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小鱼儿》借点勇

53、想和你做的事

　　回家后，刘绍君同学趁着一个人呆着的时候仔细琢磨了一下这件事情。他以前从来没思考过自己该对同性恋持什么态度和观点，尽管有连泽擎的事情，但是他仍然觉得同性恋离自己很远，毕竟他从来没见身边有过。魏翼是个同性恋的事实逼得他不得不认真思考这个问题，他发现他怎么都没有办法对魏翼生出反感和厌恶来，尽管魏翼喜欢的对象是他弟弟让他有些……担心和不知所措……

　　晚上和弟弟一起躺在床上的时候，他甚至纠结了很久要不要试探一下弟弟对魏翼和同性恋的看法，但他又实在非常害怕，怕弟弟的答案很可怕……他秉承着逃避可耻但有用的原则，决定先不打草惊蛇了……

　　第二天，在刘绍君同学的成全下，魏翼和刘绍禹俩人一在小超市碰面，就交换了昨晚怀着激动又幸福的心情写出来的愿望清单。一番合计下来，他们当天下午打烊后，就直接从小超市出发了。

　　他们的第一个活动是魏翼骑着小电驴带刘绍禹去上城的各个角落兜风拍合照 ，这项活动里包含了两人各一件心愿——刘绍禹的心愿是坐在翼哥哥的小电驴后面去四处兜风，而魏翼的心愿则是和绍禹在上城的各个角落拍很多合照。

　　他们嫌手机像素低，拍出来既不清晰又不好看，于是乎先骑着小电驴去市中心的一家商场，秉着“只买贵的，贵的就是对的”的原则，买了一台超高性能的单反。

　　他们的第一个目的地是上城的标志性建筑，就在他们买东西的商场附近，很快就到了。他们把小电驴停好，打算找到好的取景点后找路人帮忙拍照，然后，他们发现，他们不太会用这台单反……只会用最简单的自动模式……虽然拍出来的效果也不差，但是作为两位爱琢磨又肚子饿了的年轻人，他们决定找家饭店，边吃饭边琢磨琢磨。

　　也不知是这说明书太难懂了，还是两人的讨论太热烈了，还是光这样讨论他们也觉得有趣极了，不知不觉，一抬头竟然已经10点多了。刘绍禹同学的家庭作业还没做呢……可是他还不想回家啊，这个晚上还没开始就结束了？于是乎，他在饭店包厢里死活耍赖说一张照片都还没拍呢，还没吃饱呢，菜都凉了，还想吃这个还想吃那个……

　　魏翼同学也还舍不得就这样结束这个夜晚，佯装无奈地什么都依着宠着。他们俩先就地在他们的餐桌上拍了几张合照，勉强也算是上城的一个角落，然后，魏翼勒令刘绍禹边等上菜边写作业。于是乎，当晚，刘绍禹同学在魏翼同学的指导和监督下，在饭店把作业写完了。

　　从饭店出来已经快12点了，魏翼骑着小电驴把刘绍禹送回家。路上，刘绍禹同学假装困了，双手环在他翼哥哥腰间，趴在了他翼哥哥的背上。

　　尽管两人都不知道对方和自己同频的快得不正常的心跳速率和脸上同样幸福的笑容，但他们仍然都觉得美滋滋的。

　　只不过，回到酒店后，尽管已经严格按照刘绍君同学的要求认真报备过的魏翼同学，还是收到了来自刘绍君同学的第一张“黄牌”警告：「以后晚上回家不能超过11点。」

　　哎，“大舅子”好严格……

　　第二天白天，魏翼同学趁着上午第三节课上课的时间，敲开了刘绍禹班主任办公室的大门，然后在下午第一节课临上课前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刘绍禹同学的教室，坐在了刘绍禹旁边的空位——韩玟章同学的座位上。这是他们的第二项活动，是魏翼同学的心愿——和绍禹一起上课。

　　魏翼跟刘绍禹同学的班主任说他是刘绍禹的哥哥，北城人，刚高考完 ，已经被P大录取了，想趁这个暑假做一个上城和北城中学教育的对比研究，希望老师能给他一次课堂体验的机会，并再三保证绝对低调，不影响课堂秩序。班主任一看他的高考成绩和P大的录取通知书，再看这张脸和彬彬有礼的态度，恨不得他在她们班常驻。

　　尽管魏翼同学做了尽量低调的保证，但他的到来还是引发了不小的骚动，不仅刘绍禹班上的同学们一阵好奇和兴奋，整个初二年级的同学们都闻讯而来，尤其是小女生们，激动之余也很好奇他到底是怎么办到的。刘绍禹学校贴吧因为这件事情很是热闹了好一阵子，这是题外话。

　　魏翼今天特地穿得和刘绍禹的校服特别相似，白色衬衫上衣和黑色休闲西裤，坐在教室里，竟然非常和谐。上课铃声一响，班上同学各就各位，他们两人默契地相视一笑。魏翼伸出右手，对刘绍禹小声说：“同学你好，我叫魏翼，比翼双飞的翼，很高兴认识你。”刘绍禹握住他的手，笑着说：“比翼双飞同学你好，你怎么忘了你该叫路易吉了？”然后两人都忍不住在课桌下偷偷笑了起来。

　　上课期间，他们总忍不住偷看对方，总觉得像在做梦一样。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呢？像是跨越了空间，我和你不再是分处在相距千里的上城和北城；像是跨越了时间，跨越了年龄差，我们原本就是最亲密无间、最了解彼此、最没有距离的同龄人；像是所有的遗憾都得到了满足，我就在你身边，你一有需要我就能出现，你就在我身边，我一转头就能看见你，你的所有快乐、悲伤、平和我都能第一时间感知，你所有闪光和不顺的时刻我都能亲眼见证并亲身陪伴……

　　刘绍禹出神地看着身边的翼哥哥，心想要是你真的是我的同学该多好啊。魏翼笑着上手强行把他的小脑袋往黑板的方向扭，小声说：“小笨蛋，你再这样看着我我就要被你们老师赶出去了。”其实心里想的是你再这样看我我就要亲你了。

　　“你能在这儿上几节课？”刘绍禹小声问。

　　“今天下午的四节课都可以。”魏翼小声答。

　　刘绍禹于是又问：“那待会儿下课后还要去小超市开门营业吗？”

　　魏翼想了想，说：“不去了，你带我去你以前下课后常去的地方吧。”

　　刘绍禹竟然一时想不起来他以前下课后都做些什么了，好像没有什么有意义的事情或者有意思的地方。他皱着眉想了一会儿后，说：“厕所？”

　　魏翼噗嗤一笑，忍笑说：“小同学，你小小年纪就有什么隐疾吗？”惹来恼羞成怒的刘绍禹小同学课桌下的大长腿的一记轻踹。

　　刘绍禹噘起小嘴，不服气地说：“我一般下课后不上厕所的话就睡觉呀。”

　　魏翼对他挑了挑眉，算是接受了这个解释。

　　刘绍禹却突然灵光一闪，眼睛都亮了一个度，说：“翼哥哥，我待会儿带你去一个地方。”

　　于是乎，下课后，在刘绍禹同学的带领下，魏翼同学和刘绍禹同学并肩坐在了他们操场上的双杠上。魏翼很疑惑，问刘绍禹为什么带他来这个地方，刘绍禹说：“翼哥哥，你敢站在其中一根杠上面吗？”

　　魏翼看了眼这个双杠的高度，估摸着1.2米，如果自己站上去的话那目视高度就有差不多3米，两脚分别踩一根上还好，两脚同时踩在同一根上好像是有点儿吓人。他虽然不知道刘绍禹为什么这么问，但男人不能认怂，于是准备起身试试。

　　刘绍禹却拉住他的手腕，笑着说：“不是，我不是要你这么做。我以前自己坐在这儿的时候，总想这么做，可是我不敢，每次都会吓得赶紧把一只脚踏在另一根杠上。刚才我突然想，要是我们一人站在一根杠上，相互扶着，是不是就不会害怕了呢？翼哥哥，你想跟我试一试吗？”

　　魏翼毫不犹豫地对他坚定地点了点头，他们于是同时从双杠上站了起来。他们先双脚撒开，一脚踩在一根杠上，然后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

　　魏翼对刘绍禹伸出双手，问：“你要踩哪一根？”

　　刘绍禹没有说话，只是牵住魏翼大大的双手，把左脚挪到了右脚边，魏翼于是把右脚挪到了左脚边。

　　其实还是挺不稳的，但因为相互搀扶着，总能找到平衡。他们站在一个不寻常的位置和高度，原本可以看到一个不一样的校园和夏天，但是他们只是专心看着对方，脸上挂着最安心的笑容，眼底藏着最甜蜜的温柔。

　　刘绍禹说：“翼哥哥，果然两个人就不害怕了。”

　　魏翼说：“当然了，笨蛋，一个人的时候害怕是因为没有支点，两个人就可以相互成为彼此的支点呀。”

　　刘绍禹于是一只手和魏翼相互牵住，另一只手向另一边平展开来以保持平衡，边小心翼翼踩着单杠往前走边闲聊似的说：“翼哥哥，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梦里出现了一条荆棘丛生的路，需要两个人一起才能走过去，路的尽头是什么其实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却没来由地特别想走。这时一个声音问我‘你有想一起走这条路的人吗？’我说‘有’。然后那个声音又问我‘那你确定他想跟你一起走吗？’我说‘我不确定’。然后那个声音说‘即使你确定了你也不能现在走，还不是时候’，然后那条路和那个声音就一起消失了。翼哥哥……”他说的时候时而看着脚下时而看着前方，像是真的只是在讲一个梦。

　　“我确定。”不等刘绍禹说完，魏翼就脱口而出，认真而温柔地说，“绍禹，我确定，我想跟你一起走，如果你希望跟你一起走的那个人是我，所以……是我吗？”问完，他的心直接跳到了嗓子眼。上课铃声响了，他却不想催刘绍禹去上课。

　　刘绍禹直接愣住了，他看着他的翼哥哥，心脏狂跳个不停，大脑一片混沌，眼眶却不自觉的红了。他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笑着说：“翼哥哥，我……不知道，那只是一个梦，我也不知道梦里的我说的那个人是谁。”

　　他承认他胆怯了。他这两天在网上查了很多关于同性恋的资料，他知道，玟章没有骗他，他必须憋着。听到翼哥哥的话，他既激动又感动，但又很害怕。他也不知道他是出于什么目的编了这样一个梦，更不知道他编这个梦期待的是什么回应。现在他知道了，不管是什么回应他都会怕，因为玟章说得对，还不是时候。

　　魏翼刚想说些什么，刘绍禹却急忙说：“翼哥哥，上课了，咱们比赛谁先跑到教室吧。”

　　魏翼强压着内心突然的失落，心情复杂地点了点头，狂奔了起来。

　　刚刚绍禹说梦里的那条路的时候，他的第一直觉就是同性恋这条路，太像了：荆棘丛生、前路未知、要两个人都愿意走、对他来说还不是时候……一切都很符合。不然还能是什么呢？实在想不出来了。所以绍禹是在用隐喻向我发出邀请吗？他简直快激动疯了。

　　可是绍禹又说那只是个梦……对，因为还不是时候，魏翼，因为还不是时候啊。哈哈，就是这个！因为还不是时候。不要着急，你不是也知道还不是时候吗？想到这儿，他兴奋极了，脸上瞬间溢满了幸福的笑容，他回头对跑在他后面的刘绍禹说：“绍禹，不要着急，我等你。”绍禹，如果真的是我想的那样的话，那你不要着急，我等你，多久我都等你。

　　刘绍禹闻言，原本有些既心虚又不安的心立马安稳了下来，脸上立马绽放出比盛夏阳光还灿烂的笑容。

　　“好！”他说着，加快脚步，朝他翼哥哥的方向轻快地飞奔了起来。

　　这个下午，两人都度过了迄今为止最快乐最美好的课堂时光。他们第一次发现，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即使再枯燥无味的课堂，都会变得有趣，四节课上下来，两人竟都有些意犹未尽。

　　放学后，他们先回到小超市，魏翼敦促刘绍禹先把作业做了，然后他们就接着昨天的行程，继续去上城各个角落兜风合影。

　　他们已经把那台单反摸索得差不多了，他们挑选好拍摄点后，根据拍摄点的光线设置最适合当时当地场景拍摄的参数后，就找路人给他们拍照，这是他们放学后的主要活动，两人都觉得很有趣：骑小电驴四处兜风很有趣，规划路线很有趣，看不懂地图很有趣，迷路很有趣，问路很有趣，找不到停小电驴的地方很有趣，终于找到目的地后发现其实笨笨地绕了大半天路很有趣，找拍照点和角度很有趣，挑选帮忙拍照的路人很有趣，互相嘲笑对方的pose很有趣，合照时对方出其不意的“偷袭”很有趣……只要是和对方在一起，仿佛做什么都很有趣。两人都心无杂念地怀着且行且珍惜的心情全身心地享受着一起做这些事情的时光。

　　除此之外，他们还一起看奥运会的开幕式、闭幕式，一起看中国运动员在奥运赛场上发光发热、为国争光，一起关注他们的偶像科比在北京奥运会上的风采。刘绍禹兴奋地说玟章已经帮他要到了科比的亲笔签名球衣和篮球，魏翼同学替他开心的同时狠狠地同情了自己一把，心说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我如果去做志愿者可能也能见着偶像，帮绍禹要着签名，但是就没有这两个月的幸福时光了，这么一自我安慰他就释怀了。

　　因为放学后拍的合照都是夜景或者黄昏景，于是他们专门花了一个周末的时间去拍了很多白天的合照。还有一个周末，他们去了一座周边城市的海边，完成了魏翼同学愿望清单里的两项活动：一起看日出日落和一起在沙滩上小憩。魏翼还让刘绍禹带他去参观他的小学，逛他小学时候最爱逛的小店，吃他最爱吃的路边摊 ，还一起去体验了他曾经上过的击剑课、跆拳道课、马术课、吉他课，当然做这些事情的同时，他们也没有忘记拍很多合照留念。

　　刘绍禹同学还带着魏翼去网吧通宵开黑打游戏，饿了就一起吃泡面，困了就直接躺在网吧椅子上睡觉，好好体验了一把学渣少年的糜烂生活。第二天刘绍禹同学继续神采奕奕地去上学，魏翼同学则在小超市里困得头裂，生不如死，严正警告刘绍禹以后再也不准这样了。

　　刘绍禹的愿望清单里竟然还有和魏翼一起跟别人干架，把魏翼无语得半死，连敲了刘绍禹好几下脑门儿。这个小朋友，实在很有中二少年的体质。

　　中二少年刘绍禹还拉着魏翼一起淋了一场大雨。那是刘绍禹他们补课的最后一周，8月的最后一个周一。那天上城下了一场灾难性的特大暴雨，从早上开始一直下到晚上都没停。下午放学后，魏翼撑着一把大伞到刘绍禹的教学楼接他一起去小超市躲雨，刘绍禹看着被困在教学楼里的同学们，再看向一手撑着大伞一手搂着他肩膀的翼哥哥，内心的幸福感、满足感和小得意不可名状。

　　因为下大雨，他们没有办法去浪，刘绍禹家的司机已经接上了刘绍君，正在往这边赶，但因为路上交通早就几乎瘫痪了，等刘绍禹把作业都写完了，他们的车都竟然还没有到。他们俩于是边看新闻关注路况和灾情边吃店里的小零食充饥边透过玻璃门赏雨。

　　刘绍禹同学不知道那根筋抽了，突发奇想，兴奋地说：“翼哥哥，我想在愿望清单里再加一项。”他说这话的时候双眼冒着亮晶晶的光。

　　魏翼同学心说你想要星星还是月亮？尽管说，什么都给你。他宠溺地笑着说：“好，你说。”

　　刘绍禹于是牵起魏翼的手，说：“翼哥哥，我们去淋雨吧。新闻里说这是百年一遇的暴雨，我想你跟我一起记住它。”

　　魏翼被刘绍禹这句话说得一阵血热、上头，二话不说就拉着刘绍禹往大雨下冲去。

　　他们在大雨中尽情地奔跑、舞蹈、嬉闹、狂笑，像疯了般，却享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和释放。偶尔视线触碰到的时候，他们会砰砰砰砰地心跳，但是都不像以前那样刻意闪躲。仗着灾难性的大雨和压抑的暮色，他们仿佛没有了顾忌，仿佛可以任由自己沉溺在对方的眼神里、笑容里、手心的温度里，仿佛可以放纵自己一回 ，假装没有明天。

　　玟章，我好喜欢他，不是你说的崇拜、依赖、对大哥哥的那种喜欢，是想要和他拥抱、亲吻、恋爱、永远的那种喜欢；是假如今天是世界末日，只要和他在一起就不害怕的那种喜欢；是为了他愿意承受来自家人的压力和外界的恶意的那种喜欢……刘绍禹终于确定了。

　　“翼哥哥，我记得小时候你能把我抱起来的，你现在还可以吗？”暴雨中、黑暗中，刘绍禹期待地大声问。

　　刘绍禹的话音未落，魏翼就一把把他抱了起来，边抱着刘绍禹在大雨里幸福地转圈圈边大声说：“男人怎么可以不行！”惹来刘绍禹一阵愉悦的狂笑。

　　魏翼双手抱着刘绍禹的腰，刘绍禹双手环在魏翼脖子上，他们胸贴着胸，彼此能感觉到对方快得不正常的心跳。淋了这么久雨的胸口非但不冷，反而火热得像是能把他们燃烧起来似的。

　　魏翼停下转圈圈的脚步，浅浅咽了咽口水，凝视着刘绍禹的眼睛，说：“那我记得小时候你偷偷亲我，你现在还敢吗？”他的声音不知因为紧张还是因为口渴，有些不正常的沙哑。

　　刘绍禹愣愣地看着他的翼哥哥，心脏跳得像是也想出来淋雨般。

　　“铃铃铃……铃铃铃……”是店里的座机响了。

　　电话铃声把他们拉回了现实，两人皆是一惊，同时往店内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糟了，肯定是哥哥。”刘绍禹惊慌地从魏翼身上跳了下来，“他肯定先打了我们的手机。完蛋了，他肯定要担心死了。”他说着就要往店里走。

　　突然空落落的怀抱使得魏翼一阵失落，心也跟着空落落了起来。他低下头，用手从下往上捋了捋早已湿得不行的头发，甩了甩头上的雨水，以掩饰自己的失落情绪，然后抬起头，笑着说：“那我们赶紧进去吧。”

　　刘绍禹却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停下脚步，转过身，像小时候玩过家家时那样，踮起脚尖，仰起头，不由分说地倾身亲在了他翼哥哥的嘴上，一触即分。

　　亲完，他看着呆若木鸡的魏翼，歪起一边嘴角，坏笑着说：“没有什么不敢的。翼哥哥，你说过的，有你我什么都不用怕。”

　　刘绍禹同学虽然脸上一副游刃有余的小痞样，其实内心和魏翼一样，快要炸了。

　　两人之间好像只隔着一层窗户纸，只等着时间将它捅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