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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   杨支书住的村子只是江逾和谈效这一趟的一个落脚点。
      刚才的一丝尴尬被江逾两三句话轻易的化解,但接下来的事情不那么顺利了。

      一路上两人虽然自称是夫妻,但其实在市里或者镇子里没多少人关注他们究竟住不住一起。
      谈效踏着泥土走到杨支书家的院门口时,已然发觉不对劲。

      院子里只有两间亮着白织灯的屋子,屋里的人听到声响,还没出来笑声就已经散开了:“终于回来了,我还怕路上不顺利呢。”
      一个穿着臃肿棉服,中等体型的女人从左边的屋子里走出来。她嘴角快要扯到耳朵根,眼睛也因为过大幅度的笑容挤在了一起。

      谈效却一点都不觉得她笑的夸张,女人脸上的笑容比她小时候被妈妈逼着去走亲戚时对方脸上露出来的那种虚假讨好的笑容亲切多了。

      所以虽然很是精疲力竭,她还是牵动脸上的肌肉笑着面对眼前和善的女人:“您好。”
      这个“您”字,叫的女人有些不好意思,院子里也装了白织灯,女人本就有些高原红的脸蛋在此刻变的更红:“不用,不用叫您,喊我杨嫂就行。”

      谈效哎一声,叫了声杨嫂。江逾在这时候提着两大包行李和杨支书从大门口走进来。

      杨嫂显然有些懵,朝着最后的杨叔问:“你没问镇长几个人啊,这一男一女的,咱家只有一一间屋子,咋搞?”
      “人家是两口子,一天没怎么吃东西了,你快把厨房的饭端进去。”杨支书随意挥挥手,把杨嫂赶到厨房。

      杨支书带着两人往右边的屋子走。
      热情介绍到:“家里就这点条件,你们两个先凑合凑合,这间屋子是我儿子成婚之后的新房,也没住过天。

      谈效一往进走,被映入眼帘的红色闪了眼睛,喜字贴了一大堆,床也是农村不常见的席梦思。
      江逾将两个包放在地上,环视一周发现的的确确就一张床。

      院子里的结构他刚才进门的时候就扫射过,能住人的就这么两间屋子,今晚和谈效分开住几乎是不可能。一方面太麻烦杨支书,另一方面两人本来就是要用这个身份掩人耳目的。做出什么不适当的行为才是多此一举。

      “已经很好了。”
      杨嫂很快把晚饭端了进来,很朴素的小米粥和馒头,炒了一个小白菜和青椒炒肉,对于一天没有吃饭的谈效和江逾来说,色香味俱全,非常的诱人。但碍于人家夫妻两还站在那儿,谈效只能眼睁睁瞅着。

      肉眼可见的窘迫落在杨支书和杨嫂两人眼里,他们把饭菜放在一个类似于梳妆台的柜子上,吩咐两人不要拘着,就离开了屋子。

      人一走,两人就坐在了桌子前面,盘子里装着两个比谈效脸还大的馒头。谈效接过江逾递过来的筷子,先夹起了一条肉丝喂在了嘴里,有点咸,但是很香。

      江逾拿起其中一个馒头,掰了一半递给谈效。剩下的自己塞进嘴里。
      江逾还在低烧,吃不了油腥大的东西,筷子好几次都伸进旁边乘着小白菜的盘子里。吃了几口之后,放下了筷子。

      谈效吃的正香,看见江逾放下筷子才想起他还在发烧,但她又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江逾喝完面前那口小米粥:“我去找杨支书问问在哪里洗澡。”

      谈效嘴巴里嚼着肉丝,抬头愣愣看着江逾出了屋门,又低下头继续吃饭。

      屋子里隔音不错,但因为两扇大门都敞开着,谈效嘴里嚼着馒头,隐隐约约能听到杨支书和杨嫂爽朗的笑声。
      她把最后一口小米粥喝完时,江逾拿着一个暖壶和脸盆走回来。尴尬冲地说:“就在这儿洗吧。冬天太冷了,杨支书说洗澡的管子被冻了。”

      这种情况在农村常住的人来说不是什么稀罕事儿。但对于谈效来说并不寻常,她试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但这样来的太快了,她一点准备都没有。

      谈效放下手里的碗,问他:“那刷牙呢?”
      “消息来的太晚,杨支书没有准备。我们明天到了地方再去给你买,行吗?”

      能不行吗?她站起来,接过江逾手里的脸盆:“洗脸和脚在一个盆子里?”
      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一时接受不了很正常,但是江逾因为身体温度的持续升高渐渐有些力不从心。
      他把盆子放在叹息哦啊手里,拿着两人吃空的碗筷放出去。

      谈效因为他不善的态度心里憋着气,接过脸盆和暖壶倒水之后还没思考手就往里伸。她被烫的惊呼一声。

      杨支书夫妻已经锁门入睡,江逾在厨房听到声音立马就跑了回来。他打开门看见眼睛通红的谈效望着自己被烫红的手,心理舒了一口气。
      他蹲下来,牵过谈效的手,轻轻呼了口气:“怎么一点生活常识都没有?”

      不是指责的语气,也不是抱怨,担忧中带了些无奈。
      最后他站起身来,说:“就红着吧,今晚别洗脸了,一会儿等水凉了泡个脚。”

      谈效心里好不容易升起的暖意又被压了下去。
      江逾这人,最擅长的就是巴掌枣子挨着给。

      两人收拾停当,已经到了晚上9点,用充电器冲上手机,江逾从柜子中拿了三条被子出来,把其中一条放在床上的两个枕头中间。
      “被子放两个枕头中间,你我各睡一头可以吗?”
      这是她说不就能不的事情吗,房间里除了这张床没有别人容身之地,就算地板是陶瓷片的,她也不可能恩将仇报将人家好好的被子铺在地上。

      她点点头,把自己一直放在身上的布洛芬拿出来递给江逾:“再喝一个吧,现在有水。”
      布洛芬被谈效捂得温热,可江逾的手还是触手可及的烫。

      谈效抬头,发现自己从刚才一直没注意到江逾的嘴唇泛白,和之间健康的唇色天差地别。
      如果时平时,她一定会借机讽刺江逾几句,现在却不能这么做。

      杨支书的家和他的车子一样内里都非常的干净,谈效躺在床上也并没有什么不适,由于身体下边垫了电热毯,还非常的温暖。

      按理说他们舟车劳顿了一天,就算中途她睡了不少,应该也会睡着。反而谈效在白织灯熄灭之后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毫无睡意。

      因为吃了布洛芬的缘故,江逾躺着的那边很快传来了轻微的鼾声。他的睡相很文雅,不打呼噜也不磨牙,感冒使他呼吸有些不畅,微微轻颤。

      谈效在深夜里想起了自己曾经的这个时候,她的房子里隔出了一间很大的画室。每天晚上时灵感最为充沛的时候,所有的画纸铺在地上,随便一个奇妙的想法就是一张画作。
      一种郁闷而又伤心的情绪涌上谈效心头。
      那件画室被她出院那天毁了,她在经纪人江言和第一次见面的江逾的面前,一个又一个的把画画的东西毁的一点都不剩。在江言在阻止她时还推了她一把。

      旁边熟睡的那人一定觉得,她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下半夜的时候,谈效还是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她被院子里的鸡叫声吵醒,睁开眼发现江逾已经不在了。
      她只脱了外套和外裤,很快就收拾好自己,拔下充电器装进包里。

      推门出去,这才看清楚院子的本来面貌。很干净很儒雅的一所小院子,离大门比较近的地方摆放几个大花盆,院子的主人一定很有情调。

      谈效想起昨晚那张温和敦厚的脸,不由得一笑。
      那张脸的主人听到谈效这边的声音,本来在院子外面喂鸡,立刻放下手里的活走了进来。

      她今天穿着黑色的棉衣,系着红围裙,边走向谈效边说:“找你们家那口子是吧,他和我们家老杨去拿车了,等会儿加满油就回来了。”

      对于那口子这个称号,谈效还有些陌生,但很快反应过来脸上染上了了一丝红晕:“哦,杨嫂,我不找他。您在干嘛呢。”

      杨嫂了和一笑:“早起喂鸡,这群小家伙起的可早了。”

      好家伙,吵醒谈效的罪魁祸首找到了。还被杨嫂戏称为可爱的小家伙。

      “这样,哦。”谈效不再说话,对杨嫂笑了笑回到了屋子里。

      江逾具体出门的时间她不太清楚,昨天晚上因为想要换衣带过来的两袋衣物因为不能洗澡都没有打开,只有充电器和一些洗护用品拿了出来,谈效把她的和江逾的东西都装好,想着他一回来就能走。

      和目的地负责人约定好的时间是昨天,因为暴雨已经耽搁了一段时间。

      很快谈效就听到院子外有那辆老旧的发动机的声音。果不其然,江逾和杨支书把车找了回来。
      杨嫂已经把早饭做好。

      两人坐在院子里稳稳当当吃过早饭,把个人物品带着上了车。

      走之前,杨嫂站在车子前说:“小江,小谈,有空了来玩儿,隔得不远。”
      谈效冲她笑笑,没说什么车子就开始行走了。

      江逾看起来精气神不错,一路上两人没说啥话,在午饭前到达了他们的目的地,简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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