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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开始（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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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意外吗？
姜深听到这个问题后，下意识望了眼照姚的病房，里面依然是没心没肺的夸赞声。他使劲揉了把头发，本来还算蓬松的发顶如枯草堆一般。
“是，也不是。”姜深犹豫片刻，最终答道。
顾姒提着包的手指有一刻的泛白：“什么意思？”
“有人为痕迹，但……不是现在。”顾姒的速度很快，在所有人都没来得及反映的时候。当时照姚已经昏迷不醒，而姜深趁着工作人员还没有收拾现场，第一时间检查了圆环。
不出意外的意外，他还真找出了人为的痕迹：圆环和穹顶连接的金属部分，有整齐的磨损痕迹。但是，断口处已经锈迹斑斑，至于表层的上漆部分，已然叠加了一层又一层。
很久远的痕迹，久远到不可能是针对照姚。甚至，始作俑者没能压根没达成目标，结果让照姚这个倒霉蛋遇上了。
“但你怀疑是伪造出来的，对吗？”
姜深默然。
是，直觉告诉他，不是意外。
对此，顾姒淡淡瞥了眼姜深，点点头：“好。”
来到转角处，姜深没有再听到照姚傻子般的乐呵声，低声道：“你……知道些什么。”
顾姒抬眸，像是打量，又像是不耐：“没什么。”
“你怀疑谁？”一问出口，姜深就知道，自己没能沉住气。
不料，顾姒反问：“证据和直觉，你选择谁？”
姜深：“……证据。”凡事都要讲究证据，这是原则。
顾姒罕见地轻笑出声，吐出的话语却依旧直白地让令人生寒：“你该相信你的直觉的。”
她直直地看着姜深，毫不回避那令人讨厌的探究眼神：“既然怀疑，为什么不直接问我呢？比如……是不是和我有关？”她尾音拖得很长，却轻到姜深差点没听见。
姜深心头一颤，眼睛像猛兽一样危险眯起：“是谁？”
顾姒呼吸一顿，冷冷反问：“你不知道吗？”这是姜深第二次，见到顾姒直白地露出这种冷到极致的眼神。
“你不知道。”姜深笃定出声。
“你又知道？”顾姒反讽出声。
也就是在这一刻，他们恍然惊觉，那些没有坦白的那些“无关”事件，“在心知肚明”里，却是演变成信任隔阂。同时，又基于对彼此的了解，他们都知道，比起失望，更多的是恼怒，既对自己也对对方。
“吊坠，拿着。”
“等你，解释。”
对望片刻，两道声音飞快响起，然后，各自离去。
……
“原来，很久很久以前，邪恶的女巫也是位漂亮的公主。然而不幸地是，恶龙抓走了她的亲人、烧毁了她的王国、无知地臣民们怨恨憎恶她，认为一切都是由于她对于恶龙的拒绝。
于是，她被赶出王国，开始学习黑魔法，最后受到影响开始仇恨所有美好的事物。好在，经此一战，在勇者朋友们的帮助下，女巫最终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从此，她们六个人就永远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啦。”
回到汇英福利院时，俞迩的小组表演刚好到达尾声。作为一个标准的童话结局，俞迩赢得了孩子们响彻整个活动室的掌声。
而下一刻，俞迩更是拿出了若干箱糖果和零食，让台下激动不已的孩子们更加的兴奋。
顾姒看着台上有着春风般和煦笑容的俞迩，反应居然是：需要准备礼品吗？
不过看其他人的眼神，顾姒就知道，这是俞迩个人准备的。
“俞迩。”顾姒直直盯着台上分发糖果的人，柔和的白炽灯光映在了她的四周，整个人仿佛染上一层淡淡的光晕。
这场演出里，俞迩摘下了她最爱的那些复杂、精致的饰品，柔顺的黑发仅用一个蝴蝶夹夹住，也没选择那些华丽至极得正装，而是一条简单的嫩黄色长裙。
顾姒到来的那一刻，俞迩刚好停下了分发糖果，朝着这边莞尔一笑。
她捕捉到了那份和照姚一模一样的情绪：喜悦。不同于昏暗的角落，活动室里的每一寸地板都能被阳光普照，而门口的她却逆光而来。
“是你吗？”
那一瞬间，全场的温暖仿佛全都散去。等待着糖果的那个孩子声音如此清晰：“姐姐，你弄疼我了。”
“哎呀，对不起呀，姐姐看到朋友走神啦。”俞迩这才回神，而其他人显然并没有关注到她们两人。
她指着顾姒，对小萝卜头道：“你看，是介绍过的漂亮姐姐哦。”
有位活泼的小女孩也抢答道：“嗯嗯，我知道，是顾四姐姐对不对？”
“对哦，小双真聪明，奖励一颗糖。”俞迩温柔地摸着小女孩的头发，眼神里却是空洞的。
其他孩子见到小女孩多一颗糖，连忙也举手，然而只见俞迩笑眯眯制止：“不能说了哦，那是我和你们的小秘密。”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躁动的孩子们居然真的安静下来，并按照原来的次序依次领着糖果。
好一会儿，顾姒才等来了俞迩。
“如果我说是我，你会怎么办？”俞迩笑容甜美，声音温柔，言语却掺杂着满满的恶意。
与之相对的，顾姒却感到了一丝轻松：“督查局。”
对于这个回答，俞迩表示一点也不意外且非常遗憾：“就不能是我吗？毕竟这种事情，又不需要我亲自动手。”她时常不明白，顾小四到底是成熟还是天真。
俞迩摩挲着口袋里别针的针尖，轻微的疼痛让她感到一丝愉悦。
“是那个谁？”俞迩努力想要表示出一些悲伤，但对于她来说，真的有些困难，只好道：“那可真是……太可惜了叭。”
“……”顾姒懒得理会俞迩的做作，顺便拍开了俞迩不老实的手：“刚沾过药。”
俞迩立马缩回想要挽着顾姒的手，撅着嘴，眼底闪过一丝明显的嫌弃：“更不喜欢了。”不喜欢那谁，也不喜欢那谁。
对此，顾姒用了一个简单的“哦”回复。
俞迩：“……这就是你的第一想法？”真是太没意思了，还以为是过来兴师问罪的，结果刚说一句，顾小四就是顾小四了。
然而，顾姒还真给她一点意料之外的回答：“不是。”
俞迩：“？！”
“结局改了。”
“……”
是改了，从最后的勇者战胜了女巫，变成了皆大欢喜的结局。
不过，没什么好说的，改就改了。
“但你怀疑我，还真是令我难过阿。”俞迩深知，对于顾姒就该打直球，特别是点明自己很生气。
但显然，顾姒还是不想和俞迩长时间相处。毕竟对于现在的两人来说，关系非常一般，一般到还有着矛盾：“嗯，抱歉，没事我就走了。”
得到答案后，顾姒干脆了当地表了主观意愿。
然而——
——“不过，即使是二十年前的痕迹，你还是怀疑我。”
俞迩甜美的嗓音幽幽传来，似叹息，似惋惜，挽留住了即将离开的顾姒。
“跟你有关？”顾姒的语气那么严肃，严肃到俞迩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逼迫。
是的，逼迫。
顾姒似乎想要一个确切的答案，但俞迩在想，会不会有那么一瞬间，里面是有一丝不敢置信的？
但这些都不重要，因为，比回答更快的，是室外的连声尖叫：尖锐、刺耳，更胜于照姚坠落时那些恐慌。
顾姒有种心空落落的感觉。
她下意识地看过去，只见最高的那栋塔楼上，一只白鸽疾驰而上，重重撞上了铜制大钟。
“Duang——”
沉闷的钟声响起，嫣红的鲜血与洁白的羽毛交染，就像顾姒只能找到昏迷的照姚一样，自动形成地警戒线把闭着眼的女孩圈在了她坠落的地方。
来来往往的人群自动蒙上了雾气，顾姒不知道自己怎么来到这里的。她站在塔楼底下，像一尊雕像，挡住了惊慌失措的孩子们，也挡住了不知真相的学生们。
可能也不是障碍，只是拥挤吵闹的人声占据了空旷地带，反衬得顾姒很多余。
“姓名：叶姿
年龄：19
性别：女
死因：高空坠落。
……”
耳熟的男声按照报告单上的项目，一项项念着，旁边的小助理可能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惨烈的场景，只敢冷汗淋漓地盯着手上，连写字都在颤抖。
旁边还有不断驱散着围观人群的督员，奔跑不停的探员则忙着采集案发现场。
手套、塑料袋、医疗箱等等，一大批顾姒连学名都不知道的工具，染着鲜血进进出出着。
不像是井然有序的行动，倒像是手忙脚乱的戏剧表演，每个人都在忙活着自己的角色，又恰当的混在了一场大型剧目中，仓促且慌乱。
可是，为什么会想到“戏剧”呢？
是来源于为首探员身上的酒臭味，和那一看就双颊通红的醉意？还是王有悔再次脱下了那身道袍，换上了一身法医装扮？又或者，像是早有预料般，及时到在场甚至没几个目击证人，就已经赶到的专业人员？
顾姒不知道，她才想起，躺着的，是叶姿。
“都说了……今日不宜，结伴出行。”不知何时，俞迩在顾姒耳边低喃道。
作者有话要说： 小法庭（一）
法官：现在请各位辩解（啊不是，陈述理由）
1号姜深（沉着）：我没出场
法官：驳回，你前几章出场了
2号顾姒（冷静）：我才刚到
法官：驳回，你是主角，多少和你有关系
3号俞迩（疯狂举手）：是我是我
法官：……好了，医生把这位带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