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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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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开始,封涵雪便不再喝酒,开始奔波于各种事务。孟将离并没有住在这里,但依旧每天都会来。
几天后,孟将离照常来到这里,门上贴着白封,孟将离的心凉了一半,打封涵雪的电话却已经打不通了,孟将离握着钥匙,颓然的坐在门边,封条可以撕毁,门可以用钥匙打开,那人心呢?又用什么开呢?
孟将离坐了许久,坐的脚都失去了知觉,太阳西下,她依旧垂着头,坐在门边,直到头顶传来了一声叹息,“唉,傻姑娘,为什么还不走。”
孟将离抬起头,泪水盈面,“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封涵雪有些犹豫,他现在就是一个灾难,应该离他远远的,可是……
“可我想着,也许你在等。”封涵雪伸出手,“走吧,回家。”
孟将离闭上眼,天论什么艰难险阻,为这四个字,一切皆值,孟将离握着他的手起身。却是一个踉跄,“腿麻了。”
孟将离有些委屈,封涵雪并不说话,背起他往外走,孟将离趴在他的背上,“这是你第三次背我。”
封涵雪停下了脚步,看着按开的电梯,突然转了个身,走到了楼梯口,“以后,我都背你。”想了想,念及她那时的执念,又道,“背你回家。”孟将离紧紧围住他的脖子。
回到天居的房子,封涵雪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晚上醒来,他坐在客厅抽烟,正想着什么,忽然望见沙发的角有些奇怪。
封涵雪走上前,搬开挡在前面的沙发,墙上有幅画,蓝色的大海,两个人坐有海边看日出。上面写着“forget it。everyday,is news.”
封涵雪将沙发抬了回去,孟将离走了出来,“怎么了?”
“没什么。”封涵雪直起身拉过孟将离。“只是在想些事情,回去休息吧。”
孟将离望向身后的墙,有些迟疑,到了第二天,封涵雪去了法院。
孟将离在家搬开沙发,看到了那幅画,想起了靳朝欢,那个微笑起来,便盛满阳光的人,孟将离沉默许久,将沙发搬了回去。
封涵雪回来的时候,孟将离递给他一张银行卡。这是你之前给我的,用了一些,七七八八还剩两百多万。要不要找个律师,给你爷爷让诉?”
封涵雪十分诧异,这些钱,过去他并不放心里,对于孟将离来说却是份依持,如今自己一无所有,对于封家的窟窿,这无疑是杯水车薪。
可封涵雪却无不震惊,他摸了摸孟将离的头,“不用了,前期的律师团已经很强大了,这个结局……现在的封家是强弩之末,救之不了了,这些钱、给了你就是你的了,放在身边,也有个倚仗。这个时候,钱比我可靠。”封涵雪自嘲。
封涵雪的事先告一段落,孟将离和封涵雪商量,搬出天居的事,“你想创业也好,或者先找份工作过渡一下,都行,但我们得规划一下,天居是好,但物业,水电都是不少的开支,我们可以搬去别的地方。把这里的房子租出去,中间可以挣个差价,省下一些,然后……”
孟将离顿了顿,不知该怎么说下去,封涵雪自小锦衣玉食,吃穿用度却是最好的。如今……由奢入俭难……
封涵雪接过她的话,“好啊,听你安排,要不住你以前租的地方吧,那儿方便,你也熟悉,等忙完这阵子,我就去找工作,我又不是花瓶,这么多年我都是亲力亲为,总还是有些底气的。”
孟将离陆续去处理房子的事,以前租的房子竟然还在,两人搬完家,一同坐在沙发里,都有些乏力。
孟将离走之前种的芍药还在,那花红似火,开的正艳,“你知道吗?勺药的别名,就叫将离。”
“我知道,你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对我说过,那是一味中药,后来我查了,他也叫红药。”
“这是我外公取的,小时候我没少吵着要改名字,后来看了何红药,就更不喜欢这个名字了。我和以前常和妈妈开玩笑,说如果改不了名字,那我要离姓夏的远点儿,但没想到……”孟将离忽然不说话了,看着封涵雪。
“没想到还是遇到个名字带雪的。”封涵雪莞尔,揽过孟将离,“你放心,荣石正年少,没有什么温仪可以让我相遇。”他侃调道。
孟将离狠狠瞪了他一眼,脑补了一下荣石那张脸,突然有些风中凌乱。
但忽然又想起了安洁如,她很想问,没有温仪,那安洁如呢?但还是没有说,孟将离话锋一转,“你个流氓,等生出个温仪,你怕已经年过半白了。”
“哈哈哈,”封涵雪抱起孟将离。“流氓可不是这么耍的,马上让你见识一下,真正的流氓是什么样的。”孟将离的脸红了半边。
后来,孟将高告诉封涵雪很多事,关于她的母亲,她的小时候,那时年幼,母亲总会对她说“将离,将离,将离异乡,终归故土。”
这是他们母女共同的心结,一生漂泊,何处是家。孟将离重新找了工作。封涵雪的简历,却一直石沉大海,他虽然不说,但孟将离知道,他内心压力十分大,尤其他还需要赔付巨大的罚金。
有一天孟将离下班回家,走到楼下。抬头看的时候,封涵雪正靠着栏杆抽烟,修长的身体随意的倚着。
上身穿着黑色的背心,裤子是深色的仔裤,头发有些长了。留海遮住了眸中的星光,白皙的手指夹着黑色的寿百年,粉色的薄唇吞云吐雾。
像是有感应般,他望着她,目光沉沉,一眼万年,是穿透灵魂的交错。
突然,他向她灿然一笑,天地失色,众生皆无。
他明明站在尘世间,却仿若远在天外,只这一笑。让孟将离觉得哪怕一世流离,也余生可慰。
“阿离”隔着苍茫人世,他唤她的名。打破了这静止的喧闹,她又听到了周围小贩的叫唤声,楼里邻居家的饭香。
晚风吹过,吹散一地落花。高高的泡桐树下,是孟将离回之一笑。
车水马龙,碾过花尘,涂余一地碎香,此时人间正好。你我,亦安好。
孟将离除了日常工作,就是忙于母亲户藉调动的问题,可不知为什么,一再拖延,屋漏偏逢连夜雨,莫名的,孟将离工作被辞退,再投简历,却一直无人问津。
去面试的时候,孟将离不知道怎么的,倒霉的遇到了唐泽凯。本想息事宁人,转身就走,对方却不依不挠。拦住了她的去路。
“怎么,封涵雪倒了。你又要出来工作了?以前不是很体面,漂亮话说的很好听的吗?不过,听说你还是混到一些钱的,怎么?花光了?要不然,你跟着我?我这个人还是很念旧情的?”
“啪”孟将离猛的给了他一巴掌,“怎么,太久不做人了,连人话都不会说了,是吗?”
唐泽凯捂着脸不可置信,他上前半步,正欲发作,却被封涵雪一把推开,将孟将离护在身后。
“唐泽凯,你居然对女人动手,现在倒是能耐了呀?”
唐泽凯“呵呵,我说是谁呢?封少啊,怎么,你还以为你是封氏的封涵雪?江城四少?”
封涵雪“你信不信,就算没有了封家,我也可以让齐峰毁于一旦?你大可以试试。”
唐泽凯脸色一变,思索片刻最终冷哼一声离开了,走之前,他啐了一句,道“我倒要看看,你能嚣张到几时,荣家发了话,任何你应聘的公司,都不能录用你,否则就是与荣家作对,靳家、顾家、齐家都默认了这点,如今在江城,别说东山再起,就是生活度日,你也再难立足。”
“滚。”孟将离走过去,握住封涵雪的手,那狠狠攥紧的拳,生生按出了红印。
孟将离第二次被唐泽凯搅黄工作的时候,她实在是不能忍受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她与唐泽凯理论。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孟将离却莫名奇妙的被唐泽凯的老婆打了一巴掌,出来解困的却是靳乐东。
“离开江城吧,虽然没了荣石,大家与封家也没什么仇怨,但谁也不会坐视他再爬起来,离开这儿,我大伯那边,我会尽力劝他别插手。”
这事,怕是靳乐东也对封涵雪说了,他摸着她红肿的脸,眼神莫名,孟将离却避开了,淡淡说了句,“我没事。”
封涵雪搂着她,久久不说话。
封涵雪在家呆了几天,这天他与往常一样的出门,却没有再回来。孟将离给他打了很多电话,一直无人接听,直到晚上的时候。
封涵雪给她回了电话,“柜子里有个袋子,是给你的。我走了,别再找我。”
孟将离在打回过去的时候,却是忙音。
孟将离打开了袋子,里面是一袋现金扣几个盒子,孟将离打开盒子,里面却是孟将离经常戴的手表。
孟将离追去了火车站,去了机场,却没有找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