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茧》何浔之

4、破茧

　　自从那天过后，两人终于像普通的同桌相处了，最近几天阮思韵心情都显得不错。

　　终于等到周末放假，这才有时间上网放松放松。打开电脑后，她第一件事就登上自己的企鹅号。

　　阮思韵刚登上自己的账号后，一条申请弹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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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看名字也不知道是谁，阮思韵也没理会，在网上随便看了会就下线了。

　　“思韵，去外面买包盐，家里要炒菜没盐了。”听见后，阮思韵没敢耽搁，赶紧换了鞋子出去，毕竟家庭地位在那儿摆着。

　　超市离得不远，周六的下午，附近不少学生都在外面玩着。

　　她正拿着买回来的东西返回，路口一个巷口，似乎传来小狗嗷嗷地哭声，她四处看了看，循着声音向巷口走去。

　　走进箱子里，小狗的哀嚎声越来越大。

　　阮思韵仔细分辨声音来源，在水沟里看见了一只黑色的小狗。

　　她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蹲下身子去抓它。
　　似乎是知道有人在救她，小狗也努力地往上伸着爪子。

　　水沟还是太深，她跪到地上仍然碰不到它，只好再往边上挪，小狗嘤嘤嘤嘤地叫着。
　　还差一点，阮思韵心里默默念着，她的身子再往下沉了一点，突然一下整个身体重心不稳，身子向下垂去。

　　就在她以为，她今天要和这只小黑一个下场时，身后似乎一只手稳稳抓住了她。另一只手有力的手托住她，两只手配合着，将她稳稳地拽起。

　　“谢谢，谢…”她刚转身要表示感谢，整个人直接呆住，怎么会是沈既白，难道自己刚趴地上的过程都被看见，这也太丢人了吧。

　　没顾得上理会阮思韵，沈既白直接蹲下，手轻轻地抓住它的后颈将它捞起。

　　旁边阮思韵看见一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更加尴尬，难道自己的胳膊有那么短吗?

　　嘤嘤嘤，嘤嘤嘤，小奶狗冻的身体直发抖。
　　看着小奶狗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她瞬间将其他的抛到脑后，“小可怜儿，你怎么掉进去的？”

　　沈既白看着眼前的少女满脸心疼的样子，脸上还有几处脏，想必是刚才趴地面太近才蹭上的。

　　一星期前他在一片破旧房屋捡到这只小狗，担心无人喂养便将小狗喂养到这里。

　　刚进巷口就听见哀嚎的声音，只看见一个女孩趴在地上，摇摇晃晃地马上就要掉下去地样子，这才赶紧跑了过来。

　　“它有没有主人呀。”阮思韵看向沈既白。
　　“应该是被丢掉的小狗。”

　　沈既白抱着小狗向远处一棵树下走去，她见状捡起地上的袋子，赶紧跟上。

　　树下有个箱子搭成的简单的狗窝，旁边的碗里还倒着些牛奶与狗粮。
　　从树下到刚才那儿也有些距离，真不知它是怎么爬过去的。

　　阮思韵看着他用卫生纸细心地擦着小狗身上的每一处，手法极其温柔，又想到他上次受伤的手后问道：“你上次是为了救它才受伤的吗？”
　　“嗯。”

　　想来还真是她误会了。
　　她垂眼看着这只小狗，问道：“那它有名字吗？”
　　“还没有。”

　　沈既白忙着手里的动作，女孩在旁边不停问着，甜甜的声音传人耳中，他丝毫不觉得聒噪。
　　“那你可以给它起个名字。”

　　闻言，他抬眸，女孩眼睛清澈地似乎不染一丝杂质，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沈既白只觉得眼神无处安放，他撇头说道：“你可以给它起名字，毕竟你也算是它救命恩人了。”
　　“真的吗？”女孩眼睛一亮，“我真的可以给她取名字吗？”
　　“嗯”，他淡淡回答。

　　阮思韵对这种毛茸茸的小动物天生没有抵抗力，只可惜父母嫌掉毛，总是不让养，现在竟然可以给一只小狗取名字。

　　叫什么名字好呢？思考过后，她开口说道，“喜乐怎么样？希望它以后都平平安安的，不会再有危险。”

　　沈既白转头看去，女孩看着他，似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可以。”他摸了摸怀中的小狗。

　　“小可爱，你有名字了。”阮思韵伸手轻轻摸了摸它的头，小狗看向她，喉咙中溢出嘤嘤声，似乎在表示认同。

　　沈既白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

　　“糟了”，沉浸在这喜悦之中，她差点忘了出来的正事，也不知出来了多久。
　　“我还有事儿，我得先回去了。”说着又急忙慌地捡起地上的袋子跑着离开，几步后又回头喊道，“沈既白，我走啦。”

　　夕阳下，少女的笑容格外灿烂，他的心似乎被什么填满。

　　阮思韵一路跑回家，进门后，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好在还是赶上了。

　　父亲今年刚被调去南江市工作，哥哥早就考上了大学工作，家里这段时间只有她和母亲林意。

　　吃饭过程中林意说道：“已经给你找了家教，下个周末开始上课。现在进入关键时期了，要抓紧一些。”
　　阮思韵低头：“知道了。”

　　“你哥哥那个时候我根本没有管过他才没能上大学，你要懂事些，平时多看点书。”林意还在那继续说着。
　　她的头抬的更低了，这一套说辞她已经听了八百遍了。

　　她的哥哥高中时就辍学创业，虽说现在工作很好，但每每谈论上大学的事情，林意总觉得脸上无光，一度在亲戚朋友面前抬不起头来，所以的希望都寄托在她这里。

　　她只喜欢上学，不喜欢考试，只是每次想到林意辞去工作来照顾她的起居生活，只好坚持下去。

　　又是一个周一，闹钟也不知响了多久她才听见，强迫自己坐起不久后又倒了下去。
　　毁灭吧，她真的好想睡觉。

　　周一对大多数人来说都是不愉快的一天。
　　阮思韵到教室后，发现班上同学都在奋笔疾书，林知夏瞥见她来立马说道：“思韵，作业快借我抄一下。”
　　作业就这样被一哄而抢，不过她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场面。

　　“咚”一只书包放在她的旁边，沈既白绕过她的后面坐到座位。
　　阮思韵看见他来后问道：“喜乐怎么样？”
　　沈既白侧头，面无表情地回答：“挺好的。”见面第一句话竟然先问一只狗，难道不应该先关心自己同桌吗？”

　　“阮思韵”，听见声音，两人回头看去。
　　阮思韵还没看清什么情况，一本书冲着她迎面砸了过来，根本来不及想太多，大脑一片，她本能地闭上了眼睛。

　　没有想象中的疼痛，她缓缓地睁开眼，一只手稳稳当当地接住了那本书。
　　“干什么你。”声音低沉浑厚，似乎又带着带着几分怒意，沈既白盯着扔书的那个同学。
　　“抱歉抱歉，太着急了。”

　　每个周一要检查作业，班里总会乱糟糟的。
　　“没事。”她并不是那种爱和别人争吵的人，再说那个同学也不是故意的。
　　沈既白瞥眼，将书平整地放在她的桌子上。

　　大概是周一综合症的缘故，一整天她都昏昏沉沉的。
　　放学回家路上，林知夏一路和她聊着班上的八卦，她仔细地听着，是不是附和几句，林知夏总说她是最好的听众。
　　和林知夏分别后，她没有回家，而是拐弯去了那个巷子里，她要去看喜乐。路过超市，她还特意进去买了牛奶和火腿。

　　“喜乐”，不知是她与生俱来的亲切，还是知道她是它的救命恩人，喜乐兴奋地摇着尾巴在她的脚边蹭来蹭去。

　　她拆开火腿，掰成了很小的碎块后才放进碗里，接着又把牛奶倒进了另一个碗中。
　　喜乐津津有味地埋头吃着，不过它这小肚子没吃多少就停了。

　　“把你送去上学好不好呀？”阮思韵轻轻摸着它的头，不过喜乐只摇了摇尾巴。
　　她接着又说道：“把你送去考试好不好？。”

　　她差点被自己逗笑，竟然想让一只小狗去学习。

　　沈既白走来看到的便是这幅场景，听见女孩奇怪的自言自语后，忍不住轻笑。

　　阮思韵察觉到动静后回头看，只见沈既白已经换下了校服，手里提着一小袋东西。

　　“你家在附近吗？”虽说是同桌，但她并不知道沈既白住在那里。
　　“嗯，星河小区那里。”

　　阮思韵倒常听父母谈起，听说那算是本地比较高档的小区，看来她这个同桌家里条件还不错。

　　也不知道再问什么，她还想再看看喜乐，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呆着。
　　一声电话打破此时的安静，在巷子里似乎被放大一番。

　　“喂”沈既白接起了电话，或许是对方催促着，阮思韵只听见他说“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沈既白发现女孩正直勾勾地看着他。
　　不知怎的，阮思韵突然想起刚分座位时林知夏的话，“你要去网咖吗？”

　　沈既白看着她，女孩眼睛没有丝毫闪躲，直视着他。
　　“乖乖女，不要知道太多。”说罢，转身离开。

　　阮思韵没有去过网咖，林意总是不让她去这些地方，她每天的路线基本上就是家里学校两点一线。
　　看着沈既白离去，她只感慨，不被管束的感觉可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