？很帅，很迷人，好像随时会被别人带走，好像离我很远很远。我很害怕……
　　你不是也不让我喝酒吗？我们都不喝，好不好？
　　我好想你。

　　2010/1/8 星期五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莫名觉得心好慌，尤其是想到你的时候。
　　我真的生气了，为什么还没有和自己和解？到底还要多久？是没有原谅自己还是没有原谅我？
　　我心目中的你不是这样任性、没有责任心的。你知道有多少人在为你担心吗？你知道你不回家也不让人联系到你你的家人有多担心、多难过吗？你知道你的弟弟妹妹有多想你吗？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多想你吗？
　　我好像越来越不了解你了，我甚至觉得我可能根本从来没有了解过你。我很害怕，那我喜欢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呢？他是真实存在的吗？还是只是我想象中的样子？
　　我不管了，既然你玩失联，那我们就当面说清楚吧，你最好是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