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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于棺中苏醒的神明 ...

  •   嘈杂的声音,昏暗的环境,冰冷的温度,以及……一股微弱的血腥气味。

      他感觉自己很疲倦,仿佛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梦到从他最初从天地间诞生,与山川鸟兽作伴,因具有移山填海之能而受到供奉朝拜,与志同道合的友人在林野中邀约酒会,为孱弱而具有灵智的生灵建造庇护之所。然后是——天灾与饥荒、挚友的死亡与磨损、无休止的战争、被天理授予尘世执政的权利、划分执政的领地、还有七神那盛大的冠冕式与宴席。

      和平了千年后,纷争再临,七执政奉命将那妄图颠覆天理统治的国度覆尽,战火波及提瓦特各处。在七执政之间陨落多位神明,执政们的领土与国家损失惨重,反叛国度的子民遭受诅咒后,提瓦特再度迎来五百年的安宁。

      而后,金发的旅者降临,为这个世界带去革命的力量,执政和人民们向天空的王座发起反叛。天理的维系着战败,天理溃离,那束缚人与神命运的傲慢之物终于瓦解,而旅者与她的血亲和旅伴离去,开启了新的旅程。

      千年之后,天空岛上的其他神明并不满足于提瓦特这小小的世界,要前往崭新的天地,七执政放不下子民不愿一同离开。碧蓝的苍穹中在再也没有浮现神明所居住的岛屿,神之眼逐渐成为传说中才有的奇迹之物,这些外置魔力器官在最后一任持有者死去后,沦为了观赏性质的配饰,再也没有人能从这些神之眼中点亮神秘绚丽的元素力。

      神代衰退,人类不再拥有掌控元素的可能,还留在地上的神明们也因天空岛的离去而孱弱疲惫。而后,闲散自由的微风消散、殊胜永恒的雷霆寂灭、慈爱智慧的草木枯萎、平等公正的川流干涸、炽热斗争的焰火熄灭、凛冽高洁的霜雪融化。漫长的岁月抹平神迹,直到事件书写为历史,历史转化为传说,而传说成为了飘渺的神话。

      斗转星移、日月如梭,七神成为了只有在典故中才出现的存在,风神吹化冻土、雷神斩开海峡的年代过于遥远,远到人们将其当作古代帝王为了巩固统治而捏造的故事。毕竟在无法使用元素力的世纪,刮起飓风驱使雷电对于人来说是不可能实现的,只有在受到大型自然灾害的时候人们才见过这种震撼的景象。

      至于他自己,再送别最后一位仙家沉眠后,他也熬不住数千年的疲倦与困意。在这个璃月被更名为数十次,王朝迭代了二十余次,凡人的统治者更换了一百五十多代,所有敌人都消失,仙人们均沉寂的时代,就连他自身都在磨损中开始失去重要的记忆。一副非人的不老之躯始终与普通人有隔阂,操纵岩元素的能力大不如前,有时会神智不清的间歇性损毁周围的事物,他早就疲于改头换面的从一个地方搬迁到另一个地方。

      他了无牵挂,进入深埋于地下之中的、早已修好的陵寝中。

      沉稳牢固的磐石陷入沉睡中,那是一次永远不会醒来的长眠。

      本该如此,但——

      沉眠中的他对外界的感知很模糊,也不太好分辨时间到底流逝了多久。他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梦境冗长,仿佛将他的过往的都重新回忆一遍,就连一些因磨损而遗忘的小事都逐渐回忆起来。

      不过外面吵吵闹闹的扰的他不得安宁。他给自己选的墓在很深的地下,寻常人是进不来的,能来这地方的一般也得是仙家妖怪魔神之类的家伙,但在他长眠之前提瓦特已经没有多少醒着的家伙了。

      这口音听着像变种的稻妻方言,又好似是在报数字,没多久外面的声音开始狂躁起来,许多大吼大叫的声音叠在一起,狂热中混杂着兴奋——太聒噪了。饶是好脾气的他,也觉得这些声音像蚊虫嗡嗡扰人清梦,若是盗墓贼这种宵小鼠辈想顺走一些昂贵的陪葬品倒也无妨,他想不出哪些奇葩还要在别人的陵寝里大声喧哗。若非实在是困的睁不开眼,他倒是想给外面不尊重“死人”的小偷们一些小小警告。

      过了一会外界又重新安静下来,正当他浑浑噩噩意识再次归于混沌时,身下却传来轻微震动感,这副灵柩似乎在移动?

      嗯?这些家伙莫不是还要把这副棺材带走?

      意识在清醒与混沌间反复挣扎过后,明亮的金眸在漆黑的灵柩中亮起。

      这里是喰种的拍卖会现场,是拍卖非法绑架来的人类和走私古董的交易场所。

      喰种,一种外形和人类相似生物,但独特的味蕾和嗅觉让他们只能吃的下人体组织。在普通喰种还在为生计奔波而小心翼翼的匿藏于人群中时,一些聪明的喰种通过自己的能力在人类社会争取到了财富和地位,过上了衣食无忧的生活。对于他们来说,普通的人肉已经没有什么吸引力了,他们要用更特殊的食物来彰显自己于普通喰种的地位差距,比如更加美貌漂亮的少年少女,钢琴家的手,运动员的腿,幼童的肝脏。

      但这些有权有钱的喰种在人类社会联系较深关系复杂,自己动手容易给人抓到把柄,要是遭到“白鸽”——也就是专门针对喰种的搜查组织的追杀那就糟了,为了口腹之欲而遭殃那可得不偿失。

      有有需求就有供给,拍卖会为此而诞生,从物色“猎物”,到施行诱拐、绑架、评估定价、拍卖、将猎物送到买家手上一条龙服务。当然,为了影人耳目明面上还是拍卖古董的交易所,所以在也会有品质高的古董参杂出现在其中。

      刚刚在拍卖会的宾客之间引起骚动和狂热的拍品,此刻被关在后台的小屋中,铃屋什造打倒了守卫的喰种,正在小心翼翼的探查。他明面上时被绑来拍卖的猎物,实际上是CCG的搜查官,目的是潜入内部,配合外面的大部队剿灭这伙穷凶极恶的喰种集团,难以想象有多少普通无辜的人因为这个拍卖会丧命而被吃掉。

      原本的计划是在铃屋在舞台上被拍卖的时候发动袭击,里应外合两面夹击包抄,奈何计划赶不上变化。铃屋在台上听到拍卖师的侍者说之后还要在拍卖一个东西,买家急着出手今天就要卖出去。

      难道还有普通人被绑架到这里吗?铃屋暗自皱眉,为了防止伤及无辜他按耐不动,等被拎下台关进屋子里打晕守卫后,才对着藏在衣服的小心对讲机说这计划有变请求暂缓行动。而他则自主行动探查,悄悄前去查看情况。

      拍卖会的现场,气氛虽然没有之前那么狂热,但会场上还是有窃窃私语的交谈声,毕竟刚才拍卖的一个是绝世稀有的半人半喰种、一个是容貌美艳迤逦的少女,都是品质极高的货物。

      拍卖师敲了敲定音锤,拔高音量的解说到:“接下来的这个拍品是个新玩意,如果大家前两天有关注新闻的话,想必大家会对这个东西不陌生。”

      在吊足了观众的胃口之后,拍卖师才让人把拍品推上来。

      那是一副灵柩,通体明黄,暗藏流光,不知是那种玉石刻成的,上面刻满了菱形回纹路和盘旋的龙纹,古色古香,很有隔壁邻国的风格。

      这两天关注新闻的话就会发现电视屏道一直在报道关注这件事。这口棺材似乎是近现代因为文物倒卖从隔壁华夏辗转到霓虹的,前段两国有建交会议,为表诚意这口疑似古代华夏帝王的棺材会返还给华夏,而三天前这件古董将在东京博物馆展出最后一次,但没想到隔天这口看着就很重的玉棺就失窃了。警视厅非常重视,甚至请了那个天才侦探江户川柯南协助办案,政府也用重金悬赏线索。

      但没想到这座失窃的古董居然出现在这里,拍卖师呗也明白了为什么买家这么着急,原来是个烫手山芋。不过考虑到CCG已经包围了这里,再怎么卖得出好价钱买家和卖家都会死在这里吧。

      不说这个通体玉石棺材本身就很值钱,就凭刚才它神秘失窃的经历就能把价钱往上再抄一波。呗清了清口,打算再虚吹一波炒高价钱,作为职业拍卖师,做做样子还是要的。

      咔嚓——

      呗疑惑的低头看向石棺。

      像是内部有精密的发条转动般,光滑的玉石板盖中间平稳的裂开一条缝,像科幻电影里那样露出机械转轮,板盖平滑的向两边移动打开。

      呗:……以前的古董有那么高科技么。

      一只修长的手攀上了灵柩的边框,一个人扶着额头从石棺中坐起,他似乎不太适应拍卖台上明亮的打光,像是刚睡醒似的眯着眼睛,神情有些恍惚的看相周围。

      看见古董里蹦出一个活人,座下的卖家也有些按捺不住。

      “额,拍卖会什么时候古董和猎物一起打包拍卖。”

      “前几次不是有法兰西风格的搭配吗,欧洲名画和打扮成宫廷贵女的猎物一起捆绑出售,价格炒的老高了,不过这次我也没接到相关消息啊,那头上的角也是cospaly的装饰吧。”

      “今天的好货可真多,之前没能抢到半喰种和那个女孩,这个我一定要拿下。”

      窸窸窣窣的交谈声、磨牙声、甚至是吞咽声,甚至有人已经跃跃欲试。原因无他,这个和古董一起捆绑搭配的“猎物”称得上绝品,如果上一位少女是令人惊艳的美丽,那么这个青年这副好皮囊则令人惊叹。

      样貌姣好,面如冠玉,朱红的眼线让他的脸庞更加柔美,一头乌黑的长发柔顺丝滑,异国的衣服饰品让他像是从华夏的古画仙境中走出来的人物。

      当然,离这口棺材最近的呗很清楚的明白,这个从棺材里蹦哒出来的人可不是什么“拍品”,也不是潜伏进来的搜查官或是其他势力的喰种,棺中和青年身体相连的金灿灿的大尾巴,外形怎么看都不像是喰种的尾赫。

      头生犄角,尾有灿鳞,容貌英秀,看起来像是神话怪谈中的神奇生物。这让呗想起了四年前把东京的政坛搅的翻天覆地的大妖怪,托那位狐妖的福让人类的高层知道了妖怪并非神话生物,世俗的眼光目光转向这神奇的生物,人类社会对喰种的围剿力度也减轻了不少,这让普通喰种的生活好过了一些。

      长着犄角的男子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有些搞不清状况的环视周围,直到他的眼睛与呗对上。

      要怎么形容这双眼睛呢,首先注意到稀有的如某种金黄石魄质感的眼睛,随后是罕见的菱形瞳孔,继续向里望去,呗觉得自己像是在使用万花筒,透过窗口“看”见了一副漫长的“画卷”。

      辽阔的原野、层叠的峻岭、热闹的集市、盛大的冠冕、震撼的征戮,它们杂乱无章、时间轴混乱。有时候是和一个男人在梨园的阁楼上喝茶,一边交谈观赏某种戏曲,伶人咿咿呀呀婉转如黄鹂嘤明,而后鼓声渐起,视线又跳跃到某一片正在厮杀的战场,漫天的漆黑雨水自云端坠落污染大地,地上长出巨大的岩枪,凸起的尖刺划破乌云露出澄澈的苍穹……

      那些并非是像VR游戏那种神临其境的场景,呗感觉这些杂乱无章的东西在一瞬间涌入脑海中,像是透过某种生物的眼睛见证了另一个世界的一段历史与风光。

      呗有些恍惚,自己作为喰种的一生在这漫长的“画卷”中显得微不足道,喰种的独特能力在那些庞然大物中渺小如沙海中的砂粒。人类与喰种的斗争与神明之间的战争相比显得尤为可笑,同为人形物种的厮杀顶多是杀人或被吃掉,抑或是运用阴谋或政权互为棋子相互倾轧,却跳不出那方寸之地,仅仅只为那点生存资源相争。而那些能左右世间万物的存在能与天地抗争,能与世界之外的事物为敌。

      他愣了许久,久到他快忘记自己身为喰种拍卖师的职责,面对热闹的观众他都忘记敲锤静音继续引导接下来的拍卖。呗没有注意到,自己常年显示的赫眼逐渐消退变成普通的有眼白的正常眼睛,若是他尝试调动自己的赫子就会发现,体内的喰种独有的Rc细胞在消失退化,他正在转变成一个和喰种相去甚远的物种。

      男子还沉浸在梦里的回忆中,他恍神了许久才对自己的身份逐渐清晰起来,随后意识到自己似乎成为了现场众人的焦点……如果这些带着奇怪面具眼睛漆黑的生物算是人类的话。

      一觉醒来自己好像来到了一个貌似是戏台子上的地方,台下的……观众似乎有些狂热,好像是因为自己?嗯,尾巴和角还没收起来,莫不是这非人的模样造成了此次的骚乱?

      要如何脱身才好?假死一次吗?

      他还注意到身边还有一位处于呆滞状态带着面具的男性,开口询问到,“请问阁下,这是何处?”

      呗这才如梦初醒,看着眼前这位英俊的先生,他反而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句寻常的问题,在那如梦似幻的“回忆”中,呗或多或少察觉到眼前的这位是怎样的存在。要直白的告诉这位先生会场上发生的事吗,在“映像”中这位可以说是平易近人,但那种态度是针对人类的,而对于凶残的魔兽这位可是另一副姿态,吃人的喰种会被他归类为妖邪一类的存在吗?物理意义上的清除掉喰种对于这位来说并不困难,就像清理掉“映像”中那些海怪一样简单。

      呗还来不及思索出回答的对策,台下爆发出更大的骚乱,拍卖会的安全出入口涌现大量穿着白色风衣的人,而台下的贵宾们四下而逃,少部分的亮出赫子赫眼准备战斗。

      呗这才从那些凭空多出来的记忆中扒拉出今天CCG要围剿这里的消息,台下已经开始混战见血了,看着这混乱的场景棺中之人也忍不住皱起眉头,尤其是某个喰种的尾赫被搜查官砍断随着惯性飞过来的时候,残破的肢体肉块在干净的舞台上滚动出一条血淋淋的痕迹。

      “……”

      呗生怕这位老祖宗一个不高兴把在场的喰种全杀了,能参加拍卖会的手里多少都有些不干净。

      “此处不便讲话,先生可否同我移步到它处?”幸好作为拍卖师呗的公关和讲话能力优秀,立马切换出一副恭敬的模样。

      “和修总指挥下令突袭,什造你多小心。”

      切断佐佐木的通讯后,铃屋什造暗道不妙,立马沿着来时的方向折返往舞台,希望自己之后的下一位拍卖者没有受伤。他没有说动总指挥暂缓进攻,毕竟按照原计划铃屋被拍卖的时候他就该里应外合攻击喰种,而总指挥那个家伙可是有过用同伴的命换取功勋的先例,要知道这次剿灭站可是他从准特等升为特等的良机,为了一个普通人而放弃围剿喰种的最优机会,和修总指挥可不会做这种不划算的事。

      这种大型喰种歼灭战的混战中连上等搜查官都难以自保,更何况分心保护一个普通人,能留下不被喰种啃食的全尸都算好的了,希望自己还赶得上。

      穿过下一个走廊的时候,敏锐的铃屋什造率先甩出四个飞刀,特制的小刀扎在拐弯出现的人身上,是那个拍卖师!

      呗展开鳞赫将小刀弹开,他其实不用赫子就能躲开这种不入流的偷袭,不过考虑到自己身后这位“大人物”他打算速战速决。

      他闪电般的穿过走廊缩短与铃屋的距离,考虑到身后那位比较偏爱人类,他并无杀死这位搜查官的想法,只想着快点击退他。

      铃屋什造也冲了上去,他拿着镰刀武器挡下呗不轻不重的一击,借着力从他的身侧划过。他没有选择立马战斗,而是和呗互换位置,以守护者的姿态挡在那位男性的前面。

      “这位先生你没受伤吧,待会你可要自己找好位置藏起来哦。”铃屋没有再分心关注这位受害者身上的奇装异服,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拍卖师喰种很强,接下来的战斗肯定很艰难。

      然而异变陡生,铃屋注意到拍卖师的眼睛往自己身后看了一眼,直觉让他用库克因武器向生后一甩,然而已经来不及了,视角的边缘看见一只粗壮的尾赫,武器挡住了攻击自己的一只尾赫,然而他却来不及阻挡另一只卷走受害者。

      针对自己的是佯攻,真正目是带走受害者!那个尾赫的样子,是代号“大夫人”的BigMadam,是这次驱逐行动的首要目标,也是铃屋什造不幸开始的罪魁祸首。看着走廊尽头那个强壮高大的“女人”露出耀武扬威的笑容,炫耀似的朝铃屋摇了摇自己尾赫上的“猎物”。

      铃屋什造也回给那个女人灿烂的笑容,嘴里去吐出与之不符的森然狠话:

      “既然来了就留下来吧,我会好好「招待」您的,妈妈。”

      也不顾自己身后还有一个危险的喰种拍卖师,他转身追上了跳上横梁逃走的大夫人。

      呗看着远去背影心里按松了口气,烫手山芋走了他可不想再参合这件事,看神秘男子从容被带走的样子呗倒是不担心,根据“映像”中的战力那位可是能把一座小山一样的巨型生物轰杀,有马贵将独眼枭什么的在他面前什么都不是,他要是想整个东京都能被扬了。

      “斯--”呗扶住额头晃了晃脑袋,他已经没空搭理这混乱的场面,脑子里有很多多出来的不属于他的记忆,很多都是不连贯的残破片段,就像是在解包电脑中的破损文件那样,在观看一副年代久远内容缺失的壁画。今日他的状态实在不佳,溜了溜了。

      铃屋什造击退那些碍事的拦路喰种,一马当先的追上逃窜的大夫人,幼年的悲惨经历让他一定要把这家伙留下,否则又受害者会重复他的痛苦,而且大夫人还挟持了人质,要是不把受害者救下他一定会被大夫人折磨的没命的。

      奈何大夫人的保镖像苍蝇一样源源不断的围上来。而建筑物的塌陷更是阻断追击的道路。

      “啧,佐佐木你在A区吧。”

      通讯器传来另一个清朗的男性声音回答道:“在,库克因斯班在清理外场,怎么了。”

      “最大的目标逃离了B区进入下水道,我被拦住了,从你那边应该可以拦住他,他手上还有人质。”

      “收到,我立刻出发。”

      另一边

      东京城区的下水道为了应对雨季恐怖的降雨量,这里空旷而庞大,主要区域还定期有人清理,非雨季还可以充当干净的避难所。

      一个臃肿的身影在其中穿梭逃窜,身后粗壮的尾赫还拐带这一个人。大夫人并非如代号般的是女性,他其实是装扮成女人的男性,是个恶名昭著的SS级喰种,是个恋童加虐待狂的变态。

      这次的剿灭战在他的预料之外,但还好逃了出来,顺带拿走了这个会场最好的拍品。然而他还没高兴太久尾赫就传来痛感。

      而后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流光溢彩的金色。

      大夫人被击飞了出去,他立马调整为战斗形态,抬眼望去却看见被他视作猎物的男人气定神闲的站在原地,以及他身后那条粗壮的琉璃般闪亮的尾巴。刚才的那一击就是那条尾巴造成的,大夫人一开始以为那是装饰品,毕竟他在拍卖会上买下过cospaly西方龙的美艳少女,为了提高销售额度拍卖会经常整一些花活。

      “哈,原来是同类,我要把你的脸和尾巴折下来收藏,我最讨厌别人弄坏我的妆容了。”大夫人在刚才的攻击中假发和帽子被吹飞,露出有些滑稽的光头,而他则是把眼前这个男人当成拥有变异尾赫的喰种。

      然而他死死盯住的那条漂亮“尾赫”并没有攻击的倾向,眼角的余光察觉到却察觉到头顶亮起一片金灿灿的天光。

      “这,这是!”大夫人后退两步,震惊代替了他嗜血傲慢的模样,他迄今为止的癫狂的杀戮人生无法解释这异于常理的景象。

      昏暗的下水道被照亮,金褐色的岩纹攀爬上负责支撑架构的混凝土柱子,它们被神秘的力量解构,又被重新塑造成了方形的异样的镇石。属于神明的的领域自男人的脚下延伸,泛着淡淡的荧光,架高的穹顶生出尖锐密集的岩枪,在喰种呆滞的目光中,神罚从天而降--

      “……”佐佐木暂缓下追击的脚步,他睁大眼睛,看着眼前那震撼的一幕。

      空旷的下水道变成了他不熟悉的模样,铁灰色的混凝土空洞被渲染的一片金黄,其中生长这着不知名的水晶和形状尖锐的岩石,这里像是突然变成了金碧辉煌的钟乳石岩洞,整片区域的地质都被改写。

      当然,还有被一柄柄枪矛形状的岩石锁住身形的目标喰种,大夫人并没有死,但处于一种休克的状态,臃肿的身躯上尾赫被暴力的扯断,露出参差不齐的断面。

      佐佐木注意到远远站在一边的人,看样子是铃屋什造提到的受害者, “啊,请问您没事吧。”

      穿着奢华异服的男子摇摇头,佐佐木观察了一遍他没有什么外伤,转头才去处理昏死过去的喰种。摸了摸那那些凸起的奇异晶石,佐佐木发现这些东西在变成粉末消失,没过多久这奇异的景色就消散回到混凝土的形态,快到佐佐木都以为刚刚见到场景都是幻想。

      “难到是异能者?但是政府勒令异能者不能随意离开横滨…”佐佐木看着从指缝中逸散的金色粉末喃喃自语。

      “是一位好心人是救了我,不过我并未看清他的模样。”矗立许久的男人解答了他的困惑。

      “啊,请问您是……”

      “唤我钟离即可。”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章 于棺中苏醒的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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