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修文ing）》老醋刀削面

3、她才不认输

　　王大妈一拍大腿，显得有些激动，“我是说到了关键，对不？”

　　“之前看那些警匪片里，那些人找到关键点，就是你这个表情。”

　　许诺：“……”

　　万万没想到，大妈还挺潮。

　　她一时间不知道作何表情，只能转移话题，“那个女的是谁？”

　　脑子里飞快转了一圈，许诺心中有所猜测。

　　“就是那个被吓到的小姑娘啊。”

　　许诺不意外。

　　焦敏。

　　她在本子上写下这个名字，重重的画了一个圈。

　　“为什么对她印象这么深，她有做过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吗？”

　　许诺缓缓问。

　　“这小姑娘长得挺好看的，不过就是不知道怎么和个老男人混在一起了，我那次见她好像和对方吵架了，还哭个不停，说是要杀人什么的，别逼她之类的。”

　　“现在的小姑娘啊，真是为了钱，什么都做的出来，也不知道爹妈是怎么管的，我那天晚上就教育我女儿，出去读书，一定得自尊自爱，咱家虽然穷，她妈妈我也没啥本事，但咱人穷志不穷。”

　　王大妈张口就来，兴致勃勃。

　　许诺默默听着，确定再找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这才提出离开。

　　王大妈明显有些意犹未尽。

　　瞧见许诺拐着弯进了后门的那个小巷子，主动靠了过来。

　　“小姑娘，你找什么，我陪你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不用了，我就随便看看。”

　　许诺打开手电筒，朝着这条几乎能把人吞噬掉的巷子里走。

　　这是一条很窄的胡同，前一天晚上刚下过雨，许是因为这里比较偏僻，且很难见到阳光的原因，青砖铺就的地面坑坑洼洼，显然很久没人打理，从酒吧后门处泛出来的光倒映在一个又一个小水洼中，宛如天上的明月从天空掉入了水里。

　　“您就在这里吧。”

　　许诺阻止王大妈还想往里走的想法，“和凶杀案有关系，非专业人士容易破坏现场。”

　　见没热闹可瞧，王大妈很快就回去了。

　　这里……

　　手电筒的灯光落在巷子墙壁上，靠近后门大约有五米左右的地方，有被蹭过的痕迹。

　　还有最里面的简易棚子下面，也有斗殴过的痕迹。

　　这些是不是和死者有关系，许诺不知道，只是默默地记录下来，打算开早会的时候一一验证。

　　“小姑娘，进来休息吧，外面多冷。”

　　王大妈再出来，瞧见不远处坐在马路牙子边上的许诺，好心道：“反正店里这会儿也还在打扫，我也不回去，你随便找个沙发上窝一会儿吧！”

　　王大妈太过于热情，把许诺想要出口的拒绝堵了回去，把她带进酒吧里面，一边给她倒热水，指着那边的卡座道：“这边都可以休息，你等着，我去给你拿个毯子。”

　　“不用了。”

　　许诺拒绝，指着本子，客气道：“我看会儿笔记，等会儿天亮，我就走。”

　　“你们这个真的够辛苦的，哎。”王大妈叹息，怜惜的看了眼许诺，摆摆手道：“那行，你有事情就喊我。”

　　许是真的有点累了。

　　抱着本子，许诺没多久打起了盹儿。

　　滴答，滴答。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黏腻到让人发颤的黑雾笼罩在许诺四周，四面八方传来嚣张而又失真的笑声。

　　紧接着就是各种各样的窃窃私语。

　　仿佛有无数人在她的耳边说着什么。

　　许诺试图听清，下一秒一声尖锐的惨叫穿透灵魂，许诺猛地惊醒。

　　柔和的光线照清楚了本子上面的字迹，许诺呆愣了两秒，意识到自己这是又做噩梦了。

　　只是……

　　她垂眸，仔细看的话，平时聚精会神的人，此刻目光有些涣散。

　　为何……梦境发生了变化？

　　现在是凌晨五点半，天已经微微亮了，清晨的日光越过窗棂均匀的撒在室内。

　　许诺洗了一把脸，彻底消散了困意。

　　酒吧外走出一百多米，便是一个南北交错的十字路口，周围都是商铺，许诺揣着两个煎饼果子，挨家挨户走了一遭，拿到所有拷贝下来的监控录像，已经是上午七点半。

　　路上行人不少，这个点正是早高峰。

　　一辆共享单车飞快的穿梭在各种车辆之间，速度飞快。

　　有个车主按着喇叭正不耐烦，一转头就瞧见一道宛如闪电的身影飞了过去。

　　“嘿！”

　　车主一边嘀咕一边拍大腿，“明天我也骑自行车上班吧，这么堵，谁受得了！”

　　“报告！”

　　七点五十九分，许诺的头发冒着热气，脸红扑扑出现在会议室门口。

　　门内正在开会的众人目光全部都集中在她身上。

　　“又迟到？”

　　邢浩正站在白板前面，和众人一起梳理昨晚获得的案件信息，瞧见她的模样，不悦皱眉，“你有没有点时间观念？”

　　“出去！”

　　他面无表情，俊美的脸上略微露出几分寒意，口中不客气的吐出两个字。

　　许诺低头，手腕上的老式廉价手表上指针正对着八点钟，分针仿佛看热闹一样的跳了一格，刚好落在一分钟上。

　　好吧，她的确踩点来的，也的确理亏。

　　“报告邢队。”

　　许诺从口袋中拿出了那块存放了案发现场所有附近可查到店铺监控的移动硬盘。

　　“这是案发现场附近的店铺监控。”

　　她走进门，放到邢浩面前的桌子上。

　　“抱歉，我已经尽力赶上了。”

　　她没再试图辩解什么，转身就走。

　　“站住。”

　　到了门口，身后传来了邢浩依然冰冷的声音，许诺回头，有些疑惑看他。

　　说实话，从昨天报道开始，邢浩这个人在许诺的心里就打上了很清晰的标签。

　　不好惹。

　　难相处。

　　脾气臭。

　　而且，她也能清晰的感觉到邢浩对自己的不喜。

　　若是换个稍微胆子小，抗压能力弱的人，只怕是会在他的注视下害怕，在他的态度下退却，昨天就主动打报告离开也说不定。

　　是以，许诺认为，邢浩会改变态度和他做出的决定。

　　根本不可能。

　　“还有事么？邢队？”

　　许诺不卑不亢，平静询问。

　　“自己找个地方坐下，别耽误大家进度。”

　　邢浩说的同时，手指敲击了下白板。

　　许诺一愣。

　　在邢浩显然不悦她反应太慢耽搁大家时间，抿唇张口的瞬间，她大步朝着会议桌周围的空位走去。

　　“我们继续！”

　　邢浩提醒众人集中注意力。

　　许诺旁边的年轻警员递了一份文件给她，许诺翻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上了年纪，狰狞扭曲的脸，紧接着便是对方的身体，他瘫坐在厕所的墙壁前面，眼睛的地方被生生的剜掉，只留下两个黑红血窟窿，死前显然遭到了巨大的痛苦。

　　这便是昨晚的死者了。

　　“刘勇，三十八岁，十年前因为醉驾致人伤残入狱，五年前出狱，和妻子张月有一女，两人在三年前离婚，张月净身出户，两人之前共同开的超市，也在一年前倒闭，之后，刘勇就没再找过其他工作，然而根据酒吧经理的说法，和我们在现场的勘察，刘勇花钱大方，应该有稳定，丰厚的收入来源。”

　　“死亡地点初步确定在城南街一百一十八号夜羽酒吧厕所。”

　　“经过法医初步鉴定，刘辉的死亡时间大约在今天凌晨两点四十五分。”

　　“凶手犯案手法十分残忍……”

　　“许诺。”

　　邢浩忽然喊她，“你给大家介绍下监控的情况。”

　　许诺要起身，被邢浩拦住，“我们这里没那么多的讲究，直接说吧。”

　　许诺只好作罢。

　　她整理了下思绪，尽力让自己说的话简洁清晰明了。

　　“酒吧附近的店铺安装监控的不多，一共只有三个摄像头，都在店内收银的地方，覆盖范围并不广泛。”

　　“他们的监控视频七天一覆盖，都在硬盘里了。”

　　“距离酒吧五百米处还有个十字路口，那里的监控很完善，或许可能找到新的线索也说不定。”

　　邢浩颔首，很难得的赞了一句，“不错。”

　　邢浩点头，视线收回，“尸检报告还没出来，但是从现场看，凶手做案应该不是临时起意，四周环境混乱，人员密集，流动性强，作案地点距离酒吧后面的巷子很近，案发前一天晚上有雨，采集到有效线索的可能行不高。”

　　周达皱眉，“按照尸体的样子来看，倒像是仇杀。”

　　“毕竟死的太惨了，眼珠子都被人抠出来了。”

　　死前明显被人虐待过，这种死法带着浓烈的感情色彩，周达是个老警员，在看到尸体的时候，就多少有了猜测。

　　“还是先从死者的社会关系方面着手吧。”

　　警员陈秋建议，“刘勇的经济收入和支出明显不正常，或许这个地方也有猫腻。”

　　“陈秋，大田，你们两个去排查刘辉的社会关系。”

　　……

　　许诺以为自己又要坐冷板凳。

　　邢浩忽然道：“许诺，你跟我和老周去刘辉家附近查访。”

　　一直到会议人散了，许诺都有点晕乎，邢浩这是想就近观察她？找机会把她踢走么？

　　出了警局，许诺本能朝着门口停共享单车的地方走。

　　警局内部的车都被开走了，露天车库里，这会儿就放着一辆瞧着就价值不菲的豪车。

　　许诺认识这个牌子，似乎叫什么迈巴赫。

　　反正，不是她们这种工薪阶级能买的起的车。

　　也不知道周副队和刑队是怎么走的。

　　许诺扫了码，打算骑车走人。

　　刚刚还在停车场里的那辆迈巴赫径直停在了她面前。

　　车窗摇下，露出邢浩那张冷硬如石头刻就的侧脸。

　　许诺愣住，脱口而出。

　　“咱们警队现在这么有钱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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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许诺：真是没想到，警局福利这么好。