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二嫁》金山闪

25、晋江

　　这一夜过的极为漫长。

　　李宥安从一开始的生疏，到渐入佳境，最后得心应手。

　　温柔小意地用牙齿磨着她的耳垂，坏心眼地要她出声，不允许她咬紧嘴唇。

　　恍惚视线中窥见龙凤烛燃尽，又窥见床边微微透着一丝光亮，才得到喘息的机会，沉沉睡去。

　　次日，巳正时牌，盛明姬才醒，红袖便端上热水来伺候着穿衣洗漱。上妆时，盛明姬原想说些什么，见满屋陌生的陈设，方想起自己已经嫁入了摄政王府了。

　　一时间，悲从心起。

　　“蘅姐儿可醒了。”她望着镜子里的陌生女人，喃喃的问道。

　　“回王妃的话，蘅姐儿已经醒了，现下正在学堂听课。”

　　盛明姬苍白的脸怔了半晌，才不自觉道，“这个时辰了，还在学堂。”

　　正想着，丫鬟婆子们忽然都敛声屏气，大气也不敢出。心中纳闷，朝门边望去，便见李宥安满脸带笑，从大门走了进来。

　　刚准备起身行礼，李宥安几个大步夸来，握住她的手道，“你这是与我生分了不成。在家里，无需拘于这些小节。”

　　盛明姬没有接话。

　　李宥安也不在意，手指顺着她腕侧的肌肤摩挲着，状似无意地问道，“昨夜可休息好了。”

　　听他提及这件事，盛明姬脸上一片红热，恼羞成怒道，“青天白日，说这些，也不知羞。”

　　李宥安忽而笑了，想要接着打趣，又怕盛明姬气了不理他，便不再说这件事。

　　倒是盛明姬，心中还记挂着裴蘅的事情，主动开口问道，“我方才听说，蘅姐儿这时候还在学堂—”

　　说着，她有些拿不住用什么样的语气继续说下去的，硬生生把话截断在这儿。

　　李宥安帮着把话说了下去，“明姬莫要担心，我都与夫子、蘅姐儿商量过。确认蘅姐儿能够承受，才做出这样的安排。”

　　“想当年，我3岁开始启蒙，5岁便能熟读诗书了。”

　　盛明姬张了张口。

　　这怎么能比。

　　可看着李宥安认真的模样，她将话又咽了下去。

　　看她脸上还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李宥安也不劝慰，转而问道，“明姬现下可觉得肚中饥饿？”

　　一语未了，盛明姬肚子里便传来“咕咕”地叫声。

　　李宥安得到了回答，笑道，“摆饭吧。”

　　话落，一个婆子领着裴蘅走了进来。

　　裴蘅规规矩矩地冲着两人行了礼，“母亲。李叔。”

　　盛明姬瞧着眼热，李宥安轻拍着她的手，对裴蘅说道，“洗了手，来用饭吧。”

　　裴蘅被婆子领着洗了手。

　　丫鬟们捧着饭上来，摆在桌子上。

　　盛明姬一眼看过去，都是她与裴蘅爱吃的。

　　李宥安用了心。

　　裴蘅洗了手，坐在侧边，安安静静地用饭。

　　请了师傅教导这才几日，竟和脱胎换骨了似的。

　　先前在家中，她怜惜裴蘅早早没了父亲，大多时候都不拘束她，礼仪方面虽多有教导，总不如规规矩矩学的。

　　饭毕。

　　盛明姬还想与裴蘅说些话，跟在裴蘅身边伺候着的婆子上前道，“禀告王妃，小主子下午还有课，中午须的休息会，免得下午没了精神。”

　　盛明姬只得作罢，怏怏不乐地回到房间内。

　　李宥安跟着进来，从后面圈住她的腰身，细心哄，“蘅姐儿乐意学，我们该开心才是。”

　　理是这个理儿，可裴蘅从小就跟在她身边，突然一下子离开这么久，她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要不然，我们把蘅姐儿叫回来？”见盛明姬还是不开心，李宥安说道，他作势就要去叫丫鬟，被盛明姬一把拉住，“去都去了，还叫回来做什么。平白无故，惹人生厌。”

　　李宥安脚尖一转，又坐回盛明姬身边，两个人身子挨着身子，黏糊的紧。

　　盛明姬一把推着他的肩膀，“你这样像什么，没个摄政王的样子。”

　　现在这厚脸皮的样子，倒像是以前的时候。

　　话也多了起来。

　　李宥安也不觉得羞，翻来覆去地把玩着盛明姬的手。

　　突然，盛明姬想到昨夜这人翻来覆去地折腾了一夜，扯住他的衣角道，“我今日，还未喝避子汤。”

　　屋子里突然冷了下来。

　　李宥安把玩的动作也停了，只托着她的手，直直地看着她。

　　盛明姬不敢与他对视，避开了他的目光。

　　过了半晌，才听见身边人轻叹一口气，“是我疏忽了。来人，熬一碗避子汤给夫人端来。”

　　不过一会功夫，丫鬟便端上一碗黑沉沉的汤药来。

　　看这乌黑的汤药，盛明姬眉头拧着，有些不想喝。可一想到她可能会因此受孕，不敢抱有侥幸心理，端着药捧在手，闭上眼睛，咬着牙一口饮尽。

　　药极苦。

　　苦得舌根发涩。

　　盛明姬几乎要被苦出眼泪来。

　　李宥安将药碗拿开，递给丫鬟。圈上盛明姬的腰身，对着她抿着的嘴唇亲了上去。

　　一番纠缠下来，盛明姬气喘吁吁。

　　怒视着李宥安，“你这是在做什么？”

　　“为我的缘故，你不得不吃了这苦药，我便陪你吃苦。”

　　盛明姬无语。

　　李宥安抚着她乌黑的鬓发，道，“日后这药，便由我来吃。你不想要孩子，便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