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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   “潮州今年大涝,朝廷救灾之钱迟迟未批,水把好多人的房子,田产全都冲走了,洪水褪后瘟疫又起,清晖哥哥在民间发起了筹款,我也想捐些银子。”

      “这个行”岑玉棠道:“我多给你五十两,你也替我捐一下。”

      红红认真的作了一揖,小孩子学大人动作本应该是好笑的,但他身上自带一股少年老成,竟不见违和。

      “谢谢大人。”他道。

      接着又是和一群小童扯皮。

      果然古今开外,熊孩子都很多。

      回洒金街时已过子时,她看到,萧南成的屋子还灯火通明。

      门前停了辆马车,马车精致奢华,与旁边简陋的屋舍格格不入。

      她睡前,望了眼往日萧南成总喜欢靠着的那扇窗户,往日都是大敞着,而今日却紧紧闭着,砂纸上不时有人影流过,房间内目测有四五人。

      她躺在床上还在想,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但又和她有什么关系。

      *

      刘喆紧张的在屋外踱过来踱过去,三安坐在门前眼泪鼻涕一大把,止不住的祷告。

      “佛祖保佑,佛祖保佑,世子一定不会出事的。”

      “若是世子无事,我一定早晚上香祷告再也不偷懒,佛祖保佑。”

      这番念叨让刘喆更加头晕脑胀。

      还好不久,大夫拿着托着箭刃的盘子走了出来。

      “取出来了!”三安激动。

      然而刘喆表情并没有轻松多少,因为他看见箭上滴着黑血。

      他担忧的视线与大夫对上,大夫道:“箭虽未刺到要害,但箭上有毒,此毒难解……”

      三安扑通一下就跪地了,扯着大夫的衣摆,带上哭腔:“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家公子吧,求求你,我们有钱,你要千两万两我们都能给你……”

      “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大夫为难道。

      “大夫,我给你磕头,求求你,救救我家公子吧。”三安一个头接着一个的磕,重重的回响声砸在刘喆心上,他感觉到自己仿佛在一个没有丝毫空气的真空泵中,呼吸不过来。

      大夫连忙扶住三安道:“别磕了,别磕了,我也没比你大多少,再磕下去,我得折寿十年。”

      三安却不理。

      “罢了罢了,怕了你了,我的确没办法,但我师父有办法,你先别磕了。”

      “真的?”刘喆听此消息,突然一个激动重心不稳,滑倒在地,也跪在了大夫前,这下可把大夫吓了一大跳,他也赶紧跪下喃喃自语道:“这下好了,折寿三十年。”

      “你师父是谁?”

      “我不方便透露他的姓名,她在金桥摆摊,那有个卖……黄色药丸的摊子”

      “黄色药丸?”刘喆皱眉:“你能不能说清楚一点。”

      大夫故弄玄虚道:“你到那里便知,黄色药丸就是黄色药丸,很醒目的。”

      刘喆看到,大夫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送走大夫后见萧南成已有三安照料,便准备回平远侯府。

      上轿之前,他被人拉住了。

      马夫急忙上前就要拉走那人,他看清了,是晚上在烟雨阁遇见的那位姑娘,好像是叫岑玉棠。

      他制止了马夫。

      “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岑玉棠看起来满脸担忧。

      刘喆只淡淡的摇摇头:“你住这附近?吵到你了吗?其实没什么事情。”

      岑玉棠见他不肯说,左右看了看,道:“我能和你单独说句话吗?”

      马夫疑惑看了一眼岑玉棠,刚想说话,被刘喆挥手挡住:“你们先去一边等我。”

      待人走远,岑玉棠深深呼了一口气,小声道:“奇变偶不变。”

      顿时天雷滚滚,刘喆的脑子彻底被撕扯成了两半,待机了。

      直到雨点啪嗒啪嗒打在他脸上时,他才清醒过来。

      喉头似梗了一片菜叶,他的声音比想象的更要沙哑:“符号看象限。”

      几分钟后,马车上。

      刘喆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道:“就是这样,然后我就急忙把他带了回来,请了大夫,大夫说箭上有毒……”

      他说到后面,声音都在颤抖。

      刘喆今年才刚满十八岁,因为家里有钱,平时肆意潇洒,吸烟泡吧,偶尔秋名山飚个车或者去某个学校打个人,日子要多快活有多快活。谁知某天他的父亲看不惯他这副纸醉金迷的模样,想把他改造成一个吃苦耐劳的奋斗青年,给他布置了一个古代的真人秀,让他误以为穿越到了古代成为了一名乞丐。

      那段时间他虽吃了不少苦,但生命却未受到任何威胁,除了每天乞讨和被打,也没什么其余的事情需要他承担。

      事情的败露也来的很快,那天他正在街上例行乞讨,别说,那里的人给钱都很大方,可能是他爸到底也没那么狠心,让他的儿子挨饿受冻。

      谁知突然走过一个群演,汉服里套了条红秋裤,那天风很大,哗哗一吹,那条印着粉红美羊羊的秋裤出现在了他眼前,那绝对是他最无语的一天,他在街上发疯,拼命乱砸东西,砸出了话本摊下的剧本,砸出了藏在各个方向的隐形摄像头。

      原来他只要多走一公里出了城就能看到绿幕,而他以为自己真的是个乞丐,所以至始至终都没想过出城。

      而现在,他多么希望,岑玉棠也穿着一条粉红色的美羊羊秋裤,他希望导演就藏在某个角落,这一切只是在演戏。

      如果可以结束,他以后再也不抽烟,不喝酒,每晚准时回家,复读,考重点大学……

      “金桥?”岑玉棠抓住了重点。

      这是《池中之物》里提到过京都最大的地下黑市,里头什么都有售卖,包括人口。

      “你知道这地方,”刘喆逼着自己冷静下来,终于,他的声音正常了些许:“你是怎么穿越的,你有自己这副身体的记忆吗?”

      他有一连串的问题想问。

      岑玉棠点点头道:“我有这副身体的记忆,我还有个系统。”

      “系统?我为什么没有。”

      “这事说来话长,我们穿到了一个书中世界,叫《池中之物》,你应该听过吧,还挺火的。”岑玉棠细心解释道:“我们应该现实世界已经死亡,灵魂被穿书局抽来完成任务的。”

      “我们的任务是赶走隐藏在书中的两名黑客,你的系统应该是被他们黑没的,不过系统说,过几天便能维修好,你等着就是。”

      “对了,你玩过狼人杀没?”

      “我是高手。”

      “那就行,我们这任务模式就类似于狼人杀,黑客是狼人,他们每晚都能选择我们中的一个随机定位追杀。”岑玉棠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说不定你是神职,这样你的系统会有一些和我不一样的功能。”

      刘喆越听,心越凉,难怪刚穿过来的时候天天都被人追着砍,还好有……

      又想起了萧南成最后为救他中箭的身影,他就忍不住浑身一抖。

      “明日我和你一起去金桥吧。”岑玉棠道:“我也想见识见识能解奇毒的大师。”

      岑玉棠下马车的时候雨又大了些,她望了一眼紧闭的窗户,灯已经熄了。

      今日这箭表面上是冲着平远侯来的,实际不尽然。

      背后那人若是冲着萧南成而来,那么就说明萧南成被拉进了这个局里。

      “唉”岑玉棠叹口气奔回了家。

      *

      次日金桥入口。

      幽暗隐蔽的门前站着一位身着绯白相间大袖宽袍,头戴冠玉的俊逸青年,青年肤若凝脂,眉如远山,耳后零零许许的碎发用红结缠成小辫在风中不住的晃荡。

      路过的人都不禁向他偷偷望去,而他只是站着,目不斜视,似是在等人。

      “呦,这不是宋将军家的小公子嘛。”

      一道尖锐难听的男声响起,声音很大,引得不少往黑市里走的人停住了步伐。

      宋将军,大夏只有一位宋将军,就是那位通敌叛国,全家被发配为奴的车骑将军宋耀楚。

      果然,另一道浑厚的男声响起,同样带着浓浓的恶意:“哪还有什么宋将军,还小公子呢,现在不过就是在长公主床上讨欢的一条狗而已。”

      宋希青看向说话那两人,眼神带着刀。

      两人一高一矮,高的肥肠大肚,油腻不堪,矮的圆脸塌鼻,鼠目龅牙。

      “呦,现在倒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了,”矮的尖身讽刺道:“年初拍卖场的高台上,你满身铁链跪着的样子我可至今难忘呢。”

      “更难忘的不是没把他拍回家好好享受一番吗?这大美人,要不是被长公主半路截胡……”

      “周大人,想要享受什么呢?”一阵清亮的女声从周林身后传来。

      周林肥硕的身体一颤,头像木偶一样机械的往后转,下一秒扑通直接跪下:“长……长公主殿下。”

      宋希青望向来人,素衣淡妆,一头青丝直接用青色丝带绾成一个高马尾,一双瑞凤眼似笑非笑,手上还轻摇着一把折扇,本是寻常的打扮,但腰间的玉佩彰显了此人不凡的身份。

      原本兴致冲冲往黑市里赶的人也不急了,都挤在了门口看热闹。

      矮的见势不妙想要遁进人群,欧阳江晴笑了:“林大人,怎么一个人先走,不等等周大人吗?”

      林云脸上堆满了笑容一边摆手一边问候道:“参加殿下,殿下怎么来这种地方?”

      “本宫在哪,关你什么事,”欧阳江晴合上折扇挑起林云的脸,又挑起了周林的脸:“本宫府上养了两只狼狗,最近发情的厉害,看你二人长得倒挺像畜生,不如绑回去让我那两只宝贝好好享受享受。”

      林云赶紧也跪下,幅度太大导致重心不稳一时摔在了地上,但还是大声道:“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狼狈的样子引得围观的人忍俊不禁,想笑又不敢笑。

      谁都知道长公主殿下行事荒诞任性,而陛下也只是任她胡闹,丝毫不管。

      林云和周林虽背后有家族撑腰,但在朝堂上只是闲职,得罪陛下唯一的亲人,还是个疯子,至少得脱层皮。

      他们跪在地上,头贴着地,和刚刚出言侮辱宋希青时判若两人。

      媚上欺下,这就是多数京城权贵的现状,欧阳江晴觉得没意思了,道:“今日我急着进去看擂台赛,改日若是再让我听见些不好听的,那就别活了,听见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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