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白月光》林语卿

8、停电

　　“c1.6.11在…”一道黑影笼罩从身后笼罩过来，打断她的呢喃。“在找这本？”魏疏言轻松从第六层书架上取出，拿在手中随意翻看，清清嗓子：“创博英语。”

　　往她腰间穿过递到她眼前，穆苍含依旧保持背对他的姿势。

　　“在想什么，为什么不接？”魏疏言低头探到她耳边，“拿错了?”，她耳朵渐渐染红。

　　好乖。

　　“为什么连耳朵都这么可爱。”情不自禁地捏住她的耳垂。

　　她一时语塞，细声细语地说：“谢谢……”转身抽走那本书抱在自己胸前，手指甲因为扣太紧而泛白。

　　躬着腰背往前倾，作思考状，不紧不慢道：“谢我什么？”

　　“之前说请我吃饭都没做到。”

　　“放学也不等我，连地主之谊也不尽，一口一个谢谢都是挂在嘴上的空话而已。”

　　他叹了一口气，“哎……我居然还当真了…”那伤感的语气显得他好失落。

　　穆苍含连忙否认道：“我、我没有！”低着的头忽然昂起，却一下撞在书架边缘。想象中的痛感没有出现，她侧脸一看，原来是魏疏言把手垫在她的后脑勺上。

　　脸上一红就想侧身溜走，他站得太过靠近，整个人被魏疏言圈在怀里。

　　“怎么会突然停电！？”“不可能啊！”

　　大厅内议论声此起彼伏，瞬间打破图书馆的空旷。

　　“别怕…”

　　他摸到她的脑袋在停电一刹那下意识的颤抖。

　　安抚她，没经过大脑思考就已经说出口。

　　为什么？

　　指节缓缓离开后脑勺的发间。

　　后退，脚后跟被身后的书架抵住，和金属边沿狠狠摩擦。

　　雷鸣带来的紫光闪过脸庞，一明一暗地穿梭进每人的瞳孔。

　　黑暗中视物的能力在减弱，穆苍含使劲揉搓眼皮。

　　眼前纷繁错落的图书在她眼中好像被水晕开，幻化成颜色各异的斑块，边缘部分逐渐融合成一团诡谲的图画。开始旋转，眩晕感渐渐加强，速度加快形成一股漩涡，由远到近眼看就要卷到她面前，她用力闭眼，漆黑一片的眼前，角落处居然被刚才糅合的脏橘色慢慢侵蚀。

　　耳边由说话声转变为剑锋摩擦的刺耳声。只见一个女人挥动剑身劈过，另一人双手握住剑柄死命抵住这股冲击力，这股冲力压得他单膝盖跪地，地上灰尘四起，才缓解了一部分。

　　“服吗？”

　　“说！！”

　　她厉声呵斥到。

　　忽然抬腿一脚踹往那人心窝处，他被踹翻在地一口血喷涌而出，飞溅到她的白色鞋头上。“你这个贱人，给我等着！”话音没落，她右手提着剑上前两步，双手交叠握住剑柄逐渐抬高，再迅速落下，直直插进他的心脏！

　　“啊！！！”这声凄厉的惨叫响彻周围。在场的人面面相觑大惊失色震惊，过后一阵毛骨悚然的感觉爬上头顶。

　　她还嫌不够，右手再使劲，往更深处捅。目光牢牢锁定住他的瞳孔，看他痛苦挣扎的表情，她心里泛起一丝快感。勾起一边嘴角，那笑容透着狠毒、傲慢，不可一世的疯狂。

　　“来啊！一起上啊！来杀了我啊!”声音拔高几乎尖锐变调。

　　“你们不是很厉害吗？怎么？害怕了？窝囊废！”

　　“说!凶手是谁？！是谁！！说啊！！！”她抓住旁边不知道是谁的衣领，从地上扯起来，用尽全身力气向他疯狂嘶吼。

　　她抬头望着周围围观的一圈人，眼球布满血丝，眼眶猩红，眼神中充满仇恨，她的愤怒足以杀死每一个人。下一秒她的剑尖就穿透他的□□，喊都喊不出声，硬生生咽在喉管。背后穿出的剑身被血染红，血顺着剑脊滴落，凝成一滩，排开地上尘土。叩紧这人的脊梁，用劲拔出长剑，将他推倒在地。接连□□了无数次，血肉模糊。

　　“她、她她疯了！！快跑！”

　　一个健步飞身冲向发声的方位，踢中发话者的膝盖，剑身瞬时没入腹部，在他肚子里绞动长剑，凝视他，缓缓道来一句：“跑？我送你！”

　　“天……天…”

　　她神态悠然，“原来是你。”听到他声音才意识到刚刚错杀了人，不过已经不重要了。

　　银色剑身的冷光几乎被鲜血遮盖，血还在滴答往下落。生路被一条血线阻隔，横亘在他当前的长剑纹丝不动。

　　“你……你、你有种就杀了我！他们就是被你这个孽种害死的！”见她莞尔一笑，不为所动。他又开口求饶：“你放我一马，我可以帮你找……”双腿还止不住地打抖。她歪头好似在思考这个建议。满脸横肉的男人眼睛滴溜一转，又补充道：“你相信我！我知道线索……真的！”她不想听这种废话，抬手就是一刀。刀刃划开脖颈皮肤，漏出暗红色喉管，顷刻间皮翻肉绽。她抬起宽袖遮挡并没有什么作用，鲜血透过白色云纱溅往眉心。

　　他双手死死捂住脖子，可惜切口太宽捂不住，“……唔……额啊…”摊倒在地两条腿来回抽搐，鲜血犹如喷泉一般，褚褐外衫很快被浸透。

　　哗啦声从背后传来，她这时才惊觉背被人猛砍了一刀，火辣辣的钝痛感，激得她杀心更盛！

　　眉头收紧反身抓起别人遗落的一把黑剑，一个后空翻踩上石阶借力，一个回旋双剑合璧捅向偷袭她的矮子。

　　突然，鲜活的画面被中断，一片漆黑。

　　再次睁眼时，她发现自己在之前那个书架边，

　　c1.6.11！

　　那本书被放回了原处，“是这本吗？创博英语。”

　　她难以置信地转头，目光中充满惊恐。

　　“……”

　　“……嗯，就是这本…”

　　轰隆的雷鸣把她吓了一跳，手没接住，书掉落在地。

　　啪哒一声在寂静的图书馆显得突出。

　　没想到下一秒又停电了，魏疏言拉着她就往自己的方向扯，不知道想到什么忽然停在半路，扶在胳膊上的指腹力道一点点加重，抓进肉里，手背筋骨起伏。

　　看到她脸上快皱成一团，魏疏言才意识到自己的力气有多大连忙松开，摩挲几下袖子，倒像是在道歉。

　　他低着头。

　　修长的手臂依旧保持搭她的肩的动作。

　　她想的挣脱开，被他一句别动呵斥在原地。

　　今天他整个人都透着怪，穆苍含觉得莫名其妙。先前被吓的恐惧再加上他现在的语气，她心里的委屈一下全涌上头。推开他就要走，魏疏言拉起她的手腕，沉沉说道：“我…带你过去。”

　　通明的灯光再次亮起，魏疏言只能困窘的放开她，“我还有事、先走了……”

　　穆苍含一脸茫然地点头，他出门的背影透过书架的缝隙倒映在她的瞳孔上。“喂、想什么呢。”叶青的一巴掌打断她的出神。“苍含。”温和的女声从另一头传过来，徐睿璃脸带微笑地朝他们缓步走进。

　　她来的时候断电已经恢复了，到大厅正好撞见魏疏言离开。他走得快步子迈得又大，徐睿璃也不确定是他。魏疏言走后，徐睿璃朝着他之前走过来的方向探头，看了好一阵。

　　“我看你们一起过来的，方易清怎么先走啦？”

　　停顿了半秒继续补充，“他补课去了？”

　　“你看错了，他没来。”

　　徐睿璃没想到自己的小心思发挥不了作用只能尴尬地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