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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3 ...


  •   快递公司的生意如火如荼。

      大力看见我说:“老板你可算来了,有几个外地人说要那个什么盟……噢,加盟咱们,跑业务的几个人也不知道咋定价,都等着你呢。”

      加盟这个说法还是相当新鲜的,很少有人有这个概念,这几个人也是蛮有商业头脑的。这样很好,省的我还要费时费力去搞分公司。

      我的思路一下打开,又找之前的团队给我在网上做广告,在全国各地寻找加盟商,加盟费要的很低,还有帮扶补助。反正网点越多我赚的就越多,不在乎眼前的这点蝇头小利。

      这个月收益远比想象中好的多的多,我给每个人额外多发了1000的奖金,晚上还在楼外楼摆了桌庆祝。

      王盟跑来蹭饭,我也给他发了500的喜面钱。他高兴的不得了,已然忘了当初如何劝我放弃,直夸我牛b,早知道我干啥成啥。

      我拍拍他的肩膀,“现在知道谁是你老大了吗?以后脑子机灵点,吴邪干坏事跟我汇报,重重有赏。”

      第二天,我接待了几个想加盟的外地人,听说加盟费只要一千块,几个人都很爽快的签了合同。

      那么,我又需要置办拉货车,还要招几个跑长途的司机。

      脚不沾地的生活再次开始,吴邪打电话的时候酸溜溜的说自己根本就是我空闲时的消遣。

      我正在人才市场搞招聘呢,人又多又挤,这群大老爷们粗鲁至极,拿个名片跟抢劫一样。我满头大汗,睫毛膏都晕成熊猫眼了,没好气的骂他。“小王八蛋,姐赚了钱没少贴补你的破山居,这个月的水电费还是我交的,你要是有良心就早点回来。”

      这句话可能触及到了他身为男人的自尊心。有天王盟来接我,说他老板寄了封信给我,还以为是什么甜甜的或者酸酸的情书,结果拿到手里厚厚一沓。在盘口那么多年,我一捏一颠,立刻知道里面装的是现金,应该是5000。

      心想吴邪发什么神经,打了电话过去他说是补给我的水电钱,想汇给我的,银行只有防城港有,只好邮寄。

      我哭笑不得,拿出来点了点,果然是五千整。

      这小子被吴三省带着团团转,这几个月又是搞装备,又是找路子,现在在寨子里,估计也没少掏钱给那些瑶民买信任。我投在吴山居的钱他除了置办大货基本没动过,现在可能信用卡都刷爆几张了。这5000说不定已经是他最后的家底,也搞不好是跟胖子借来的。

      我又找了个银行给他把钱汇了回去,他还跟我生气。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以后对着吴邪我非得把话在脑子过个800遍再说。我又是哄又是骗,这才勉强同意,说以后铺子里有盈利就算我的。

      人一忙日子就过得快了,我都快忘了吴二白那个未知的条件,直到有一天他的伙计找到我的快递公司里来。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坐上车跟他去了茶馆,心里不免有些忐忑。

      吴二白正在看报,头也不抬的做了个手势。旁边有伙计上前,递给我一根签子。

      我一下就蒙了,知道这根签子代表什么。可,是我欠他条件,为什么他反而会给我签子。

      伙计适时的开口:“二爷让您回长沙,收拾一下三爷的烂摊子。”

      “什么?”我以为自己听错了,手攥着那根签惊愕的抬头。这是干什么,当初吴三省一脚把我踹了,好不容易适应了良民的生活,您二爷一句话我又要下河蹚浑水。当我陈娇是垃圾啊?还是可回收的那种?“二爷……不合适吧,三爷都……”

      吴二白冷哼一声把报纸甩在桌面上,“跑求我的时候看你也没觉得不合适。”

      这话我没法接,当时都火烧眉毛了,哪里顾得上这些。

      长沙的盘口现在乱成什么样我都不知道,潘子也没跟我提过,原先我也只是管管吴三省盘口下面直系的小马盘。喇嘛盘的四个大头各个野心极大,手段又毒,哪个我都得罪不起,而现在问题最大的肯定就是这几个喇嘛盘。

      真好,吴二白明明可以直接杀了我,却给了我自己送死的机会。

      我低头看着鞋尖,决定先自贬服软。“二爷,我现在手底下没伙计,更没有能驱使人的大利,这么回长沙,恐怕……没人服我。”

      旁边的伙计替他答了。“这不是给您这签了吗。”

      我靠,原来给我是这个意思。您这签是牛,但怎么说也不是免死金牌啊。到时候人把我一杀,连着签找个老墓一扔,这我找谁说理去啊?

      见我不出声,吴二白道:“吴娇,你是个聪明人,想点办法。”

      能有什么办法,我现在是顶着吴家的姓,那也代替不了吴三省啊。

      琢磨着,晚上根本睡不着,之前独守盘口的那种焦灼卷土重来。吴三省前脚走的,我后脚也再没在长沙露过面。

      杭州这边是知道我已经上岸了的,长沙那边得没得信儿也不清楚。

      吴二白拨给我十二个伙计,签子在手里他们必须得听我的。带着十二个人血洗长沙能成功的概率是多少,我一想就笑了,这根蚂蚁揍大象没有区别。要不我今天晚上直接找根绳吊死得了,还痛快。

      我手里还得有个大货,但我去哪儿找呢?我手里统共二百五十多万,全拿出来也可以,光是有钱也不行啊,得有卖家。努力的想了又想,突然想到个人,说不定可以去碰碰运气。

      特爷爷的,前几天还跟大潘保证再也不沾道上的事,今天就打脸,到时候还不知道怎么跟我生气呢。

      我在雇佣团队那压了两万块钱,让他们代理快递公司的业务。又给吴邪打了个电话说要去北京研究快递分公司的事,订了张飞机票直飞首都。

      现在能轻易见到淘到的都算不上什么宝贝,真正的宝贝不是在拍卖行,就是已经在大家之手。这种人根本不会缺钱,东西到手基本不会二次出售,想拿到,还得卖人情。

      北京的花儿爷我有个几面之缘,原先帮吴三省在北京找路子,老鬼让我给地头蛇送过宝。解家为老九门之一,送去的必然是拿得出手的好东西,不知道我腆着批脸去买回来,能不能得行。

      解语花很给面子,他的伙计通传之后递了名片给我。我回到酒店收拾了一下,挑在3点按照上面的号码播了过去,这个时间不会在吃饭午睡,一般也不会很忙,交谈顺利还可以约晚上吃饭,成功率翻倍。

      电话响了四五声那边接起来,我先礼貌的自报家门。“你好,我是长沙吴家三爷手底下的吴娇,花儿爷,这会儿有空吗?”

      解语花的声音非常好听,我印象深刻。“哦……我记得你,你不是姓陈吗?”

      我还怕他不问,心里早想好了词,“三爷看中我,给我改了姓,现在也是吴家的人了。”我得让他知道,我卖的是吴三省的面子,是吴家的面子。虽然吴二白连二叔也不让我叫,天高皇帝远,我在大北京小小的欠个情,他总不能管我吧。

      他语调平淡。“什么事?”

      “之前三爷让我给您送过一个兽面纹方觚,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我稍微停顿给他一点回忆的时间,才继续说:“最近长沙的盘口不景气,需要个宝贝镇一镇,不知道您能不能割爱,当然,价您随便开。”

      “你们倒是有意思,送出来的东西还有买回去一说,这不像三爷做事的风格啊。”解语花笑了一声。“想要宝贝还不简单,要是预算够,这周新月饭店有个拍卖,你不如来看看。”

      这句话等同是婉拒。

      但这个拍卖会我必须一去,只要可以跟解语花见面,就还有说服他的机会。即便他依然拒绝,还可以在拍卖会上搏一搏,哪怕捡个漏,也够唬一唬长沙那帮子乡里别。

      毕竟是去参加拍卖会,穿吊带牛仔裤多少有点磕碜,搞不好会被拦在外面。

      我得给自己置办身行头。

      既然来了北京这地界,那横竖得搞身旗袍穿一穿。

      拍卖会当天上午,在一家手制旗袍的老铺子里挑了一会,买了件束领墨色长款的。

      织锦缎的料子,从裙摆到衣领用月色亮线绣了一片玉兰,开叉到膝盖,绿线锁边,清新素雅不显老气。又在店里配了两支雕花檀木粗簪,把头一盘,有内味儿了。

      打了个车到新月饭店前,进了大堂就有伙计过来招呼。

      我亮了一下解语花给的那张名片。“找花儿爷。”

      这张是他的私人名片,不是随随便就能拿的到的,等同于邀请函。

      那伙计不着痕迹的打量了我一眼,很礼貌的笑了笑,手做了个请。“哟,花儿爷刚到没多久,在二楼雅间,我喊人领您上去。”

      我点点头,跟着往里走,才进了大厅没几步,忽然听见有人叫我,叫的还是陈娇。

      有点惊讶,闻声看过去,竟然是胖子。

      同一桌还有吴邪和张小哥。

      这下傻眼了,第一次跟男朋友撒谎就被抓包啊?他们仨怎么到这来了?知道胖子是北京人,但这事儿也太巧了。仔细一看还都穿着西装,板板正正的,好像也是来参加拍卖会的。

      胖子就算了,不太清楚这位爷的身价。我拿着两百多万都是想着捡漏来的,吴邪身上可能就那五千,能不能够这儿的一壶茶啊?

      我跟领路的伙计做了个手势,说遇到熟人了让他一等。故作镇定的走到三人面前,露出一个惊喜的表情。“你们怎么在这儿呢?”

      “胖爷我指定不会看错,我就说是娇娇吧!”胖子嗑着瓜子脸上笑呵呵的。“还真是人靠衣装啊,嘿,这旗袍一穿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吴邪显然挺赞同他的话,眼都看直了。

      我心说原来你小子喜欢这一款呢,伸手在他眼前晃了一下。

      他眨下眼,反应过来。“你不是跟人谈快递公司的事儿吗?”

      “嗯……对,这不是约在这儿呢吗。”我一本正经的用谎包谎,指了指二楼。“约在楼上。”

      他“哦”了一声,显然没有一点怀疑的意思。

      搞得我到有些负罪感了。

      胖子给我倒了杯茶,神秘兮兮的凑过来小声道:“别说胖爷不疼你,这一壶茶,一千多呢我草,快来上一杯。”

      我差点笑出声,心想还行,吴邪那点儿钱还够他喝个三四壶。

      浅喝了几口,又寒暄两句,胖子看伙计还在那儿等我,遂约了结束后换场子他做东,到时候再吃喝聊天。

      进包间的时候解语花正窝在椅子上看手机,见我进来稍微坐正了一些,喊伙计看座倒茶。

      我道了谢,端起来一闻,他这儿的一壶怎么也得值胖子七八个我草,但来这儿也不是为了品茶的。“花儿爷,要不要再考虑考虑,以后三爷又淘上来好东西,我先给您送一份。”

      “吴小姐,长沙那边的事我多少听了点风声。”解语花把手机放到一边的方桌上,看着我挑挑眉毛。“你要是带着诚意来的,就该说真话。”

      我被噎了一下,喝了一口茶掩饰心虚。

      估计昨天电话打完这小狐狸就让人去查了。

      吴三省人间蒸发,长沙盘口乱成一团,这根本不是秘密,打个电话就能知道。我带着侥幸心理跟他玩文字游戏,虽然提了吴家,但从头到尾没说过是吴三省让我来的。

      被拆穿也没关系,还有牌,也不怕说真话。

      “什么都瞒不过您。三爷一时半会露不了面,二爷让我去管,您也知道那帮人不好管,我没点料吊着怕是聚都聚不起来。”我从手包里拿出了二叔那根签子,放到了那张方桌上。你拆我台,那我搬二爷出来,同是老九门,这点儿薄面还能不给。“您要不……”

      话没说完身后有人敲门,服务生送进来拍卖单,“这是北京,不是杭州也不是长沙。”解语花明显不吃这一套,拿过了拍卖单冲我挥了一下。“正好。你先看看这里面的,肯定比方觚要好。”

      我只能强笑着接过来,一捏,这单子相当轻薄,打开,一页欢迎词,往后一翻,拍卖页上只有一个物件。瞬间一股火直烧到头顶。他又拒了我不说,喊我来这拍卖会,只有一个货。

      北京是什么地界,能进这新月酒店参加拍卖的又都是什么人,这东西不管多少起,多少加价,是我陈娇想都不用想的。

      这小王八蛋分明是在玩我呢。

      我努力的压着气,把茶杯捏的紧紧的,手上青筋都暴起来了。

      解语花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如何?吴小姐,有竞价的打算吗?”

      竞你奶奶个腿。

      心里正骂着,外面已经把窗帘都给拉上了,中间的吊灯一下亮了起来。

      下意识向外瞟了一眼,居然在右手边较大规格的包厢里看见了吴邪。他跟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坐在一起,看起来有些局促不安。离得远有些模糊,具体的很难辨认清楚。

      很快吴邪也看到了我,又看了看解语花,怔愣了一下。我快速的移开视线装没看见,把目光移到戏台上。这实在有点尴尬,怎么有种被抓奸的感觉。

      下面布置的很快,有伙计用竹竿插起展品在几个包厢的廊台边走了圈货,我知道自己定然拍不到,只草草看了一眼。

      然后按程序发叫价铃,每人发了一支后就该开场了。可那伙计又挑起来一样东西,那他妈居然是天灯。

      正叹着果然是北京城啊,二百万来这都不够塞牙缝。就看见那只灯被送到了吴邪所在的包厢里,胖子伸手把灯接了过去。

      “我草?!他他妈疯了??”我没控制住,几乎是从椅子上跳起来,扶着栏杆探头望过去,看吴邪听着各处传来的掌声还一脸懵呢。这祖宗不会不知道天灯的意思吧?坏了坏了坏了!!

      背后传来解语花的声音:“你认识他?”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我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咳嗽了一声道:“那位是我们吴家的小太爷,吴邪。”

      “吴邪。”他重复了一遍,脸上居然在笑。“你们怎么不是一起来。”

      心里七上八下的,我哪有心思再应付他,听着下面越来越高的叫价,冷汗直冒出来,好像已经有巨债压在了自己头上一样。

      看看吴邪,好像后知后觉的明白了天灯的意义,脸色越来越白。

      请问,吴家还有多少老本啊?

      我使劲儿的挠了挠头,试图想个办法,一点思路都没有的时候,就看见他们三个已经动了起来。

      先是胖子对吴邪说了什么,接着司仪就喝了一声,一时间戏台旁边的伙计就朝二楼冲了上去。张小哥动作极快的翻下了廊台,竟然是冲着玻璃罩里的展品去的。

      我目瞪口呆。

      解语花反应很快,跟着从二楼翻身而下去拦。

      胖子那边已经跟几个伙计打起来了。

      我根本想不到以吴邪的狗胆他敢做这些,没钱就搞明抢,这他娘可是北京城!

      “狗日的,吴邪,是真特娘被你害惨了。”我骂一声,也想从这跳下去,刚一迈,腿就被旗袍的下摆裹住了。才想起来今天老娘走的是民国淑女风啊。“嬲你屋里娘!”

      长沙话都气的飚出来,只能扯起来裙子顺着楼梯往下跑,刚跑了几步发现忘了吴二白那根签子,咬了咬牙又折回去拿。等我这边下了楼,他们那边也刚到楼下。

      这一会的功夫解语花就被张小哥揍倒在地。我心里一阵暗爽,让你拽,少不了有教你做人的。

      吴邪推着胖子和小张哥往门外跑,看见我,一把拽住我的手腕一起往外拉。

      我当时就惊了。

      我最最亲爱的吴邪,我的好男人,我还什么都没干,他已经在众目睽睽之下给我扣上了同伙的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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