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美人[快穿]》鸢洲

31、死去的学神姐姐又回来了（五）

　　处分、开除，对于龙戚戚来说都是很陌生的词汇。

　　她问系统：“她在说什么？”

　　系统耐心的给她解释了一遍。

　　“哦，所以说如果我这样做了，洛菲会受到学校批评，严重点甚至可能会被退学。就因为我把这颗肮脏的脑袋摁进马桶里吗？”龙戚戚低头看了眼还在自己手中死命挣扎的徐洁，扼制住她命运的那双手却纹丝不动。

　　系统：【……宿主现在这个行为其实已经算是霸凌了。】

　　“霸凌？我吗？”龙戚戚愣了一下，沉默片刻反问道：“就算我现在是在霸凌她，也不过是和她们做了同样的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洛菲上辈子经历过这些事之后欺凌她的这些人并没有受到任何惩罚，包括处分和退学。为什么角色换过来老师和学校的态度就变了？”

　　系统：【这件事的态度主要在于老师，上一世洛菲也只把这件事告诉了班主任，但被压了下来，也没有闹到校长那里。】

　　龙戚戚仍然有些难以置信，“我想知道为什么同样的事老师的态度却截然相反？”

　　系统无奈，只好再次充当百科全书：【人类有自己的行动规则，我们只能尽量通过改变洛菲的气运来影响剧情，却无法改变人类的“规则”。】

　　龙戚戚才不信这种屁话，“什么规则？”

　　她越来越觉得难以理解系统给的这些任务，起先听说自己的任务目标只是一些炮灰她并未在意，但现在看来却不止如此。这些任务目标原本都是一些非常努力的人，然而只是因为缺少“气运”，就一辈子被压的抬不起头，甚至还会因此丧命。

　　“你送我来的这些任务世界都是由气运主宰的世界吗？”她怀疑的问系统。

　　系统丝毫没有被戳穿的心虚：【由什么主宰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在这个任务世界里就要遵守这个世界的“规则”，即便是为这些任务目标逆天改命也是在不违背规则的原则下。】
　　【宿主想知道为什么老师的态度截然相反，其实规则很简单，趋利避害。】
　　【徐洁的父亲是厂长，母亲是会计，洛菲的父亲是下岗工人，母亲有前科。两家的背景天差地别，学生们都知道该怎样站队，更何况老师。】系统难得长篇大论解释道。

　　龙戚戚明白了。

　　这和上一个任务世界郁家没落，最终那些豪门望族都选择手腕强硬实力超群的后起之秀是同一个道理。

　　“洛菲，你和徐洁躲在洗手间里干什么？给我出来！”班主任还在隔间门外和她喊话，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我一直认为你是个品学兼优的孩子，你现在太让我失望了。”

　　听见这话龙戚戚笑出声来，对系统说：“你听见她的说辞了吗？根据你讲的那套“规则”，如果现在里面的人调换位置她大概就不会感到失望了。哦，不对，她甚至不会赶过来。”

　　而且据她所知，上辈子洛菲死后这位班主任也没有任何内疚，她只是害怕自己会被牵扯进去，影响自己的名誉，一个认真努力永远保持年级第一的优等生对她来说仍然无足轻重。

　　徐洁本来以为老师来了“洛菲”一定不会再继续为难自己，没想到今天的洛菲跟疯子一样竟然完全不把老师放在眼里，她的脑袋再次被按了下去。

　　“我还知道一种规则，这是上一个任务目标用实际行动告诉我的——只有弱势一方才会遵守规则，而强势的那一方，可以改变游戏规则。”
　　“龙族不懂心慈手软。”

　　龙戚戚对系统说，系统则直接梗到黑屏。

　　“洛菲，等等！”徐洁头再次浸入马桶中，但她这次学乖了不再喊老师救命，而是选择直接向洛菲示弱。
　　“洛菲，”知道洛菲并不是虚张声势，她这会儿才开始真正怕了，翁里翁气小声求饶，“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以前我们不该那么对你！我真的知道错了，你放过我吧好不好？”边说着就哭了起来，眼泪鼻涕控制不住糊了满脸，模样十分狼狈。

　　龙戚戚嗤笑，“你们那么做的时候就没想过会有今天吗？”

　　开始只知道洛菲是个软柿子好拿捏，谁知道她还能抽风似的爆发。但这话徐洁不敢说，也不敢有任何反驳，只能害怕的求洛菲放过她。

　　她哭哭啼啼，不知道洛菲是不是这段时间生病烧坏了脑子变得六亲不认，“我答应你，只要你放了我，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徐洁的亲姐妹，我让她们认你当姐、都听你的话，行不行？拿了你的钱也都还给你，我保证一分不差！求求你了洛菲，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龙戚戚问系统：“她的话可信吗？如果我今天放过她，以后她会不会报复洛菲？”

　　系统：【不好说。但你确实吓到她了，她最近应该不敢再对洛菲做什么。】
　　顿了顿，又道：【宿主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是吗？】

　　龙戚戚有点矛盾，头一次对自己的行动产生犹豫，毕竟自己不是真正的洛菲，她不知道如果自己代替洛菲由被霸凌变为霸凌的一方会不会对后面的剧情产生什么影响。

　　见她动作停下来徐洁赶紧抽泣着表忠心，“今天的事……我保证不会和老师说，如果老师问起我就说……就说我们是在闹着玩！可以吗洛菲？”

　　因为之前的挣扎她现在头发全都散开了，有几簇发尾落到马桶里沾了水，察觉到一直压着自己的手减轻力道之后她赶紧抬头，也顾不上被污水浸湿的头发此时正贴在脸颊上，整个人就趴在马桶边上惨兮兮的看着龙戚戚。

　　她眼里有惊恐，但那双眼睛里没有一丝悔意，龙戚戚垂眸冷冷和她对视。

　　对上这样的眼神徐洁打了个冷颤，总觉得她还要对自己做点什么，害怕的往马桶后缩了缩，“洛菲……”

　　“洛菲！徐洁！”班主任叫了半天见没人应答，面色铁青，指挥身边的女生，“去，把班里的男生叫过来两个给我撬门，我倒是要看看她们两个在里面到底在干什么！”

　　身后的两个小太妹对视一眼，交换眼色，赶忙回去叫人，边跑还边吐槽：“那个洛菲今天是吃错什么药了？她敢那么整徐洁，徐洁是什么性子啊，也不怕报复回去往死里整她。”

　　另一个“嘘”了一声，想了想，“咱们平时对她也没太过分吧？不就是拿过她几回零花钱，还不够买几瓶奶茶的，咱们都没怎么动手打过她。”

　　包括徐洁在内的所有小姐妹们一样，她们都不明白原本就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怎么就非要闹成这样。

　　龙戚戚盯着徐洁看了一会儿，在她面前蹲下来，在她畏惧的眼神里替她理了理湿掉的衣领，“啧，你怎么弄的这么狼狈。”

　　徐洁愣愣看着她，只觉得今天这个洛菲和以前的那个任由她们围堵、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软柿子相比简直判若两人，她在面前这个人身上找不到一点以往的痕迹，如果早知道洛菲骨子里这么疯她们说什么也不会找上她。

　　“平时看你闷不吭声，原来一副好学生模样的学神背地里是这样……”她抹抹眼泪嘟囔一句，对上“洛菲”看过来的眼神又赶紧咬紧下唇仿佛自己什么都没说。

　　龙戚戚倏地笑了笑，在她脸蛋上拍了下，徐洁吓得后仰。

　　“今天我好好的在那儿洗手，是你们进来先惹我的对不对？”

　　徐洁慌忙点头。

　　“以前也是你们来招惹我的，对吗？勒索、敲诈，还有……暴力欺凌。”

　　徐洁张张嘴，不敢接话。

　　“怎么不说话？”龙戚戚歪了歪头。

　　“是。”徐洁咬咬牙承认了，“以后不会了。”心里想的却是就算承认了又能怎么样，事情都过去了还能再翻出来不成。

　　龙戚戚笑了一声，“只要以后你不惹我，我们还是能像现在这样和平共处的。记住我说的话。”

　　徐洁面色一白，赶紧点头。

　　龙戚戚满意的把揣在兜里的手机录音保存下来。

　　被班主任叫来撬门的两个男生已经赶过来，他们来之前就已经听说洛菲和徐洁两个人在女卫打起来了，说是赶过来帮忙倒不如说看热闹的成分更大。

　　然而到了之后却看见隔间的门刚巧打开，龙戚戚和徐洁从里面出来，两个人竟然一副好姐妹的模样还手挽着手。

　　两个没用武之地的男生顿时面面相却，不明白女生之间的友谊。

　　班主任在徐洁湿漉漉的头发和打褶的上衣上打量半晌，最后视线又落在两个人看似亲密挽着的手上，皱了皱眉。

　　“老师，我们没事，就是我和洛菲闹着玩不小心摔倒了。”自己的手被死死握住，她感觉骨头都要被捏断了，赶紧抢先向老师解释。

　　班主任当然不信，“闹着玩两个人跑一个隔间里去？这么多不够你们用非要挤一个？”

　　“是徐洁内衣扣子开了，让我帮她看一眼……”龙戚戚的目光似不经意扫过门口，随即一顿，一把抱住徐洁闭着眼睛惊叫，“啊！怎么有男生跑女卫来了？！流氓——”

　　两个男生好戏没看成又被一声“流氓”激的满脸通红，赶忙推搡着退出去。

　　班主任不耐烦的摆摆手，“别叫了，是我让他们来的。你们没什么事赶紧回班级去，你们这么一闹腾半堂课都快过去了！”顿了顿又看了徐洁一眼，再次确认道：“你真没事？”

　　徐洁赶紧摇头，笑着否认，“没事，老师，我真的没事。”

　　老师从鼻子里“嗯”了一声，态度冰冷。

　　龙戚戚在她们背后露出个比她们更冷的笑容。

　　……

　　中午放学回去洛父洛母已经进货回来了，洛菲还在沉睡。

　　龙戚戚又变回了洛可的模样，进门就问：“姐姐好点了吗？”

　　“好多了。”洛母看看睡熟的大女儿，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孩子最近是怎么了，犯病的次数越来越频繁，还不愿意去上课，是不是在学校有人说什么了。按理说你姐姐学习这么好，也不该有人说她什么……”

　　“妈妈不用担心。”龙戚戚打断洛母的猜测，“姐姐一定很快就会好起来。”她甜甜一笑，“我去看看姐姐。”

　　洛菲难得睡得这么熟，根本叫不醒，中午饭也没吃。

　　下午龙戚戚又以作业本忘在学校为由出门了，再次化成洛菲的模样替她把周五最后半个下午扛过去。

　　她去的有点早，学校里人不多，上楼的时候在转角看到一身战损装的齐威正把徐洁堵在楼梯口，两个人正在情绪激烈的对峙。

　　龙戚戚正要上楼的脚又收了回来，干脆站在他们下面一层靠墙开始听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